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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4]第576章 垂帘听政

六郎率领大军得胜归来,大军刚行至瓦桥关,就从京师八百里加急传来密保,乃是义母符皇后亲笔所写,信上说,前日京城遭遇浩劫,宋太宗赵光义在御花园赏花,遭到大批刺客的攻击,皇上被贼人捉走,请六郎看到书信后,速速回京主持国事。

六郎大惊,心道:“什么人如此大胆?居然胆敢进京刺王杀驾,海疆宋太宗掳走?不过,这样也好,这个草包皇帝,坐在龙椅上也没有什么用。”

六郎让萧绰和四小姐总领大军,自己只带了明歌郡主一人先走一步。

六郎和柴明歌快马赶到京城,进京后,直奔皇城,果然,宋太宗前日游御花园,被刺客掳走,刺客留下书信一封,并没有留下姓名。信上说,要救宋太宗,就让六郎与他决战。

落款是:吴越大帅。

国不可一日无君,赵光义既然不在了,就要马上拥立新的皇帝。和符皇后一商议,因为赵家无子嗣,以前赵匡胤有个儿子,还被赵光义害死了。谁来继承皇位呢?有人劝六郎称帝,六郎说:“天下还没有完全安定,我哪能登基?”

最后决议,等即将临盆的符皇后生下龙种之后,看看是男是女再做决定,因为不知内情者,都以为符皇后怀的是宋太宗的儿子。哪里知道实际上是六郎的种,半个月后,符皇后果真生下一子,六郎高兴不已,马上让符皇后传旨,让这个刚刚降临人间的小家伙继承大宋皇位,为由符皇后垂帘听政,六郎出任大将军监国。

陶三春刚玉吴越水军开展,初尝败果,因为北方士兵不熟悉水战,现在陶三春正在淮安沿海驻扎修养,六郎决定亲自前往南唐,借用南唐的水师,会一会吴越大帅。

好多娇妻都已经身怀六甲,有些则是刚刚临盆,需要休养。于是,六郎只带了柴明歌,萧绰,石玉棠,四娘和东方紫玉五人。

六人一起赶往金陵,到了金陵后,六郎让萧绰,石玉棠,四娘,东方紫玉先去南华山,先收熟悉水战的南华御剑,然后再收洞庭水师,萧绰等四人与六郎分手。六郎则与柴明歌来见南唐国主李璟。

雪后初晴,初生的阳光照在路边的屋顶上,反射出眩目的光芒。街道上的行人明显少了很多,但也有不少起早谋生活的百姓,卖菜的,卖柴的,卖早点的,吆喝声在清晨的空气中悠悠地飘荡。

当然,除了这些早起某生活的人之外,路上还有另一种早起的人,那就是无家可归的人,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在破庙或者桥洞中挨过一晚之后,他们流落在街头,或乞讨,或卖艺,只为混一天温饱。

在金陵,这种人并不在少数,中原战乱,北方不少人逃难到了南方,成为这批无家人中的一员,实在挨不下去了,男的卖身做仆,女的卖身为奴,漂亮点的姑娘陷身青楼……这也是为什么南唐奴隶行业这么发达的原因之一。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杜工部之言确是尖刻啊!”

六郎摇头轻叹,这是他目前无法改变的现象。

柴明歌在一边默然不语,他曾经去过淮北之地,见到的情况比眼前凄惨百倍,她虽然心有戚戚,但也是爱莫能助,这个世道凄惨的人何止千万,又哪能一一救助呢?

六郎似乎看到什么,忽然指着不远处说道:“明歌你看,那几个小乞丐虽然冻得浑身发抖,但还是将半个馒头让来让去,可见在艰苦的条件也可以将人性的优点显现出来!”

没等柴明歌接口,六郎自言自语道:“是啊,这些经过苦难磨砺的孩子会更懂得生存的价值,一旦有机会,磨去人性惰性的他们便会鲤鱼化龙,成为一方的精英。”

柴明歌接口道:“将军说的极是,这些小乞丐可机灵着呢,街头巷尾混地数落无比,眼睛也异常歹毒,有些大人们难以得到的小道消息他们也都能找的出来,有些机灵的小家伙就靠出卖小道消息为生呢!”

六郎身体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沉吟了一会,从袖中甩出一锭银子,说道:“明歌,这锭银子拿去给刚才那几个小乞丐买点吃的,让他们去王府侯着,我回来有事要问他们。”

“是!”

