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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来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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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少黑白两道的高手,都知道神鞭赵沛丰与江老堡主的密切友谊因而纷纷觑目向赵沛丰望去。但当他们发现赵氏父子,俱都神情愉快地望着江天涛,因而恍然大悟,马上的蓝衫少年,必是江老堡主的公子.新近接任的少堡主。
  
  这时,厅阶上一片肃静,广场上的对对壮汉,也停止了高呼,除了大队健马的铁蹄踏地声,再听不到任何声音。

  就在这时,蓦见人群中,黑影一闪,张石头飞身纵下阶来,同时,惊喜的大声笑着道:“哈哈,我道是什么堡主,原来是幕阜山的涛弟弟……”说话之间,手舞足蹈,就在鹿阶前,嘻嘻哈哈地笑起来。

  肃立阶上的群豪,俱都以厌烦的目光瞪了张石头一眼,但是,当群豪发现他胸襟上,居然佩了一朵金质兰花时,不由同时一愣。彼此互看一眼,似乎在说:看不透这傻小子,居然还是个大人物。正在目不转睛望着江天涛的朱彩蝶,没想到张石头会到阶下大嚷大叫,芳心一急,急忙招手,同时厉声低喝:“师兄,快上来,快上来!”

  张石头虽然傻,但有时候也会看情势,这时见阶上群豪俱都静默肃立,才想到这时的涛弟弟,恐怕已不是前几个月在梵净山比赛劈石的涛弟弟了,于是,一定神,急步奔回原地。

  一阵马蹄声响,江天涛和金面哪吒已到了厅阶前。金商哪吒就在马上一抱拳,游目看了群豪一眼,立即朗声道:“诸位前辈,各路朋友、英雄,在下就在马上,为诸位介绍本山有史以来的第一位贵宾。”说着,肃手一指白马上的江天涛,继续道:“这位就是德高望重,甫自退隐的江老堡主的唯一公子,新近接掌九宫堡的江少堡主江天涛。”话声甫落,群豪立即暴起一声英雄式的热烈欢呼,唯独皇甫香一人,冰冷地立在大厅最高的台阶上动也没动。

  江天涛对粉面苍白,娇躯微抖的皇甫香,佯装末见,急忙拱手,面向欢呼的群豪,含笑朗声道:“在下甫自下山,阅历尚极浅鲜,对江湖规矩,武林仪节,尤多不知,今后务祈在场的诸位前辈和诸位英雄,不吝赐教,多予指导。”说罢,就在群豪热烈的掌声中,与金面哪吒同时下马,步下台阶。

  江天涛一面登阶,一面连连向左右鼓掌的群豪拱手还礼。尚未登上最高一阶,神鞭赵沛丰,已抢先哈哈一笑,道:“江世侄今夜果然及时赶到了。”

  江天涛急上两阶,深深一揖,同时恭声道:“小侄访友末遇,又闻山主大宴群雄,特地匆匆赶来,俾能多识几位武林前辈和英雄……”

  赵沛丰末待江天涛说完,再度哈哈一笑,道:“今夜到的各路英雄豪杰不少,稍时可与你怀德哥多多去攀交攀交。”

  江天涛恭声应是,再向赵怀德拱手说:“稍时远望怀德兄多予引导。”

  赵怀德急忙还礼,含笑说:“涛弟太谦虚了。”

  就在这时,另一边蓦然响起一声沉喝:“别尽在那边讲话,这边还有一个石头哥。”

  群豪对张石头的傻劲,大都知道了,这时一听,俱都笑了。江天涛闻声回身,面向瞪眼例嘴,十分神气的张石头,急忙拱手笑着道:“石头兄久违了,一向可好?”

  张石头拱着肚皮也不还礼,仅大咧咧地点头道:“唔,还好。”

  朱彩蝶觉得有趣,不由噗哧一声,掩口笑了。江天涛急忙再向朱彩蝶拱手含笑问道:“蝶妹妹,你一向也好?”

  朱彩鸳见江天涛呼她蝶妹妹,芳心自然很高兴,娇靥如花,笑道:“还好!”

