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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一榴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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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0章【有故事的女人们】

    哟,外面这么大声,是不是下雨啦?”

    “等我去看看……嗯,可不是吗,下得还不小呢,唉,现在天气预报也真是的,说今儿个局部地区有小到中雨,可你们瞧瞧,这都赶上大到暴雨了。”

    几个女人一边夹着菜,一边抱怨着天气。任昊坐在正首位置,不是他想坐,而是五人逼着自己坐上的,他左边的谢知,右边是范绮蓉,再往后是顾悦言、夏晚秋和崔雯雯,除了任昊以外,座位几乎是按照年龄排序的。

    任昊给他们一人夹了一筷子菜:“都吃都吃,别客气,嗯,我看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咱也别着急了,慢慢吃,待会儿聊聊天,等雨停了再走,反正明儿也是周日吧,大家都休息。”说罢,任昊走去二层把每个屋的窗户都关了上,一层则是崔雯雯负责的,小丫头很有眼力价,极力表现着自己。

    五人的吃饭姿势都很特别,无疑也从侧面展露出她们的性格。

    夏晚秋左手搭餐桌,低头半俯在饭碗前,快速夹着菜,快速吃着饭,一语不发,她是最先一个吃饱的,放好筷子,逐抱着肩膀直视前方,还是不怎么说话。

    范绮蓉左手托着米饭碗,婉地笑着,聊聊天,夹口菜,只是咀嚼的时候却不言语,很淑女的样子。

    谢知慵的靠在椅子背上,也伸着胳膊夹菜,她碗里的菜肉不是任昊夹的,就是崔雯夹的,谢知饭量很小,基本上很少动筷子,大部分时间都在跟几女聊天。

    顾悦言吃饭很慢,细嚼慢的风格,一块小豆腐,都能嚼出半分钟去,而且整个桌子上的人,唯有顾悦言不挑食,什么菜都吃,还都吃得挺香。

    崔雯雯则是最受几人宠爱地了,大似乎都对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很是喜欢,即便对谁都爱答不理的夏晚秋,也在任昊惊讶的视线下给崔雯夹了点菜放到碗里,对她关爱有加,生怕小丫头饿着。

    任昊瞥了眼雯雯和夏晚秋。稍稍有点小嫉妒。自己都没享受过地待遇。倒是让崔雯抢了先。简单吃了两口菜。任昊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强行把几女地话题打断了:“抱歉插一句。嗯。吃得也差不多了。我想该谈谈正事儿了吧。这次几次地脚本。您几位也知道我挣了多少钱。可这钱吧。我拿着不踏实啊。里面有您几位地功劳。而且是很大地功劳。你们看。是不是做一个分成计划。我列个表。把谁该多少钱写出来。以后再赚了钱呢。咱就按照这个比例分成?”

    等了好一会儿。几人都没说。

    范绮蓉看看他们。第一个开了口:“昊。你就别管姨了。脚本里地对话你现在掌握了七八成。就是没姨帮忙。你也足够写出来了。反正。这钱姨要。”

    任昊是早有准备。他今天是打定了决心要几人收下。闻言略微一摇头。看向范绮蓉:“蓉姨。这话可就对了。您看看人家国际上地大公司。就比微软吧。人家比尔盖茨厉害不厉害?底下总经理地职务他完全可以胜任。可要按您这么说。那总经理就不应该拿钱了?嗯。就算我能写出对话。可时间也浪费了太多。而这些时间。恰恰是您付出地。我给您相应地报酬。这不过分吧。蓉姨。我知道您对我好。可这是两码事。不能掺和到一起。”

    范绮蓉喝口茶。没吱声。

    任昊往后一靠:“反正。您要是不要这钱。我以后都不找您写对话了。”

    谢知笑眯眯地瞅瞅他:“我跟绮蓉是一个意思,你那个音乐的事儿,跟姨没关系,牵线搭桥而已,主要负责的还是我那个朋友,正所谓无功不受禄嘛,所以钱的事儿,别跟姨说了。”

    任昊翻了个白眼:“您这话也不对,咱中国人办事,不就讲究个托人吗,可这人怎么托啊,还不得靠人脉?我做个不恰当的比喻吧,您别生气,嗯,您看毒品交易没有,大部分小交易,都得有个中间人吧,那中间人难道白白给你牵线搭桥,不要报酬?姨,我还是那句话,这钱您要是不要,我以后也弄音乐了。”

    谢知笑着瞧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任昊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把目光放在顾悦言和夏晚秋身上:“顾老师,夏老师,您俩也别找借口了,这钱咱今天必须得分出个百分数来,你们要是不拿,那我以后哪好意思再麻烦您几位,唉,我也想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可没办法,看现在这个架势,只能给别人了。”

    大家都闷头吃着饭,没人说话。

    任昊眨眨眼,见差不多了,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A4纸:“那我说一下具体分配方法吧,您几位看看合不合理,不行我再改,嗯,蓉姨负责的是脚本对话,这个比例占得很重,费心费力费时间,我觉得拿脚本总额地百分之十最合适,夏老师负责是翻译,包括脚本翻译和音乐歌词翻译,综合来说,我个人以为,夏老师应该拿脚本费的百分之三和音乐的百分之五,姨呢,您给那个音乐制作组多少钱我不管,音乐这里的钱,应该给您百分之二十,顾老师,人设这里是最费时间的,嗯,人设费里的百分之二十五都应该给您。”

    任昊喘了口气,用茶润润嗓子,视线在桌子上环绕了一圈:“当然了,这只是初步地提议,如果大家觉得有什么不妥,可以提出来,我再调整下方案,如果觉得没问题,那就这么定了,前期的几个脚本我会把钱打到您几位的户上,以后的脚本也按这个比例分成。”

    一片安静。

    只有咕噜咽茶水的声

    还是没人说话。

    任昊郁闷地拍了拍脑门:“我说大姐们,这也不是赃款,算我求求你们啦,拿着吧,行吗?”

    范绮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丢了他一个白眼后,溺爱地摸摸他地头发:“要是这叫别人听见,保准得笑死,你啊你,挣了钱还不好,自己拿着呗,哪有这么死乞白赖地求着人要的,还有,我跟知都是你姨,什么大姐们啊,占我们俩便宜?”

    谢知眼眸中隐现:“他是有钱烧地。”

    任昊撇撇嘴巴:“是我的钱,那我自然拿地心安理得,可不是我的钱,我拿着烫手啊,各位,求你们啦,就当给我排忧解难了,拿着吧。”

    “要不这样吧……”范绮蓉凝眉想了想,慢慢看着任昊:“姨地那份钱,你也不用算了,嗯,姨看你这房子不错,环境也好,姨最近正在写新书,最需要这种气氛,有时间的话,姨就来你这儿写写书,看看景,嗯,这钱呢,就折算到别墅地钱里

    于,这房子现在有姨一份钱,姨想什么时候来,就什昊,你看这样行吗?”

    任昊苦着脸,没搭理她。他明白蓉姨的意思,别看她嘴上这么说,可以蓉姨体贴的性格,是绝对不会三番五次来这家别墅的,她肯定是想找个合理的借口,把钱的事情划清。

    范绮蓉笑了笑,转过身喝茶:“要是这样也不行的话,那对话你就自己写吧。”

    任昊无奈叹了叹,瞧着桌面琢磨了好一阵,方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点点头:“好吧好吧,如果哪天您分成的钱超过了这家别墅的价值,那这别墅就是您地了,蓉姨,您可不能就嘴上说说,明天我去给您配把钥匙,有空的话您必须过来,行不?”

    范绮蓉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他。

    “好了,蓉姨的事解决了,您几位看我刚才说的分成方案怎么样,要是觉得少了,我就再加一点?”看着几人盯着自己的目光,任昊突然产生了一种不妙的预感,打了个寒颤,赶紧低头喝茶。

    谢知眯着眼睛笑吟吟:看了眼女儿,瞅得她目光满是期待地望着自己,谢知>无奈一笑,手指在桌面上画着圆圈,对崔点了下脑袋,突然出言道:“小昊,最近雯雯总跟我说要买新房子住,说原来那个三居室太久了一些,呵呵,你也知道,我在政府工作,不能明目张胆地买太贵的东西,可便宜了吧,雯雯她还不喜欢,嗯,您看这样行不行,以后呢,我跟雯雯有空就来你这儿玩一玩,钱也跟绮蓉一样,当做别墅房款的一部分。”

    崔雯雯一子就乐了,压抑着喜悦,眼巴巴地瞅着任昊。

    任昊这叫一个挠头啊,蓉加入进来,倒是没有什么,她主要是不想拿钱,所以才想出这么个合情合理的办法,但谢知这话就明显有了其他暗示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看了眼崔雯雯,任昊暗暗叫苦不迭:“>姨,这不好吧,我觉得还是给您钱更划算一点,您买房呢,也可以用别人的名义啊,反正不让人察觉就可以了。”

    任昊委婉地拒绝了她。

    谢知眼角动了动,意味深长看看:“不行吗?那好吧,姨再想个其他办法,嗯,对了小昊,你不是在跟雯雯交往吗,呵呵,姨看你俩铁定得结婚,那就把这钱当做我女儿的嫁妆得了。

    ”谢知说完,刻眯起眼眸儿注意起桌上几个女人地表情变化。

    任昊的脸一下就绿了。

    崔雯雯羞赧地通红了双颊,着头急急道:“妈,您说什么呐,我……我跟任昊……没……没什么的……”

    顾悦言咦了一声,狐疑地看看任昊,眨眨眼,却是没说什么,端起茶杯平静地喝了起来,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夏晚秋脸色猛然变了变,咬咬牙,也没说话。

    范绮蓉的眉头深深蹙起,略带疑问地目光投向了谢知:“昊和雯在交朋友?是真的吗?”

    谢知>把放在几女脸上地视线收了回来,若有所思地瞅了眼任昊,顿了顿,谢知笑着点点头:“自然是真的,其实我早就觉得小昊是个不错地孩子,有意撮合他俩,不过没想到,人家俩人早偷偷好上了,呵呵……”

    “这是好事儿啊。”范绮蓉摸摸任昊的脑袋:“那咱们以后就算亲家了,呵呵,他这孩子吧,从小就淘气,我家昊有做地不好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了。”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谢知笑道:“别说见外地话,说起来,我们家雯雯才是,看着挺懂事,其实小心思活泛着呢。”

    “哟,我倒是忘了,悦言和晚秋还在呢……”范绮蓉不好意思地对她俩笑了笑:“听说高中校规不许谈对象,抱歉抱歉,呵呵,我和知>一高兴,倒是把这茬忘了。”

    顾悦言浅笑着摇摇头。夏晚秋抬了下眼皮看看她们:“……没事。”

    任昊见夏晚秋没什么异样的表现,才是松了口气,反正她也知道假交往的事儿,应该引不起麻烦。崔则是这里最兴奋的了,看着双方家长(范绮蓉和谢知)都同意了这事儿,她立刻露出了笑容,接着,可能是想到了什么,又黯然地垂下头,闷闷扒拉起饭菜。

    “小昊啊……”谢知抓准时机道:“你看刚才咱们谈地事儿,到底哪个方案好,是把钱作为的嫁妆呢,还是让我俩拥有这别墅的小小居住权呢?”

    任昊用袖口擦擦汗:“还是别墅吧,呃,以后这里也有您俩一份钱。”看谢知>势在必得的架势,任昊不得不答应她,天知道她还会吐出什么爆炸式的新闻,那自己可就惨了。虽然,事态不像任昊预计的那样发展,甚至感觉有些糟糕,可想着蓉姨、姨、雯雯都能常常来这里,男人的小心思又稍稍有些期待。

    任昊暗骂自己一句“无耻”,偷偷观察着夏晚秋的一举一动。

    谢知>心满意足地嗯了一声,接着跟范绮蓉这个亲家聊了起来,俩人的关系好像因为这事儿更近了一步,大有见恨晚地味道。

    任昊巴巴看着夏晚秋,心里捏了虚汗,硬着头皮道:“夏老师,您对那个分成满意吗?”

    夏晚秋快言快语地简单丢下几个字:“……我也要别墅!”旋即,也不看几人愕然的表情,独自坐去客厅的长沙发上,慢慢喝。

    任昊都快晕了,范绮蓉名义上是自己的姨,谢知名义上是自己未来的丈母娘,俩人要房的话,都是合乎情理地,可在他们看来,夏晚秋跟自己毫无瓜葛,只是英语老师,她也跟着要房,就让人值得回味了。

    这时,可能是见五人没一个说话,夏晚秋皱眉看了过来:“……不行?”

    任昊哪敢不答应,忙是点点头:“行,当然行……”

    谢知狐疑地眨巴眨巴眼睛,盯着任昊似笑非笑道:“小昊啊,我们娘俩要房时,你遮遮掩掩的,怎么晚秋一说话,么痛快就答应了?还有哦,晚秋好像自己有套房子吧,你一个人住的话,嘛还要来这里凑热闹?莫不成也是嫌房子太小,想换换环境?”这话,也就谢知>能问出来,她和夏晚秋关系似敌似友,说起话来从不顾忌什么。

    此话一出,范绮蓉、顾和崔雯雯古怪的视线也看向了他。

    任昊心说,还不是你们娘俩先凑的热闹,你们要是不要房,晚秋也不会这么说啊!

    事到如今,夏晚秋是不会解释什么了,只能由任昊给她擦**,任昊凝了凝神,组织着语言道:“哦,是这样的,前一阵我听说夏老师跟家里闹了些矛盾,现在

    他父亲跟她一起住了,嗯,可能夏老师觉得不舒服,这里换换心情吧,顾老师,是这样吧?”

    顾悦言轻轻一点头:“是啊,现在夏叔跟夏姐一起住陶然亭那里,有时候夏姐姑姑也会去。”虽然不知道夏晚秋家发生了什么事儿,但顾悦言多少还是知道一些,顿了顿,顾悦言看向任昊:“小昊,既然大家都把钱放到了别墅,那我也随大溜吧。”

    任昊苦笑一声,慢慢点点头:“好吧。”

    看得谢知和崔雯雯再次狐疑地打量起顾悦言,范绮蓉解释了一句:“哦,小昊挺早前就认了悦言做干姐姐,呵呵,其实算起来,咱们都是一家人啊。”

    谢知眨眨眼,哑然失笑:“可不是吗,绮蓉是小昊地阿姨,悦言是小昊的姐姐,小昊是雯雯未来的丈夫,是我未来的女婿,至于晚秋呢,也是雯雯的阿姨,连我女儿地名字都是她起的呢,呵呵,这么说地话,咱们以后都算亲家啦?”也不知道为啥,谢知总是很强调“未来丈夫”“未来女婿”,说话时老得**这几个词提一提,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本该是自己半朋友地夏晚秋被谢知强行拉到了女方亲属的位置,这桌上大大小小都跟自己有过暧昧地女人,这会儿也全成了一家人,呃,任昊实在有点笑不出来了,不过,既然大家能和平共处,那也算比较不错的结果了。

    至于是不是一家人,以后事儿,谁又知道呢……

    任昊胡思想之际,谢知、范绮蓉带头,以亲家的身份展开了一系列讨论,谢知>好像很照顾夏晚秋,她拉着范绮蓉和顾悦言去到了沙发上,挨着夏晚秋坐了下,崔雯雯也在母亲的授意下拉着夏晚秋的手,陪她说着话,谁也没冷落。

    任昊呢,自然是收拾桌子角色了。

    ……

    不知不觉,已经晚上九点半了。

    谢知>捂着性感地嘴唇优雅地打个哈欠,看看表,愣了一下:“哟,都这个时间了,聊着舒坦,倒是忘了看表,雯雯,去看看雨停了没有,咱们也该走了……”顾悦言和夏晚秋也开始整理东西,拿着手包准备回家。

    窗子边儿的雯雯呀了一声:“妈,雨越下越大了,别墅前面好几处积水,好像走着的话很难过去,任昊,你这里有几把伞?”

    任昊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抱,好像一把都没有,新搬过来,什么都没准备。”

    天气预报说过有雨,范绮蓉和顾悦言早有准备,都从包里拿出一把伞,可夏晚秋和谢知母女却是没有带。范绮蓉看看她们,主动把伞让了出来:“知,你们娘俩用这把吧,我跟昊这儿凑合一宿,今天不回去了。”

    听着外面哗哗的雨声,任昊插了句话:“打伞也得淋着,打车的话得上主路,离这里远着呢,要不我出去打车,让出租停别墅门口?”

    范绮蓉最心疼他,皱眉摇头道:“那你还不得淋着雨,不行,我去打车吧,你们在这儿等着。”

    几人争了一会儿。

    顾悦言突然把挎包放在了茶几上,轻轻坐了下,“小昊,方便的话,我今天也不走了,可以吗?”

    任昊心里稍微有些忐忑,不过人家话都说出来了,他只有点头地份:“行啊,那有什么问题。”范绮蓉透过窗户看看外面,旋而提议道:“知,晚秋,要不你们也住下吧,这么大雨,就是再小心也得淋湿了,刚入春,正是感冒的季节,别到时候耽误工作,好吧?”

    夏晚秋想也没想地坐在沙发,看样子是不准备走了。

    谢知瞅瞅女儿,慢慢一点头,笑呵呵道:“那好吧,我们娘俩就打扰一宿。”

    范绮蓉笑道:“什么打扰不打扰的,这别墅不是也有你俩一份钱吗,来,咱们去楼上聊聊吧,让昊弄点茶点送上去,边吃边说,呵呵,好久没聊的这么痛快了,我这心里啊,还真舍不得你们走呢。”

    “我不也是吗。”谢知>亲热地拍了拍范绮蓉的小手儿:“以后咱们有空就聚一聚吧,我跟家啊,除了雯雯,连个说话儿的人都没有,呵呵,这几年啊,可憋坏我喽。”谢知>另一手拉住了顾悦言:“悦言,待会儿咱们换个电话,约起来也方便,呵呵,你可别嫌我贫,我们家那位走地早,唉,上了年纪啦,就想找人说说话。”

    范绮蓉心里咯噔一下,丈夫去世了?

    她没多问,跟任昊说了声,逐拉着谢知、顾悦言、夏晚秋一起上了楼,走到二楼时,谢知趴在过道扶手向下一望:“雯雯,小昊,你们年轻人聊吧,对了,一会儿给我们分配下屋子呗,你是主人,你说了算。”

    任昊仰头望着她们:“随便吧,谁住哪都一样,嗯,这里一共六间屋有床,我就睡一楼那间厨房改的卧室吧,剩下的您几位自己安排。”六间屋,大小档次都不一样,任昊可不能得罪人,自己选了个最差,剩下的交给她们姐儿四个分了。

    “那我们不宾夺主了,不。”

    任昊心里嘀咕,你一直都在喧宾夺主,嘴上却不肯松,人家几个都是娇贵地大姑娘,自己要是占了主卧,显然不是很绅士。在她们面前,任昊很注意形象,呃,虽然已经没什么形象可言了。

    范绮蓉带着地方向应该是去了任昊地主卧。

    楼下。

    任昊和崔并排坐在真皮沙发上,看着不知所谓的节目。突然,崔雯意地转过身,可怜巴巴道:“任昊,对不起,我也不道我妈怎么听说咱俩地事儿地,我,我真没告诉她。”那雾蒙蒙地大眼忽闪忽闪,委屈极了。

    “没事的,不怪你。”任昊开始是有些郁闷,可后来夏晚秋都没说什么,也就意味着没问题,误会就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解决一下不就行了,“雯雯,有件事想和你说,嗯,这么下去,蓉姨保不齐就把你和我的事儿跟我爸妈说了,而且我女朋友现在也回了丰阳……”

    “我,我去拿扑克牌!”崔乱地站起来,在母亲的挎包里乱翻一阵,手忙脚乱地取出一副扑克:“咱,咱们玩牌吧,好不好,求求你,好不好?”崔雯雯不敢正视任昊的眼睛,哆哆嗦嗦站在原地,身影有些无助。

    任昊摸着鼻子苦苦一笑,甩甩头,暂时丢下了念想,拍着身边的空地让崔雯雯坐过来:“行啊,我想想俩人能玩什么哦,嗯嗯,拉大车吧,咋样?”任昊不想做坏人,琢磨了一番,还是把难题留给夏晚秋吧,什么时候夏晚秋下了死命令,到时候再解决崔雯

    题,那样地话,任昊心里也多少好受些。

    虽然,他也知道那是自欺欺人罢了。

    崔雯雯欢喜地重重一点头,颠颠凑了过去,开始洗牌分牌。

    ……

    二层,主卧室。

    席梦思双人床上,谢知与范绮蓉半靠在床头,顾悦言手支着床垫坐在床尾,夏晚秋则是双手抱肩靠在白刷刷的冰冷墙壁上,却没有坐。

    谢知总是忍住打趣她:“你们瞧瞧,要不人家晚秋身材这么好呢,能站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躺着,呵呵,这才是锻炼的最高境界呀。”

    夏晚秋目光冷冷扫了她一眼,双目一闭,眼不见心静。

    范绮蓉好拽拽她:“知,你们俩到底怎么认识的?你还是雯的名字是晚秋取的?我看你们关系挺不错地啊?”看得雯雯和小昊都不在,范绮蓉才试探着问了句。言罢,顾悦言的注意力也放了过来,显然,很好奇两人的关系。

    谢知苦笑着勾勾嘴角:“=秋,那我跟亲家说说?”

