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寞.年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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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贺家的花房就盖在主屋後方,占地约一百坪,规模虽然不大,但栽植的全是昂贵的名花,有些还是尚未上市的新品种。
  “这区种的是福尔摩沙紫蝶兰,旁边的是水晶玫瑰……”
  逐一介绍的孟梦,其实不太能分辨这些植物,只是照著插卡上的中文字,将它翻成易懂的英语给客人听。
  “想不到这小小的温室,有那麽多新奇品种7’反倒席维尔很仔细地监赏,还用鼻子嗅了嗅。
  因为“美丽无罪”也有研发香水产品,所以他对香气极为敏感,只要听说哪儿有什麼奇花异草的,他就会亲自跑去闻它的味道。见他挖到宝藏似的兴奋模样,孟梦不禁推测道:“你这麽喜欢花,府上一定也种了不少吧尸
  “我是想过要弄一间花房,但考量到会破坏古堡庄园整体的美感,只好作罢.尸
  “古堡?”美眸突然放亮,“什麽样的古堡?有没有像迪士尼世界盖的那般雄伟?”
  席维尔哂然解释:“不!我家的只有四层楼高,屋龄大约一百五十年,里面放的大多是历代祖先的收藏品。”
  “哇……听起来好棒哦!”简直羡慕死人了。
  “你对欧洲的文物似乎很感兴趣。”记得那天她和威廉交谈时,都在聊些风土民情的话题。
  “不瞒您说,我正在构思一本关於英国贵族的小说,所以想多了解当时的历史背景。”
  除了至亲好友,孟梦从不会对外透露她的职业,但不晓得为什麽,她居然轻易就告诉了这个男人。
  “你是作家?好了不起啊!”表情惊讶的席维尔,其实已经握有她的私人资料。
  原来孟梦的父亲,是号称“百货业龙头”的富商王铭光.也就是贺英杰的亲舅舅。但由於她的母亲孟竹君曾在风尘打滚,加上元配以死要胁,王铭光始终不敢让女儿认祖归宗,只供应她们母女衣食无缺。
  而这些连狗仔队都挖不出的秘辛,可是席维尔以英国爵士的身份,委托台湾情治单位暗中调查,进而从孟家往来帐户去抽丝剥茧,才厘清她的身家背景。
  “席先生太抬举我了。我只是写著好玩,并非什麼知名的作家。”孟梦谦虚道。
  “又是‘席先生’?我不是说过了,要以朋友的身份称呼彼此尸
  “……维尔。”轻喊一声,她只觉得席维尔的眼中除了坚持,还隐约有股灼热。“我们……继续赏花吧!”
  心慌意乱的孟梦,急著要回避那对迷人的蓝眸,却没留意地上有条粗水管,脚就这麽一绊,往旁边的玫瑰花丛倒去。
  “小心!”幸亏席维尔身手够快,及时拉她一把。
  虽然化险为夷,但猛然一扯的力道却将他们无可避免地抱成一团,当彼此碰触的刹那,双方都不觉一愣,
  这宽阔的胸膛,以及这古龙水的味道,怎麼有种……熟悉的感觉?盂梦讶然心想。
  而席维尔的心湖,也荡起一阵阵的涟漪。老天!这副香香软软的娇躯,可真令人怀念哪!
  好半晌,他发乾的喉咙才挤出声音,“你没事吧7真’
  “嗄?”意识到两人过於亲昵的姿势,孟梦恍然挣开他的怀抱,“我、我没事…”.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好丢人哦!她怎麽会忘情得抱著人家不放?该不会是因为作了个春梦,她就变成嗜好男色的“花痴”了?
  看著她爆红的双颊,如苹果般诱人,席维尔的唇差点就“初”过去咬一口。但理智却让他不得不压抑下冲动,表现出最gentleman的风范。
  “请别这麽说,我才要谢谢你带我参观这美丽的花房呢!”
  “对了……”孟梦突然拿出金卡,恭敬地奉还,“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对我而言,礼物只是传达心意的媒介,并无轻贱贵重之分。,’席维尔反推回来,“收下吧!除非……你不把我当成朋友7真’
  滋--感觉电流透过那只大掌,导向心口的小鹿儿,她不禁骇然抽回手。
  不得了,这个男人身上真的带电呢!
  “呃,姚管家应该准备好茶点了,我们还是回大厅吧广看似克尽主人之谊的孟梦,用意是要赶快结束参观,否则两人独处太久,她一定会抵挡不住席维尔超强的电力啦!
  周末夜的PUB总是热闹非凡,光顾的男女若非想放松一下因工作而紧绷的肌肉,便是积极地在人群里探寻一夜激情的同好。
  也因此坐在吧台的孟梦,就成了猎艳者眼中的极品货色。
  即使她穿的连身洋装,款式略嫌保守,但身材的火辣度却是无人能及。只可惜,美女旁边杵了一尊看起来不怎麽好惹的野兽,以致没人放过去与她搭讪。
  “小杨,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事的。”孟梦拍拍空著的椅座,示意他坐下。‘吟天是周末,你就放轻松点.唱杯饮料嘛!”
  两个月前,她差点被黑道的人绑架,於是贺英杰从保全公司请来最精锐的高手,轮流守护在她身边。但随性的盂梦,实在不习惯出入有保镖相随的感觉。起初她还觉得表哥太大惊小怪,想不到她才偷偷溜出门,又在窄巷被堵了一次,之俊她就认分地让随扈跟著。“谢谢,我站著就好”如其名字的谐音,杨大新的体型]的确像极了一只大猩猩。虽然这家pUB探会员制,客层不若普通的夜店龙蛇混杂,但周围尽是口水直流的豺狼虎豹,为免孟小姐受到骚扰,他不得不猛瞪著利眸,吓阻那些眼神低级的痞子们。他只知孟梦约了人,并不晓得对方是谁,不过这家伙居!然让美女等超过半小时,未免太不识抬举了。心。为了表哥的幸福,她选择了阵前倒戈,与田宓结为盟友,还共商如何激起贺英杰醋意的连环计。而今晚,就是决定成败的关键时刻了。“不等她了,我们先回饭店去。”
  结完帐,两人便走向对街的俪晶饭店。稍早之前,孟梦就先来这里订了房间。按照计划,如果田宓能将表哥勾上床,那麽她就在外逗留一宿,把空间留给人家去恩爱;若是失败的话,她们两个女人就自个儿办派对,庆祝田宓满十八岁。不过,从寿星迟迟未到puB会合的迹象来看,成功的机率相当高,所以盂梦乾脆回饭店休息。跟柜台拿了房间钥匙,她转头即对杨大新挥挥手,“好啦!你送我到大厅就行了。”
  “不行,我应该要送小姐进房的。”
  杏眸忍不住一翻,“这里是五星级大饭店,四周还有警卫.巡逻,不会有人闯进来绑架我的。”
  “可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小杨,你可不可以饶了我甲?”孟梦哀求道:“这种跟前跟後的日子,你不嫌累,我却快发疯了,拜托你给我一点私人空间吧!”