  就在这时,蓦闻身后的金面哪吒愉快地笑着道:“江少堡主,让在下为你介绍几位武功独步,享誉江湖的前辈高手。”

  江天涛一听,立即神色诚恳地应了两声是,同时自然地游目一看,发现左右人群中,倘有五六位胸前佩有金质兰花的老者,儒士和中年人。当然,他的目光,也极自然地扫过皇甫香凝霜的娇靥上。但他早已有了一个宗旨,那就是皇甫香不向他先颔首致意,或有交谈的意思表示,他绝不先向她致候。

  因为,他现在是九宫堡的一堡之主,代表着九宫堡多年来在武林中的赫赫声望,同时,也代表着堡中那么多高手的声誉。他根据皇甫香,手抚银剑,傲然立在最高阶的中央,而赵沛丰和其它两位佩带金质兰花的老人和那位儒士,却立在她的两边来判断,皇甫香在这多人物中,她是被尊为地位最高的一位。同时,他也想象得到,如今,皇甫香至尊的地位,就要由他江天涛取而代之了。

  这时,金面哪吒似是已看出银钗皇甫香的神色有异了,于是,愉快地一笑,首先肃手一指皇甫香,介绍道:“这位就是名震大江南北的三钗帮总统领,玉扇秀士皇甫阳前辈的千金,银钗皇甫香姑娘。”

  江天涛见皇甫香的神色并无好转,心智一动,只得似恍然大悟的神态,略以恭谨的口吻,拱手含笑道:“原来是玉扇秀士皇甫前辈的女公子,久仰,久仰,请问姑娘,皇甫前辈的金体一向安康否?”

  银钗皇甫香抱定宗旨,绝不理睬江天涛,但没想到他竟趁机问候父亲,哪敢怠慢,急忙还礼,恭声道:“托福,托福,家父一向安好!”说话之间,杏目冷芒闪闪,怨恨地望着江天涛,但她的芳心深处,却暗赞江天涛的机智过人,应变神速。

  江天涛的目的,在迫使皇甫香答话,对于她怨恨的目光,则视如末睹。这时,金面哪吒又指着立在赵沛丰身测的灰衣老人道:“这位是享誉甘肃的双笔判韦长顺,韦老英雄。”

  江天涛见韦长顺白发银发,腰间交叉一对漆黑的判官笔,霜眉间,隐透正气,知道是位正直人物,急忙拱手道:“久仰老英雄的大名。”韦长顺也急忙抱拳含笑,呼了声江少堡主。

  以下介绍的是身着淡青长衫的中年儒士陈东云,和另外一位老人与两个中年劲衣侠士。江天涛无心去记那些人的绰号姓名,以及是哪一个地区的有名英雄。他除了不停地拱手,连说久仰外,便是发觉这些人,似乎俱都不是什么阴刁邪恶之辈。因而,他也觉得金面哪吒虽是水里夜叉章乐花的朋友,也许不是他想象中的奸淫之徒。

  介绍完毕,遂即入厅。厅内高悬宫灯,光明如同白昼,外厅已摆满了酒席,正中一桌,特别圆大,可容一二十人,俱是锦披大椅。由于晚筵时刻未到,众人径向内厅走去。内厅后面,横置一座丈二大锦屏,屏前置一条亮漆长桌,桌后横摆一式三张太师大椅。在长桌的左右,尚雁形摆着两排亮淡大椅,每张大椅之间,均置一张高脚茶几,上有美点和茶具。

  走至长桌近前,金面哪吒立即肃手一指太师大椅,愉快地道:“江少堡主请上坐。”

  江天涛急忙拱手道:“在下乃后生晚辈,怎敢首席,况有父执赵世伯与韦老英雄在场……”

  赵沛丰一听,立即拈须哈哈一笑,说:“贤侄乃一堡之主,礼应上坐。”说着,肃手一指正中长桌后的二张太师椅,继续道:“贤侄须知这三张大椅,乃是沈山主特为各方首领而设的高席,并非任何人皆可坐的位置……”

  话声甫落,双笔判韦长顺,也正色接口道:“江少堡主虽然年事轻,但武林规矩却不可废,少堡主不必谦虚,请速上座,众人也好就位。”

  江天涛听了赵沛丰的解释,已经听出话中含意,就是他江天涛不坐,赵沛丰和韦长顺也无资格坐,同时,如再坚持不坐,反而徒增人笑。于是,含蓄地一笑,拱手谦逊道:“恭敬不如从命,在下就此谢过山主和诸位前辈了。”说话之间,微一躬身,折身向长桌左侧走去。