柴明歌伸手接过银子,调转马头朝那几个小乞丐驰去,前方带路的曹彬没有听到六郎和柴明歌的对话,见到柴明歌离开,放慢速度来到六郎身边问道:“将军,您这是……”

六郎淡然说道:“没什么,我看这些乞丐大冷的天还在行乞,叫明歌买几个馒头给他们吃而已。”

曹彬眼中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心道整个金陵像这种人有上万,几个馒头能起到什么作用!曹彬道:“将军,这种人白日行乞搏人同情,晚上则偷盗抢劫甚至杀人无所不为,实在是金陵城的祸患。这种贱民冻死饿死也是活该,不值得将军对他们仁慈!”

道不同不相为谋!

六郎面无表情地看了曹彬一眼,淡然说道:“我们走吧!”

说罢不理曹彬,驱使着身下的爱驹,向皇宫奔去。

南唐的皇宫位于玄武湖西面不远,高墙将整个玄武湖都包了进去,可见皇宫的宏大了,近览玄武湖,远望紫金山,的确是一处宝地。皇上李璟喜欢在宫中大宴,宴中临湖吟诗,对山作赋,的确非常的写意。

得知六郎来到,李璟亲自来迎接,李璟握着六郎的手哭道:“六将军,朕终于将你盼来了,你就是我们南唐的大救星。快快快,里面请。”

六郎说:“唐王,我知道吴越王朝宫廷兵变,程世杰窜通十真教掌握了兵权。程世杰狼子野心,早就想称霸中原。这番有司徒明枫给他撑腰,又有精通水战的吴越水军。我的百万铁骑虽然厉害。但是不善水战,我这番来金陵,就是与你商议如何才能打败程世杰。”

李璟拍马屁道:“六将军神勇无敌,程世杰那里是你的对手?”

六郎哈哈笑道:“程世杰当然不是我的对手,但是我先需要训练一支强悍的水军。希望,唐王陛下支持。”

李璟慌忙道:“六将军,只要能保住我大唐的祖宗基业,你说怎样都成啊。你要钱,我给钱,要粮食,给粮食,要大船,给大船。”

六郎又道:“这些当然我都要,不过,我更需要一个人。”

“什么人?”

“听说唐王陛下有两个女儿,长公主越秀公主嫁给了林凯华的二公子,但是,分水岭之战,林家将男儿全部战死,越秀公主也就成了寡居。我想让唐王将越秀公主赐给我为妾,不知道唐王意下如何?”

李璟哈哈大笑:“如果六将军能娶我家越秀,那简直就是天公作美,我当然同意!”

这件事订下之后,六郎说:“越秀公主原先就是主管水军的女将,唐王可令她继续掌管洞庭湖水军。然后由本将军亲自训练调度。”

李璟一一答应。

从宫中回来,柴明歌问道:“将军,接下来我们去哪里,是不是回驿馆?”

六郎摇摇头,眼中露出一丝热烈的神色,起身道:“来金陵这么久,连一次秦淮河都没有去过,这也太说不过去了!走,咱们这就去秦淮河看看,见识一下金陵第一风月场的阵势!”

六郎少年心性,柴明歌自然不会反对,也不好扫了六将军的兴致,于是依旧穿了男装跟着六郎朝不远处的秦淮河行去。

秦淮河乃是金陵第一大河,源头有两处,东源出自句容县宝华山,南源出自溧水县东庭山,在江宁县的方山埭交汇,从东水关流入南京城,蜿蜒两百余里,终由西水关注入长江。

而整条秦淮河最为繁华和著名的地段就是城内的十里秦淮,岸边都是古色古香的建筑群,飞檐漏窗,雕梁画栋,画舫凌波,桨声灯影,加之人文荟萃、市井繁华,构成了集中体现金陵古都风貌的游览胜地,同时也是金陵声色犬马的荟萃之所,河上飘荡着众多雕栏画栋的画舫,画舫上居住着不同风情的红袖妖娆,每到夜间,画舫上挂满灯笼,灯火林立,将十里秦淮打扮成不夜之天。

同岸边的青楼不同,画舫虽然也是迎来送往,买春卖笑的场所,但是画舫上的女子多有才名,大多擅琴棋书画,又或者羌歌胡舞,眼光自然比一般的青楼女子要高的不少,自南朝以来,便是文人骚客展现自己风雅的最佳去处。