  “这……”看她可怜兮兮的表情,杨大新作了让步,“那麽请你把这个别针带著。”
  如此一来,他就不怕孟梦偷跑,因为只要她离开饭店十公尺的范围,他车上的卫星定位系统便会发出讯号。
  “谢谢!”收下追踪器,她还举手作发誓状,“我保证!在你明天来接我之前,绝不会离开饭店半步。”
  杨大新差点被逗笑之余,心里也不禁纳闷,这麽漂亮又亲切的女孩子,为何贺先生不盯紧一点。还放任她四处跟别人约会?
  目送保镖走出饭店,孟梦总算松了口气。
  不过她也没马上回房间,就直接在大厅的休息区找个位子坐下.然後拨打田宓的手机。
  “喂!事情进展得如何了尸
  算算时间,这丫头应该跟表哥“全垒打”了吧!然而田宓的语气并无兴奋,反倒有些凝重,“呃,没有预期中的顺利,晚点再跟你聊。”
  “怎麽会……”这样?盂梦原想追问之中出了什麽差错,抬眸却瞥见一抹黑色身影,让她的头皮顿时发麻。
  “这边出了点状况,你可以直接来饭店吗?”连握著话机的手心都冒出冷汗,“我在520号房,你快点过来吧!”
  “好,我马上--”、
  突然,田宓压低的音量消失,贺英杰勃然大怒的咆哮取而代之:“混帐东西!你要是敢拐她上床,小心我宰了你!”
  接著,手机就断讯了,显然表哥误以为打电话的人,就是要那位热烈追求田宓的罗学长。
  “糟糕……”暗叫不妙的孟梦,就这麼看著“某人”笔直地朝这边走来,站定在她面前--
  “小梦,好久不见!我可以请你喝杯饮料、顺便叙叙旧吗?”
  扫视那副历尽沧桑的冷毅轮廓,孟梦不禁百感交集。她和海平浪是多年的邻居,感情相当的好,不过他很霸道,老叫她乖乖待在家里做功课,也不准她跟别的男生出去玩。
  当时孟梦还天真地以为,阿浪不让那些顽皮的孩子接近她,是嫌他们太粗鲁了。直到念国一时,有位学长传了封情书给她,却落得被阿浪揍到住院的下场,她才明白青梅竹马的占有欲多麼强烈。
  尽管她说了干百次,她一直把他当成哥哥,但阿浪完全听不进去,仍坚持要当她的护花使者。
  由於海平浪自小即是个问题学生,经常打架闹事,让师!长非常的头痛。好不容易“瘟神”毕了业,却又每天来校门口站岗,因而引发家长的抗议,校长只好游说“祸水”,希望孟梦能够自动转学。
  恰巧当时王铭光以DNA确认了和盂梦的血缘关系,有意接她们到台北就近照顾,母女俩便离开了南部。
  从父不详的私生女,变成了念得起贵族学府的私校生,孟梦并不像一般的暴发户,急於想甩开过去的包袱。她和阿浪依然保持联络,还鼓励他去上夜校,偶尔他来台北,也邵住她家里。
  大概体悟到双方环境钓差异,海平浪硬是咬牙完成了高职学历,也不再专制地说那些非我莫属的稚气话。然而短当看著孟梦时,他炽烈的眸光总是不减热度,好比此刻……
  “小梦,你愈来愈漂亮了,”出狱之後,他一直忙著整顿门户,直到势力底定,才派兄弟去找孟梦,不料被贺英杰给打了回来,还警告说别再骚扰他的女人。
  真是笑话!他海平浪历经过多少大风大浪,岂是一句威胁就轻言放弃的孬种?
  “你额头上的伤是怎麽来的?”那条长达五公分的深色疤痕,看起来颇为恐怖,难怪邻桌的客人频频侧目,而孟梦则是感到心疼。
  虽然阿浪的痴情令她很困扰,连表哥也叫她远离这个危险分子,可两人毕竟是多年的好友,她怎麼可能说切就切?
  “这……我不慎撞到墙角,已经不碍事了。”海平浪语气轻松地带过,只字不提那颗擦过表皮的子弹,只要再偏个半寸就会要了他的命。
  但即使他想粉饰太平,孟梦却非随便让人唬弄的三岁娃。
  “阿浪,听我的劝,别再跟黑道牵扯不清了。”
  为了报恩,他做了不少违背良心的事,以致入狱服刑三年。或许阿浪觉得自己够“义气”,可在她眼中,他无异是个被人家卖了,反倒替对方算钱的大笨蛋。
  “我有听你的话呀!”压上她青葱似的玉指,海平浪柔声道:“我现在就很积极的转型,要让‘正义帮’成为最赚钱的企业。”
  “真的?”这时服务生送来咖啡,孟梦身子稍稍往後,顺带缩回被按住的小手。
  “不信的话,我带你去澳门看看。”他又抢著帮她加糖加奶精,“我们盖的‘海派’赌场已经在年初开幕,生意相当不错呢!”