  但就在他走向长桌左侧的同时,心念一动,他突然想到座次的问题。心想:如果坐在正中最高位上,极可能引起在场群豪的不满,况且,万一又来一位年事较高的首领,那时势必将高位再让出来,岂不难堪?如果坐在右侧一张最末位,不啻自贬身价,假设再来一人,仅是帮主,或会首一类的人物,又待如何?心念电转,决定坐在第二张大椅上,既不虞年高德隆的掌门宗师莅场,又不虑其它帮会的首领到达。

  方自坐定,即闻金面哪吒沈奇峰,愉快地期声道:“请诸位继续入座。”

  于是,一阵人影走动,挟着一片愉快的笑声,赵沛丰和韦长顺等人依例又是一番礼让。江天涛趁众人礼让之际,觑目一看,两道剑眉,立时蹙在一起了。来宾人等,俱都坐在右列大椅上。大洪山的各坛坛主香主均坐在左列大椅上。而银钗皇甫香,却被金面哪吒殷切肃请,就坐在江天涛的桌前第一张大椅上。

  皇甫香娇靥深沉,神色仍极难看,端坐在第一张大椅上,看也不看近在咫尺的江天涛一眼。江天涛心中淡然一笑,佯装未见,再看张石头和朱彩蝶,已经相并坐在中年儒士陈东云之后的两张大椅上。朱彩蝶娇,一双明亮杏目,却不时含情脉脉地向着江天涛瞟来一眼。再看神鞭赵沛丰的儿子赵怀德,虽然胸襟佩有一朵红棱大花,这时却立在外厅群豪中没有进来。
  
  打量间,三个俊俏小童,已捧来四盘精美美点和一杯香茶,器皿一式银质雕花,看来极为华丽。小童们恭谨地摆好,同时恭身退去,江天涛举目再看,赵沛丰等人已坐好了,金面哪吒就坐在各坛主前的第一张大椅上,恰和皇甫香相对。

  双笔判韦长顺,一俟金面哪吒坐定,立即面向神鞭赵沛丰,低声交谈了两句。只见神鞭赵沛丰,会意地点点头,立即望着江天涛,和声道:“贤侄可有什么话要对在座的诸位讲?”

  江天涛知道双笔判有话要问金面哪吒,但为了尊重他是一堡之主,特请赵沛丰转问,于是,谦和地道:“赵世伯与韦老英雄有话请先讲。”

  神鞭赵沛丰和双笔判韦长顺,同时点了点头,于是,两人再同时面向金面哪吒沈奇峰道:“请山主将方才末说完的以武会友的目的,继续说下去吧!”

  金面哪吒满面含笑,微一拱手,道:“在下举行以武会友的真正目的,在于广结天下英豪,使多年末晤的朋友,也因而有个相遇相聚的机会……”

  话末说完,坐在第九张大椅上的一个身穿蓝衣,腰系软索的大汉,突然一抱拳,沉声道:“山主的一番美意,令在下通天炮齐大乃非常感动,但也有人说,山主真正的目的在暗中拉各路英豪入伙……”

  金面哪吒一听,朗声哈哈一笑,道:“在下坦诚地向诸位说,绝无此事,不过,如果各路英雄中,有愿意留在本山任职的,在下自是欢迎。”

  中年儒士陈东云,立即谦和地道:“既然如此,山主飞马风传各地,为何不说请各路英雄来贵山盘桓游历,而要说以武会友呢?”

  金面哪吒成竹在胸,似是早有准备,继续一笑道:“近几年来,天下升平,武林安定,除了每五年一次的龙头大会,几无令天下英豪相聚的机会,在下有鉴于兹,特以以武会友为号召,期能令各路英雄有一个在天下群豪面前一展所学的机会,并借此扬名立万儿……”

  话末说完,蓦见张石头一晃大头,不屑地沉声道:“我张石头可不是来这里扬名闯万儿的,我是特地来看看你捡到的那只玉狮子是不是很好玩。”

  如此一说,众人非但没笑,而且俱都凝神注意,暗察金面哪吒沈奇峰的神色和怎样回答。因为,天下群豪各门各派,无人不知金面哪吒在大洪山绝璧中捡到一只上面载有武功的玉狮子。岂知,金面哪吒一听,反而仰面哈哈一阵大笑,接着感慨地朗声道:“在下的确捡到一只通体雪白的玉狮子,但绝不是外间传说的那样有用,并说什么记载着各种武功……”

  话末说完,坐在第十张大椅上的一个绿衣劲装中年人,蓦然插口道:“既然外界传说不实,山主为何不及早辟谣,以免江湖上的朋友,以讹传讹,风满各地。”