出名的画舫女子接待的都是社会的名流,自然结识了不少上层人物,这便形成了一张庞大的保护网。加上来往的大多都是通晓诗书的人物,自然不会做那些大煞风景的事情,而官府为了保证秦淮的正常经营,也特意柱派了一队衙役维持这里的秩序,因此除非她们愿意,否则一般很少出现强迫的情况。

画舫独特且超然的地位让让它有了另一个用途,那便是文人才子比拼的平台,自古文人相轻,谁都不服谁,用什么来证明自己比别人强呢?画舫姑娘便成为最佳的标准。谁能靠着自己的实力获取画舫名妓的青睐,谁便隐然强压他人一筹,有了炫耀的本钱,足以为其余人艳羡不已。

当然,画舫的花费也比一般的青楼贵上不少,但依旧有大量的客人趋之若鹜,尤其是秦淮河上最为著名的忘忧,迷情,临仙三艘画舫,都有红牌坐镇,每日都是座无虚席。

当然这些六郎并不知晓,他还是第一次来到秦淮河最繁华的地段,也就是城南靠近夫子庙的地方,看着河边林立的妓馆和河上飘荡的高大画舫,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找哪家,虽然只是下午,但河边的人流已经开始多了起来,六郎随手拉过一路人道:“这位兄台请留步,小弟有礼了!”

这人身形消瘦,身着一袭青衣,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颇有几分风雅,六郎观其脸色,鼻头略有潮红,眼带青色,脚步略显虚浮,猜出他应该是风月场的老手了。

路人见六郎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打扮,说话彬彬有礼,也不敢怠慢,停下来拱手道:“这位兄台好说,不知兄台有什么事情?”

六郎装作一副赧然的样子说道:“不瞒兄台,小弟早听说秦淮河风月无边,一直心存向往。只是第一次前来,见这里楼台画舫无数,不知哪处为佳,见兄台气宇不凡,猜想定是此间常客,不知兄台能否指点一二?”

听了六郎的话,路人仰天一阵大笑,笑毕得意地说道:“兄台你可算问对人了,要说这十里秦淮的欢场,为兄十亭之中至少也去过八亭。秦淮河的姐儿没有不知道小弟‘莲花三寸舌,玉面俏郎君’苏东楼之名的。这不,为兄昨夜留宿翠香楼翠云姑娘那里,到现在才醒来……”

苏东楼自夸了半晌,这才想起人家是在问路的,讪笑两声道,“呵呵,话扯远了。要说这十里秦淮的欢场,最为出名的还是河上的画舫,画舫上的女子比之一般的窑姐,无论风情还是才识都高上许多。我看兄台儒雅风流,定是有才学之士,为兄建议你去画舫,尤其画舫在河上游走,两岸景色流动,就像身临画中一般,千万不可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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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1-10 12:04 #582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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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7章 南唐风月(1)

六郎点头道:“原来如此,只不知这河面上如此多的画舫,哪几艘比较好?”

苏东楼张口便道:“亲近忘忧,香艳迷情,出尘临仙!这首流传秦淮的口头禅说的便是秦淮河上最为著名的三艘画舫了。忘忧舫的布置典雅温馨,里头的姑娘个个娇嫩可人,善解人意,让客人有宾至如归的感觉,她们的头牌是楚云,楚雨两朵姐妹花,真是我见犹怜,在圈中人缘极好,这才有亲近忘忧的说法!迷情舫则是香艳淫靡的好去处,里头的姑娘个个妖媚动人,面貌不俗,床上功夫嘛……也都是一等一的厉害,尤其是他们的台柱异域三姝,据说是从西域龟兹国来的,丰乳肥臀,充满异域风情,她们尤其擅跳胡舞,为兄有幸见她们跳过一次,那风情,那舞姿,配合她们的的丰乳肥臀,啧啧……至今想来都心动旌摇啊!”

苏东楼半闭着眼啧啧回味,一副陶醉异常的样子。

六郎追问道:“那临仙舫又是什么样子的?”

苏东楼从回味中转醒,挥手抹去嘴角的一丝涎水,这才说道:“所谓出尘临仙,是指临仙舫的布置非常淡雅素净,不像一般的画舫那么艳丽和张扬,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受。舫中的头牌是瑶琴仙子水清影姑娘,她也是三艘画舫中惟一一个卖艺不卖身的姑娘。”

柴明歌奇道:“青楼之中还有人能保住清白?”