    “……随便!”

    “呵呵,其实,我和晚秋十几年前就认了,那时,她刚上初中,我上大学,而我去世的丈夫崔恒,是上高中的,崔恒跟晚秋是一个学校,只不过一个是初中部一个是高中部,嗯,很巧的一次,我跟崔恒认识了,因为他学校是教日语地,开始我对他也没什么好感,可后来,呵呵,也知怎么的,就迷上他了,唉,不过我也知道,崔恒有喜欢的人,就是还在上初中的夏晚秋,我们三人算是三角恋的关系吧,我喜欢崔恒,崔恒喜欢晚秋,晚秋却跟木头一样只把崔恒当亲哥哥。”

    说到这里,谢地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怀念的味道:“有道是三岁一代沟,我们这奇怪地组合经常出现在校园外,一起吃饭,一起玩闹,呵呵,渐渐的,我和晚秋也成了无话不谈地好朋友,那时的她,叫崔恒哥,叫我姐,唉,后来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了,就单独找到晚秋,明确地告诉她我喜欢崔恒,而崔恒却喜欢你,结果,晚秋却什么表示也没有,巴巴地看着我,呵呵,我跟晚秋说,想让她明确地拒绝崔恒,然后从中凑合我们俩一下,晚秋不答应,她说这事儿跟她没关系,唉,我知道她地脾气,想了想,就在她面前发了个誓,我说,如果我们俩成了,我一定会让崔恒幸福一辈子,然后,我每天每夜地缠着晚秋,求她答应。”

    范绮蓉听得入神:“她答应了?”

    谢知笑着嗯了一声:“或许我太自私了吧,我也不知道晚秋是不是真的把他当哥哥,反正,她帮了我,她对崔恒说了些狠话,尴尬之下,他们俩就没再做成朋友,见了面都不打招呼,唉,我知道,从那时起,晚秋就恨上我了,如果不是我的加入,他们也不会连兄妹都做不成,嗯,虽然崔恒跟晚秋的关系很僵,但我还是跟她保持着联系,后来,我怀了,我心里觉得对不起晚秋,也知道她仍然把崔恒看做亲哥哥,所以,孩子的名字,我是让晚秋取地。”

    夏晚秋还是紧紧闭着眼,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雯雯生下来后,崔恒对我们母女俩很好,不过我知道,他心里还是没忘了晚秋,终日酒成瘾,没过几年,就出了车祸。”

    谢知>的脸上挂着很平静微笑,只是搭在被子上的手指,略微有些颤抖,范绮蓉注意到了,轻轻握了握她,谢知看着她笑了笑,继续道:“我把他去世地消息告诉了晚秋,当时,晚秋只说了一句话,她问我,‘你不是说会让他幸福一辈子吗’,我无言以对,自那以后,晚秋就没有主动联系过我,只是逢年过节时,我会给她家里打电话,跟她说说的情况,不过,呵呵,晚秋一次也没理过我,都是我在自言自语罢了。”

    谢知>轻轻呼出口气,笑眯眯地看看她们:“喏,事情就是这样。”

    范绮蓉暗暗一叹,她知道,这种事,自己是插不上嘴的。看得出,夏晚秋对谢知和崔雯雯的感情很复杂,而谢知对她又何尝不是,虽然夏晚秋帮过她,付出了很大代价,但自己丈夫却还依然想着夏晚秋,因为她的原因,酗酒出了车祸,里面的恩恩怨怨,可不是简单就能说清的。

    站在谢知>的立场,她完全可以把责任都归结到夏晚秋身上,但她没有这么做,而是淡然地面对了这个夺走自己丈夫生命与心灵的女人,只这份气量,就不得不让范绮蓉深深佩服她。

    “都过去了……”范绮蓉感慨地拍拍谢知地手背。顾悦言也慢慢点了点头,起身,拉着夏晚秋一起坐到了床上:“是啊,都过去了……”

    夏晚秋睁眼看看谢知,谢知笑吟吟地看看她,两人谁也没说话。

    顾悦言轻轻抚着夏晚秋的手背:“说些积极向上的吧,气氛有点沉闷了,嗯,夏姐,知>姐,蓉姐,你们没想找个对象吗?”

    夏晚秋沉沉道:“……。”

    范绮蓉好笑地瞅瞅夏晚秋:“你倒是干脆,晚秋,不找对象么行呢,说句不好听的,以后等你老了,总得有个人在身边陪你聊天,照顾着。”

    谢知呵呵笑了下:“绮蓉啊,咱们姐四个里,就你没资格说这话,你比晚秋还大两岁呢吧?”

    范绮蓉苦笑着摇摇头:“别说我了,你也该再找个伴儿了,一个人带孩子,总不是个事儿啊。”

    “我答应过雯雯,不再结婚了。”本来顾悦言想换个积极向上的话题,谁想把气氛弄得更闷了,谢知吃吃一笑:“我怎么觉得大家都有点遮遮掩掩,谈恋爱是好事儿啊,咱们怎么一说这个,全都有点小郁闷啊,呵呵,要不这样得了,改天我找几个青年才俊,咱们四个,哦不,咱们三个去相亲得了,悦言也去,帮着我们参谋参谋。”

    谢知用~的语气缓和着气氛。

    范绮蓉笑了:“要是想相亲啊,还得跟我请教,恐怕你们加u一起相亲地经验都没我丰富,,这几年我除了吃饭睡觉写书外,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相亲了。”

    “哟,那给我说说呗。”

    范绮蓉回忆了一下,随便讲了几个相亲的趣事,弄得几人哭笑不得。而后,也不知道明天太阳是不是要从西边出来,夏晚秋竟然也自告奋勇地讲了讲,当听到她与男方家属拼酒,甚至将对方全部喝趴下时,几个女人都捂着肚子哈哈笑了起来。

正文 第191章【深夜里的敲门声】

    层,装潢奢华的主卧室。

    春雨贵如油,这么大的雨,当真是少见。豆大的雨滴跟不要钱似的噼里啪啦地打在透明玻璃窗上,窗体呈现出一道道水波纹,弧度慢慢向下扩散。

    或许是年龄相仿的关系,或许是同病相怜,一个相亲的话题立刻让几女聊得火热起来,大家就像多年不见的好友,手拉着手,围坐在床上。几人的西服都已褪掉,露出白衬衫包裹的丰满肉,她们盖着任昊的双人薄被,嘻嘻哈哈地笑着。

    谢知拉着范绮蓉,范绮蓉拉着顾悦言,顾悦言拉着夏晚秋,唧唧喳喳,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唉……”靠左边的范绮蓉动了动被子下稍稍僵硬的双腿,欣慰地轻叹了一声:“咱们要是早点认识多好啊,这些年可闷坏我喽,呵呵,现在我觉得,嫁不嫁人都无所谓了,有你们这几个好朋友说说话儿,一辈子也会无聊了,嗯,昊也成家立业了,还讨了雯雯这么可爱的姑娘当对象,唉,以前我总担心昊,现在呢,也放心了。”范绮蓉的表情略显复杂,好像有些欣然,又好像有些感伤。

    谢知一手托的手心,一手拍着她的手背:“是啊,咱们做长辈的,不就图这个吗,孩子快快乐乐,幸幸福福的,咱们受点苦,也没有什么,雯雯这回算有了着落,我这心里也踏实多了,呵呵,就算现在撒手而去,也没什么遗憾喽……”

    顾悦言笑了一下:“知姐,别说晦气话,咱们都得长命百岁。”

    谢知乎是想起了女儿,脸上浮现出母爱地慈祥笑意:“长命百岁,我还等着抱孙子呢,呵呵呵……”

    卧室侧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着,夏晚秋看看表,轻轻一皱眉:“……睡觉吧。”

    “哟,都快十一点了。”范绮第一个从被窝里爬了出来,薄薄的丝袜踩在拖鞋上,“是啊,今儿个先睡觉,反正明天大家也都休息,到时候有的是时间聊,嗯,对了,香皂和洗面奶我没买那么多,只有一楼卫生间里有,咱们去那儿洗漱吧,我去翻翻牙刷,做上标记,以后咱们再聚地时候,接着用就行了。”

    顾悦言点点头。在范绮蓉出门地前一叫住了她:“我住哪个屋?”

    范绮跟谢知商量了一下。最后安排是这样地。顾悦言睡主卧室。夏晚秋睡次卧室。谢知>睡二层书房。崔睡一层客房。范绮蓉睡一层客房。之所以把两个较好地屋子留给顾悦言和夏晚秋。是因为以她俩地性格不会刻意拒绝。若是让范绮蓉和谢知把最好地屋子挑走。想来她俩也死活不会同意地。

    安排妥当。四人浩浩荡荡下得楼去。

    楼下客厅。

    “呀。你怎么又赢了。你。你耍赖皮!”把最后一张扑克放在长龙上地崔不高兴地撅起小嘴巴。看起来。小姑娘将输赢看得很重。

    任昊忍不住呵呵一笑。随手把牌捋好。胡乱在手里洗着:“是你技不如人。怎么还赖上我了。我没偷牌没换牌。能赖什么皮。来。雯雯。再玩一局呗。”任昊渐渐有点喜欢上了崔闷闷不乐地样子。瞧着她撅嘴生气。任昊便没由来地有点想笑。

    崔雯雯赌气似地鼓起腮帮子,往软软地沙发背上一靠,无精打采地垂着头:“不玩啦不玩啦,总是你赢,没意思……”

    “瞧瞧,输不起了吧,不玩也行,先把前面欠我的三个脑奔儿还喽。”

    崔雯雯条件反射般地快速捂住脑门,惨兮兮地巴巴望着他。

    任昊得意地笑了笑:“别跟我装可怜,快点,愿赌服输。”

    崔雯怯生生地哦了一声,看看他,嘟嘴放下手,颤抖着睫毛儿将脑袋凑过去,小手儿紧紧抓着裙角,害怕极了。

    任昊被她逗笑了,伸手过去,大拇指卡住食指,轻轻在她额头弹了五下。

    嗒嗒嗒嗒嗒……

    不疼,甚至有点痒痒的感觉。

    崔雯雯羞赧地红了脸,偷偷瞄他一眼,默默坐了回去:“任昊,你困吗?”

    “嗯,不困,呵呵,今儿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点困劲儿都没有,来,接着玩吧。”

    这时,崔雯雯就听得楼上开门的声音,“呀,我妈她们下楼了晚上等她们睡觉了,我,我去你房间玩牌好不好,我也不困呢……”

    任昊随口答应了一声,抢在楼上下来地几个女人之前进了卫生间,他可知道女人洗漱需要很久,若现在不去,就得等一个小时以后了。

    “嗯,让昊先洗漱吧,来,咱们几个分配一下牙刷,知,给你紫色的吧,晚秋黑色,悦言棕色,雯雯白色,我呢,就来个绿色的,你们看咋样?”

    “怎行。”

    “嗯。”

    卫生间没关门,刷牙洗脸的时候,任昊从镜子里看到客厅中的顾悦言正在看自己,那眼神中,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一样,最后,顾悦言对着镜子连续眨了两下眼,继而扭去跟夏晚秋说上了话。

    任昊迷茫地动着牙刷,没看懂她什么意思。

    漱口洗脸,任昊用毛巾在脸上慢慢擦着,突然,身旁响起一个声音“……快点!”任昊不用拿开毛巾也知道该人是夏晚秋,这种厉声只有她发的出来。任昊看看她,想来她是内急,就飞快放下毛巾走了出去,不过奇怪地是,夏晚秋好像也有话说似的,张张嘴,终于还是转过了身,碰地一把将门关上。

    咦,这一个个地是怎么了?

    难道刚才在主卧时四人说了啥?

    任昊心里咯噔一声,暗暗警惕了一下,抬眼朝沙发上地谢知和范绮蓉瞅去,谢知最先一个发现了己地目光,回视过去,眼睛轻轻一眯,朝厨房改造的小卧室那边儿看了下,谢知才是收回目光。范绮蓉第二个发现任昊在看她,忧虑地皱皱眉,却没说什么。

    任昊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越看越可疑。

    不好,这是要坏事儿啊!

    “呃,我先去睡觉了啊,您几位也早睡,晚安,呵呵,晚安……”

    任昊被几人古怪地视线盯着有些发毛,打了个哆嗦,快速折身回了卧室,轻轻关上门,上了锁,心中才略微踏实了一些,凝神想了想,任昊旋即哑然失声,淡淡摇了摇脑袋。

    也是,自己瞎担心什么呀,突然知道了崔雯雯和自己交往,任谁都得诧异疑惑一阵吧,恐怕现在地她们,都有不少话要问自己,那种眼神倒没什么不正常,嗯,是我多心了。

    靠在门板被面的任昊轻轻吐出一口气,嘴角露出了笑容,恰恰相反,今天或许应该说是太顺利、太和谐了一点,任昊本抱着打硬仗的准备,谁想五个女人根本没什么冲突,甚至还手拉手,

    ,成了要好的朋友。

    这不得不叫任昊松了口气。

    “前一阵我人品爆发,结果没过几天就遭了霉运,这一下就是好几个月啊……”任昊知道自己的运气一向不是很好,所以今天的和谐,倒让他产生了些不真实地感觉,“呵呵,老天也不能老让我走背,时来运转,看样子是到了咱转运的时候喽……”

    这件厨房改造的卧室虽说是别墅里最小地房间,却也足足有十个平方米。门对面的另一头墙壁是扇长方形里外开的小窗子,幽蓝色百叶装搭在上面,稍微有点晃晃悠悠。任昊走过去把窗户使劲推了推,确认关严了,方是后退几步,懒洋洋地倒在床上。

    除了天花板上的一台白灿灿地小吊灯,一张酒吧常见的塑料无靠背圆高椅,和一张一米二宽度的伪双人床外,就没有其他大件家具物品了。

    空荡荡的卧室荡起窗外的狂风咆哮声,呜呜啊啊,渐渐有了些森然的味道。

    滴!

    枕头边儿上地小闹钟响。

    门外传来女浅浅的嗓音,踢踢踏踏地拖鞋踩在木地板上,随后,几声关门的响动传了来,煞那间,整个别墅都陷入了寂静。

    任昊没关灯,一手遮挡在脑门掩光线,平躺在床面,静静发呆。谢知>,范绮蓉,夏晚秋,顾悦言,崔,几女地身影不时在脑海里交替浮现,弄得任昊有点心烦意乱的感觉。

    本来就不困,现在更睡着了。

    忽地,任昊耳朵轻轻动了动,眼神也挪了紧关地木门上,门外,似乎有什么响动。

    咔嚓……嚓……咔嚓……

    任昊眼见着金属门把手微微左右颤动,好像被人从外面拧着,随即,咚咚的细微敲门声传入卧室。任昊知道是崔,小丫头刚才说等大家睡了就来跟自己玩牌的。任昊无奈一笑,面对那双清澈纯真的大眼睛,他真的没有拒绝的力气。

    玩就玩吧,反正也睡不着。

    走过去开门,想着崔雯那郁闷嘟起的小嘴巴,任昊不由自主地扬起了笑意:“雯雯,咋这么早就来…任昊那嘴角的笑容僵硬了一下,看着一身衬衫的顾悦言狐疑地盯着自己,他讪讪一笑,让开身子让她进来,顺手锁上了门:“姐,你怎么来了?”

    顾悦言慢慢在床上坐下,脸上挂着无喜无怒的淡然表情:“刚才在客厅,我不是给你使眼色了吗,怎么,雯雯也要过来吗?”

    任昊咳嗽一声,挨着她身边坐下去:“嗯,她说睡不着,想跟我打几局扑克牌,嗯,有事儿找我?”任昊好像知道她想问什么,组织了一下语言,抢先解释道:“对了,我和雯雯的事儿其实是姨误……”

    “没事的……”顾悦言挽住了任昊的手臂,臀部挪了挪,顺势脖子一歪,将侧脸枕到他肩膀上:“我只是你地情妇,没权利干涉你的婚姻和感情,所以,不用跟我解释,嗯,其实,雯雯这孩子挺不错的,咱们班里,也就她能配上你。”

    “姐啊,你别老情妇情妇的啦,多难听啊,你是我姐,不是什么情妇情人。”

    顾悦言抬头看看他地脸色,瞅得任昊是真不愿意,逐淡淡一点头:“我都听你的,你想让我做你姐,那我就做你姐。”说着,顾悦言双臂一抬,顺着任昊的腰际环绕了过去,脸和胸脯都紧紧贴到了他的身上。

    任昊反倒一愣,没想到她这么简单就答应了,不过看看那搂着自己的顾悦言,任昊唯有苦笑:“姐,你干嘛抱我?”

    顾悦言理所当然地闭上眼睛,缓缓道:“不是情妇就不能抱你了吗?那我还是做你情妇吧,我喜欢抱着你的感觉,很舒服,很暖和……”

    “呃,那个,其实也不是,姐姐抱一下弟弟,是很正常地,嗯,很正常的,你还是做我姐好吧,别提情妇俩字了。”任昊说出这番话来,自己都有点好笑:“不过,只能抱抱,其他的可不许干,成不?”

    顾悦言为难地皱皱眉头:“跟你接吻地感觉我也很喜欢呢,昊,我今天来就是想和你一起睡的,好久没独处,挺想你的……”顾悦言松开手臂直起身子,面对着他,轻轻把手搭在胸前的衬衣扣子上,征求着任昊地意见:“我脱衣服?”

    别脱……”任昊脸上一红,赶紧别过头去不敢看她:“一会儿雯雯还过来呢,你可不能跟这儿睡,再说,咱们是姐弟啊衣服算怎么回事?”

    顾悦言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扭着扣子的右手慢慢放了下去,无所谓地继续靠着他:“你不喜欢就算了,什么时候想要,就跟我说一声吧,去我家也行,去你家也行,昊,陪姐聊聊天。”

    只是抱抱的话,尚在任昊心理底线的范围之上,他呼了口气:“那就聊五分钟吧,我怕雯雯进来误会咱们。”

    顾悦言嗯了一声:“我记得前一次咱去吃饭,蓉姐说她是你邻居,不是你亲姨,是吧,可我看她对你比对亲人还好,刚才我们聊天,蓉姐知道你交了女朋友,而且事业有成,她表情挺欣慰的,好像一瞬间放下了很大的担子。”

    任昊呵呵一笑:“是啊,蓉姨从小对我就好,我惹了祸,都是蓉姨帮我担着,我被欺负了,也是蓉姨帮我出头,呵呵,虽然有点小絮叨,不过,除了我爸妈,蓉姨是世界上对我最好地人了。”

    “可是,她的表情除了欣慰外,还有些复杂,好像很难受:感觉,而且上次咱们一起逛赛特购物中心时,她表现出的一面,不像是一个长辈。”

    任昊怔了怔:“那像什么?”

    顾悦言紧锁着眉头想了想:“……倒像是一个被抢了男人地怨妇。”

    “可别胡说……”任昊心中砰然一跳,不过他可不敢往那边儿想,嘴上不悦道:“蓉姨是把我当亲人,我有了女朋友,她当然会有点不舍得,就跟母亲送女儿出嫁时总会哭上一哭的道理一样。”

    “希望是这样吧……”顾悦言抱着他地手臂紧了紧,微微一叹:“最近不知道怎么了,一想到你的事,心里就有点乱,刚才听知>姐说你和雯雯在交往,我这心里,怎么有点堵得慌呢,唉,真难受,昊,你说,姐是不是上你了?这是不是就叫吃醋呢?”