  “不用了,我对博奕没什麽兴趣……”
  低头啜饮他调好的咖啡,孟梦并未留意在喝人第一口的瞬间,海平浪眼中那丝诡谲的锐芒。为了降低她的戒心,他继续往下说:“除了赌场,我还打算成立保全及物流等事业单位,好让正义帮的兄弟都有份正当的工作。”“这个构想很不错耶!可是,你有那麽多钱开公司吗?如果资金不够的话,我可以找英--”“别跟我提姓贺的!”他抢白道:“那家伙抢了我的女人,我恨不能一枪毙掉他,更别说向他借钱了。”“阿浪,别忘了你的誓言。”孟梦正色提醒。
  “我只是……嘴巴讲讲而已。”见她冷凝著俏脸,海平浪缓了缓口气,“你放心!既然我答应了阿姨,就不会再杀人了。”他的父亲终日酗酒,母亲在他三岁时跟野男人私奔,从那时起,他就经常有一餐没一顿的,还被别的小孩嘲笑是个没娘的脏鬼,直到孟家搬来,他才有了温饱。温柔善良的竹君阿姨,把他当儿子般疼爱,不但供应他吃喝,每次一听见酒醉的海父在打孩子出气,就马上冲过来保护他。即使他後来阴错阳差地加入帮派,甚至犯下杀人重罪,阿姨一句责备都没有,只是含泪要他早日回头。当时她已经得了肝癌,却仍拖著虚弱的病体去采监,倍受感动的海平浪便发誓,绝不再伤害无辜的性命,还说将来一定要赚很多钱好好孝顺她。然而好人不长命,隔了两年,孟竹君就撒手人寰了。
  偏偏他关在牢里,没能陪阿姨走完最後一程,更无法安慰孟梦的丧母之痛,才让那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贺英杰,得以趁虚而人……“但我也发过誓,会照顾你一生一世。”海平浪掏出一只闪亮的钻成,“嫁给我吧!小梦。”“你……”他突来的举动,吓了孟梦一跳。
  “虽然我有坐牢的不良前科,财产也不到亿万的等级,不过我会努力赚钱,跻身上乖社会,让你过著舒服又体面的日子。”“谢谢你的盛情,可惜......我爱的是别人。”
  办完母亲的丧事後,她特地去看了一次阿浪,不料他恸哭之余,竟嚷着服完刑就要马上和她结婚。为了断绝他的妄念,孟梦只好谎称已经又了男朋友,也不再去探监,哪知这个人仍然不死心?“我听说那姓贺的风流又花心,床伴一个换过一个,你跟著这种男人,怎么会幸福呢?”海平浪忿忿不平道。贺英杰若是认真的话,早该和她论及婚嫁了,但他却文风不动,还任八卦周刊把小梦写得这麼小堪,足见那家伙根本不在乎她。“那也是我的选择,你无权干涉。”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孟梦抄超皮包就要走人,不意一阵晕眩袭来。
  “我头好昏……”尽管视线有些模糊,她仍敏锐地察觉到那张挨近的脸孔漾著一抹邪肆的笑意。“你、你对我做了什麽?”她的酒量其实不错,不可能因为喝了pub的水果酒,就轻易醉倒。“小梦,你真聪明!”支起她细致的粉颚,“我只是在加糖的时候,顺便掺了助兴的东西。”美眸怒然一瞪,“你怎麽可以用这麽卑鄙的手段?”“因为我不想再失去你了。”大手不客气地揽住纤腰,海平浪半挟半抱地将她带出咖啡吧,“你要大叫‘救命’也没关“不……“孟梦试图挣脱,奈何力气敌不过男人,“阿浪你理智点,难道你想让我恨你吗?”“不会的。”他以笃定的语气道:“等我们上过床後,你就会明白,其实我比贺英杰更能满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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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11-12 14:01 #3樓 引用 | 點評
寞.年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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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大部分的人遇到突发状况,很容易就慌了手脚,而孟梦却是少数能够临危不乱的人之一。“等一下……”小脑袋晃了晃,努力保持清醒,“我的外套还放在咖啡吧,你去帮我拿。”“小梦,你别白费心机了!饭店的入口都有我的弟兄守著,你根本逃不出去的。”海平浪在她耳畔轻语,状似亲昵的情侣。“拜托,那件针织外套是我妈妈留下来的,千万不能弄丢……”为了争取脱逃的时间,她先动之以情。“这……”一听是竹君阿姨的遗物,他果然犹豫了。
  “而且我现在浑身发软,就算逃了,凭你的速度,还怕迫不上我吗?”再说之以理。“好吧!你在这里坐一下。”扶她坐上休息区的椅子,海乎浪便回头去找外套。等他一跨入咖啡吧,孟梦即用尽吃奶的气力,摇摇晃晃地走向棕榈树後方。她曾与朋友来过俪晶饭店,记得这边好像有一部电梯,只要能逃回520号房,她就安全了。好不容易撑到电梯搭乘处,她按开了门才要往里冲,不料迎面撞上一堵坚实的肉墙。“Monica,你怎麼会在这里?”席维尔好意外。
  “救我……”仿佛攀到海中唯一的浮木,孟梦紧紧抱住他,“我不想被抓走……”
  “谁要抓你?”透过棕榈树缝,他看见一位男子在大厅东张西望,似乎在找人,“原来是他!”
  海平浪,孟家以前的邻居。
  据台湾情治单位的资料,此人为了替“正义帮”老大报仇,三年前只身勇闯“虎家班”,把正在床上风流快活的仇家打成了残废。但即使被捕入狱,他仍能遥控帮中的事务,在黑道可是个响叮当的狠角色。
  席维尔立刻叮嘱电梯服务生:“待会儿不论访客是谁,我都不接见……还有肯尼,麻烦你了。”
  “是!”负责断後的肯尼,旋即迈向柜台的客服经理。“我们接获一项密报,说这里有恐怖分子混入……”
  十分钟後,特种部队就进驻饭店,进行严格的安全检查。
  而把孟梦带回总统套房的席维尔,也很快发现她的“异状’’。
  “怎麼这麼热……”即使冷气调到最舒适的二十五度,她仍频频喊热,“我要去浴室……”
  “在这边。”席维尔以为她要上厕所,孰料扶她进去後,这小妮子门也不关,就脱起衣服来了。“你做什麽?”