苏东楼撇撇嘴道:“这你就外行了吧,别的地方的姑娘可能身不由己难以保持清白,但咱们这是哪里?咱们可是六朝金粉的秦淮河!往来的大多是风雅高洁的雅士,自南朝以来就少有强迫之事。况且秦淮画舫的主人哪一个没有点后台背景,画舫上的姑娘们哪一个不认识几个有身份地位的人物,谁若想要强来,便就是整个金陵士子的公敌!就拿临仙舫来说吧,它的后台便不得了,大司徒周宗,中书令韩熙载都是这里的常客,连太子殿下回京也时常到临仙舫来听石姑娘弹琴,可以说整个大唐,除了皇上之外,又有谁敢惹这三个大人物?况且今上也是文雅之士,自然也不会做这种事情了……”

苏东楼的确非常能说,光是介绍就花了小半个时辰,直到天边开始出现晚霞,他才记起时间,拍拍肚子说道:“讲了这么多,兄台你应该了解的差不多了吧,可惜在下今晚有事,否则定会带你体验一番。好了,后会有期吧!”

苏东楼说罢朝六郎和柴明歌挥挥手,转身离去。

六郎寻到了临仙舫的所在,丢了几两银子给那迎客的老鸨,老鸨立刻将六郎视作上宾,笑呵呵地将他迎入了画舫,无论在什么场所,银子的魅力都不会消减。

一艘画舫就好像一个流动的高楼,可以在河中任何地点停泊,临仙舫的个头虽然不是所有画舫中最大的,但也有近三十米长,七八米宽,不算舱底共有三层,下层最为阔大,分为两个区域,靠近船头的是一个平台,乃是水清影姑娘弹琴献曲的地方,其余部分是客人座的位置,第一层布置地果然如苏东楼所说,十分典雅朴素,除了桌椅之外便只有几盆常青的盆景,盆景所选的植物多是梅兰竹菊,松柏之类,几根细竹巧妙地从盆景中斜插而出,隐隐地将大厅分为数个小区域,若隐若现为空旷的大厅平添了几分通幽的感觉,可见布置画舫之人的匠心独特。

四个角落各放着一盏小小的香炉,袅袅香烟从中升腾,弥漫至整个舱室,味道淡雅清香,十分好闻。两边墙上挂着不少名士的亲笔诗词,当中赫然便有大司徒周宗,中书令韩熙载以及他二叔晋王李景遂的墨宝,六郎心里啧啧称赞,看来这画舫主人的面子不小!

二楼是客人留宿以及密谈的地方,三楼便是画舫台柱水清影的香闺了,据说少水清影小姐会偶尔邀请船中看得上眼的俊杰前往三楼一叙,虽然并不涉及男女情事,但也足以让众人艳羡,让受邀者面目有光了。

六郎进舱的时候,船舱中入座的已经有五六成了,此六郎和柴明歌寻了处靠窗的偏僻角落坐下,边吃着点心边等候时间的到来,他是第一次来,担心不懂规矩丢脸,因此打量着周围的人众都在干什么。时离酉时画舫开船还有小半个时辰,在座诸人大多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低谈,或品尝着侍女端来的各色点心。在座的人大多都是年轻俊彦,个个儒雅风流,眼中露出读书人特有的桀骜眼神,偶尔目光相对,都客套而又矜持地微微点头,还真有种上流社会聚会的感觉。

最为引人注目的是坐在当中一桌的几个人,这伙人衣着光鲜,油头粉面,一个个申请倨傲,略带不屑地扫视着其余的才子,旁若无人地说笑,一看便知是哪家的纨绔子弟。

一排身着白衣的女子长袖飘飘地从楼梯口走了下来,手中各自拿着不同的乐器,在台上围成一圈,她们脸上都蒙着纱巾,让人看不清样貌,更增添一种朦胧神秘的气氛。丝竹管弦齐鸣,悠扬的乐音烘托出一种迷离地氛围,那种介于半梦半醒的感觉,让人难以忘怀。