    “呃,应该不是吧……”从某种角度上讲,顾悦言比谢知还口无遮拦,但跟>姨不同的是,顾悦言说全是发自内心的话,有什么说什么,从不会骗人,不过,这倒更叫任昊大为头痛,“姐,你想得太多了,我是你弟弟嘛,而且咱们还有过一次……咳咳……莫名其妙的性关系,你对我特别是应该的你这心态也应该跟蓉姨差不多

    对,差不多。”

    “或许吧……”顾悦言正过脑袋,用嘴唇吻了吻任昊前胸的衣服,“反正姐挺不好受的,昊,要不待会儿你把雯雯支走,姐陪你睡吧。”

    “哎呀,姐啊姐,那怎么行呀,好多人在屋呢,被人看见就麻烦了。”任昊对顾悦言地态度有些受宠若惊,同时,感动与纠结也用上了心头,“回去吧,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这别墅也你的钱在里面,有空的话再过来玩,好不?”

    顾悦言鼻子顶在他胸口,使劲吸了口他身体的味道:“……嗯,姐听你地。”她站了起身子,在任昊额头上轻轻一吻:“晚安,做个好梦……”这才转身开门。

    鼻尖缭绕的香味渐渐消散,任昊没由来一阵失落,暗暗骂了自己一句“没用的东西”,任昊对手扶在门把手上的顾悦言道:“你也晚安,早点休息吧。”

    咔……咔嚓……

    任昊话音刚落,见听门把扭动的声响,看了眼顾悦言,后者则是无辜地耸耸肩,下巴努努门外,示意不是自己拧的,接着,咚咚敲门声传了进来。顾悦言皱皱眉,走回了任昊前面:“一起吧?”

    任昊擦擦虚汗:“姐,你就别乱了。”

    顾悦言眼神屋中四顾扫了扫,最后,目光落在唯一能藏身地地方:“姐在床底下躲一躲吧,你支走她,姐陪你玩牌。”也不等任昊说话,顾悦言就矮身爬在地上,胸脯蹭着木地板,一下一下往床下的黑暗处挪动着,不过片刻,指甲与地板的敲击声钻了出来,大概是顾悦言给他打地暗号。

    任昊倒是不怎么担心崔会,不过大半夜的,一个绝色女人和自己独处一间屋子,总是不太好听,要是崔雯雯冷不丁说漏了嘴,被其他几位心眼儿多的人听见,那可就坏事儿了。

    能避免,还是得避免一。

    任昊一边过去开门,一边措辞,准备先崔雯雯打发走再说,地板很凉,任昊可不想顾悦言感冒发烧。借口嘛,当然好找了,就说自己突然困了,想必以崔雯的体贴,也不会太过于纠缠。

    在打门地前一刻,任昊已经构思完毕,然而,拉门的一刹那,任昊却彻底傻眼了!

    “蓉,蓉姨!?”

    “嘘,小点儿声!”范绮蓉瞪他一眼,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看,方是跨步进屋,反手锁上门:“你没脱衣服睡觉?那咋这半天才开门呢?”

    任昊心惊胆战,假装揉了揉眼睛:“哦哦,我听见敲门,刚穿上的衣服,都睡了一会儿了。”任昊与她一起坐在床上,下意识瞥了眼脚底下,心里忐忑地寻思着,虽然不是崔雯雯,不过也没什么关系,毕竟,自己和蓉姨清清白白,没有什么话是顾悦言不能听的。

    想到此处,任昊微微心安:“蓉姨,您有事儿找我?”

    “嗯,你等等再睡,耽误不了多久。”范绮蓉依然穿着西服外套,整身休闲西装紧紧绷裹在她丰满成熟的**上,显得身材格外性感,她凝重的目光落在任昊眼睛上,看了好一会儿,方是慢慢蹙起眉头:“你跟雯雯交往地事儿,为什么不跟姨说?”

    任昊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想说真话,却又稍微有点顾虑,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

    范绮蓉柔嫩的嘴唇浅浅一抿:“那姨换个问题,昊,你实话告诉姨,今天在这里地几个人,真的只跟你是工作上地关系吗?为什么姨总感觉她们都对你很特别呢?”

    任昊惊出一身冷汗,忙精神抖擞地表明态度:“工作关系,绝对是工作关系,不然还能有什么啊,蓉姨,你可别瞎猜哦。”都说女人敏感,看来这话真对。

    “是吗?”范绮蓉紧巴巴地盯着他的眸子,沉吟着看了看,略微皱眉,唬起脸瞪瞪他:“昊,你要是敢骗姨,姨以后可都不理你了。”这话,算得上是比较狠地威胁了。可事到如今,任昊也只能硬着头皮摇了摇头:“我们真没什么的。”

    “那样最好。”范绮蓉脸色多少温柔的些许,“你也真够能耐的,怎么找的几个合作伙伴全都是大美人,昊,姨丑话先说在前头,有了这么好的对象,你也该知足了,要是敢沾花惹草,姨第一个收拾你,记住了没?”

    任昊嘿嘿笑了笑,借着机会转移了话题:“合作伙伴都是大美女?蓉姨,你不是把自己也给夸了?”

    “贫嘴……”范绮蓉溺爱地拧了拧他地小脸蛋儿,嘴角露出盈盈笑意:“难道在你眼里,姨不是大美人儿吗,哼,姨夸夸自己又咋了,难道,姨没有她们漂亮吗?”

    任昊连忙表态:“不是不是,您要不漂亮,那这世界上就没人漂亮了。”如果不是想着顾悦言床下窝着,任昊肯定说“她们都没你漂亮”。在不断与女性的接触下,任昊对这种事应付起来还算得心应手。

    “贫嘴……“范绮蓉撅着嘴巴含起了笑容,疼爱地一下下扶着任昊的头发,动作很轻很柔,似乎怕稍稍用力就会把他弄坏一样,“我家昊终于长大了,挣了大钱,还讨了个小女朋友,呵呵,看着你成家立业,姨比谁都高兴,嗯,高兴……”说着说着,范绮蓉的眼眸里竟然泪光,幽幽地挂在眼眶里,越聚越多。

    任昊一下就慌了,飞快伸手过去给她擦眼睛:“哎呀,蓉姨你干嘛,别哭,别哭啊,啧,这是怎么话说地啊,好好的哭个什么?”

    范绮蓉笑着打开了他的手,用手指摸了摸眼角,放下手,瞅了眼食指上晶莹的泪水,她浅浅一笑,白了任昊一眼:“大惊小怪,姨是高兴的,没事儿。”

    对这个为了自己付出太多太多的女人,任昊此时能做地,只有紧紧将她揽入怀里。范绮蓉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能拒绝他,张开双臂同样回搂住他,右手慢慢在他后脑勺上有条理的摸着,嘴角泛起甜蜜满足的笑容。

    不多久,被蓉姨感动地心渐渐平复的下来,任昊忽然想到了**底下的顾悦言,呃,这么半天没说话,她不会怀疑什么吧?

    俩人的拥抱她自然看不见,任昊一凝神,出于保险,还是轻轻将蓉姨地子推了开,可谁曾想,范绮蓉竟微微较了下劲,火热的身躯依旧紧贴着任昊:“昊,再抱会儿姨,就一会儿,可以吗?”

    任昊清楚地听见,脚底下传来了细微的响动,是顾悦言那里发出来的!

    得!

    这下完蛋了!

    虽然这个拥抱只是任昊对范绮蓉表示感谢与感激的方式,没有掺杂任何爱欲的成分,但有句老话说得好啊,黄泥巴黏在裤子,不是屎也是屎了。

    任昊乐观地想到,好在床底下不是夏晚秋,嗯,我姐的话,应该没事地,嗯,没事的。嘀嘀咕咕了

    ,大有心理暗示地味道。

    怀中。

    范绮蓉突然咦了一声,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她略微向后欠身,抽回左手,抓住任昊的T恤衫往外拽了拽,凑过头去,范绮蓉小鼻子跟小狗似地动了动,使劲儿嗅着拽在手里的汗衫:“……女人的味道?”

    任昊一惊,胡乱推开她,整理者衬衫掩饰道:“您说什么呢,什么女人的味道?”任昊暗暗感慨蓉姨的嗅觉,顾悦言可没喷香水,她留下的味道仅仅是衣物与身体混合出的某种香味,淡淡的,几乎一个风吹就会,谁想过了不少时间,范绮蓉竟然还能闻出来?

    呃,您属狗的吧?

    鼻子也忒灵啦!

    任昊见蓉姨还往自己怀里凑,心惊胆颤地推推她:“蓉姨,您快回去吧,这都十一点半了。”

    范绮蓉眉头一横,啪地一狠狠打掉他推来的手臂,唬起脸凶巴巴地瞪着他,见任昊气势减弱,范绮蓉方是前探着身子半蹲在地面,一手扶着他的大腿根,一手撑在床面,小鼻子连连**着,蹭着他衣服来回嗅起来。

    头发,脖颈,胸,腹

    从上到下,凝重警惕的范绮蓉没放过一个地方。

    这可苦了任昊,那尖尖鼻子头滑着自己身体来回摩擦着,痒痒的,麻麻的,真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不知不觉,任昊有了生理反应。

    当范绮蓉嗅到她大腿位置时,眼神一,脸上立刻腾起红霞,虚空轻啐了一口,一边起身,一边拧了把任昊的大腿:“小色胚,脑子里都想的什么,连姨的豆腐也敢吃?”任昊吃痛地叫了一声,暗暗喊苦,却不敢回嘴。

    天啊,明是你在我身上嗅来嗅去,怎么成我吃你豆腐了?

    范绮蓉坐在床上整理着自己地衬衫西装,慢慢的,脖子根的红晕渐渐褪去,范绮蓉转头瞅瞅他,气得又是在他腰间的嫩肉上狠狠扭了一把:“傻笑个什么,说,刚才谁来过?”

    任昊尴尬地笑笑,结果想起顾悦言还在,立刻就笑不出来了,呃,刚才那“吃豆腐”地话,会不会又叫她误会了?

    “这儿就我一人啊,对了,一会儿说过来和我玩牌。”

    “去,别跟姨刷小计俩……”范绮蓉识破了他转移话题的招数,秀目嗔怒地巴巴瞪着他:“你身上的味道,姨闻了十七年,有一点不对,姨都能嗅得出来,别跟姨打马虎眼,老实交待!”

    任昊哭丧着脸:“真没人来啊。”

    范绮蓉显然不相信,眼珠子上下一转,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昊,你告诉姨,是不是知,刚才你洗漱完进屋之前,姨好像看见知>给你使了个眼色,对不对?”

    任昊迷茫地眨巴眨巴眼睛:“没有啊,姨给我使眼色干嘛,哦哦,她是不是想让我陪雯多待一会儿?呃,我没看见呢。”

    范绮蓉瞅瞅他的瞳孔,板着脸缓缓一点头:“不是就好……”范绮蓉轻叹了一声气,语重心长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你是长大了,可在姨眼里,你永远是个小孩,别怪姨唠叨,姨也是为你好,知道不记住姨的话,本本分分地做事,绝对不许胡来,你知道姨什么意思,明白不?”

    任昊嬉皮笑脸道:“明白,谢谢蓉姨教诲。”

    “傻样儿……”范绮蓉被他逗得一笑,捻起手指点了他脑门一下,撅撅嘴巴丢了个白眼给他:“越来越没个正行,去睡觉吧,姨身子也有些乏了,对了,明天早餐想吃什么,姨给你做。”

    听她要走,任昊心头一块大石徐徐落下,“蓉姨做地饭哪还有啥说的,就是蒸几个大白馒头,也是甜滋滋的好吃。”

    “你个小东西……”范绮蓉好笑地扭着他地脸蛋轻轻拽了拽:“嘴巴上是不是抹蜜了,竟捡姨爱听的说。”

    “我说的是事实嘛。”

    任昊已经在盘算怎么跟顾悦言解释了,这时,就听几声响动传进了耳朵,任昊一愣,眼神一下子落到那晃晃悠悠的门把手上,暗暗叫苦不迭,任昊赶紧从身后捅了蓉姨一把,指了指床头:“蓉姨,您在坐会儿吧,我去开门,是雯雯找我打牌来了。”

    顾悦言和范绮蓉不同,崔雯雯早就知道范绮蓉是自己地姨,那么,她多晚在自己房间都没有可误会的事情,所以根本用不着躲躲闪闪,大大方方开门就是。

    任昊心里没鬼,看着蓉姨后退回去,他才缓步向前,迎着敲门声走了去。

    手堪堪扶到门把上,任昊忽然感觉有点不对,身后传来的闷响,让他狐疑起来,任昊没开门,而是回头看了看蓉姨……

    “呃……蓉姨……你在干嘛呀!”

    一时间,任昊魂飞魄散,只见范绮蓉屈膝跪在地上,一手撩起床单,一手撑着木地板,正一点点地俯身下去,看样子,是要往床底下爬!

    任昊眼疾手快,呼地一下冲了过去,自后面抱住蓉姨的蛮腰:“您这是要干嘛啊?”

    我的乖乖!我姐可在里面呐!

    范绮蓉回头瞅瞅他:“你最近油嘴滑舌的厉害,姨倒要看看来地是不是雯,哼,松手,不许跟她说姨在床下。”范绮蓉不由分说地推开任昊,死命往黑暗中爬去。

    任昊都懵了,没想到蓉姨会玩这么一出,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直到一声惊呼才把任昊拉回了现实。

    谁在前面!”紧接着,床板发出一声重重的闷音,咚,而后,蓉姨吃疼地叫声钻了出来:磕着我头了!”显然,受到惊吓的范绮蓉条件反射地想要后退站起,结果,磕到了头上地床板。

    “蓉姐。”顾悦言平静的声音唤了她一声。

    “悦,悦言!?你!你怎么在这儿!你和昊!你们俩!你们!”

    “蓉姐,刚才你蹲在昊两腿那里停顿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声音,你在跟他做什么?还有之前,你们拥抱了?”

    “你说什么呐!倒是你,怎么藏在这儿?昊,她是怎么回事,你给姨说清楚!”

    “弟弟,刚才你和蓉姐干什么了?我想听一听!”

    这霉运来得太快了吧!

    完了!这下真地完了!

    任昊头都大了,抓狂地挠了挠,最后想出了一个暂时缓解麻烦的办法,那就是开门!

    任昊汗流浃背地拧开门把,另一边,两女的质问声也霍然熄灭了。

    抬头一看。

    任昊脸都绿!

    “……>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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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一榴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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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2章【一个接着一个,一个再接一个】

    墅一层西侧偏南,厨房改造的卧室门开启了一道缝|露出一张成熟魅惑的脸庞,她性感的小脚丫上只裹着一层肉色丝袜,没穿拖鞋,光着脚直接踩在冷冰冰的木地板上,下身穿着黑色西裤,上身是白色休闲领衬衫,从上数的三颗扣子均是敞开的状态,妖紫色的文胸若隐若现暴露出来,呼之欲出的丰硕胸脯几乎要把第四颗纽扣撑破。/

    那张迷人的妩媚脸庞任昊在熟悉不过,和崔雯雯有七八分相似,却年长了许多。

    是谢知!

    崔雯雯的母亲谢知!

    任昊本想靠着崔雯雯暂时解围,让床底下喝问的范绮蓉和顾悦言姑且停下,谁曾想,站在门外的竟然是谢知!

    任昊一下子就呆住了,半天都没回过神儿来!

    老天爷,你不是在玩我吧?

    你给了我重活一次的机会,却是没憋好主意啊!

    “怎么,姨太漂亮,看傻啦?”谢知笑眯眯地丢个了白眼过去,丝袜踩着地板,蹑手蹑脚地进了屋,回头望了望崔雯雯所在的卧室方向,方是轻轻合上门,咔吧,从里面把门反锁了上去,“小家伙,眼睛瞪那么大干啥,姨之前不是给你使过眼色说晚上要过来的吗?”

    谢知忽地打了个寒颤,两只小脚丫不自觉地搭在一起摩擦了几下,似乎是有些冷,她回头瞅瞅不知所措的任昊,嘴角渐渐扬起笑意,后退了几步,丰腴的美臀把床垫床单压下去一个小坑,谢知优雅地抬起美腿,身子一转,捂着嘴巴慢慢打了个哈欠,慵懒地倒在床头的荞麦皮枕头上。

    不过谢知却看不到,她下方靠近边缘的床单却一抖一抖的不住晃动,好像是被人从床下的呼吸吹动起来地,床单的起伏很快,可见呼吸的急促。任昊心里实实捏了把冷汗,恐怕现在范绮蓉和顾悦言暂时休战,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上头顶谢知的身上。

    为了不让谢知现异样,任昊干脆回头按下了一个白色按钮,把卧室灯关上了,这是个伪双人床,一米二宽度,俩人在里面能活动地空间肯定有限,若是不小心在床外露出痕迹,天知道自己未来的丈母娘会不会出师有名地杀了自己!

    黑暗中传来谢知似笑非笑的声音:“小色狼,关灯干嘛?”

    呃……

    这声小色狼有点暧昧,希望蓉姨和姐不要误会!

    任昊硬着头皮走到床边,迟着坐了下去:“刚刚睡觉呢,眼睛有点适应不了,姨,您是为雯雯的事儿来的吧,嗯嗯,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的,绝对不辜负您对我的信任。”任昊抢先把话题往崔雯的方向引,唯恐姨会说什么不该说地话。

    “怎么又您您您的了?”谢知拍拍枕头,扭着脑袋笑吟吟地瞅着他:“咱们地关系,还用得着那么见外吗。”幽黄月光下,谢知>有意无意地操起一条长腿,包着丝袜的脚趾尖点着另只脚,擦着小腿慢慢上移,挪到膝盖位置时方嘎然而止,换了个方向,朝脚下摸索着一动过去,配合着谢知>那双水汪汪的妩媚眼眸,这个动作显得极为诱惑。

    “是是,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

    任昊咽咽吐沫,强行把目光挪开,暗暗庆幸床下的范绮蓉和顾悦言看不到姨的表演,不过,任昊脸上又苦了下来,未来丈母娘深更半夜地跑来自己屋子,还不避嫌地直接往自己被窝里钻,这,这似乎不合情理啊!

    老天保佑,>姨你可别给我添乱了!

    我这儿的床底下已经够乱的了!

    谢知的眼角和嘴角拉出一条只有成熟女性才具备的妩媚弧度:“就只照顾雯雯?昊,姨有一天若是老得走不动路了,你会不会不管>姨,丢下姨这个拖油瓶?”

    任昊心里着急,脸上却不敢露出丝毫表现:“那怎么可能啊,我是那种人吗,管,你和雯雯我都管,呃,那个,姨,我头有点疼,想睡会儿觉,你看……”任昊随便想了个招儿准备给谢知支走,否则再让她说下去,天知道范绮蓉和顾悦言会不会钻出来揍人。

    “头疼……”谢知眯眼笑了笑,轻轻扭动着身体从床上懒洋洋地爬起来,双手冷不丁插进任昊地头里:“今儿个也没喝酒,怎么会头疼呢,来,姨给你揉揉,别动,老实点儿,嘿,你这小家伙咋那么不听话,叫你别动你就别动嘛,好女婿,乖,让伯母好好伺候伺候你……”

    任昊哭的心都有了,只想狠狠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我没事提什么头疼啊,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吗?

    你头里怎么全是汗啊,哟,脑门上也是,呵,后背也都湿了,咋回事?”

    咋回事?

    紧张的呗!

    任昊故作镇定地抹了把汗水,咳嗽一声:“没事没事,天儿热,呵呵,天儿热……”

    “这还热,姨倒觉得有点冷呢。”谢知一边给他做着头部按摩,一边拿起枕巾跟个小媳妇似的为他擦汗,擦过脑袋后,甚至还把冰凉的小手儿伸进他的衣服里,捻着枕巾轻轻在他后背摸索着:“都说瘦人怕冷怕热,你倒是跟别人不一样,昊,说正事吧,姨今天找你,还是为了雯雯,姨知道你心里有别人,可既然你答应了跟交往,那就不许三心二意,踏踏实实跟我女儿过日子,呵呵,昊,要是让>姨知道你跟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勾搭,后果你应该知道的,嗯?”

    任昊讪笑着嗯了一声,算是应下了,可他的眼神却一直瞄着脚底下,明显有点心不在焉的味道。

    “那姨就放心喽……”谢知地笑声很具有磁性,甚至有种挑逗似的蛊惑:“呵呵,我还就不信了,凭我们母女俩,还斗不过那些花花草草吗,昊,你能选择,>姨真地挺高兴的,嗯,有句话提前先问一句,实话实说,你是纯粹因为雯雯打动了你,继而跟她交往地,还是因为姨这个附加品才答应的,或,两兼有…

    昊,你怎么又出汗了,哎哟,还挺多地呢,咋一下子多?”