  “冷静……我要冷静……”迅速褪下内衣裤,孟梦踩人浴缸,迳行扳开水龙头。
  “外心!”深怕她被热水烫著,他箭步街上前想帮忙,却被莲蓬头急速喷出的水给溅得一身。
  但孟梦似乎旁若无人,任由水花从头上淋洒。“不可以……我绝不能让他得逞……”
  从她断断续续的喃喃自语,席维尔大致拼凑出几分情节。八成是海平浪对她下了什麽迷药,她才极力想要维持清醒。他关掉水龙头,用极轻柔的声音告诉她:“Monica,你用不著害怕,我不会让那个人伤害你的。”
  “真的吗?”转身面向他,孟梦的眼神已经涣散失焦,“可是我浑身热得好难受……”只见水珠从她的发梢滴流,一路滑过晶莹玉润的雪胴,席维尔的血脉不禁跟著奔腾。“也许……我可以帮你。”喉结一弹,他拿起浴巾包住娇躯。
  明知孟梦现在是最脆弱的时候,而他也应该立刻退出浴室,留给佳人一个静待药效退掉的安全空间,但他却控制不了自己,反将她抱往另一处会引爆欲火的“战场”。被放到床上的孟梦,开始难耐地蠕动著身体,双手还捧起发胀的耸乳,胡乱的揉按。“啊……”谁来救救她,这里快热死人了啦!见她自我抚摸的发浪模样,席维尔的眼睛都快喷火了.迅速脱掉衣服,他立刻挨靠到她身边。“Monica,你好美……”他首先噙住水润的唇辦,享受这道令人回味无穷的前菜。虽然探人嘴里的软物湿湿热热,但贴近的躯体冰冰凉凉,孟梦忍不住环住他的颈项,以双乳去磨蹭那片胸膛。欲舌吸啜著她甘甜的香津,魔爪顺势接管搓揉蜜桃的任务。他不清楚海平浪下的淫药有多烈,不过它的“感染力”一定很强,否则他不会才沾了点濡沬,胯下就有种热到快爆掉的反应。
  但考量到她窄窒的花径,需要更充分的滋润,席维尔只得忍著紧绷的痛楚,继续这段磨人的前戏。多半是因为药效的缘故,少部分来自潜藏的记忆,孟梦除了热切回应他的吻,还主动把他的手拉到私处,爱抚发烫的珠蕊。“唔……”这样好多了。
  她无意识的嘤咛,如同动物求偶时发出的声纳,下一秒就影响席维尔的脑波,连带催发了他的兽性。
  猛然张嘴,他含住一只绵乳。
  这次他不再口下留情,态意大啖香甜的桃肉,不但把她的粉色乳尖吮得殷红如血,还轮流在白皙的雪脯上种下一颗颗鲜艳的草莓。同时,他的手指也快速地戳插窄小的热穴,一会儿,便开挖出丰沛的温泉。
  “呃啊……啊啊……”呻吟渐渐拉抬。
  虽然他的粗指创造了愉悦的音符,但随著时深时浅的刨弄,孟梦体内的热气窜得愈快,欲求不满的指数反而攀得愈高。
  就像瘾头发作的毒虫,她神智不清地想寻求解药,小手因而胡乱摸索著。茫然中,她握到一根长棍,直觉就张开了双腿,将它抵向灼疼的源头,以抑制那种又热又痒的痛苦。
  “小东西,你别这麽急呀!”
  席维尔原本不想太躁进,可当分身一触及她晶露满溢的蕊心,竟不由自主地往前一顶,没人湿热的花壶……
  “哦……”孟梦即刻逸出满意的吟哦。
  尽管襞肉有些不适,不过被完全撑开的充盈感,的确缓和了不少炙热,甚至在摩擦几下後,就转为亢奋了。
  唔,这根全自动的按摩器,功能还挺不错的呢!不但每一击都搔到痒处,而且把她电得又酥又麻。
  “老天!你怎麼还是这麽的紧……”席维尔惊喜不已。
  除了薄膜不复存在,这条甬道一如初次探访时的狭隘。
  也可能因为她服用了淫药,小穴的湿滑度更甚於前,才能让他的昂物畅行无阻。
  “哦啊……”这快活的甜头,让孟梦渴望得到更多更多,“啊哈……再用力点……”“像这样吗?”猛龙悍然一捣,刺人嫩穴的尽头。
  “好刺激……啊啊……”沉溺於销魂的感受中,她恬不知羞地浪啼著,小手还迷醉地在他背上抓出一条条的指痕。“快点……再深一点……”
  “我来了,宝贝!”
  确认她没有受伤的疑虑,席维尔於是放任自己,尽情在湿漉的峡谷中奔驰。他的节奏飞快而且猛烈,如同威力强大的轰炸机,狂肆地扫射敌人的每一寸腹地。“啊啊啊啊……”不堪他骤雨般的攻势,孟梦未久即被密集的火药给炸上欢乐的云顶。“啊--”“糟了……”受到内襞挛缩的反弹,席维尔的防线跟著失守,抢在溃堤之前,他紧急撤出花宫。上回肯尼还有准备事後避孕丸,可今天状况突然,他来不及戴套子就翻云覆雨了。为免让佳人意外中奖,他只得将种子射向她的雪脯。经过一番激战,孟梦体内熊炽的欲火虽得以纡解,然而高潮的快浪却让她的神智更加混沌。愣愣看著席维尔拿浴巾擦拭她的身体,恍神的她竟拈起残留在乳尖上的白色黏稠液,送人嘴里品尝。“Monica?”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吗?“不好吃……”皱了下眉头,孟梦转而抓住他垂下的男性,“这按摩器真好用,我还要再来一次。”“别这麽用力……”深怕命根子会被折断,席维尔急忙制止她莽撞的手,“现在还不行,它才刚耗完电。”“那就赶快充电啊!”她天真地催道。
  “如果你想让它早点硬起来,就得先抚摸它……”他乾脆指导她如何握拿、上下地套弄。“硬了!硬了!”孟梦像个小孩似的,兴奋地看著勃起的变化。
  “然後你将它含住,轻轻的吸吮……对,就是这样……”
  抽气连连的席维尔,忍不住低呼:“噢,你这迷人的小妖精!”
  尽管她的技巧生涩,但那张小嘴是如此的湿热,让人飘飘欲仙到想要永远溺在里头。
  “唔、唔……”由於口腔被塞得满满的,孟梦无法言语,只能哼声提醒她快要窒息了。
  哪知这人充耳不闻,还把按摩棒愈往她喉咙里压,火大的她便将席维尔往後一推,自行爬坐到他身上。
  “给我……”偏偏视线昏花,加上那棒头滑不溜丢,孟梦怎磨样也乔不到正确的角度。
  “我来帮你吧!”箝住乱掉方寸的翘臀,席维尔将昂硕稳稳的推人她的潮穴。“嗯……”她要的就是这种充实的感觉啦!不过……“它为什麼都不会动?”