  金面哪吒淡然一笑道:“邢大侠问得极是,但在下却以见怪不怪,其怪自败的原则处理这件事,希望江湖朋友们逐渐忘却这件事,因为涂黑者愈涂愈黑,辟谣者愈辟愈盛……”

  张石头听得非常不耐,立即沉声道:“我不管你上面有没有记着什么,我只是想看看你捡的那只玉狮子……”

  金面哪吒末待张石头说完,立即正色道:“少侠不必性急,明日绝早,在下即将玉狮子放在厅外高阶上,任由各路英雄观看……”话末说完,赵沛丰等人,以及外厅静听的群豪,俱都目光倏然一亮,每个人的脸上,无不充满了怀疑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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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笔判韦长顺,霜眉一蹙,不由迟疑地道:“山主说得可是真话?”

  金面哪吒一听,不由豪放地哈哈她笑了,接着朗声道:“在下不但要任由各路英雄观看,还要将玉狮子赠送给明日武功最高的一人…”

  话末说完,内外两厅的群豪,俱都面色一变,立即掀起一片啊声,无不感到震惊,个个瞪大了眼睛望着金面哪吒沈奇峰。江天涛虽然高高在上地坐着,但他对双方的谈话,却一句也没听进耳里,因为,他一直想着如何才能进入后寨捉住毒娘子和朝天鼻。这时,听了群豪的啊声,和看了每人的震惊神色,才惊觉到众人在谈论着重大的问题。

  张石头轻蔑地看了金面哪吒一眼,突然怒哼一声,不屑地道:“哼,我不要看,那一定是假的。”

  话一出口,群豪纷纷点头,虽没人附声相应,但由每个人的目光中,可以看出均有同感。同时,也有不少人以惊异的目光,看了张石头一眼,似乎在说,傻人有时也有傻心眼嘛!

  金面哪吒早已朗声哈哈一阵大笑,道:“那只玉狮子,在绝壁中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打日光晒,雕刻精致之处,已有剥蚀现象,据判断至少已有三百年以上的时光,试问这等古老的东西谁人能作得了假?”如此一解释,众人俱都无话可说了。

  久久不言的朱彩蝶,也突然冷冷地问:“你这次以武会友的另一个目的,可是兼有辟谣之意?”

  金面哪吒和大洪山坛主等人一听,俱都以惊服的目光看了一眼朱彩蝶,金面哪吒有力地一颔首,赞服地沉声道:“姑娘说的不错。”

  另一个中年人,似是急待知道怎样才能得到玉狮子,因而岔开话题问:“山主可否谈一谈以武会友的规则?”

  金面哪吒微一颔首,道:“规则很简单,比掌不比兵刃,交手不发暗器,重手伤人为输,双方点到为止。”

  壮汉齐大乃,也急切地间:“项目呢?”

  金面哪吒傲然晒笑道:“第一个项目是骑术。”

  骑术两字一出口,群豪俱都一愣。坐在第一张大椅上的银钗皇甫香,立即转首看了一眼江夭涛。江天涛听说金面哪吒第一个论武项目是骑术,也颇感意外。这时见皇甫香冷冷地向他望来,知她又想到下山追赶,飞马赶车及林外拉马扑空的事。

  心念末毕,蓦闻韦长顺沉声道:“骑术虽为六艺之一,但各门各派已多不重视!”

  金面哪吒末待双笔判说完,立即淡然一笑道:“在下明日举行的骑术,正是测验对方武功优劣的一个重要项目。”

  赵沛丰霜眉一蹙,立即不解地问:“请道其详。”

  金面哪吒继续道:“在下有一云南好友,赠给在下一匹深山野马,名为霹雳豹,性情凶猛暴烈,见人即行攻击,口咬,头撞,前扑后踢,至今无人能骑,现在本山已有数十人身受重伤,且有多人伤重而亡。据在下那位好友说,设非武功高绝,骑术精湛者,休想将它制服。”说此一顿,游目看了一眼群豪,继续道:“在下无福骑此宝马,特于明日为它觅一明主,因而才将骑术列入争取玉狮子的第一个项目。”

  赵沛丰等人一听,俱都面色微变,外厅群豪,也个个面面相觑,默默无语,整个大厅,顿时变得十分岑寂。就在这时,蓦见娇靥凝霜的皇甫香,殷红的唇角上,突然掠过一丝令人难测的微笑,接着沉着道:“我愿郑重推荐一人。”

  如此一说,众人的目光,突然都集中在皇甫香身上。江天涛对皇甫香一直存着戒心,这时一听她要荐人,心知不妙,知道皇甫香推荐的必是他江天涛。心念末绝,已听皇甫香深沉地道:“这人不但武功惊人,机智超群,而且骑术精绝,应变神速,明日必可驯服山主的那四宝马。”

  金面哪吒一听,急忙拱手,兴奋地间:“敢问姑娘是哪一位?”