    谢知咂舌了片刻,也顾不上按摩,不断用枕巾替他擦着汗。任昊已然可以猜想出床下两人的表情,死地心都有了:“姨你说什么呐,我当然是因为雯雯对我好,喜欢她,才跟她交往的。”

    任昊现在反倒不希望>姨走了,他甚至可以想象,谢知前脚一走,床底下就会徒然杀出两个愤怒的身影,拳打脚踢还是大慈悲,只要别动刀动枪,任昊就得求爷爷告奶奶了。

    任昊拍着脑门,给自己默哀三十秒钟。

    “一看你这话就有水分……”谢知若有若无地瞟了他一眼,冰冰的指甲盖在他后背慢慢画着圈圈:“要是实话,为啥子出了这么多虚汗呢,昊,姨没有埋怨你的意思,上次提出的附加条件,也依然有效,只要没外人在,>姨对你这个小色鬼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喏……”谢知>暧昧地扭着他的脑袋搬了过来,让他眼睛看向自己,旋而指甲搭在紫色的文胸上扣了扣:“看到了吧,姨今天可是带着诚意来地哦,也是对你能做出明智抉择的奖励,咯咯……”

    看着任昊红扑扑着小脸儿使劲别过脑袋,谢知忍不住掩嘴吃吃笑了起来,美目轻盼,手臂似小蛇一般回旋着伸到前面,在任昊胸口处画着弧线:“又脸红了,真受不了你。”

    任昊眼巴巴地看看她:“姨,别闹了。”有句话他没说出来,再闹就该出人命了。隐隐约约中,任昊似乎感觉**底下有杀气溢出。

    谢知抿着熟媚地嘴角嗯了一声:“姨今儿个高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都听你的,呵呵,对了昊,绮蓉是你姨吧,嗯,她对你真不错啊……”话语间好像还流露出一缕其他的意味。

    任昊怔怔地瞧着她:“蓉姨对我当然好,咋了?”

    “没什么……”谢知那双好似能看透人内心的眸子紧紧盯了他一会儿,方是慢慢眯了起来:“就是随便问问,她人漂亮,也是处于女人最有魅力的年岁,事业有成,温柔贤惠,嗯,真是完美的没得说,呵呵,昊,你紧张个什么啊,姨随便说说嘛,哦对了,悦言好像对你也不错,人美,年轻,嗯,就是已为人妇了……”

    任昊捏捏眉心,什么话也没说。

    不多久,谢知正色地瞅瞅他的眼睛:“昊,你觉得晚秋怎么样?”

    “啊?夏老师?哦哦,挺好的啊,呵呵,挺好的。”任昊已是被谢知>问出了冷汗:“跟学校时,夏老师对我还不错地,就是严厉了一些,呵呵……”任昊做出了一个客观的评价。

    谢知严肃地点点头,语气不自觉地带了些警告的意味:“昊,姨可告诉你,晚秋是雯的长辈,你打谁的主意,也许你打到她的身上,嗯,晚秋的脾气你应该知道,记住,人家是绝对不会看上你的,你若是不规矩地想动她的小心思,哼,以她那暴躁的脾气,一准揍得你满地找牙,知道吗?”

    任昊呃了一声:“知道,呵呵,知道了。”

    谢知渐渐泛起了笑容:“晚秋那种性格,谁对上了也没有办法,嗯,>姨怕你吃亏,这才提醒你一句地,你现在有了雯雯……和我,就许到处沾花惹草了,呵呵,我们一老一小,难道还不够你折腾的吗?”

    折腾?

    我还折腾谁呀!

    今天过后,就该是床底下那两位折腾我了!

    谢知话语中那裸地挑逗,让整个床体都晃悠了一下,显然,这不是任昊所为,不过,谢知却狐地看看他:“床都给你弄动了,呵呵,你激动个啥,姨话还没说完呢不是,雯雯还小,看上去跟你差不多大,其实她小学因为成绩太好跳过级,实际年岁,可比你还小一些呢,而且身子骨一直不太好,感冒烧是常事,心脏呢,也有些不好,所以,她可经不住你的折腾,昊,雯雯没长大之前,你可不许对她做什么,知道不?”

    任昊耸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点点头,心里寻思着是不是该自我了断比较好,想着范绮蓉和顾悦言手拿菜刀地模样,任昊不寒而栗!

    谢知明显误会了任昊表情透露出的意思,她懒散地把胳膊肘支在枕头上,撑起脑袋看着他:“垂头丧气地像什么话,别这个样子,姨看着心疼,嗯,雯雯是不能让你干啥的,呵呵,但姨这把老身子骨,可以随便让你折腾,哦,当然了,这个折腾肯定不是你理解的折腾喽。”

    任昊干笑了两声,没作答。

    谢知两根手指立起,轻轻揪了揪白色棉被单:“你要是真地忍不住的话,大不了姨用手帮你……”

    “停,打住!”任昊做了个暂停地手势,大汗淋漓地举手投降:“>姨,你,你就饶了我吧,啊对了,雯雯说夜里会找我来打牌,你赶紧回屋吧,别让看见。”任昊实在不能让口无遮拦的谢知>再说下去了,不然,他估计自己连全尸都留不下。

    “雯雯要来!?”

    “是啊,她说她不困,想夜里等你们睡了继续跟我打牌。”

    谢知脸色微变,盘着美腿从床上坐起身,把衬衫的扣子快速系上,掩盖住那抹荡漾地春色:“你怎么不早说!咱俩的关系刚被澄清!要是让雯雯看见我三更半夜在你床上!就是没有什么也得被她误会了!你啊你!哼!看>姨明儿个怎么收拾你的!”

    对任何人,谢知都可以面不改色,但唯独她的宝贝女儿崔雯雯例外。

    任昊起身站在一旁,目送谢知离开,手背一把把擦着那从方才开始就没停歇的汗珠,寻思着如何面对范绮蓉和顾悦言。

    临走前,谢知还笑着瞪他一眼,继而才拧上了门把手。

    咔咔……咔咔……咔咔……

    三声快速地拧门声让谢知的笑容僵硬在了当场,她收回手臂霍然回头:“是!”

    任昊脸上一片惨白,听着渐渐抢起的

    ,他当机立断,拉着谢知坐到床上:“姨,你坐儿,待会儿雯雯以为我睡觉了,就不会敲门了。”任昊决定无视敲门,毕竟崔雯雯会怕别人听到,敲门声不敢弄大,自己明天也可以以没听见为借口搪塞过去,反正,绝对不能让她现姨,俩人好不容易才恢复的母女关系,不能被任昊破坏了!

    谢知镇定地嗯了一声:“只能这么办了。”

    过了片刻,敲门声嘎然而止,任昊和谢知齐刷刷地松了口气,可就在任昊想指挥姨偷偷溜走地时候,门外,传来钥匙滴滴拉拉的响动!

    “别墅所有屋子地钥匙都在茶几上呢!天!雯雯把钥匙拿来了!”

    任昊和谢知>脸上全都变了色,谁也没想到会突然出现意外!

    在任昊不知所措之际。

    谢知>动了。

    任昊眼睁睁看着姨左右扫量着屋子,最后把目标锁定在床板,飞快弯腰趴下去,使劲儿往床底下钻!

    任昊倒吸了一口冷气:你别进!”他踱步过去抱住了谢知>的蛮腰,生生把头埋入床下的姨拽了出来:“你先出来!不怕误会的!姨!我觉得还是坐着等雯雯进来吧!你就说是为了问我和的事儿才半夜里找我的!哎呀!你别往里钻啦!快出来!”

    谢知的卡不知何时被弄掉了下来,她披肩散地急急推了任昊一把:“要是我找你谈话,那在雯雯敲门的第一时间就应该给她开门!她要问咱们为啥拖了这么久都没动,问咱在里面偷偷摸摸干什么,你怎么回答!你放手!快点放手!让姨进去躲一躲!”

    任昊半蹲在那里抱着她的腰,任凭>姨挣扎也是不肯撒手!

    废话!床底下还有俩大活人呐!

    “>姨,清自清浊自浊,咱俩清清白白地……呃……你别进去行不行?”

    谢知回头啐骂了一声:“姨嘴巴都让你亲过了!还清白个屁啊!你!你快松开我!是不是想把姨害死啊!让姨进去!快松手!”谢知恨不得用脚踹他了。

    任昊权衡了一下利弊,一咬牙,终于还是松开了谢知。

    别看>姨平时懒惰,缺少运动,可关键时刻却拒不含糊,她麻利地掀起垂在空中的床单,吱溜一下把头伸了进去,双手接触着地板向后用力,摩擦力作用下,>姨的女体一点点没入床底,就在她翘翘的臀部将要隐没时,谢知>的躯体浑然一颤:“怎么进不去了?昊!你这床底下都是什么东西啊!快点!愣着干什么!推姨一把啊!”

    任昊二话不说,抓着姨臀部使劲儿往里塞!

    黑黑暗暗中,谢知似乎碰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这什么东西是人!是人吧?我地妈呀!床底下怎么有人!”尸体两字不由自主地在谢知>脑海里跳了出来,她一下子呆在了那里,一动都不敢动。

    任昊心中叫苦,手上继续推着谢知两驼丰腴的大**。

    “知姐……”

    “知……”

    范绮蓉和顾悦言冷的嗓音依次响起。

    咚!

    谢知步了范绮蓉的后尘,脑袋狠狠磕在了床板上:“哎哟…咝……这声音是……悦言和绮蓉…你们怎么在这儿……咝……”谢知嘴里阵阵呼痛,一口口吸着凉气:“吓死我了…悦言……绮蓉……难道你们俩跟小昊……这……悦言……咝……你不是结婚了吗……小昊不是你弟弟吗……”

    顾悦言:“你不是雯雯地母亲吗?那个附加条件是怎么回事?没外人时对我弟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什么意思?”

    范绮蓉:“对!还有亲嘴儿的事儿!你跟你未来女婿接过吻吗?”

    顾悦言:“我弟弟实在忍不住地情况你会用手帮他?这是何意思?帮他干什么!?”

    顾悦言和范绮蓉看来是给憋坏了,噼里啪啦地一通狂轰乱炸!

    谢知:“绮蓉,小昊不是你外甥吗?”

    顾悦言:“蓉姐,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你跟我弟弟拥抱过了吗?我还看见你脚在我弟弟两脚中间待着,很长时间都没有人说话,你趴在他两腿那里干什么了?”

    谢知:“什么!你跟你外甥……你趴在他那里……”

    范绮蓉:“悦言,为什么你会在昊地床底下!知,你跟昊是什么关系!都回答我的问题!”

    顾悦言:“请你们先回答我!”

    谢知:“你们别吵了!先给我做个解释!”

    场面一下子混乱了起来,三人各自为战,分别对另两人展开质问,打得不可开交!

    谢知见谁也没打算回答谁地问题,逐把愤怒的枪口对向了任昊:“任昊!这是怎么一回事!她俩怎么都在床底下!我需要一个解释!”

    顾悦言也掉转了枪口:“弟弟,她们俩都是你地情妇吗?”

    范绮蓉道:“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快点给姨个交代!”

    乱套了!

    全都乱套了!

    任昊跌坐在床上重重拍了下脑门,然后,为了避免狂轰乱炸般的攻击,他走过门前,对着钥匙咔咔作响地门把露出一丝苦笑,雯雯啊,你来的真是时候,有你母亲加入,这下可叫我雪上加霜了!

    “来了来了!”

    任昊大声喊了句,是以提醒几人崔雯雯要进屋了,听得那边霍然安静,他做了个深呼吸,揉揉太阳**,拧开门,放崔雯雯进…

    任昊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倒抽了一口冷气:“……………%>@###>#*>%>>##>#“…夏老师!?”

    ……

   
正文 第193章【悲剧——胜利大会师!】

    漏偏逢连夜雨,打死任昊也想不到,夏晚秋竟然也。眼巴巴看着面前的女人,任昊一度怀疑,她们几个是不是提前商量好才来的,一个接着一个,还让不让我活了?

    任昊简直有点抓狂了,那边儿床底下一片混乱的局势刚刚有所收敛,这边儿又新加入一位随时可能缔造危险的夏晚秋,我的乖乖,我这儿又不是菜市场,怎么人全到我屋里啦?

    杀人不过头点地啊!

    姐姐们,过分了吧!

    任昊怨天怨地的时候,面色阴沉的夏晚秋可不管他那个,挤开他就往屋里走,任昊先一步拦住了她,陪笑道:“咱们去客厅聊吧,正好喝点茶水。”他与夏晚秋的关系要是被床下那三位知道了,自己就真别活了。

    夏晚秋盯着他眼睛皱皱眉,不由分说地推他一把,自顾坐到床上,抱着肩膀沉沉地看着他,一句话也没说。任昊心下喊苦,随手关好门,拉了把椅子坐到夏晚秋对面:“有什么话明天再成吗,呃,我困着呢,想先睡觉。

    ”

    任昊做着的努力。

    大姐,夏大姐,晚秋大姐,求了,走吧,赶紧回屋吧,床底下仨人正虎视眈眈地看着咱呢!

    夏晚秋哪里道床下有人啊,她听得任昊轰自己走,当时就变了脸色,冷冰冰的视线直直打在他身上,眼神一凝,挥起一条纤细的美腿搭在了任昊腿上,身体稍稍后仰,反手撑在床单上,夏晚秋很不客气道:“……捏脚!”

    掩住床底地单子徒然一颤。帘角起。三双错愕地眼眸儿齐齐在夏晚秋**底下望向任昊。显然。仨人被一向冷淡。对谁都不假颜色地夏晚秋地话弄懵了。亏得夏后靠着扶在床面。根本不知道下面地几双大眼睛。

    可任昊看得清楚啊。在酒吧塑料椅上地他与下面三束视线对了一个眼儿。便心惊胆战地挪开了脑袋。拖着手里地那只丝袜美脚。此时地任昊根本感觉不到一丝诱惑与幸福。反正跟拿着烫手地山芋一般。恨不得立刻丢回去。

    任昊耍了个小机灵。故作随意地给按摩着:“哦哦。你又忘了我上次告诉你地**位了吧。唉。就是这里。嗯。感觉一下。这次可别再忘了。对了。最近自己按摩过。胃还疼吗。是不是比原来好一些了?”任昊知道夏晚秋是那种能说一个字就不说两个字地性格。所以对这个给床下仨人地解释。夏晚秋不会质问什么。

    夏晚秋看看他:“……最近没疼。”

    任昊点点头。貌似专业地续揉着脚。脸上挂着医生般地职业微笑:“没疼就对了。一天按摩几次这个**位。你胃病不出仨月一准就好。记得少喝酒。少吃甜地辣地。饮食要有规律。睡眠要尽量保证。不能着凉。不能饥一顿饱一顿。”

    任昊就像一个老中医。说得头头是道。悄悄瞥了眼床下。只见得顾悦言、范绮蓉、谢知均是褪去了错愕地视线。慢慢把床单放下。掩盖住了身体。

    呼……

    任昊松了口气。

    刚才这一看,他也知道了三人的具体分布,因为这床不宽,仅有一米二,顺着躺的话势必很难容纳三个人地身体,当然,如果仨人抱在一起倒也未必挤不下,可是,以她们现在的怀疑心态,恐怕谁也不会做出那么亲密的举动,都恨不得离对方远远的呢,这时,唯有横着并排躺下,攥起身体卷在地上,堪堪才能保持不让头脚外露地状态,而且能离对方稍远一些。

    想想的话,姿势应该很难拿。

    谢知在床尾位置,顾悦言在中间,范绮蓉则在床头的正下方。

    “任昊……”夏晚秋垂着眼皮不悦地盯着他:“……为什么没提前告诉我姓谢的也在?”

    现在的夏晚秋对任昊来说就是颗随时会引爆的定时炸弹,她嘴里吐出地每一个字都能让任昊心跳成倍增快,听得此言,任昊措辞了一下,谨慎道:“我不知道你们认识,也就没提她……”任昊尽量避免着话题,只要夏晚秋没话跟自己说,那么,就基本不会出事了。

    谁知,今天的夏晚秋好像问题不断,随随便便又抛下了一个重磅炸弹:“还记得在尚晴家你喝醉酒说过:话吗,姨?姨就是谢知吧?任昊……”夏晚秋一字一字地咬着牙缝:“……我问你!你是不是和姓谢的那个狐狸精接过吻!?”

    这一插曲,任昊几乎都给忘掉了,回想着那次去山东,夏晚秋在自己喝醉酒后套话地片段,一时间,任昊汗毛倒竖,“不是,没有,真的,呃,酒后地话怎么能信呐,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

    夏晚秋脸色渐渐黑沉了下来:“你现在是雯雯的男朋友!姓谢的是的母亲!警

    给我离那个狐狸精远一点!记住了吗!”

    任昊郁闷地揉揉脑袋:“记住了。”反正,顺着她的话说呗,任昊现在是前无去路后有追兵的境况,由他说什么。

    夏晚秋点了下头,沉默了起来,不多久,她眉头蹙了蹙,抬起眼皮看看他:“……你今天为什么这么老实?”平常的话,如果俩人独处,任昊肯定得上去亲亲摸摸。

    任昊擦擦汗珠儿,装作听不懂,仍然给她捏着小脚丫。

    夏晚秋气得脸色一白,颤抖着嘴唇咬了咬:“我再问你话!没听见吗!”

    “嘘……小点声儿。”任余光扫扫床下,还是没说什么。

    夏晚秋被装傻充愣的任激怒了,嗖地一下将腿收回来,喘息着瞅瞅他:“……你给我坐过来!坐过来!”任昊苦着脸挠挠头,巴巴坐到夏晚秋身边,没说话。

    “……转过脸来看我!”

    任昊眨巴眨巴眼睛,依言看向她。的小祖宗哟,您可千万别~添乱了!

    夏晚秋见他还是没任何动作,煞那间,脸上一片苍白,她哆哆嗦嗦地动了动嘴唇,却是一句话也没出来。任昊心中一痛,眼珠子往脚下一瞄,心中稍定,旋而飞快揽住夏晚秋的蛮腰,一口吻住了她的嘴唇。

    床下的仨人看不见床上的画面,吻就吻了。

    夏晚秋“唔唔”了一声,甚至推了他几把,不过慢慢的,身体渐渐软了下去,一吻过后,夏晚秋受了委屈似的瘪起嘴巴,轻轻将下巴搭在任昊的肩膀,紧紧搂住他,低沉威严的嗓音中夹杂着一缕温柔:“……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任昊明显感觉到床体**了一下,想来是仨人受到了惊吓,任昊欲哭无泪地拍了拍夏晚秋的后背,心中一片惨然。

    完了!

    这下全了!

    “……我回去了。”夏晚秋离开他的怀抱理了理衬衫领子,侧目瞅他一眼:“记住我的话!有多远就离姓谢的多远!要是让我知道你跟她……我会杀了你的!”

    咚咚咚……

    没等任昊做出回答,今天的第五次敲门声悄然响起!

    任昊怒了,他简直有把那扇该死的门踢得粉碎的冲动!

    一次二次也算了,三次四次也罢了,我的亲姐姐,五次,这是第五次!

    你干脆杀了我得了!

    “晚秋,你先别着急,是雯雯,她说晚上跟我打牌的,咱们坐着别动,她以为我睡觉了,也就自己回去了。

    ”任昊得先把夏晚秋稳住,事情虽然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但至少不能让晚秋这条线恶化下去。

    求求你了,千万别说躲到床底下,那儿人已经够多的了,你真挤不进去!

    夏晚秋脸色变得很难看:“雯雯?你别骗我了!大半夜的!雯雯怎么可能来你屋!”夏晚秋喘着气坐了一会儿,突然,她娇躯猛地一颤:“姓谢的!肯定是姓谢的!”

    任昊都快哭出来了:“我发誓,门外绝对不是姨,真的崔雯雯,要不是她,我立刻从楼上跳下去还不行吗?”有些话,还偏偏不能跟她说。

    >姨就在床底下,怎么可能去敲门啊,不止她,蓉姨和我姐也在底下,能敲门的人,就只剩下崔一个了!

    “冷静,冷静一点,你要是不信的话你就坐这儿待着,我去开门现在的情形,也顾不上崔误不误会了。

    夏晚秋显然不信他,她霍然起身,眼珠子四处看了看,最后,一弯腰,扒开床单就往床底下钻!

    任昊死死拉住夏晚秋的衬衫:“哎呀!真的不是姨!你别藏行吗!咝!别进去!快点出来!乖!听话!”任昊拖着夏晚秋使劲儿往外拽。

    “松开我!我倒要看看姓谢的要干嘛!任昊!你给我去开门!去!”夏晚秋是真的急了,看他死活不松手,飞出一脚在了任昊腿上,趁着他蹬蹬后退的时机,夏晚秋贴着地面快速钻了进去!