  “因为电力还不充足,你只好DIY了。”他承认,这种耍弄人家的行径的确很恶劣,可他就是想见识一下,这小妮子会浪到什麼程度。“非常简单,就像骑马一样……”
  ‘骑马广磨蹭了几下,她很快摸索出让自己快乐的入门,“啊啊……好舒服……”
  残余的药性,以及前次激情的涟漪,让孟梦的动作愈来愈大,几分钟後,她就蜕变成一匹野马,疯狂地朝伊甸园冲刺。
  “宝贝,你真是个天才……”
  看她扭摆著水蛇腰,两手还捧起丰腴的凝乳揉抚,模样既淫荡又妖媚,席维尔不禁跟著律动劲臀,与之狂热共舞。
  有了他的“顶力”相助,双方的结合更形紧密,当他们短兵相接的瞬间,两人都不约而同喊出愉悦的呻吟。
  “啊啊……好深……”
  那股深达子宫的力量,虽然撞得孟梦七荤八素,却也让她领略了最销魂的快意。她尖叫、她呐喊,直到春药的效力完全退去,她才在不知第几次的高潮中,累瘫在席维尔的怀里……
  “手牵手,我们一起走,把你一生交给我……”
  隐隐约约的,耳边传来熟悉的来电铃声,孟梦直觉就把胳臂伸往声音的来源,果然在十一点钟的方向摸到了手机。“喂……”好困哦!是哪个讨厌的家伙一早扰人清梦?“孟小姐,我是小杨。”杨大新语气焦虑地道:“你房里的电话一直没人接,手机也响了很久,我以为你出事了呢!”若非饭店以保护贵宾为理由,拒绝房客以外的人进入电梯,他早就冲上楼来一探究竟了。“我还在睡……晚点再跟你联络,好吗?”
  挂掉电话,孟梦打了个呵欠,本想再去会会周公,可一瞥见四周陌生而华丽的摆设,她的睡虫当下一哄而散。“这里……不是我的房间啊!”
  凌乱的影像迅速在脑中飞掠,她记得昨晚和海乎浪在咖啡吧聊天,不久她就开始头晕,然後……“早安!”朗声招呼的席维尔,身上只套著一件浴袍。
  他的出现,帮孟梦贴上最关键的记忆拼图。对了!她一支开海平浪,就往电梯的方向跑,结果撞到……“肚子饿不饿?要不要一块用餐?或者……”眸光往曼妙的胴体一扫,“你打算继续休息?”“啊?”孟梦这才惊觉自己的一丝不挂,急忙钻进被单里。
  “你的衣服在洗衣店,晚点侍女会送回来,你可以先穿放在枕头上的那件晨褛……呃,我到阳台等你。”不急著谈论昨晚的一切,席维尔体贴地给予时间和空间,好让她有充分的心埋准备,来面对两人之间的新关系。
  等他推著餐车出去,孟梦立刻抓起晨楼,冲进浴室中。
  捂著跳得飞快的心口,她想,情况或许没想像中的糟糕。
  但胸前布满鲜明的吻痕,以及腿间强烈的酸痛感,在在都显示一个事实--她失身了!“好吧!那不过是一片根本感觉不到它存在的薄膜,其实也不用太介意……”拍拍脸颊,孟梦对著镜子自我安慰。既然遗憾已经铸成,她不想怨天尤人,只能怪自己粗心大意,才会中了阿浪的算计。而且话说回来,她算不幸中的大幸了。因为外国人一向放得开,想必席维尔和她上床,也觉得没什麽大不了,若换了海平浪,恐怕早就以“木已成舟”为藉口,硬把她给架人礼堂了。
  梳洗完毕,穿上那件丝质的晨褛,她又连吸了好几口大气,才鼓起勇气步出浴室。虽然孟梦一再告诉自己,要坦然面对这个和她一夜露水的男人,可当看见那张俊逸的笑容,她还是忍不住脸红了。“储坐。”不愧是绅士,席维尔立即有礼地为淑女拉开椅子,还帮忙摆放盘子刀叉。“好丰盛哦!”满桌的美食令人食指大动,也让她暂时忘却羞赧。哇塞!“美丽无罪”可真有钱,随便一个股东出差,就住最高档的总统套房,还能享受这般奢华的早餐。‘要吃什麼尽管拿。”经过那麽激烈的运动,她肯定饿坏了。
  “谢谢!”拿取一块火腿波罗,孟梦不客气地吃将起来。
  看著她舍弃刀叉、直接用手的大刺刺吃相,席维尔非但不觉得突兀,反而欣赏她的率性。
  一般东方女子都比较拘谨,尤其在俊男面前多半会装优雅,而盂梦却完全不顾形象,莫怪她在酒会那天胆敢冒著走光的风险,也要脱下丁字裤,求个自在舒适。不过她随性归随性,但并不随便,否则也不会守著童贞到现在。她真的是……好特别呀!八分饱後,孟梦才发现对座的男人盯著自己瞧。
  “我脸上沾了什麽吗?”直觉往唇边摸去。
  “没有。”他哂然笑道:“我只是觉得你的表情似乎很享受,让人也不禁胃口大开。”不过最令他垂涎的,非这条美人鱼莫属了。
  丰润的菱唇,光滑的粉颈……即使她罩著晨楼,席维尔的脑海仍能清楚的勾勒出藏於其中的窈窕曲线,若非怕吓著了佳人,他早就将她扑压在桌上当早餐吃了。“这些东西的确很美味呀!”抹了抹嘴,孟梦清清喉咙:“咳,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初夜对女人而言,应该是个难忘的经验,偏偏她毫无印象。可面对唯一的目击证人,她又不知如何启齿,总不能问人家“你感觉爽不爽”吧!她正支支吾吾,席维尔倒先坦承了。
  “没错,我是对你做了一件很不道德的事。但我希望你能谅解,在那种隋况下,我只能选择减轻你的痛苦……”说著,他撩开浴袍转过身去。“我的天哪!”孟梦当场傻眼。
  原以为自己吃了闷亏,想不到席维尔才是最无辜的受害者,光看他背上凌乱的抓痕,便知他惨遭多麼恐怖的“蹂躏”。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捂著涨得通红的小脸,她简直无地自容到想拿刀子切腹自杀。
  终於相信,小说里描述春药让人乱性的情节,并非夸大其词,这玩意儿真能把温驯的猫咪,变成兽性大发的狮子……
  厚!都怪该死的阿浪,害她的脸都丢尽了啦!“我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憋住笑意,席维尔走到她身边,蹲下来与她平视。“虽然有点痛,不过我很庆聿,这些痕迹是留在我的身上。”
  造访贺家的花房後,他一直在苦思著该用什麽藉口再和她见面,想不到老天直接就把人送到这儿来了。
  那双满溢柔情的蓝眸,令孟梦心湖一荡,也令她不知所措。
  “很抱歉给你带来困扰,我……该回去了。”
  她必须承认,这个男人拥有一股迷人的特质,可这种心动的感觉来得太快了,快得让她好害怕,怕会……重蹈她母亲的覆辙。
  “就这样?”席维尔横手一拦,“你不觉得在一走了之前,应该给我一个清楚的交代?”