六郎望着周围的宾客,大多都露出沉醉的申请,刚才闹得颇为不愉快的张百年和曾元吉也不再关注对方,全神地关注台上的表演,连柴明歌这个赳赳武夫也为音乐所吸引。大家都知道这还只是个开端,这些女子使用的乐器俱全,唯独少了瑶琴,可见真正的主角瑶琴仙子还没有登场。

六郎有点佩服编排这出表演的人了,管弦丝竹齐鸣烘托气氛,各色音域都能找到它发挥的地方,场面宏大,引人入胜,这有点像后世西方的管弦乐团演出,在这个时代,能够有这种想法观念的绝对不是普通人。

众女的演奏到达一个小高潮,让人有渐入云端的感觉,乐音忽然全部停止,大厅里出现一瞬间短暂的宁静,接着,一丝悠扬的琴声自二楼响起,众人往乐音发出的位置望去,只见楼上一处的天花板正慢慢地向下移动,形成一个小小的圆形高台,台子上坐着一个女子,长裙覆地,正犹如绽放的雪莲一般横空出世,一出现便占据了所有人的目光,这显然才是今晚的主角,瑶琴仙子水清影。

玉手轻抚,古朴的六尺瑶琴发出悠远的乐音,正好接着刚才一番前奏,将听着的感情承接地恰到好处,让人飘飘然入云端,水清影的琴声就好像一座桥梁,将听者的感情带到了她自己编织的精神世界之中,其中喜怒哀乐,悲苦忧思,都在听者的心灵深处引起深深的共鸣,水清影的琴技,的确到了技近乎艺的水准,临仙舫有此一人,便足以在秦淮河众多的画舫中脱颖而出,苏东楼的介绍,果然有点水准。

看其他人,都早已深陷其中,或闭眼陶醉,或灼灼盯着台上,更有甚者,甚至都开始流泪。六郎在未来见识过诸多大家的音乐,因此水清影的演奏虽然精妙,但他还能保持一丝客观的心态来评价,六郎忽然眉头一扬,眼中露出一丝玩味的神色,水清影的演奏固然是精妙绝伦,但其中却深含着一种哀怨,对,就是哀怨,浓的化不开的哀怨!

听苏东楼说,水清影今年不过十七岁,应正是青春年少,懵懂初开的年纪,曲中有些怨是可以理解,但那应该是深闺独处幽怨,但不太可能是这种带着沧桑,曾经沧海的哀怨。这种怨怼,是有着国恨家仇之人才会产生的,似乎应该出现在经历了太多坎坷与变故的人身上才对。尤其是其中隐隐包含劲气的金戈之音,一般只有在经历过金戈铁马的男子演奏中才会出现,但现在却实实在在的在水清影的演奏之中,其中的意味,着实让人思量。

可见,瑶琴仙子水清影,绝对是个有故事的人,而且应该还会武功!有趣,她会是什么身份呢?六郎暗想自己是不是有些八卦了,这么关注别人的隐私,这可有点像21世纪狗仔队的作风啊——不过我还真的很想知道,有空叫李平查查看,不知道能不能查出点香艳的故事,嘿嘿!六郎的嘴角不由地露出一丝略带邪恶的笑意。

水清影一边弹奏,一边隔着面纱看着台下众宾客的反应,心中有若止水,清晰地反应出诸人的表情和神态,甚至内心的反应。家道的沦落,让她经历了太多的坎坷,因此看人待事都有种超出年龄的成熟与通透。自十四岁开始登台表演一来,她已经接触过太多的人,有儒雅,有风流,有无赖,有阴险,有才华不俗的才子,有家世非凡的世家,有位高显赫的大员,没有人能够在她的心里留下更深的印象,就算是南唐的晋王将军,在她的眼中跟平常人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茫茫天下,芸芸众生,有谁能知道我心中的苦楚,又有谁能听出我曲中的无奈?知音难觅,也难怪几千年来只出现过一个伯牙,一个子期!

忽然,水清影注意到在大厅的一个角落,有一双明亮的眼眸正用一种玩味的目光看着她,其中好像有种看破了什么秘密的睿智。

这个人我看不透!

水清影心中一颤,从来都是她以这种目光看别人,哪有过被别人用这种目光看过的经历,好像自己的秘密都被这人看透了一般,这种不在掌握之中的感觉,真是非常难受,让她险些弹错了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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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8章 南唐风月(2)

他是谁?