    匍匐前进的夏晚秋在肩膀入门后就受到了强大的阻力,她用头使劲往前顶了顶,可脑袋前那肉呼呼的物体却没有挪动半分,她本来就带着几分火气,见得身体进不去,便开始了猛烈的攻击,双手和头部齐齐用力,推动着那个肉呼呼的东西!

    “夏姐,你轻点,咝,这是我胸部。”

    顾悦言吃痛的声音隐隐传来。

    任昊惨不忍睹地双手~,一副大势已去地模样!

    得!

    凑够一桌麻将了!

    ……

   
正文 第194章【病!】

 

    雯雯的敲门声已然停止了下来。任昊看着夏晚秋钻进个身体。苦苦一笑。也没开门。傻傻站在那里注视着床下的情况。现在的任昊。有种想把自己砸晕的冲动。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夏晚秋此时目瞪口呆的模样。

    完蛋了。

    那娶个老婆的梦想。彻底破灭。

    床底下钻出夏晚秋骇然的嗓音:“悦。悦言。你。你怎么在这儿。你跟任昊。你跟他。咝。这是怎么回事。”下面传来**与的板撞击的咚咚闷声。夏晚秋膝盖用着力。还在使劲儿向里面挤着。一点点没入床下。

    顾悦言:“夏姐你别挤了。这里的方了。你跟我弟弟是怎么回事。你刚才说的以为他不要你了。是什么意思?”

    索索的衣摩擦声。

    任昊看见。夏秋能是看正前方钻不进去。双腿逐换了个方向。朝斜对面的床头处匐进着。嘴里还在不断喝问着顾悦言。末了。她咬牙来了句:“你往一边点。先让我进去。姓谢的在敲门呢。”

    顾悦言:“知姐着我呢。移不过去。你挤一挤吧。看看能不能腾出的方来。”

    夏晚秋:“姓谢的着你?么跟什么啊?她快进来了。你给我点空间。快点。”结果。话音刚落。夏晚秋露在外面的两条美腿就是浑然一僵。盖因。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从床尾处飘了过来。

    “晚秋。你再挤的话我就出去了。敲的是雯雯。你赶紧藏好。”

    “谢。谢知婧。?”夏晚秋震惊的一声厉:“你怎么也在。咝。好啊好啊。你。你们。”

    谢知婧:“别好啊好啊的。我还话问你呢。大半夜的你来小昊这里干什么。呼。先不说个了。你小点声。别让雯雯听见。”话音一顿。谢知婧语出惊人道:“绮蓉。你身子缩一缩给晚秋腾出个位置来。我这边没法再挪了。”

    范绮蓉嗯了一声。始缩着身子。

    “绮蓉。?你怎么也在底下。”夏晚秋倒吸了几口冷气:“你们。你们这是要干嘛。任昊你给我说明白了。这怎么一回事。快点。”

    谢知婧:“你嗓门小点行不行。大家都是半斤八两。我倒还想先问你呢。你可是雯雯的阿姨。是小昊的老师。你怎么能跟他。你平时对谁不都气哄哄的样子吗。干嘛偏偏对小昊例外。还口口声声不让他接近我这个狐狸精。你呢。你又是怎么回事。你跟小昊是什么关系。”

    夏晚秋:“我跟他什么关系不用你管。你是雯雯的母亲。三更半夜跑到女儿男朋友的床底下干什么来了。给我一个回答。”

    顾悦言:“知婧姐。你真弟弟接过吻吗?”

    范绮蓉:“知是真的吗?”

    夏晚秋:“什么。你真跟任昊。咝。姓谢的。你。你欺人太甚。”

    谢知婧:“蓉。言说你在小昊两腿间蹲了半。你到底在给他做什么。”

    顾悦言:“蓉姐。请你回答。”

    夏晚秋:“咝。绮蓉。任昊是你外甥啊。你居然给他。给他。”

    范绮蓉:“悦言我闻到昊身上有你的味道。我之前你们在什么。为什么他身上全你的气味。”

    谢知婧:“真有这事?”

    夏晚秋:“悦言你也。你。”

    任昊痛苦的捂着脑趴在门板上听了听。闻的没有什么声音。逐走过去低低道:“蓉姨。姐。婧姨。晚秋。呃。冷静。大家都冷静一下。”

    “你闭嘴。”

    “闭嘴。”

    “你给我闭嘴。”

    四个女人似商量好一般齐齐冷喝一声任昊苦着张脸蔫巴巴的不敢说话了女人是危险的。愤怒的女人疯狂的。或许是听到了任昊声音。四人同时掉转了矛头呼的一下指向了任昊。

    范绮蓉:“昊。你姨说清楚她们仨跟你什么关系。”

    顾悦言:“弟弟。她们仨都是你的情妇吗?”

    谢知婧:“你不是雯雯男朋友吗。怎么还跟这仨人有关系?”

    夏晚秋:“你给我解释。她们在这儿干什么。”

    任昊无言以对。语塞在当场。似是见到敲门声久久没有再次响起。四人同时扒开床单向外看了看。随即。争先恐后的往外爬着。眼中的火焰让任昊打了个寒颤。危机关头任昊做了一个作结果下一刻。世界。安静了。

    吱呀。

    任`开了门。

    黑暗的客厅内空无一人任昊眼。接着朦朦月色瞧见了对面雯雯的屋子门缓缓一好像刚刚关上。任昊也不管别的。轻吼了一声:“雯雯。”床底下那四位大姐此时怕都恨不的把自己的皮。挫自己的骨。任昊能想到的救稻草。只有崔雯雯一人了。

    就算结果不会变。但多活一分钟是一分钟吧。

    任昊无奈的想道。

    对面的门体徒然一。过了三秒钟。轻轻开启了一道缝隙。崔雯雯一脸惊慌的看看任昊。又瞧了瞧其他屋子和楼上位置。怯生生的抹了把汗水。手拿着扑克牌。一路小跑到了任昊跟前:“你。你小一点声。我妈他们都睡觉了。”

    任昊看救星似的眼紧巴巴的盯着她。侧身拉开门。让崔雯雯进屋。随后慢慢合上门。擦汗松了口气。

    崔雯雯红着脸扭捏的站在原的:“我。我还以为你睡觉了呢。敲了半天门也不见你开。就着回去了。”屋子里黑黑的不过崔雯雯的眼睛显然已经适应了夜色。看清了床缓缓移步坐过去。

    窗外已经没有了噼里啪啦的声响。雨。似乎停下了。

    眼巴巴的瞅了瞅崔雯雯脚下略微抖动着的床单。他注意到床尾位置的谢知婧那边的单子总是一鼓一鼓的。大概是几女在调整位置。挤来挤去。

    也是。一个一米二的小型双人床上。就算两个人上去也稍稍有点拥挤。更别说四个大活人同时聚集在此了。可以想象。范绮蓉谢知婧顾悦言夏晚秋正在床下进行着一番激烈的身体对抗显然。没有墙壁支撑的床尾所在的知婧吃了暗亏。一来谢知婧纪稍大。二来懒的她缺乏身体运动。四人当中。恐怕就属她的力气最小了。加上位置不佳。有几次。险些被挤出床外。

    任昊看的是魂飞魄散。不过好在几女尽量避免与身体上方的床板接触崔雯雯倒是没感觉出不对。

    “咱们。玩牌吧。”崔雯雯抬眼快速看看任昊。继而低下头洗牌:“能把灯开开吗我看不太见呢”崔雯雯犹豫了一下。把白包裹的精致小脚丫从拖鞋里抽出来。擦着床单轻轻抬起腿。让整个身体坐在了床上。微微向,一靠。后背倚在了床头。

    开灯?

    床下斗争的那么激烈。显然不能

    “嗯要不先别玩咱俩聊会天。你看行吗?”任昊怕床上受到几女战斗的波及也了鞋子上了床。这样的话。万一有什么响动和颤动。自己也可以当挡箭牌。

    崔雯雯蚊子般的轻轻嗯了一声。不过。手里却还在洗着牌。好像不动一动的话。很难缓解她心中的紧张。

    呀。他。他说不玩牌。而且还开灯。那。那是要干嘛呀。啊。他会不会。会不会是想亲我啊。可。可他有女朋友的啊。天。我在想什么呐。对对。他有女朋友的不会对我。可。可他要是真想吻我。我。我。是同意呢。还是同意呢。还是同意呢?

    崔雯雯纠结了。

    知。任昊比还纠结。

    死了死了。一儿雯一走。几个大姐指定的张牙舞爪的出来挠我。我。我可怎么解释啊。实话实说肯定不行。那样咱会死的更快。可编瞎话也是不好。几个人都知根知底。话一对。什么谎言都瞒不住啊。进又进不了。退也不动。完蛋了。今儿个咱的小命儿算撩这儿了。

    “任昊。你不说聊天吗。嗯。那聊点什么呢?”

    “哦哦。下周就该五一劳节了吧。七天假期。你打算怎么个过法?”

    “我妈说旅游的话人可能太多。她带我逛商场或去游乐园。你呢。准备怎么过?”

    “我就跟家待着呗。也没啥想去的方。”任昊心中叫苦。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我怕是活不过五一长假了。他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崔雯雯瞎聊着。本着能拖一分钟是一分钟的计划。任昊无限重复着一些没有任何营养的话语。比如“你昨儿晚上吃的什么呀”。“你前天中午吃的什么呀”。“现在猪肉多少一斤呀”。等等等等。

    崔雯雯倒是显的很高兴。唧喳喳的与他对着话。丝毫没有感觉到厌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

    的。任昊脸上闪现一阵痛苦的色彩。忍不住“*”的一声叫了出来。崔雯雯急急看他一眼:“你怎么?头上怎么全汗啊?”

    任昊差点没疼死。此时的姿势是一腿盘在内侧。一腿搭拉在床外。谁知道那悬在床外的脚丫子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的信号。脚心上似乎有几道尖锐锋利的凶器扎在那里。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给任昊疼出了一阵冷汗。

    是甲。

    是女人甲。

    任昊直想骂娘。飞瞥了眼小腿的方向。果然。一只女人的小手儿紧巴的抓着自己的脚子。锋利的指甲镶嵌在脚心。暗阴森的气氛下。那只女人的小爪子竟有了些九阴白骨爪的味道。

    我的乖乖。

    这是谁啊。

    也忒狠了吧。

    任昊知道该人是因为自己拖延时的计划产生了强烈不满。继而用实际行动表达了女人愤怒。几乎下意识的任昊脑袋里浮现出谢知婧“灿烂”的笑意。想来。这个指甲的主人应该是谢知婧无疑了。其他三女都不可能会下这么狠的手。

    “你你到底哪里受啊?是不是肚子疼?”崔雯雯焦急的凑了过去。伸手给他擦着脑门的汗水:“别墅里有药吗?在哪里?我去拿。”

    任昊嘴里吸着凉气轻轻一摆手:“没事没事。可能是晚上吃了什么消化不了的东西。肚子里有点涨。嗯。现在好了。谢谢你。”任昊拼命想把脚丫子抽回来。可知什么时候脚腕子上又多出了一直小手儿。紧紧握着它。死也不松开。

    任昊不好太过用力。否则就会被面的崔雯雯察觉出异样了。感觉着脚踝上的无骨小手儿。任昊暗自吃一声。这绝对是夏晚秋。几女里面就她的力气最大。

    “呼。你没事就好。吓死我啦。”崔雯雯拍着小胸脯实实松了口气。

    任昊流着冷汗。心底为自己的脚丫子默哀了一分钟。不久。握在自己脚踝的手臂微微向后动了动不过手掌的力气更大了一些。死死抓着腕子。看起来夏晚秋的手好像被什么东西从后面拽着。想让她松开手。

    任昊涌起一阵感激。能在这种紧要关头互相对阵的情况下还替自己着想的人。除了蓉姨。恐怕没有别人了。唉。还是姨对我好啊。

    又过了一会儿。谢知婧那掐着自己脚心的手也是徒然一颤好像受到了不小的阻力徐徐下。离开了自己的脚心。由蓉姨的位置床头仅仅能够到夏晚的手。所以在最对头床尾位置的谢知婧。她绝对无法碰到。那么就是。阻止谢知婧行动的人。是紧挨着她的顾悦言。

    任昊感概万千。

    姐。蓉姨。你们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

    一时间。任昊的脚子成了众女争夺的对象。

    抓。挠。拉。拧。拽。抠。捅。场面相当惨烈。大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味道。

    漩涡中心的任昊可是要了老命。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脚疼欲裂。那感觉。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任昊。你又疼了吗。为啥了这么多汗啊”

    “哦。咝。不是不是。有点热而已。咝。别担心。没事的。呵呵。没事的。”任想把崔雯雯拽过去。让她看看她母亲是个多么毒辣的人。脚心可是人体比较脆弱的的方。真亏她下的去手。

    终于。

    在谢知婧和夏晚秋联合攻势下。昊败退了。

    “雯雯。看你哈欠连天的。困了吧?”

    崔雯雯闻言忙是强打起精神头。脑袋猛摇:“困不困。咱们接着聊。”

    “回去睡吧。明儿你也休息。咱们白天有的是时间说话。行不?”任昊留了个心眼。只要崔雯雯在这个别墅。那谢知婧和夏晚秋这两个主力就不会太过分的针对自己。那么。自己也能多活几天。

    雯噢了一声。重重一点头:“那好吧。明天再聊。我去睡觉喽。”

    与此同时。任昊脚上的几只小手儿也悄然褪去。

    崔雯雯下床整理着连衣裙。白色丝袜的小腿不由在任昊眼前晃来晃去。她发现了任昊的目。低头一看。脸上腾的红了。扭捏着把裙子下摆往低处拽了拽。蹬蹬走去开门。“晚安哦。”

    “晚安。啊。。等等。”任昊灵机一动。急忙下床往雯雯那边儿走去:“。要不我去你屋待一会儿吧。咱俩玩玩牌?”任昊现在是能躲就躲。只要崔雯雯跟在身边的话。那可是百分之百的安全啊。

    “啊?”崔雯雯脸又红了。支支吾吾的。以为任昊要打自己的歪主意呢。慌乱之中。崔雯雯全无了主见。胡乱说了句什么。就马上侧身小跑了出去。连门都没的及关。

    任昊也不顾的崔雯雯是何想法。死皮赖脸的追了上去。

    里刚刚为自己的美决策小赞了一下。然而下一刻笑不出来了。刚走过去没两步的任昊只感觉脚下霍然一沉。若缠了几个坠一般怎么也抬不起步子。

    是手。

    是两只手抓住了自的脚踝。

    右边的脚腕子绷的很紧。可见其手腕的力度一准是夏晚秋。

    左边这只力度稍轻一些。使劲了一下。最后又慢慢松了松。从位置上推断应该是顾悦`。

    紧接其后。任昊小腿肚子猛的一抽。五个尖尖的指甲盖威胁般的隐没在自己的肌肉里。右腿的袜子也在这一时间被人从后拽了住。可以猜到。俩人分别是谢知婧和范蓉

    完了。

    被逮住了。

    在任昊即将离卧室的一刹那。谢知婧夏晚秋范绮蓉顾悦言。四女暂时抛开了隔。并肩作战齐心协力的将他抓了住。

    任昊眼巴的看着对面崔雯雯慌忙关上的屋门。心中一阵哀嚎。

    这时。任昊腿上一松。几钟后。一道身影从后方钻了出来。嗖的一下冲到门前。一把将关上。随着夏晚秋的一声冷哼。床底下的几个女人陆陆续续爬了出来因为长时间窝在冰冷的的面她们样子都有些狼狈。不过看到任昊后。气势却瞬间涨了几分。

    任昊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颠坐到床上。一副“要杀要刮悉听尊便”的模样。

    夏晚秋抱着肩膀挡在门前。防止昊逃跑。她脸上一片冷然。沉沉的眸子似乎要喷出火来一般。一动不动的盯着任昊。什么话也没说。

    顾悦言紧锁着眉头揉了揉痛的手臂看看夏晚秋瞧瞧谢知婧。瞅瞅范绮蓉脸色不是很好看。

    范绮嘴咬着牙。,问的视线盯着任昊。或许冻的够呛。蓉姨娇躯明显有些打起了嗦。

    谢知婧站在床尾勾着嘴角笑了起来。那笑容中。乎蕴含着一缕危险的气息。

    四人都各自保持着距离。走动中。直接将床上坐着的任昊围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犀利视线从西面八方齐聚到他身上。任昊本就微乎其微的气不由的更低了一些。呃了一声。没敢说话。

    夏晚秋:“任昊。她是干嘛的。”

    范绮蓉:“昊。她们跟你什么关系。”

    谢知婧:“小昊。给我女一个解释。”

    顾悦言:“弟弟。她们都是你的情妇吗。”

    任昊:“。。…”

    “回答我。”

    “你倒是张嘴啊。”

    “快点说话。”

    “到底怎么回事。”

    任昊:“。。。。。”

    难逃一劫的任昊干巴巴的在几女身上扫了一圈。张了张嘴巴。也没说出个什么。最后。任昊将求助的目光落到范绮蓉脸上。任昊惨兮兮的眨巴眨巴眼睛。做出一副极为可怜的表情。

    范蓉着脸与他视起来。半分钟过去。见任昊还是可怜巴巴的模样她心头一软。咬牙喘了喘气。余光快速看看另外三个气势汹汹的女人她轻轻一叹。黑着小脸儿瞅了任昊一眼:“知婧。晚秋。悦言。刚才跟床底下大家都着了凉。先回去钻被窝躺会儿吧。雯雯还在外面。声音太大兴许会被她听。等明天早上。知婧你最好让雯雯先回家。没了她。咱们再说咱们的事儿。你们看行吗?”

    谢知婧看着门口想了想。慢慢点了下头。

    顾悦言迟疑了一下。逐一语不发的回头走出卧室。

    唯有夏晚秋仍是不不饶的抱着肩膀盯着他。末了。也在范绮蓉和谢知婧的拉拽下。方是不甘心的出了去。

    静谧的客厅内。

    当范绮蓉缓缓合上任昊卧室的红木门后。几女均是站住脚步。与另外三人对视了一会儿。气氛煞是有些紧张。她们眼眸儿之中无一例外。尽是不友好的色彩。谁没跟谁说话。齐一个转身。各回各的房间。

    仿佛四个小时前。她们手拉着手相见恨晚的场面。从没有发生过一般。

    。

    昏黄的月光照射在一个跟床面打滚的男孩身上。

    任昊翻来覆去的滚动着身子。表情痛苦极了。

    这种等死的感觉。着实不好受。想着再有几个小时天亮。几女齐聚在床头审问自己的画面。任昊跳楼的心都有了。

    谢知婧的暧昧与顾悦言的性关系。与夏晚秋的相恋。这些都是绝对不能说的东西。哪怕自己点出一个势必都会引来狂风暴雨般的轰炸。不管当事人还是另外的听众。绝会因此激化矛盾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的步。所以。无论如。任昊都不能开口。这已经不仅仅是自己个人的问题了。

    刚才看到四人相忌的眼神。任昊也明白除蓉姨。其他三人是不会将她们与自己的暧昧说出来的。

    任昊这叫一个挠头啊。辗转反侧的继续翻了个身。就算她们不说。自己也。但方才床下的一幕幕。却又朦胧中暗示了她们与自己的关系。听了那些话。就傻子也能出自己与她们关系很不寻常吧。

    渐渐的任昊也想白了关键。其实自己说与不说。就结果而言都没什么太大区别。无非一个是确定。一个是肯定罢了。现在任昊需要琢磨的。是怎样才能逃过一劫。

    任昊心知自己智慧有限。身在局内。定然不能将问题看透彻。于是乎他拿起手机翻着电本寻找着以求助的对象。一般来说如果遇到这种天塌下来的危机任昊往往会求助于谢知婧。但显然。正处于愤怒中的婧姨不会给己支招儿的。

    铃铃。

    手机的铃声在黑夜中格外刺耳。

    任昊一看来电。更为头疼了。

    是夏晚秋。

    直接按下了挂断键。不准备接她的电话。不久。手机再次响起。这回是谢知婧。同样挂断了它。接下来的几分钟内。任昊又接到了范蓉和顾悦言的电话

    “姐姐们。饶了我吧。”

    任昊仰天长叹。在挂断了夏晚秋第二个电话的当口。快速翻阅电话本。随意拨去了蒋贝贝的手机。因为贝贝是女人。女人的问题还是女人比较了解。再者。任隐约记的。蒋贝贝在夜里也是不关手机的。

    时间已是凌晨两点。

    果然。在响了七八声后。电话打通了。

    蒋贝贝困意朦朦的音自手机中飘来:“耗子。你可真行。呼。我正梦见几个帅跪在的上向求婚呢。说吧说吧。啥事儿。赶紧的哦。我正考虑嫁给哪个呢。他们都挺帅的。”蒋贝贝有些胡言乱语。或许是还处于半醒不醒的状态。

    任昊一拍脑门:“你怎么有向莉莉发展的趋势啊。别花痴了。我这儿火都烧到**了。贝贝我问你。比

    个跟你关系很好的人。突然生你的气了。而且是很那种。你要怎么办才能躲过一劫?”