  “交代?”她不明所以。
  “譬如--你和海平浪的关系。”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盂梦骇然问:“你怎麽晓得……”
  “昨晚你口口声声说不想受他摆布,所以我才推断,他就是那个设计要让你失身的混蛋。对吧?”
  “他……是我多年的好友。”喟叹一声,“他一直很喜欢我。却屡次被我拒绝,没想到他会使出这种卑劣的手段。”
  “可见那家伙对你势在必得。”想到她若落人海平浪手里,一定会受尽那人的“摧残”,席维尔的拳头不由得紧紧一握,“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不!”孟梦连忙道:“你千万别管我的闲事,阿浪是黑帮的老大,在道上颇有势力,你斗不过他的!”
  剑眉不悦地拢聚,“我是你的朋友,怎麽能袖手旁观?更何况我们还发生了很亲密的关系。”
  “你……”稍褪的红晕又涌回两颊,“那、那只是一场意外,你不用因此而负起责任。”
  “可我已经膛进了这淌浑水,很难抽身了。”他分析道:“你想,一旦海平浪查出是谁截走他差点到手的猎物,他会放过我吗?”
  “这……”当然不可能!
  “既然我们同在一条船上,你何不跟我一块回英国?”
  昨晚拥著疲累的睡美人,席维尔就不断在思索这个问题。
  他从未有过那麼强烈的渴望,想把一个女人拴在身边,虽然他还无法确定孟梦在他心中的地位,但基於人道立场,以及夺去她贞操的内疚,他绝不能任她身陷险境而不顾。
  “英国?”孟梦想都没想过。
  “即使海平浪势力庞大,触角也不可能深及欧洲,你尽管放心在我家作客,等这边平静了再回来。”他循循利诱道:“而且,你不是想写一部中世纪题材的小说?或许我们祖先遗留下来的古堡,能提供你不少的灵感。”
  “古堡……”她不禁心动了。
  席维尔随即附带但书:“为了安全起见,我们的行程最好保密到家,包括你的表哥贺英杰。”
  “你知道他是我的--”亲戚?孟梦懊恼地咬了咬下唇,“我神智不清的时候,究竟还跟你说了什麽秘密广
  “这个嘛……”蓝眸朝她眨了眨,“我可否留待在前往英国的路上,再慢慢告诉你?”
  喝!他居然卖起关子了?
  但不可否认的,席维尔的提议很有说服力,也颇具吸引力,所以孟梦只考虑了三秒,便答应:“好,我跟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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寞.年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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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用完早餐,孟梦便先回别墅准备行李。
  因为她曾和友人到日本、美国等地旅行,所以这回“临时答应陪同学去欧洲”的藉口,贺英杰并未盘问太多,只是叮嘱她要注意自身的安全。
  为免表哥起疑,她依旧让小杨送到机场,再与席维尔会合。
  由於席维尔在亚洲还有一个行程,因此他们先飞去香港.巡视“美丽无罪”在当地的驻点,隔两天才转往英国。
  而孟梦也是从这一刻,慢慢的揭开这男人的神秘面纱。
  他们搭乘的私人专机,外观和一般空中巴士没两样,但内部结构却奢华得令人咋舌,并配备了淋浴问、按摩椅,俨然是一所“流动饭店”。
  它还分为三区,前面的头等舱是席维尔的私人空间,中间的商务舱作为招待宾客之用,最後的经济舱则是肯尼等随机人员的休息室。.“想不到你这麼的……有钱?”
  坐在宽阔的座椅上,看著超大型的电浆电视,边享用法国最顶级的松露和鹅肝酱,孟梦觉得自己好像成了国王。
  “现在恐怖主义盛行,为了安全起见,公司才决定购置专机,载我到世界各地差旅。”
  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梭,席维尔并没有告诉她,他在弹指之间又成交了几笔百万美元的生意。
  “喔……”看他忙著工作,孟梦便不再出声。
  视线拉回大萤幕,刚好在播放一部女主角辛苦倒追猛男的喜剧,让她不禁联想到贺英杰。
  那天她回去收拾行囊,不料一上楼就撞见表哥腰上围著浴巾,从田宓的房间走出来……
  “呃,我浴室的莲蓬头故障了,所以来借用宓儿的。”当时他满脸尴尬,赤裸的胸膛上还交错著吻迹与爪痕。
  即使明白怎麼一回事,孟梦仍装作没看到似地简述出国的行程,直到上了小杨的车,她才捧腹大笑。
  呵呵!想必少了她这碍眼的第三者,表哥和田宓更可以为所欲为,说不定等她回台湾时,就能喝到他们的喜酒了。
  “你在笑什麽?”低低的笑声,引起了席维尔的注意。
  “这个嘛……是秘密!不告诉你。”故意卖弄玄虚,算是回敬他之前的吊人胃口。
  天哪!她微噘著嘴儿的模样,简直俏皮得让人想贴上去。
  按捺著狠狠吮咬那两片柔办的冲动,席维尔提议:“不如我们来玩‘交换小秘密’的游戏,如何尸关於这小美人的一切,他都想了解。
  “听起来满有趣的……”禁不住好奇心的骚动,孟梦点头道:“那你先讲。”反正她也没啥不可告人的。“好啊!”关上笔电,席维尔将椅背调到与她同高的斜度。
  “记得我小时候在贫民窟……”
  她立即反驳:“骗人!你的祖先不是有留下遗产,你怎麽可能住那种地方呢?”