水清影收摄精神,将心中的问题暂时排开,继续演奏,不过她的心思却早已不在演奏之上,再弹了一会,曲调就跳入尾声,一阵悠扬的合鸣之后,水清影坐的高台又慢慢升了回去,消失不见,而底下演奏的女子则收起乐器,俏兮兮地摘下覆在面上的纱巾,在台上走动一周后,这才羞答答地鱼贯走回楼上,留下满堂的秋波。

清影姑娘是卖艺不卖身,但其余的女子却是可以接客的,这几十名女子个个长得娇俏可人,才情技艺也是不俗,不能得到水清影小姐的青睐,找几个替代品也是不错的选择,当下就有不少客人挥手招来一边的仆役,询问这些女子的消息,要其代为引见。

这时一个中年美妇从二楼走了下来,站在刚才表演过的台子上,笑着说道:“感谢各位客人光临临仙舫,在座有不少客人都是老相识,想必都认识了,不过奴家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奴家丽娘,负责打理临仙舫,如果在座刚才看中了舫上的哪位姑娘,待会只管跟奴家说……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老规矩,请各位大人畅所欲言,清影和其余的姑娘都在楼上听着,如果哪位公子说的中清影姑娘的意,便可上三楼与清影姑娘单独一叙。今天清影姑娘想听听诸位对她刚才所弹曲子的看法。”

“今天的问题比较简单啊,说不定有机会哦!”

丽娘的话刚说完,底下的诸人都私下议论起来。

这两个对话的显然是常客,言语中透露出对水清影的无限景仰,他们细语一番后便开始踊跃发言了。

舫内大多都是文人才子,对音律都颇有研究,场面气氛立刻活跃起来,丽娘按照顺序请各位跃跃欲试的人起身发言,六郎在宫内就经常经历这种讨论,但参与者无不是当时的大家,跟他们比起来,在座的这些才子的评论是在太肤浅和没有新意了,无非是说一些景仰赞叹的话,最多加上一些对技法上的评价,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六郎都懒得跟这些人为伍一起谈论,侧目眺望窗外的夜景。

水清影招来边上的侍女,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侍女点头悄然走下楼去,在悄悄地在丽娘耳边说了几句话。丽娘眼中露出一丝讶异,将目光集中在六郎身上,继续说道:“奴家发现,靠窗的这位公子似乎有话要说,但可能不太习惯这里的气氛而欲言又止,现在船上的贤达们大多都发表过看法了,这位公子有何高见不妨跟我们分享?”

六郎听到柴明歌的提醒,将注意力收了回来,这才发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无奈之下苦笑一声,起身揖手说道:“可能要让丽娘失望了,在下对音律不甚在行,哪有什么高见?”

周围不少人立刻露出鄙夷的神色,在这里,谁都想要表现出自己最佳的一面,以显示自己的超卓不凡,搏佳人欢心,在这里谦虚就是无能的代名词,不仅是周围的同道,就连这里的姑娘都对音律颇有研究,清影姑娘平常很少主动邀请宾客发表看法,但受邀的大多都是才高八斗之士,只可惜却看走了眼,原来是一个绣花枕头。

张百年眼中也露出嘲弄的表情,本来他以为受邀之人非自己莫属了,但楼上清影姑娘的丫鬟在丽娘耳边说了两句话后,丽娘便立刻邀请这人发表意见,无疑是出于清影姑娘的意见。虽然他对这个水清影并不是很在意,但某样自己志在必得的东西被人抢走的感觉却让他非常不爽,这或许就是男人自私的一面吧,因此听到六郎说他不通音律的时候,他脸上嘲弄的表情尤其明显。

六郎不了解画舫的规矩,见周围许多人听他这么一说表现出鄙视的表情,这才知道在这等风月场所是不能谦虚的,尤其是看到张百年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之后,他心中大恼,争胜之心油然而起,淡然说道:“高见虽然没有,但在下刚才在听清影姑娘弹奏的时候,偶得一词,或许能同清影姑娘之曲相和。”

听六郎这么一说,当下有不少人收起鄙视的表情,这个时代正出于词的发展阶段,还没有出现专业的词人,词和诗不一样,诗只要讲究平仄对仗,用词琢句就行,但词却还要在此基础上加上音律的搭配,五音的转折,七律的抑扬,这是一件非常专业的事情。一般的文人写出一首词做后,大多都是要请专业的乐师来配成乐章弹奏,像六郎这般听了一遍弹奏便开口说能填词的人,不是一窍不通便就是有真才实学。