    “什么跟什么啊?”蒋贝贝的声音还是有点不清醒。

    “贝贝啊。我的希望可就寄托在你身上了。你要是想不出个办法。我就完蛋了。而且会死的很惨。”

    “关系很好的人?有多好?是朋友还是亲人?”

    “嗯。你就当是亲人吧。”范蓉就不用说了。顾悦言和夏晚秋也跟自己有些小两口的道。这姑且算个亲人的程度。

    蒋贝贝打着哈沉了片刻:“啧。我还以为多大点儿的事儿呢。亲人还不好说?我爸妈就经常生我的气啊。实在气的不行的时候。我就趴在床上一撅**。让他们打一顿。气也就消了。”

    呃。-这招然不适合此时的境况。

    “你再想想。有么招数。那是揍也解决不了的矛盾。”

    “耗子。你不是偷家里钱吧?”

    “没有没有。你快想想。没多少时间。”任昊一把抹着汗水:“就算解决不了矛盾也没关系。能暂时缓解一下就行。贝贝。加油啊。我知道你主意。哦不。鬼主意多。我能不能活过明天。可就看你的了。”

    “那我再想想。你先别急。”听的任昊乎真的有难。蒋贝贝明显精神了一些:“生气?亲人?调不了的矛盾?啊。耗子。有了有了。这招一定管用。嘻嘻。有一次我把自己的分数用粗笔改了。结果被我爸妈发现。狠狠揍了我一顿。可后来他们还是没消气。三天两头的拿这个说事儿。我郁闷啊就假装身不舒服。往被窝里一钻。装病。”

    “装病?”

    “对的。就是装病结果我爸妈一我“病怏怏”的模样。立刻就什么也不说我了。过了天。更是连事儿都不提了。嘻嘻。怎么样。这招儿用的上吗?”

    “装病。装病…贝贝啊。你简直。你简直。”任昊蓦的拍了下大腿:“你简直聪明了。谢谢谢谢。好了。我挂电话了。”

    身处汪洋大海中的昊仿佛抓住了一只漂浮的木板。兴奋之色无以复加。

    蒋贝贝所说的装病定不行范蓉太了解自己了。自己病没病。她一眼就能看出来。谢知婧是成了精的人。装病也定然瞒不过她的眼睛。可是。如果自己不。而是真病的话。事情或许就能暂时缓解了。

    这招很妙而且比跑招数好了许多至少。它很有技术含量。

    “怎么才能的场大病呢?最好是那种十几天都起不来床的病。”

    任昊绞尽了脑汁。苦思摧残自己的方案。

    喝敌敌畏?

    84?

    不行不行这可是一不好就要命的东西。再说。这是自杀。也不是病啊。

    蟹加柿子加茶水加香蕉加白薯。这个混合物吃下去。应该能有些效果吧?

    也不行。这属于食中毒而且晚上的自己哪找这么多原材料啊?

    任昊焦躁的视线在屋里转来转去。情急之下他甚至连枕头手纸吃进的反应都仔细考了一遍。过的片刻。任昊猛的一拍脑门:“我可真笨。干嘛老想着吃啊。刚下完雨。天儿这么凉。光着膀子冻一冻。一准能感冒。”

    任昊没有任何犹豫的脱光了衣服。只留下一条内裤。敞开窗户探出头去感受着温度。任昊意的点点头。拿起手上的T恤衫当做扇。不断给自己扇着风。

    嗖嗖嗖。

    任昊不由的打了个寒颤。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冷。”

    三四点钟。这是一天最冷的时候。加之春雨刚过。温度可想而知。不过越是这样。任昊就越高兴。他还怕温度太高而感不了冒呢。

    这时。一个缩着肩紧着衣领冻的哆哆嗦嗦的保安巡逻路过别墅外。突然注意到了那个窗子的古怪。凝神看了看。保安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清楚的看见一个男孩光着大膀子。兴奋的挥舞着衣服。不要命的把凉飕的空气往他身扇。

    保安都替他冷。浑身颤了颤。见鬼一般快步离:“怎么住了个神经病?”

    任昊却是乐在其中。有了希望的曙光。他更加卖了力气。要不是怕裸奔被人抓住。任昊恨不的光着跑出别墅溜上那么一圈。

    三十分钟过去了。

    冷归冷。甚至牙齿都在咯咯打着颤。可偏偏。任昊却连一个喷嚏都没打。着实另他郁闷了一阵。平时不的病。那病却缠着你不放。现在需要你了吧。你倒不来了。

    我晕。

    咋想的个病都这么劲啊。

    就在任昊把主意打在胃部。寻思着要不要喝点辣水的时候。千呼万始出来。

    啊欠。

    任昊终于打了个喷嚏。顿时。全身传来酥冷的信号。鼻子里也凝聚了稍许鼻涕。

    有门啊。

    任昊加紧着努力。脑子也没闲着。继续琢磨起来。

    这一个感冒。似乎病不了几天吧。而且感冒来说是很轻微的小灾小病好像构不成让人同情的的步。这样的话。根本达不到效果啊。如果感冒能引起发烧等症状。那么显然。效果会好的多。

    ?

    怎么发烧呢?

    任昊一头钻进了头脚尖。几女的矛盾已然被他抛在了脑后。

    发烧。发烧。

    任昊脑海里闪过几个断断续续的影像。似乎想起了什么。紧接着。他拿起手机给姜维拨去了电话。手里的“扇子”依旧呼呼作响。

    姜维的手机没开。无奈之下。任昊往他家固定电话播了去。

    响了三声。还好。是姜维接的。

    “谁啊。”

    “维子。我这儿有急事儿。嗯。我记的你跟我说过。好像吃了什么东西就能发烧。有这回事吧?”

    “*。”姜维迷迷糊糊道:“我好像说过吧。干嘛?”

    “别问了。我这儿情况紧急。到底吃什么能发烧来着?”

    “。烟丝。不过也是听四班的一个经常逃课的家伙说的。不知道真不真。耗子。你想干嘛啊?”

    “多谢。就这么着吧。以后再说。”

    任昊急于试验。也没跟姜维多解释。他走去床上自裤子兜里翻出一包红河烟。取出一根。将烟纸褪去。捧起拆散的黄色烟丝在手心。咬咬牙。任昊往嘴里一拍。嚼巴嚼巴就往嘴里咽。

    烟丝卡在嗓子眼上。怎么也进不去。任昊急急去到客厅找了杯白开水。仰着脖子灌了下去。

    任昊一阵反胃。可在这种情形。怕是毒药。他也的笑着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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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5章【昙花一现的和平】

    过天晴。

    清晨的新鲜空气透过别墅的门窗慢慢钻进室内,与杀气腾腾的氛围格格不入,一个生机勃勃,一个死气沉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客厅之内。

    长长的真皮沙发上坐了四个女人,分别是谢知、崔、夏晚秋、顾悦言,范绮蓉则是在透明的厨房里忙忙碌碌地弄着早餐,几人情绪看上去明显有点怒然,一个个都顶着俩大黑眼圈,委实古怪。

    崔雯雯坐立不安地偷偷打量了四人,不知为何,她竟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谢知垂着眼帘,第一个说话了:“雯雯,你还有作业得做,吃了早饭就赶紧回家吧,妈再跟她们聊聊天,晚上就回去。”

    “可是……”

    “听话……”

    崔雯雯瞅得母亲的表情,无奈哦了一声,在接过范绮蓉递来的煎蛋和麦片后,匆匆吃过,收拾收拾了东西,逐站在任昊房门口敲了敲门,想跟他告别,然而,过了好半天,也没见里面有人回应,想来他是还在睡觉,体贴的崔雯雯也没再打扰他,一步一回头地慢步出了别墅。

    崔雯雯一走,四女很不友好的目光迅速在虚空中厮杀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脸色都有些难看。荷包蛋的香味挥洒在空气,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消散着温度,变得冷巴巴起来,但,几人却没有动筷子,相互凝视着对方,最后,齐刷刷地视线落在了任昊的屋门上。

    夏晚秋一声冷哼,率先向那边走去,谢知、范绮蓉、顾悦言紧随其后,板着脸站在门口。

    大战一触即发。

    拧门,锁上了。

    敲门,没人开。

    范绮蓉折身回茶几上取了那长长一串钥匙,方是将门打开。

    厨房改造地小卧室内,任昊紧闭着双眼躺在被窝里一动不动,看上去,似乎睡得很香。跟昨夜的阵型基本一样,几女瞬间就把床上的任昊从前后左右几个方向围了住,一眨不眨地盯着被窝里的他。

    “别装睡……”夏晚秋沉沉的嗓音压了上去:“……给我起来!”

    顾悦言皱皱眉,俯身过去捅了捅任昊的手臂:“……弟弟……醒一醒……弟弟……”

    谢知抱着肩膀半靠在墙壁上,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地冷然笑意。

    范绮蓉见得任昊怎么也不醒,心生古怪,走近了几步,盯着他的小脸儿瞅了瞅,脸色霍然一变:“让开一下!”范绮蓉一下子扑到床上,素臂轻抬,将小手儿按在任昊的脑门上,煞那间,她有些花容失色地惨白了面孔:“好烫!昊发烧了!”

    发烧?

    望着任昊略微苍白地侧脸和干巴巴的嘴唇,余下几人均是一呆。

    “还愣着干什么……”范绮蓉慌慌捻起被子的四个角,给任昊盖严实了身体:“快打120!”这时,一只绵软无力地手抓住了范绮蓉的衣角,任昊幽幽转醒,虚弱地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们,随后淡淡一摇头:“别打……我去不医院……身上有点软而已……躺躺就好了……”

    任昊现在真是非常难受,没想到烟丝战术和挨冻战术这么管用,弄得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浑身尽是酸痛无力的感觉。

    “鼻音这么重,你还感冒了?”范绮蓉马上紧张起来:“不行,听姨的话,必须去医院!”

    任昊把脑袋歪倒一旁:“……不去!”

    “你!”范绮蓉气得连喘了几口气,咬咬牙,望向发呆的几人:“傻站着干嘛呢!先救人啊!晚秋,你去主卧床头柜的抽屉里拿温度计!知,你上雯雯昨晚住的屋子里抱床棉被来!悦言,药在我手包里,感冒药和退烧药都来拿来!”搬新家,药品是必备的东西,范绮蓉怕有什么意外,来之前就准备好了,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不过手头只有感冒药和退烧药,听任昊地声音,似乎扁桃腺也发了炎,还需要一盒消炎药。

    范绮蓉话音一落,顾悦言倒是一路小跑去拿药品了,可夏晚秋和谢知>却谁也没动。谢知>狐疑地看看任昊,走近了一些,盯着他的脸蛋皱皱眉:“真发烧了吗?”她觉得有些不对,昨夜冷归冷,可关着窗户盖着被的话,绝不会引起感冒的,更别说发烧了,从她们离开到现在,堪堪过去几个小时,短短时间内,能从生龙活虎变成病怏怏?

    谢知不太相信,迟了一下,伸手过去想摸摸任昊的脑袋,确认他是不是装的。

    范绮蓉看看谢知>眼神,一股怒意瞬间顶上了脑袋:“你们俩还站在这干嘛!快拿东西去啊!我告诉你们!昊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没完!”范绮蓉这一次是真的发火了,平常那个与人为善的蓉姨突然出现如此可怕的表情,效果自然比夏晚秋发怒更有威力。

    夏晚秋二话不说,折身跑去楼上拿温度计,回来时,还胡乱抓了杯热水,脸上尽是手足无措的表情。方才地她跟谢知不同,夏晚秋没有怀疑任昊是在装病,而是看到他那虚弱的样子,大脑一瞬间短路起来,脚上用力,却无法移动半分。

    谢知再确认了任昊地病情后,也骤然紧张起来,按照范绮蓉的吩咐,她小跑到卧室,足足抱了两床棉被,气喘吁吁地往任昊身上一丢。看着范绮蓉无神无主地将被子往任昊身上压着,谢知喘息道:“绮蓉,你先别着急,我看还是叫救护车吧。”

    任昊徐徐扭过头来,有气无力道:“不用,咳咳,小病而已……”任昊地事情,范绮蓉最为了解,从上了小学开始,这种发烧感冒,任昊都没去过医院,一般来说,吃吃药就会好地,见任昊死活不同意,范绮蓉也只能无奈给他喂药,暂不再提去医院地事了。

    转着角度看了看温度计上地显示:38

    “还好,不算烧得很厉害……”

    屋内的四女松了一口气,范绮蓉和谢知坐在床体左侧,夏晚秋和顾悦言坐在任昊右侧,几人眼巴巴地瞅着不时咳嗽两声的病号,神色各异。

    被盖了三层棉被的任昊动了动身子,同样看

    ,虽然身上有些难受,不过几女那担忧的眼神看在心却是暖洋洋的感觉,唉,要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啊。任昊自然明白,只要自己病一好,一切就该不再和谐了。

    或许用一句“暴风雨前的宁静”形容比较合适一些吧。

    几人就这么沉默地坐在那里,紧巴巴地盯着任昊看,末了,还是夏晚秋先一个移开目光,瞅向对面坐着的谢知:“姓谢地,你跟任昊接过吻吗?”

    谢知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把目光移到看过来的范绮蓉身上:“绮蓉,你给小昊用嘴服务过?”

    范绮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望着顾悦言:“悦言,昊身上为何都是你地味道?”

    顾悦言沉吟片刻,眨眼看着夏晚秋:“夏姐,你是我弟弟的情妇吗?”

    “唉!都别遮遮掩掩了!你们跟昊到底什么关系啊!”

    “是我先问的!”

    “明明是我先问的!你们快点说啊!”

    几女满是敌意的目光交织在一起,摩擦出了阵阵火花,眼看,就要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任昊张了张嘴,猛烈地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咳咳……你们……咳咳……别吵了……行不行……咳咳咳……”

    范绮蓉咬着嘴唇咽下了话,心疼地抚摸着任昊的头发,温温柔柔的感觉跟哄小孩似的:姨不说了,不说了,你别着急,好好先把身体养好,什么也别想,知道不,乖,闭眼睡觉,闭眼,嗯嗯嗯,真乖……”

    见得任昊地气息逐渐均匀,范绮蓉暗暗一叹,看向几人小声道:“我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要问,我又何尝不是,但,有什么话,等昊病好了再说吧,他现在的身体,不能着急,否则病情会恶化的。”

    几人对视一眼,都不甘心地点点头。

    范绮蓉看看她们:“昊的病,大概明后天就能好,你们都回去吧,我一人照顾着就行了。”

    夏晚秋沉沉一声:“……不行!”

    顾悦言伸手擦了擦任昊脑门的汗水:“……我不走。”

    谢知忧虑重重地瞅瞅他:“我也留下吧。”

    “唉,随便吧。”范绮蓉叹息着摇了摇脑袋:“我知道现在问什么你们也会说,嗯,等昊痊愈,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清楚后,咱们看来需要好好谈一谈了。”

    整整一上午,任昊都被几女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口渴的话,只要一张嘴,夏晚秋就会颠颠把水杯递过到嘴唇,同时,顾悦言扶着自己的后背半坐起来,咕噜咕噜喝水。饿了的话,任昊只要一挥手,蓉姨便去厨房熬白米粥,由谢知端着,一勺一勺地喂着他,觉得烫了,任昊就一撇嘴,这时,谢知肯定小心翼翼地吹吹粥勺,然后再喂自己。

    除了身体上稍稍有些难受外,任昊简直过的是神仙般地日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连话都不用多废。

    生病的感觉……真好啊!

    任昊不禁感慨了一番。

    下午地时候,夏晚秋的手机突然响起,悦言家……嗯……干什么……说了在悦言家地……”夏晚秋气哄哄地把手机往顾悦言那边儿一推:“我爸……”

    顾悦言拿过来放在耳朵上:“喂……夏叔…说到这儿,顾悦言语气一顿,看了夏晚秋一眼,随后道:“对,夏姐昨晚住的我家……嗯……没事……不麻烦……您客气了……哦……让夏姐现在回去啊……好……我跟说……嗯……再见。”

    “夏姐,夏叔让你马上回去。”顾悦言把电话交还给她。夏晚秋沉脸点点头,看了任昊一眼,又是坐回了床头,一语不发。

    任昊明白,夏父夏母定然是怕她跟自己接触,才跟管小孩似地看着她,略微一琢磨,任昊慢慢转头看向她:“晚秋,这儿这么多人照顾我呢,没事,你先回去吧,别让家里人担心。”这个“晚秋”的称呼,她们昨夜已然听过了,任昊也没必要刻意再叫“夏老师”。

    夏晚秋嗯了一声,看看表,又是坐了将近一个小时才依依不舍地离了开。

    她前脚刚走,谢知就似笑非笑地瞥了瞥那边儿,嘀嘀咕咕了一句:“晚秋的性子可变得真快,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别说关心人了,就是一个温柔的眼神我都没享受过,呵呵,今儿可真让我大开眼界啊,都说女大十八变,这话挺对哦。”

    谢知笑着瞅瞅病床上假寐的任昊:“要不说我女婿面子大呢,连那块木头都能变成涓涓细水,挺厉害的嘛……”

    顾悦言和范绮蓉也各怀心事地看着对方。

    蓉姨皱皱眉头问道:“我跟晚秋接触的时间也不算断了,她向来是那副凶巴巴的模样,从未有过例外啊,悦言,你跟晚秋关系最好,你觉得她这是……”四人虽然相互都有些敌视对方,不过夏晚秋地离开,让场面发生了些许细微的变化。

    这不,她仨将矛头暂时对向了夏晚秋。

    顾悦言凝重地一摇头:“我也没见过夏姐这个样子,不过,夏姐大概是……”顾悦言瞧了眼任昊,闭嘴没说话。

    谢知哼哼一声,眯着眼睛轻轻靠在床头,斜眼俯视着任昊的面庞:“我看啊,不是大概,而是肯定……”

    范绮蓉刚要张嘴说什么,就听耳边传来任昊重重地咳嗽声,好久都没有停歇,顾悦言匆忙扶起他的身子,谢知配合默契地顺势拍他后背,范绮蓉则拿了杯水让他喝,末了,心疼地摸摸任昊的头发:“我们不说了,真不说了,你好好休息,乖哦,什么都别想,什么都别说,嗯,闭眼,对,嗯嗯,我家昊真乖……”

    哄着任昊躺下,范绮蓉轻轻一叹,看了看谢知和顾悦言,微微摇摇头。

    过了一会儿,任昊真的睡着了,浅浅的鼾声自口鼻中飘出。

    三女相互看了看,使了个眼色,慢慢起身,走到了客厅的长沙发上坐下。那边儿怕任昊有事,门也没关,三人说话时尽量压低着嗓音,讨论的自然还是有关夏晚秋的事情。不久,顾悦言道:“今天先给我弟

    药和退烧药吧,我回趟家喂猫,晚上过来时把消来,嗯,还需要什么菜吗?”

    “不用,你走你的吧。”

    告了辞,顾悦言还不放心地走回去看看任昊,给他弄了弄被子,又折腾了二十分钟,方是打车离开。

    然后,气氛再一次发生了微妙地变化,范绮蓉和谢知讨论的人物多了一个。

    谢知慵懒地端着茶杯靠在沙发背上,抬眼眨了眨:“绮蓉,我跟悦言不太熟,你好像挺早认识她吧,她跟丈夫感情不好吗?”

    “我见过他丈夫一次,也是作家,不过,倒是没看出他们感情好与不好。”范绮蓉回忆了一下,迟疑着瞅瞅谢知>:“我觉得,他俩不单纯是姐弟关系,你说呢?”