  “因为我是个私生子,直到十五岁那年,我母亲车祸身亡,才被生父认领回去。”
  “抱歉!我不知道你……”没想到这位气质优雅、看起来就像是衔著金汤匙出世的贵公子,竟然有著与她雷同的遭遇。
  “没关系,我们说好了要交换秘密的,不是吗?”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他继续往下道:“虽然我们穷到三餐吃不饱,我母亲仍坚持让孩子接受良好的教育,还每天风雨无阻送我到十英哩外的学校去读书……”他的母亲有著一头美丽的秀发,但为了方便工作,只能将长发盘起来,席维尔常想,若是她头上别了根夹子,不知会多麽的显眼。於是他在母亲生日的前几天,跷课和朋友去打工赚钱,终於买到一支漂亮的夹子。当他兴匆匆献上这份礼物时,母亲笑著将它别了上去,并且走向镜子仔细照了照。“我以为自己做对了一件事,没想到母亲接著拿出剪子,狠狠的将留了多年的头发剪掉,然後对我说:“孩子,如果这头长发会害你分心,我不如舍弃它。”从那时候起,我再也不敢跷课了……”听到这里,孟梦的眼眶已经泛红。
  “你的母亲……很伟大。”
  “是啊!为了劝导我专心学业,她可谓用心良苦。”席维尔耸耸肩,“幸亏我送的不是戒指,否则那画面就更惊悚了。”噗哧一声,孟梦忍不住被逗笑了。这家伙也真是的,人家正为他的故事而感动,他居然还开得出玩笑?“轮到你了。”他满脸期待地催促。
  “好吧!”既然席维尔供出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她也就不藏私,道出自己的身世。“其实,我也是个私生女……”
  话说二十几年前,孟竹君刚从高职毕业,相依为命的父亲就突然中风。为了负担庞大的医药费,她只好下海当酒家女,进而认识了她生命中第一个、也是唯一的男人王铭光。
  那王铭光英俊潇洒,出手大方,是酒店里最受姊妹们欢迎的常客。明知他已经成家,但在金钱加柔情的攻势下,孟竹君的芳心很快失陷,还一并交付了自己的身子。怎知她所托非人,王铭光一听说她怀了身孕,就开始避不见面,甚至透过妈妈桑送来一张百万支票,叫她把孩子打掉。当时孟竹君才遭丧父之痛,一下子又被爱人遗弃,若非因为不忍心伤害腹中的小生命,她早就寻短见了。还掉债务後,她带著所剩不多的“这散费”,搬到南部把女儿生下来。
  只是,一个未婚妈妈要独自抚养孩子并不容易,长期的操劳加上营养不良,让她的健康亮起了红灯,有一天终於不支昏倒在工厂。而接获通知的孟梦,也是因为急著拿办理人院的证件,才不意搜出藏在衣柜里的秘密纸袋。其中有王铭光的剪报资料、他与母亲年轻时的甜蜜合照,以及那张绝情的字条。发现原本“亡故”的父亲仍活在世上,而且还是商界的名人,孟梦的心情有喜、有悲、更有怒。回到医院後,看著病容憔悴的母亲,她当下就决定北上去找那没良心的男人。在海平浪的掩护下,她顺利混入王氏大楼的董事长室,并向王铭光表明自己的身份。起先父亲还不愿意认她,直到她威胁要召开记者会,他才承诺一旦DNA报告确认两人的血缘,便会负起应负的责任。“後来我们就搬回台北,从此阖家团圆……”孟梦将辛酸的过往,陈述成一则简洁而平凡的寻亲记,未了还调侃自己:“一下子从贫穷的灰姑娘,变成了吃穿不愁的公主,我还真是走运呢!”“可惜公主并不快乐。”
  即使她的语气也很平淡,席维尔仍听出她故作轻松的口吻中,压抑著对父亲的怨恨与不满。
  “信又不是我肚里的蛔虫,怎麽晓得我快不快乐?”那道似能看穿灵魂的笃定眼神,令孟梦不自在地别开脸。
  好可怕的男人哦!他不仅轻易就让她吐露了身世的秘密,还读出她掩藏的情绪?席维尔凑近她的耳畔道:“因为,我是世上唯一懂你的人。
  温热的气息吹拂而来,引发孟梦小小的战栗,“少来!我们才见过几次面,你又能了解我多少?”执起她柔白的小手,他印下迷恋的轻啄,“对於互相吸引的男女而言,哪怕只认识短短一天,也能够灵犀相通。”“谁、谁跟你互相吸引了?”她心慌意乱地抽回手,矢口否认:“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你这麼说真是伤透我的心。”席维尔不禁苦笑,“我还以为,我们之间的交情很‘特别’呢!”亏他荣登英国女性杂志“最具魅力的单身汉”宝座,想不到会遭一个东方女人拒绝?知道他在暗喻饭店的一夜春宵,孟梦差点接不下话。
  “就算……我们上过床,我也不会因此而爱上你。”昂首与他对视,她逼著自己漠视那股男性气息所带来的影响,“这趟旅行是我最不得已的下下策,你若敢打什麽歪主意,我马.别瞧盂梦随和得没啥脾气,骨子里可倔了,否则她也不会胆大到跑去认一个未曾谋面的父亲。正因摸透她外柔内刚的个性,席维尔才不敢贸然展现熱情。他感觉得出,孟梦一直在回避爱情,或许她对男人的不信任,缘自於王铭光对她母亲的薄情。但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掳获这小妮子的芳心,让她甘愿成为他的女人......