六郎抬头望向二楼,拱手道:“还请清影姑娘将刚才所弹曲调的最后一折再奏一次,在下好当场唱和。”

众人都静了下来,楼上安静了片刻,一阵悠扬的乐曲响起,正是刚才所奏曲调的高潮阶段。

六郎闭眼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和着琴声的旋律朗声吟唱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六郎心里首先对自己盗用后人作品的行为鄙视了一番,才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不过说实话,刚才他听水清影弹奏的时候,脑海中首先冒出来的的确就是这首明人杨慎的《西江月》了,无论是音律节奏,还是其中要表达的意境,都切合地十分准确,就好像是量身定做的一般。

在沉寂了片刻之后,叫好声轰然响起,在座的大多都是识货的人,这首西江月一出,当下便有人叫起好来,还有几个随身携带着文房四宝的人连忙取出笔墨,把刚才听到的词句一一记下,唯恐忘记了。就连一向自负的张百年也找不到什么缺点,口中念叨着词句,颓然坐下,显然心下混乱之极。

水清影听看着六郎略带苍凉的吟诵,心下不由地一颤,觉得这首词似乎就是专门为了她这首曲子准备的一样。她想到自己的身世,幼年时的她无忧无虑,地位尊隆的家族让她受尽了宠爱,然而一朝横天惊变,让她变成了亡国之奴,犹如丧家之犬般到处漂泊,直到到了南唐才稍有安定,但也只能靠烟花之地暂时容身,但这一行当也并非坦途,贪图她容貌才情的斯文禽兽不知凡几,要不是秦淮河特殊的风气和身边的下人们的拼死保护,她哪里还能在弹琴,接受众人的吹捧?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这话说的多好啊,也只有遭受过突变的人才能做出如此意境的词句,想到这里,水清影感觉跟这年轻公子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水清影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纤纤玉手在琴弦上一划,弹出一排清脆的鸣响,在座有许多熟客都知道,这就是水清影选定人的信号,都以艳羡的眼神望向六郎。

丽娘望向六郎笑道:“公子真是真人不露相啊,还未请教公子如何称呼?”

六郎微笑道:“你称我六公子就行。”

丽娘点头笑道:“原来是六公子,我家清影姑娘邀请公子上楼一叙,还请公子赏光!”

六郎点头微笑:“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劳烦丽娘在前面带路。”

吩咐柴明歌在楼下等候后,他便跟着丽娘朝楼上走去。

绕了好几个弯,才到了水清影香闺的门口,丽娘指着里面说道:“六公子请进,清影姑娘在里面侯着公子呢。”

六郎点点头,掀开门口的帘幕,径自走了进去。

六郎四下打量周围,这是一间2进的房子,外间是会客的地方,内间自然是休憩之所了,房间很大,但十分空旷,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女子的房间,四周的墙上摆着几排书架,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其中大多都是关于琴的。窗户很大,但此时是冬天,并没有打开,而是拉上厚厚的帘子,房间的四个角落都摆放着一个炭盆,将屋内烘托地有如春天。

六郎心下一动,习自扶摇先天图的敏锐感觉感受到附近真气的微小波动,正在暗中观察他的举动,看来有高手在暗中保护着舱内的水清影。这更增添了六郎对于水清影身份的好奇。

屋子的正中也挂着一圈帘幕,像蚕茧一般将屋子的中心包裹起来,只能隐约地看见里面有一个清丽的人影,正坐在席上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六郎刚才见过水清影的身影,知道里面自是水清影无疑了,从这间屋子的布置来看,水清影是一个非常有戒心的人,无论在何时何地,都为自己准备着一层又一层的防范,就算在她的闺房中也不例外。这种性格的人一般都是外表冷漠,内心处却甚是脆弱的,这一层层的保护,不止是为了掩盖她的脆弱,也是为了加深她内心处对于安全的渴望。

六郎嘴角露出一丝诡笑,不说话是么,那我也来个非礼勿言好了!

他也不客气,径自走到一边的客位上面,舒适地坐在柔软的地毯之上,喝着香茗,这可是正宗的庐山云雾,江州府出产的极品茶叶。六郎一边喝茶,一边含笑着向帘幕内望去,做出一副不欲打扰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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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1-10 12:06 #584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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