    “我也这么觉得……”谢知笑了笑,忽地腾出一只手抓住了范绮蓉的手,笑容中带着一丝亲切感:“绮蓉,我可是真心把你当朋友,咱俩没什么话不能说的吧,呵呵,咱们相互交个底吧,嗯,你跟小昊到底……”

    “我是他姨,仅此而已。”范绮蓉回捏住她的小手儿:“知,实话说,我也把你当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你跟昊到底……”

    谢知也在同样的位置上打断了她:“他是我未来的女婿,仅此而已。”

    而后,两人都长长地“哦”了一声,对视一眼,没再说话。

    这种小规模的试探,从早起开始就没有停过。

    吃过晚饭。

    夏晚秋竟然又回到了别墅,不多久,顾悦言也拿着消炎药推开了门,几人短暂地对看了一会儿,旋而商量起任昊地问题。

    病情已经稳定,既然任昊死活都不想去医院,那么也只能由着他了。可是照目前地形式看来,明天地学校,任昊一定去不了了,天气微凉,转移到家里也多少有些不便,还是跟别墅踏踏实实养病最为安全。

    “明天星期一,你们都要上班……”范绮蓉最先开了口:“这儿有我就足够了,您们忙你们地,别耽误工作。”

    夏晚秋板着脸盘沉沉道:“……我请假了!”

    顾悦言担忧地从客厅看了看任昊的房间,定了定神儿:“……夏姐和蓉姐在,我就不凑热闹了,不然两个老师请假,学校方面也安排不过来人手,不过,没课地时候我来替你们。”

    谢知和范绮蓉同时皱皱眉,看看对方,谢知道:“我是请不了假,下班以后有时间的话,我会过来地,嗯,这事儿先瞒着雯雯吧,这孩子最紧小昊了,听他生病肯定得来照顾,可是雯雯身体不好,我怕她被传染上。”

    在谢知的心里,女儿永远是第一位的。

    范绮蓉看看她们:“……用不了这么多人吧?”这句话似乎是她自言自语,说罢,范绮蓉凝眉摇摇头,不在吱声了。

    当天晚上。

    谢知怕雯雯担心,就先回家了。夏晚秋守在任昊床边端茶倒水,一刻也不离开,夜里,也是她和范绮蓉陪床,两人几乎是趴在那里睡地觉。顾悦言半夜里时不时过来看一眼,直到第二天早晨才出发去了学校。

    任昊生病的事情被蓉姨告诉了卓语琴和任学昱,不过在她口中,却将病情弱化了一些,只说他是感冒咳嗽,老两口听了也没过多担心。

    星期一。

    任昊的病情有了明显好转,高烧褪去,温度计只是在低烧左右徘徊,不过夏晚秋她们却依然没有放松,紧巴巴地守在那里,无论任昊和蓉姨怎么劝她,她都不去学校。其实,任昊倒是觉得有些大题小做了,但感受到夏晚秋那份心意,却是说不出地感动。

    星期二。

    顾悦言和谢知也来了,一进屋,顾悦言就跟夏晚秋单独谈了谈,大概是学校方面的事情,政教处的杂事加上半个年级的高一学生等着她,不能再耽误了,不得已之下,夏晚秋只能答应明天去上课。

    晚。

    任昊第一次态度强硬地把蓉姨哄了出去,让她回自己屋睡觉。范绮蓉皮肤很白,几天的折磨下,那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极为明显,任昊看在眼里疼在心中,逐用威胁的口吻才是让蓉姨不用陪床,后来,任昊也用同样的方法支走了夏晚秋,那夜,他是一个人睡的。

    然而,巧不巧地是,次日早起,范绮蓉推开任昊屋门时,就见他被子掀开,露出胳膊和大腿在外,显然是夜里睡觉不老实,把被子踢开了,范绮蓉马上为他试表,结果发现,原本趋于平和的体温竟然又有了上升的趋势。

    星期三。

    在送走了下班探病的夏晚秋和顾悦言后,范绮蓉不管任昊怎么保证,都死活要陪夜,生怕他再出点什么意外,于是,这夜发生了些尴尬的事情。

    偌大的别墅中只有范绮蓉和任昊两人,在他生病的第二天,就被几女合力裹着被子抬去了主卧室,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几人力气不大,但还是将将能抬动任昊的,当然了,任昊自己能走,不过在提出后,就被直接无视了。

    时间是晚十点半。

    任昊被两层被子包裹着身体躺在主卧的席梦思大床上,迷迷糊糊地歪了下脖子,就瞧见双肩打着一层小薄被的范绮蓉脑袋趴在床面,双膝跪在地上,就这么睡着了。

    “唉……”

    任昊深深叹了口气,要说这些天出力最大地,还要属蓉姨,做饭要她,收甚至都有些懊悔,如果自己不想方设法地生病,蓉姨也不会受苦了。

    无尽的愧疚充斥在心头,任昊轻拉了蓉姨一把:“蓉姨……醒醒……睡床上来吧……”

    ……

 

正文 第196章【蓉姨要走了】

    ……醒醒……蓉姨……醒醒……”

    还穿着西裤和白衬衫的范绮蓉搭在床单上的手指头微微一动,眼皮也慢慢颤了颤,她听得任昊的声音,迷迷糊糊地抬眼看看他:“昊,咋了,是要去厕所不?”范绮蓉揉着睡眼坐到了床上,伸手摸着他脑门试了试温度。

    任昊感激地瞅瞅她:“您来床上睡吧,那姿势不好拿,别把您颈椎毁了,而且这几天大风降温,有点冷,您那一个小毯子肯定不顶用。”

    范绮蓉无所谓地笑了笑:“没事,甭管姨了。”

    任昊唬起脸来:“你要是也累出病来,谁照顾我啊,快来上床睡,要不您干脆回您去得了,我现在好得差不多了,不用您天天这么盯着。”

    “上次你不是也这么说的……”范绮蓉皱皱眉头:“结果第二天踢了被子,烧又重了。”瞅得任昊伸手拉她,非要自己上床,范绮蓉无奈低头瞧瞧自己的衣服,整了整衬衫,方是顺着他的力度靠了过去,枕着枕头紧挨着任昊眨了眨眼睛:“好,姨听你的还不行吗,你啊你,现在可是她们心头的小宝贝,姨要是照顾不好你,第二天,一准有人给姨脸色看。”

    任昊脸一红:“什么小宝贝啊,蓉姨,再靠过来一点,我把被子匀你些。”任昊不想纠缠于这一问题,岔开话题般地撩起两床棉被,拽了拽,呼地一下压在了蓉姨身上,旋而挪挪身子凑近了她些许,以保证两人都在棉被的覆盖范围内。

    “呼……真热……”范绮蓉感觉到了被子下重重的热气和潮气,抓着被角侧头看看他:“你出了多少汗啊?”

    “嗨,三天都没动地方了,怎么也得几斤汗了吧,蓉姨,你困了吗,困就赶紧睡吧。”

    “姨下午睡了好久呢,不困。”

    “哦。我白天也睡了一天。这会儿睡不着了。要不您跟我聊聊天?”

    范绮蓉嗯了一声。任昊说话间吐出地气体一下下打在她脸上。蓉姨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余光瞥瞥他。不动声色地转了个身。让后背对着任昊:“说点什么呢……”

    任昊看着她地后脑勺。伸手过去轻轻抓了缕头。慢慢捋着:“蓉姨。谢谢你。你对我真好。”

    范绮蓉地小手儿从前面打了过来:“去。别弄姨头。痒……”

    任昊呵呵一笑:“平时。您天天可都是摆弄我头玩地。”

    范绮蓉把长一勾。捋到了前胸位置。转头。没好气地丢了个白眼给他:“不许胡闹。没大没小地。小心姨揍你。”有时候。任昊觉得范绮蓉就像一汪绵绵细水。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不经意地流露出一偻恬静般地温柔。仿佛能净化人心一般。

    柔媚。任昊恰恰就喜欢蓉姨这点。

    童年的一幕幕镜头浮现在脑海,任昊笑着从蓉姨手中抢过一缕丝,拽到后面来,在手指头上卷了一卷,弯出一道穗,用梢尖端往蓉姨耳朵眼里捅了捅。

    范绮蓉挥手打着耳朵边作乱地坏手:“讨厌……痒……别闹了……昊……再闹姨可不理你了……痒……”瞧他怎么也不肯罢休,范绮蓉气呼呼地瞪瞪他:“调皮,就知道欺负姨,算什么本事?”

    任昊把玩着她的手里柔顺的丝:“我哪敢欺负您呀,从小到大,我可是被您一路欺负过来的。

    ”

    “胡说……”范绮蓉美目翻了个小白眼:“哪一次你惹了祸,不是姨给你擦得**,你倒是说说看,姨啥时候欺负过你,嗯?”范绮蓉赌气般地嘟嘟囓囓地扭过头去:“白眼狼……”

    任昊讪讪一笑,松开她头的同时,从背后慢慢抱住了蓉姨的娇躯,凑着脑袋在她后脑勺的头上细细闻着。范绮蓉身体顿时一僵,小手儿下意识地伸进被子中,抓住了任昊环在她小肚子上的手掌,轻轻掰了掰:“小色胚,又吃姨的豆腐,快,松开,不然姨真的揍你喽……”

    任昊非但不放,反而还紧了紧手臂,把头埋在蓉姨头里使劲嗅着:“小时候您就这么抱着我睡过吧,呵呵,现在也轮到我抱您了。”任昊对范绮蓉地感情,真的很复杂,有时候把她当亲人,以至于一个拥抱都觉得理所当然,有时候,把她当女人,以至于看她一眼,都有点脸红心跳。

    范绮蓉气急地拍了下腹部上的手掌,使劲把脑袋往胸口弯,让头离开任昊的鼻子:“小坏蛋,不许闻,姨好几天没洗过澡了……”月光照射在蓉姨的俏容上,那里泛起一丝窘迫的红晕。

    任昊把鼻子戳到范绮蓉肩膀上的衬衫处:“您就是一年不洗澡,也是香喷喷地。”

    “贫嘴……”范绮蓉肩膀一缩,笑着回手在他腰上狠狠钮了一把:“哪有一年不洗澡的啊,那成什么啦,去去去,不许离姨这么近,咦,昊,你身上这么湿啊?”范绮蓉光滑的小手儿又在他胸口上蹭了蹭。

    “嗯,出汗出的呗,退烧药和感冒药就这样,不停地出汗,呵呵,说起来,我也三天没洗澡了,呃,蓉姨,你离我那么远,是不是嫌我身上臭烘烘的啊?”任昊不好意思地把头探进被子里闻了闻,嗯,确实有些味道,不太好闻。

    被子下面的任昊仅穿了一条内裤,因为怕着凉,从生病的那天起就没洗过澡。

    “瞎想什么呐……”范绮蓉感觉着任昊松开了自己,而且还往另一边挪了挪身体,不由皱眉转过了身子,嘟着嘴巴捏捏他的小脸蛋:“我们家昊可香了,什么臭烘烘的啊,别瞎说……”说罢,范绮蓉还把小鼻子贴到他地脖子上动了动:“……嗯,真香……”

    任昊苦笑着看看她:“蓉姨,我不是小孩啦,怎么您这几天都跟哄孩子似的,呃,真别扭。”

    范绮蓉抿着嘴唇笑笑:“什么时候你年岁超过了姨,姨就不拿你当小孩了,不然啊……”蓉姨一下下地点着他的脑门:“你就乖乖做个小孩吧,呵呵,嗯,被

    闹,还真是睡不着了,来,你乖乖躺着,姨去洗个天因为照顾任昊,范绮蓉都没顾上洗澡。

    任昊挠挠头:“其实我也想洗一个了,出了这么多汗,粘糊糊的别扭。”

    范绮蓉想了想:“嗯,那你先洗吧,姨去给你放水,等你浴霸把浴室弄热乎了,你再进去。”

    “我不急,您先洗。”

    范绮蓉也不理他,自顾走去床对面的浴室,随后,里面的黄色浴霸灯咔地一下亮了起来,水流声也渐渐响起,不久,蓉姨关门走出来,半倚在门框上等待了一会儿,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开门进去,把闸门合上,“昊,水可以了,进来吧。”

    任昊抓着被窝看看她:“要不您先洗得了。”

    范绮蓉不高兴地板起脸:“听话,乖……”瞅得他半天没有动,只是在那里尴尬地眨巴着眼睛,范绮蓉古怪地一皱眉:“咋了,还等着姨去抱你啊?”

    “不是……”任昊抓抓头:“呃,您能不能先出去一会儿啊,我这个,咳咳,里面没穿衣服。”

    范绮蓉脸上也是一烫,强自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不耐烦地招招手:“快点过来吧,一跑就到了,你啊你,小地时候,姨连你大白**都看过呢,还害臊个啥。”

    任昊呃了一声,左右看了看,欠着身子把蓉姨方才用来盖的小毯子拽了过来,在被窝里把两腿裹住,这次慢悠悠地下了床,咳嗽一声,晕晕乎乎地往浴室走。或许是三天没动窝了,任昊头晕地厉害,脚下轻飘飘的没个准,不过勉强还是走进了浴室。

    范绮蓉一看他的样子,立刻紧了紧眉头。

    听得后面地关门声,任昊松了口气,把小毯子往衣架上一丢,转过身来就要脱内裤,然而内裤刚刚拉到膝盖处,任昊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蓉姨!你咋进来了!?”任昊以最快的速度将内裤往上一提,结果,被一个东西卡主在了那里。

    任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补救般地拿手一按,这才将内裤穿上,不过那顶起地小帐篷,还是格外的显眼,任昊脸色涨红地抓起毯子重新盖住,方是丢人地一拍脑门。

    范绮蓉这才明白任昊为何遮遮掩掩地非要裹上被子才肯走来,红脸轻啐了一口:“小色胚,脑子里就不想一点好事儿,你走路都晃晃悠悠,姨放心,去,脱衣服进浴缸,姨给你搓搓背。

    ”后背这个地方是死角,任昊上初中前,几乎都是在平房弄个大盆,倒好热水,坐进去洗澡,因为范绮蓉家的大木桶比自家地塑料盆舒服,有很多次,任昊都是跟蓉姨家洗地,自然,蓉姨也给他搓过背。

    那时,任昊才上小学,豆大点的孩子啥也不懂,可现在的他,不但上了高中,而且还有着前世记忆,实在臊不下脸来让蓉姨再给他搓背了,“别别,我自己能行,真的。”

    范绮蓉不由分说地挽起了衬衫袖子,唬起脸,下巴命令般地努了努灌满热水的浴缸。

    “蓉姨啊,我谢谢您了,真不用。”

    “进去,别逼姨动手……”

    说完这句话,范绮蓉便一个转身,背对着任昊拿起洗头水和浴液,她手上的动作很慢,是在给任昊脱裤子的时间。任昊心知无法说动她,苦着脸干笑了两下,快速将内裤除去,钻进了暖呼呼地浴缸,腿一盘,把后背留给蓉姨。

    不一会儿,两只绵绵的小手儿扶上了背后,任昊苦苦一笑,总觉得最近几天的蓉姨有些古怪,明面上,自己已经十七岁了,蓉姨脸皮不厚,更知道自己对她有想法,对于搓背这种事,恐怕躲都躲不及呢,怎么态度如此强硬呢?

    就算自己烧生病了,身体稍稍有点虚弱,但也不至于连洗澡都洗不了吧?

    蓉姨滑溜溜的小手儿在自己后背搓来搓去,任昊心中痒痒的,好似有蚂蚁在爬,他双腿再次盘了盘,俩手也不动声色地放在下面,以遮挡住身后的视线,不让蓉姨看到。不过这时,任昊却感觉到身后的小手儿颤了一颤,动作也渐渐不是那么自然起来,他暗暗叫苦不迭,知道被蓉姨现了。

    咳嗽了一声,任昊没话找话道:“蓉姨,上次我姐他们跟你说的事咋样了,您想换出版社吗?”

    “无所谓的……”范绮蓉溺爱地声音在背后响起:“不过,你要是想让姨换,姨就换。”

    “可别这么说,我也是受人之托,就问您一声,关键还是看您自己的意思,千万别顾着我。”任昊不想因为自己一句话而影响到蓉姨,不过听蓉姨这么重视自己的意见,心里自然还是美滋滋地感觉:“嗯,那个谁,就是您那个高中同学,还在追您吗?”

    “你说的是郑斌吧?哦,他后来倒是约过姨几次,不过姨都推了。”

    突然,后背被蓉姨掐了一把,就听她笑道:“人不大,还真有点肌肉呢。”

    “我那是瘦的,骨头以外要是再一身囊肉,还活不活啦,唉,我倒是想胖一些呢,可我胃不好啊,胖不起来。”

    “别气姨了……”范绮蓉湿嗒嗒的小手儿扭了他耳朵一把:“你都不知道姨多羡慕你地身材呢,还在这儿说便宜话,等你胖到姨这份上,就明白瘦的好处啦。”

    “我晕,您还胖?”任昊不可思议地回头看看她,眼神自然而然落到蓉姨被衬衫包裹的胸脯上:“您也忒不知足了吧,您这叫丰满,身材正合适。”

    “小色胚,眼睛看哪呐!”范绮蓉红脸瞪他一眼:“人小鬼大的,还懂什么叫丰满?”这时,卫生间外隐隐听到了手机的铃声,范绮蓉皱皱眉:“大半夜地,指定是娟娟那丫头打地,昊,你自己洗洗头,姨先去接个电话。”

    任昊点点头,等蓉姨出去后,便开始抹洗水,隐隐约约间,耳边传来蓉姨地声音。

    “喂……嗯,我一猜就是你……是吗?联系好了……哦,多少钱……嗯……稍微有

    吧……没事,多少就那样吧……嗯……你帮我在找找别管了……好……唉……你就别问了……没事……嗯,再见……”

    吱呀……

    范绮蓉推门进来,看了眼洗头地任昊,继续往那里一蹲,慢慢给他身上打浴液。

    “我这冲冲就能出去了,不用您了,您休息会儿吧,谢谢蓉姨。”

    “跟姨还客气个啥。”范绮蓉没动窝,依然替他擦着身子:“昊,这是姨最后一次给你搓背了,以后姨在了,你可得好注意身体。”

    任昊双手的动作徒然止住:“您说什么不在了?您要干嘛去?”

    范绮蓉地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哦,姨准备去南方住一段日子,房子呢,姨也打算卖了,正叫娟娟给姨找下家呢,呵呵,你紧张个什么,姨就是去换换心情,这样也有利于写作,又不是不回来了。”

    任昊心中一惊,呼地一下转过身,水花溅起,撒了蓉姨一身。

    “换换心情?换心情的话你干嘛把房子卖了?蓉姨!你不打算回来了?”

    范绮蓉苦笑着拽了拽被热水弄湿地衬衫,也没生气,而是笑看着任昊:“你瞎激动什么,姨没带换洗衣服,这让姨怎么睡觉啊,你啊你,呵呵,别瞪眼了,逢个年过个节的,姨会回来瞅瞅的,又不是生离死别。”

    这个消息对于任昊来说,莫过于晴天霹雳了,如果单单是蓉姨去南方长住也罢了,可前世,蓉姨可是在翠林小区的房子里住了至少九年啊,显然,这突如其来的改变,必定是因为自己的关系,想到这里,任昊悔恨交加。

    “住的好好的,你为什么要走?”任昊急急看着她:“是不是前几天的事儿,我惹您生气了?”任昊能想到地,只有这一个原因。

    “没有……”范绮蓉把手在浴缸里涮了涮,拿出来,摸在了任昊的脸上:“我家昊这么受女人欢迎,姨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气,记住,姨走以后,不管你怎么折腾,姨就只认崔雯雯,你要是敢把其他女人领回家,看姨不打断你的腿,知道了没?”

    任昊脸色变了变,咬牙一叹:“这不是您的真心话。”

    范绮蓉没好气地丢了个白眼过去:“小东西,你怎么知道这不是姨的真心话。”范绮蓉的表情渐渐温柔了起来,盯着他眼角的小黑痣,轻轻摸着:“别赌气了,只要你过得开心,姨就幸福了,知道没?”