  “放心!英国的绅士绝不会强迫淑女,做她们不想做的事。”可如果是出於“自愿”的话……嘿嘿,那又另当别论了。虽然他信誓旦旦,孟梦总觉得这句话似乎藏有语病,尤其那双看似无害却灼热无比的眼眸,更让她有种误上贼船的危机感。才想著,伟岸的身躯突然倾压而来。
  “你干什麽?”寒毛为之一竖。
  “我只是想帮你把椅背调低点。”按下她左手边的控制面板,席维尔接著把毛毯递给她,“离伦敦还有十几个小时的航程,我建议你最好睡一觉,免得适应不了时差。”
  “喔……”她不禁为自己的反应过度而赧然。
  道了声“晚安”,席维尔便把主灯全数关掉,仅保留指引逃生方向的微弱光线。
  看他也跟著躺下,感觉两人好像在同一张床上,孟梦难免有些尴尬。不过这座椅实在太舒服了,加上机舱内播放著轻柔的乐曲,睡神很快将她带进安适的梦乡。
  当她传出均匀的鼻息,邻座的男人突然睁开眼皮。
  黑暗中,他如炬的目光紧紧锁住这张美丽的睡颜,仿佛埋伏的黑豹在觊觎著它的猎物,久久……久久……
  随一个非亲非故的男人远赴他乡,是不是太冲动了点?孟梦起先还有些忐忑不安,可当她踏上大不列颠的领土时,她就知道“私奔”的决定是正确的。
  这个美丽的国家,不仅拥有珍贵的历史资产,亦是孕育出人文华采的温床。像盎格鲁撒克逊佚名诗人的诗篇、莎士比亚的戏剧、披头四的歌曲等等经典之作,至今对全世界仍有著深远的影响。
  而英国的景色,也同样美不胜收,光是伦敦这个大都会,就足以让游客心醉神迷了。套句撤姆尔.约翰生的说词:“当一个人厌倦伦敦时,他也厌倦了生命,因为生命所能给予的一切,伦敦都有。”
  在席维尔的导览下,孟梦逛遢了特拉法加广场、荷兰公园、白金汉宫、皮卡地里圆环等知名景点。
  不过,最让她觉得值回票价的,是能够住在如诗如画的古堡里。
  这处离伦敦市区约一个多小时车程的百年庄园,充满了浓郁的英式风味,周边还围环著苍翠的森林,别有一股遗世的苍凉美感。
  而它所拥有的三十几问内室,半数以上都用来存放古物或艺术品,其典藏之丰富,堪称一座小型的博物馆。
  “这只是主人的产业之一。”肯尼以难掩骄傲的语气介绍。
  因为席维尔得先处理公司的一些事情,所以头几天,就由他担任地陪,带著客人熟悉环境。
  其实,主人的全名为“维尔.席,史密斯”。当初他被认领回来时,即坚持要把“席”放进姓氏里,以纪念慈爱的母亲席茉莉。後来他乾脆用“席维尔”的译名,在华人的商界游走。
  除了名列英国前十大富豪,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史密斯爵士。
  自中世纪以来,史密斯一家始终是皇室最忠心不二的臣子,可惜世界的变革让他们逐渐走向落寞,人丁也日益凋零。直到席维尔接掌家业,才挽救了这个破败的家族。他不但全数收回典当的产业,甚至跨足其他领域,近年来还并购了几家扎根已深、获利又高的晶牌,“美丽无罪”便是其一。
  由于他所创造的“史密斯企业王国”,对英国的就业率贡献颇大,因而重新获得爵士的封位。现在他不仅兼任经济部的谘商顾问,偶尔还会代表皇室出席世界性的会议。
  而遵从老史密斯遗言、负起辅佐之职的管家肯尼,也感到与有荣焉。只是,他跟了席维尔十几年,仍无法摸透主子的想法,譬如--他对孟梦究竟有何“打算”?“肯尼叔叔!”娇柔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孟小姐。”肯尼颔首走向飘来香味的小餐桌。
  “我的名字叫Monica”孟梦第N次重申:“拜托别再喊我孟小姐了,感觉好生疏哦!”日子转眼过了一个月,她已经和庄园的仆佣相熟,彼此也以名字相称,唯独顽固的老管家坚持遵守主仆之分。“是的,Monica小姐。”肯尼换汤不换药。“你......算了。”杏眼一瞪,她放弃说服,将点心递给老管家,“这是我做的:口湾蛋饼”,你尝尝看。”“谢谢。”捧场地尝了一口,“非常美味,想不到Monica小姐有这麼棒的手艺。”之前肯尼一直不了解,为什麼主人执意要把孟梦带来英国,可现在,他有些明白了。这个东方女子就像多变的万花筒,有时艳光四射,有时清纯如百合,给人一种万缕风情的惊艳感。刚开始,她的美貌会让人觉得遥不可及、不容易交心,可相处之後,你会发现她善良单纯,个性大而化之,甚至在生活方面有些小迷糊。才没多久,她就获得所有仆役的喜爱,难怪主人会对她另眼相待......“什麽手艺?”沉稳的声音突然介入。
  “主人!”一看到席维尔,肯尼立即识趣地退开。
  他的出现,令孟梦大感意外。“你不是去瑞士参加研讨会,预计要待上一个星期的吗?”“会议提前结束了。”事实上,他是“落跑”了。
  这两天来,席维席不仅开会心不在焉,觉也睡不好,感觉像得了躁郁症般坐立难安,直到回家见著小美人,所有的不安才沉淀下来。而这一刻他也终於搞清楚,自己的病症”原来是--相思!“什麼东西这麽香?”他闻了闻,迳自落坐。
  “台湾蛋饼。”将沾酱的碟子推过来,“我昨天在超市找了很久,才凑齐这道家乡味的材料。”
  “嗯,好好吃……”席维尔拚命的狂扫。
  他狼吞虎咽的模样,好似非洲的饥民,令孟梦瞠目结舌。
  不料他一口气解决掉三份蛋饼,又顺手拿起旁边的红茶解渴。
  “那是我……”还来不及阻止,他已经一仰而尽。
  看著那张性感的薄唇,碰触自己所用过的杯子,孟梦觉得像是被间接亲吻到,脸颊不禁发烫。
  来到英国後,席维尔的确实现了诺言。
  他绝口不再提那段亲密关系,也保持著礼貌的距离,但她仍感觉到某种无形的东西在两人之间发酵。尤其当他们探讨艺术作品时,经常有相同的共鸣,她的心弦就忍不住颤动......懊恼的是,她已经放话在先,说绝不可能爱上他,所以尽管对这个男人心动不已,孟梦也没有那脸皮表达自己的情意。“蛋饼配冰红茶,真的是正点……咦?你脸颊怎麼红扑扑的?”席维尔关心地问。其实他早瞧见杯缘上有一圈淡淡的唇印,所以故意拿起来喝,为的就是试探这小妮子的反应。“因为……我晒了很久的太阳。”她支吾解释。
  撒谎!今天下午根本没什麽太阳嘛!“晒这麼红,不会中暑了吧?”说著,他摸向她的额头。
  他倏然的倾近,加深了盂梦脸上的红晕,也让她的心律更加紊乱,“没、没事!我再帮你倒杯红茶。”
  从一开始的处处防备,到不再拒绝他的关切,席维尔知道自己已经瓦解她大半的心防。只是双方的进展比龟速还慢,不知何时才重登本垒,再这麼“戒急用忍”,他一定会憋出病来的。
  “对了,在梅菲尔区的一家百货公司,设有进口台湾食材的专柜,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们明天可以去逛逛。”
  “真的吗?”兴致勃勃的孟梦,随即犹豫地问:“可是……
  会不会耽误到你的工作?”
  听老管家说,席维尔最近取消了不少饭局,还把一些未完的公务带回家消化,而这一切全是为了“舍命陪淑女”。
  “不会,我也想利用这个空档轻松一下。”
  这些年来,他比任何人还要努力工作,才让家族企业起死回生,但随著“史密斯企业王国”的扩大,他愈发感到空虚。是孟梦的出现,为他贫乏的生活注入不少乐趣,也让他动了缓下步调、好好享受人生的念头。
  “不过到百货公司之前,你得先陪我去拜访塔普洛的‘天使之家’。”
  “天使之家尸什麽地方呀?“孤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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