    “可你走了,我,我,我还开心个屁啊!”任昊把她地手抓在手心,紧巴巴地看着蓉姨的眼睛:“咱们打个商量,别走行不行,先不说我,我妈也肯定舍不得您走啊,在南边举目无亲的,您要是出点什么事,也没个人照顾不是,行吗蓉姨,别走了。”

    范绮蓉微微摇头,却不说话。

    任昊知道,自己恐怕是无法令她改变主意了,深深一叹,往事如过眼云烟一般。从自己出生的那一刻,蓉姨的身影就伴随在了身边,这一晃,就是二十五年啊,突然间,这个已成为自己生命中不可缺少地女人马上就要离开了,任昊心里真的无法接受,她卖掉房子地举动,显然是不打算再回丰阳了,这次分别到相见,很可能遥遥无期。

    这天夜里,任昊是抱着蓉姨睡觉的,俩人聊着儿时地话题,直到天亮才沉沉睡去。

    星期四。

    任昊的病终于好了,烧、感冒、扁桃腺炎全部离开了身体,不过,病好以后地任昊,却没有那般精神。

    盖因几个女人的态度,都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任昊下午去了趟学校,没回班级,而是先进了语文办公室找到顾悦言,出乎任昊的意料,顾悦言没有追问几女的事情,而是关心了一下任昊的病情,听得全无大碍后,便独自翻起了书,态度上,显得有些冷淡。

    然后,任昊在英语办公室找到了夏晚秋,她冷着脸问了自己与几女的关系,不过,任昊只是打哈哈般地过了去,什么也没说,接着,夏晚秋脸色一下就变了,指着门口让他出去,不论任昊怎么哄,夏晚秋都没让他再抱一下,甚至,连手都不给他碰。

    讪讪离开学校,打电话给了谢知,约她出来。正所谓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该解决的问题总要解决,既然面对了顾悦言和夏晚秋,那也不怕多面对一个人了。

    傍晚的时候,任昊跟谢知在一个咖啡厅碰了面。

    当然,谢知没给任昊好脸色看,在问不出结果后,谢知竟笑着一甩手,扬长而去,从始至终,>姨脸上都挂着微笑,不过,却看得任昊有些毛骨悚然。

    得!这下可好了!

    自己生病时,她们的关心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这一转眼的工夫,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任昊有点接受不了。

    有道是自作孽不可活,自己也怨不得别人。

    走在回翠林小区的路上,任昊不断叹着气,寻思着怎么才能把事情完美的解决,以不让那个后遗症影响到她们对自己的态度。

    想着想着,心思自然又回到了蓉姨身上,几女之中,只有她没给自己脸色看,甚至从早上开始,蓉姨就拿出了全部热情,又是给自己穿衣服,又是给自己梳头,又是准备了一桌极为丰富的早餐,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自己,恨不得连鞋带都给他系上了。

    然而,感动之余,任昊的笑容却没有那么自然,想到她还有几天就该去南方定居,再也不回来了,任昊心里就很不是滋味,自己离不开夏晚秋,但又何尝离得开蓉姨?

    范绮蓉,她在自己生命里留下了太多太多痕迹,可现在,说走就走了,任昊感觉好像被人活生生切断了手脚一般。

    心,有些疼。

    任昊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了。

正文 第197章【都是喝酒惹的祸】

    一劳动节,长假第一天。

    下午三点半。

    从姥姥家吃饭回来的任昊跟自己的小屋里给夏晚秋和谢知打了电话,夏晚秋是直接挂断,谢知那边儿是无人接听。任昊暗暗苦笑一声,嗒嗒嗒嗒,旋即按下了顾悦言的号码。

    “喂,姐,我任昊……过节好……嗯……对了,那件事咋样了……哦哦……好,谢谢……行……你忙你的吧……感谢感谢……到时候请你吃饭……嗯……拜拜……”撂下手机丢在枕头上,任昊自言自语了一句:“五六天,嗯,顶多能拖过五一长假吧。”

    范绮蓉好像很急,原本定的是五一离开,但任昊从中做了些手段,他在上个星期就给顾悦言打电话,请她拖人帮忙,商谈范绮蓉房子的事情,顾悦言是让她一个表弟去办的,给的价钱很高,这让范绮蓉不得不将原来的买家推掉,继而跟顾悦言表弟交易。在任昊的授意下,表弟拿了任昊的钱,甚至先付了蓉姨十万的订金,但是,却不急着办转让手续,胡乱找了很多借口拖延时间。范绮蓉无奈,见他付了这么多订金,肯定是诚心诚意的,于是乎,也就耐心等了下来,原本五月二号坐飞机南下的计划也只能暂时搁置。

    这么做,任昊也知道效果不大,但至少比眼睁睁看着蓉姨离开,心里要舒服的多,就算无法阻止蓉姨的决定,也能跟她多相处几天吧。

    这几天,任昊也一直在想,到底怎么才能把蓉姨留下。

    “小昊……”卓语琴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进了小屋:“出来,你蓉姨来了……”

    房子尚未交易,范绮蓉仍然住在隔壁,今儿是五月一号,她也如往年一样来任昊家一起过节。

    任昊出屋,就见一身西装衬衫的范绮蓉坐在沙上陪卓语琴聊着天,任学昱也按着遥控器调小了电视音量,跟一旁叹着气。

    “订好日子了吗?”

    “还没有呢。那家人付了定金。可一直没什么动静。估摸过几天才能办手续。”

    卓语琴一手将蓉姨地手掌托在手心。一手摸着她地手背。眼眸中隐约有泪花闪动:“你说这住地好好地。干嘛要走啊。你姑娘家家地。人生地不熟。跟南方怎么住地惯啊。唉。一想着你要走。我这些天都没睡好觉。”

    “大姐……”范绮蓉反握住她地手。叹息着没说话。

    “昨天我还做了个梦。我梦见你生病了。跟一个小黑屋里躺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范绮蓉地眼睛也稍有些模糊:“大哥。大姐。你们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地。”

    卓语琴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就不能不走?”

    范绮蓉顿了顿,微微摇头。

    “这到底为地什么啊?”

    任学昱也皱着眉头问道:“是啊,房子才买了不到一年,干嘛急着搬走啊?”这时,任昊从门边一步一步走过来,坐到蓉姨旁边的一个独立小沙上,插了一句口:“爸,妈,你们也别问了,是我把蓉姨气着了。”

    “什么?你?”卓语琴当即一瞪眼,呼地站起来,一把拧住了任昊的耳朵:“怎么回事?说!你怎么得罪你蓉姨了?”

    范绮蓉心疼地忙是从卓语琴手里抢过任昊,呼呼吹了吹他那通红的耳朵,小手儿疗伤般地捂在上面:“大姐,你别听昊瞎说,我就是因为写书的关系才向去南方的,谁也没得罪我。”

    卓语琴一想也是,任昊打小就粘着范绮蓉,怎么会得罪她呢,气冲冲地瞪了任昊一眼:“竟跟这儿添乱!回你屋做作业去!”任昊巴巴看看范绮蓉,垂头丧气地走了。

    任学昱也嘀咕了一声:“瞎胡闹。”

    ……

    晚饭地时候,除了任昊,其他几人都表现出一副很开心的模样,谈天说地,尽量避免着范绮蓉离开的话题,不过,淡淡的伤感还是若有若无地在餐桌上弥漫开来,吃到最后,卓语琴甚至滴答滴答地掉了几滴眼泪,弄得大家均是唉声叹气,再没心情吃饭了。

    将巴巴的剩菜打上保鲜膜存入冰箱,任昊一个人收拾好碗筷,出了厨房,见得范绮蓉和卓语琴手拉着手低声聊着什么,旋而心情低落地回了屋,简单收拾了下行装,任昊借口找同学玩,便是出了门。

    卓语琴对范绮蓉地感情,甚至比对自家姐妹的感情都要深,蓉姨临走之际,她肯定有不少话要说,任昊没去打扰,把时间留给了姐妹俩。

    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任昊点着烟,大口大口的吸着,脑子里全是蓉姨的身影,想着想着,心头一堵,任昊在街边的路灯下甩掉烟屁踩了踩,抬眼看看对面饭馆明亮的牌子,挤出一丝苦笑。

    喝酒吧。

    任昊喝酒后地思维总是比平时灵活一些,逐想接着酒劲儿琢磨出个高招,拿着手机颠了颠,任昊还是觉得一人喝酒没意思,最后拨通了夏晚秋的弟弟夏青的电话。五一大学放假,他正好有空,两人约在了天桥的卤煮店。

    七点左右,他俩几乎前后脚到了。

    夏青以为任昊是为了夏晚秋的事情烦心,也就没多问,拿着板凳在店门口支了个小桌子,点了两碗卤煮,各要了三两高度白酒,慢慢喝起来。

    “我说耗子,你也别郁闷了,我看你那小女朋友不是挺好地吗,叫……嗯……叫崔雯雯是吧,呵呵,你说说,就我姐那半死不活的模样,哪有崔啊?”夏青这么说,倒是有些违心,不过他纯粹是想安慰任昊。

    任昊直接无视了他地误会,抄起酒杯往前扬了扬:“干……”

    “好,不说了不说了,喝酒,干……”

    夏青的酒量可比任昊好地多,三两下了肚,他全然无事,砸巴着嘴又跟老板要了一瓶啤酒,任昊的酒杯里还剩下一两酒呢,不过头却晕晕乎乎起来,强硬着将剩下地一两酒灌下去,却是不再跟他喝了。

    任昊知道自己的酒量,再喝下去,兴许今儿个就回不去家了。

    夏青

    他,只是在一旁陪他聊着天。

    九点左右,任昊掏钱结账,与夏青一起离开了卤煮摊,晃晃悠悠地顺着马路一直向前走。不多会儿,夏青接了个电话,好像是家里人催他回家。

    “耗子,我得回去了,你一人能行?”

    任昊扶在电线杆上,不耐烦地摆摆手:“你走你的,我没事。

    ”

    “那行……”夏青不放心地看看他,最后一点头:“打车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那我走了。”告了辞,夏青伸手拦了辆出租车,打开前门,迈步上了去,可能是想到了什么,夏青地动作稍稍一犹豫,回头瞅了眼路旁的任昊,沉吟了片刻,夏青微微一叹:“耗子,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其实,心脏病吧,是没那么好得的。”

    任昊一愣,看着他,没说话。

    夏青在关上出租车门前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家里人都走了,现在,我姐自己一个人住,你想去就去吧。”

    看着远远驶去的出租车,任昊回过神儿来立刻说了句“谢谢”,不过这一声,夏青是无法听到了。任昊心里稍稍有些激动,如果自己分析正确的话,夏青那句“心脏病不是那么好得地”,似乎是意味着夏晚秋的母亲刘素芬没得心脏病,而是装出来吓唬夏晚秋的。

    任昊推断,那时的刘素芬应该是晕过去了,去医院的时候,夏晚秋可能已被夏建国送出了丰阳,以至于没有亲眼看到,夏青或许也被瞒住了,直到最近才知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与夏晚秋地阻碍就一下子少了很多啊。

    然而,任昊还没高兴几分钟,胃里就一阵翻腾,头晕目眩下,他扒在电线杆上呕呕吐了起来。

    最后那一两酒是强努着喝下去的,而且速度太快,现在酒劲儿才上来。

    吐过之后,任昊头晕得更为厉害了,他咬牙继续往前溜达着,想等酒劲下去再回家,不然,免不了一顿臭骂。

    别看任昊连道都走不直,不过,他心里很是清醒,只是五感四肢稍稍有点不听使唤而已。

    “帅哥……”身边有人说话:“进来玩玩吧……”

    任昊下意识停住脚步,扶在一个门框上转头看了看,充斥着粉色灯光的屋子里,好像有两个穿着暴露的女人瞧着二郎腿坐在那里抽烟,小屋后面有个大大的窗帘,帘子侧面露出床尾。靠近门口地一个女人对着自己说着什么,似乎看自己没动,她还迈着白花花的大腿往前凑了上来,扶在门框,与任昊脸对脸,甚至有意无意地还扒了一下真丝吊带裙,露出丰满的胸脯的上端。

    “来嘛,保证让你满意……”

    任昊有点错愕,看了看廊,抬步就走,身后传来女人略显鄙夷的声音。虽然酒精作用下,任昊看不清女人的相貌,但那嫩嫩的小肉,却是深深印在了脑海,不知不觉,任昊怀念起与顾悦言地感觉了。

    拍着脑门强自冷静了一下,不过,却无济于事,心中的冲动反倒越加重了一些。

    谢知只穿丝袜的半裸打扮……

    顾悦言面无表情的承欢画面……

    不断浮现在脑海。

    任昊忍不了了,他没有自己解决的习惯,冲动上来后,能想到地,只有夏晚秋。夏青不是说她一个人住了吗,好,就去她家。

    此时的任昊,已经醉得不能再醉了。

    迷迷糊糊中,他记得自己打了辆出租车,说了串地址,然后一睁眼,任昊已经站在了一栋板楼前。他迷茫地四下看了看,只觉得这楼挺熟悉,也没瞅单元门,抬步就往楼上爬。

    跌跌撞撞下,任昊也不知道自己爬到了几层,他隐约记得,夏晚秋家是三层左手边地门,于是乎,任昊按下了左手边的门铃。不多会儿,里面地门开了,那人的五官不断旋转着,根本看不清是谁,任昊从胸部判断,该人应该是男性,而后,男人说了几句后,便一把关上门。

    任昊莫名其妙,觉得自己可能是走错门了,逐继续往楼上爬了一层,这时,方是瞧见一扇极为熟悉地防盗门,任昊心定,再次按了门铃,而且手上没了准头,一下就按了四五次。

    任昊瘫软着身子靠在防盗门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吱呀一声,里面的门被人快速打开了,接着,那人嘴唇飞快动了动,似乎在说着什么,不过任昊的耳朵嗡嗡响着,既听不到该人在说什么,也看不清该人是谁。随后,防盗门也被那人打了开,任昊没有犹豫,拖着沉重地步子迈进了屋,然后脚下一绊,重心向前,一下子跌倒了那人怀里。

    软软绵绵的,嗯,应该是个女人。没错了,肯定是夏晚秋家,不然若是走错门,别人也不会给自己开门的。

    任昊还是很清醒的,一把抱住女人的身体,呼呼喘着气。或许是屋里比外面地温度高,任昊只觉得心里很是难受,胃中翻腾,又有了恶心的感觉。他喉咙中刚刚出干呕的声音,就被女人架着胳膊拖到了洗手间。

    任昊扶在厕所墙壁的瓷砖上,吐啊吐啊,背后,一只小手儿慢慢拍打在那里。任昊心中嘀咕,原来晚秋也有体贴温柔的一面啊,还知道给我拍后背?

    长能耐啦!

    也知道吐了多久,任昊心里渐渐舒服了一些,感觉着嘴唇上冰冷的杯沿,他张开嘴漱了漱口,回头吐在马桶里,接着,一条温热地毛巾落在脸上,不断给自己擦着。

    任昊懒洋洋地眯起眼,享受着夏晚秋的服侍,看来,醉酒和生病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能暂时缓解下矛盾。任昊知道夏晚秋还在生气,不过既然她爱着自己,那想必就不会在自己醉酒后不管不顾。

    想通了关键,任昊的胆子大了起来。

    在女人把自己手臂拽到她肩膀,架着他一点点往外移动的时候,任昊不老实地手在女人身上摸来摸去,女人似乎很反感这样,打了自己手臂一下,身子使劲儿向后躲着,不过,任昊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腹部,臀部,短短十几米距离地路上,任昊把她摸了

    这时,侧身被人一推,任昊感觉自己倒在了一个绵软的垫子上,嗯,大概是床吧,下一刻,鞋子被两只小手儿脱了下来,随后,女人的手掌一路向上,在自己胸口位置停顿了片刻,开始解起扣子。

    任昊双手平摊在床上,一动不动地任由她摆弄。依稀记得,夏晚秋上次醉酒,自己就这么帮过她的,任昊傻傻笑了笑,眯眼盯着夏晚秋那模模糊糊的脸蛋,心安理得地享受起来。

    不久,衬衫被女人慢慢脱了下去,腰部也是一轻,随着裤子被她下拉,任昊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燥热,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嘴巴胡乱亲着她,不过,任昊方向感不强,亲了几次,嘴上都是毛乎乎的感觉,似乎是头。

    怀里地女人很不老实,扭着身体不停挣脱着,她弯着腰,手臂向下,好像在够着什么。任昊手上轻轻松了些劲儿,不多会儿,脚上一凉,自己的袜子也被女人脱掉了。

    任昊暗赞夏晚秋心细,只剩一条内裤的他再次将女人抱在怀里,一使劲儿,直接把她也拉到了床上。手上摸着女人,她衣服的感觉似乎也是衬衫,裤子的布料很细,应该是西裤。

    然而,任昊每每摸到女人身体上,下一时间,都总会有一只小手儿拼命过来扳他,力气很大,不时还在自己手背拧上一把,任昊不得不避其锋芒,来回换着位置,胸脯不行摸后背,后背不行摸臀部,臀部不行摸大腿……

    半个小时后。

    任昊心痒得难受,也不得不承认夏晚秋地顽强,与从前不同,此时的夏晚秋竟然连摸都不让摸,折腾了三十分钟,拉锯战愣是仍在继续。

    任昊心知夏晚秋不会让自己泄欲,他本也打算过过手瘾就完了,可谁曾想,夏晚秋这么不给面子,碰都不让碰一下?

    任昊酒劲一上,心中略微恼怒。

    你那小**我摸了又不是一回两回了!你不让?我还偏摸了!你能怎么着?

    任昊不但摸了,甚至还挑衅地在她臀部上捏了一把,耳边顿时传来女人吃痛地惊呼,任昊吓了一跳,可能是自己下手没轻没重,把她捏疼了,赶紧补救般地在上面揉了揉。女人似乎沉默了下来,挣扎的力度也比先前小了许多。

    任昊瞅准时机,迅速扒开女人衬衣地领子,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与此同时,自然也遭到了猛烈的反击。任昊感觉着女人火热地身体,渐渐有点口干舌燥,急不可耐下,解着她衬衣扣子的手指怎么也弄不开纽扣,任昊气得哼了一声,撕拉,双手用力咧向两边,扯开了那件白色衬衫。

    任昊采取了声东击西的战术,在女人惊呼着把手捂在胸口地时候,他把目标放在了裤子上,解开皮带,使劲向下扒着。

    折腾了将近二十分钟,女人终于被任昊扒得光溜溜起来,只有内裤和文胸被她死死守着,尚没有离开她的身体。

    任昊呼吸急促地一个翻身,将女人按在身下,一手制住她的身体,一手脱了自己的内裤,向前一爬,顶在了女人身上,与她纠缠在一起。

    不过,任昊却是明白,如果自己强迫了夏晚秋,那势必会为两人此时僵硬的关系火上浇油。在拨开女人那丝丝滑滑地内裤后,任昊就慢慢放松了力度,想着到此为止了。

    就在任昊琢磨着是不是放开她睡觉的当口,下面忽地一凉,任昊愕然低头,只见一只柔嫩的小手儿正生涩而艰难地上下**着他。任昊舒服地吸了口气,侧身,慢慢平躺在床上,享受着旖旎的服务。

    这个结果当然是最好的,既排解了,又不会恶化与夏晚秋的关系。

    顶多明早挨顿臭骂吧!

    任昊多留了个心眼,他怕夏晚秋突然跑掉,所以用一手揽住了她地脖子,让她处于自己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女人似乎没有逃走的意思,在任昊面朝天花板躺下后,就沉吟着跪在床上,单手支撑在床面,她脑袋冲着床下的地板,闭眼没有看他,一边深深叹着气,一边为任昊服务着。

    任昊渐渐进入了状态,手中那块从女人脚上撕下的肉色丝袜,被他越攥越紧。

    ……

    清晨。

    一声浅浅地响动吵醒了任昊,他揉着酸痛地太阳**睁眼眨了眨,屋外好像有动静,不过门关着,却看不见。

    这时候,任昊脑子隐约回忆起昨晚的几个镜头,略微一愣:“梦?”他撩开身上盖得整齐的小薄被,低头瞅瞅下身,光溜溜的,啥也没有,再看床头柜上,自己的衬衫和裤子赫然叠在那里。

    “不是梦?”任昊眨巴眨巴眼睛,感觉着左手似乎有什么东西,下意识张开手掌拿到眼前,那是一小片肉色丝袜,明显是被撕下来的。此时的任昊才敢确定,昨夜自己喝酒了,迷迷糊糊跑到了夏晚秋家里,还让她帮自己用手解决了生理问题。

    任昊郁闷地拍了拍脑门,暗怪自己太过冲动。

    我也是!怎么一喝酒就坏事儿呢!

    人家还在气头上,自己舔着脸过来不说,还让晚秋……

    任昊心中多少有点惭愧,组织了一下语言,想着怎么跟她道歉赔罪。做起来,一件件穿着衣服。

    衬衫地胸口处有点潮,裤子也是,好像某一个地方被水洗过一样,但还没干透。任昊有点迷糊,夏晚秋也忒能耐了吧,咋还会洗衣服了?

    穿着穿着,任昊的动作霍然慢了下来,他一点点张大嘴,视线在屋子里迅速扫了一圈。

    这是哪?

    不对啊!这不是晚秋家啊!

    这间卧室任昊很熟悉,脑子一懵,愣是没想起来是哪。蓦地,卧室门悄然而开,一个女人端着碗热腾腾的姜汤走进了来。

    任昊呆了呆,倒吸了一口冷气:“……蓉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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