  江天涛见问,立即摒息静气,凝目注视着皇甫香,看她如何回答。只见皇甫香,冷冷一笑,看也不看江天涛,立即刁钻地道:“这人就是九宫堡的新任堡主江天涛。”

  如此一说,群豪震惊,一片啊声,所有人的目光,立即移向江天涛的俊面上。江天涛见皇甫香果然推荐的是他,心中不由暗泛怒火。因为,骑术精湛的人,并不一定能驯服得了生在深山,兽性刚烈的野马,皇甫香推荐的目的和居心,不问可知,旨在令他当众出丑。由于方才见面之初,便以互不相识而被金面哪吒介绍,这时自是不便再揭发她的阴谋,只得面向皇甫香,微一拱手,强自含笑道:“承蒙姑娘推荐,在下感激之至,可惜,在下没有姑娘所说的那么大的本事。”

  金面哪吒尚以为江天涛故意推辞,急忙拱手笑着道:“江少堡主,家学渊博,明日定能降服宝马,何必如此谦虚。”

  江天涛淡然一笑,正待说什么,蓦见朱彩蝶目光一闪,剔眉沉声道:“山主且慢!”

  金面哪吒闻声转首,拱手含笑间:“姑娘有何宝见!”

  朱彩蝶以忿忿的目光看了皇甫香一眼,接着沉声道:“请沈山主问问皇甫姑娘,九宫堡的江少堡主,武功惊人,骑术精绝,她是怎的知道?”

  如此一问,金面哪吒和赵沛丰等人,顿时恍然大悟,彼此互看一眼,似乎在说,是呀,皇甫香怎的知道?江天涛听得心头一震,知道要槽,看情形,朱彩蝶似是怀疑他和皇甫香之间有什么儿女瓜葛,由她江少堡主的称呼可以转出她仍在主他的气。

  心念间,蓦见皇甫香冷冷一笑,傲然望着金面哪吒,道:“明眼人一望而知,我与江少堡主早曾相识,至于有人问我怎的认识江天涛,请山主转一句话……恕难奉告。”

  金面哪吒和赵沛丰等人一听,俱都愣了,外厅群豪的目光,也一致集中在江天涛、朱彩蝶和皇甫香三人的身上。江天涛被说得俊面通红,既不便发作,又不便解释。
  
  就在这时,蓦见张石头,猛的一拍椅柄,瞪眼望着朱彩蝶,大声道:“师妹,你坐下,别理她,涛弟弟是你的末婚夫婿,是涛弟弟亲口向师父保证的,你还怕别人把涛弟弟抢了去?”

  此话出口,群豪震动,数百道目光,一齐射向红飞耳后的朱彩蝶,任何人没想到,身穿红衣劲装,襟佩金花的绝色少女,竟是九宫堡未来的女主人。金面哪吒和赵沛丰等人,再度愣了。尤其金面哪吒,照武林规矩,应即另为江天涛和朱彩蝶按插并肩座位,虽末成婚,亦应将朱彩蝶请至第一位。

  但第一张大椅,却被皇甫香坐了,而皇甫香又是三钗帮仅次于帮主一人的总统领,这时两人正在意气之际,她怎肯甘心让位?金面哪吒左右为难,请朱彩蝶升位,又怕惹恼了皇甫香,如果装痴作傻,又怕坏了武林规矩,真是进退维谷,暗自叫苦,久久说不出话来。
  
  江天涛想起在梵净山碧池池畔,金佛盲尼说的话:「傻孩子,我老尼婆一生毫无牵挂,只要你将来善待鸾丫头,我就高兴了,也就算报答我了。」当时自己就想到盲尼她尚有弦外之音,看来自己果然没有猜错,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自己与恩师海棠仙子都发生了夫妻之实,再多一个妻子有何妨,只要她们和睦相处就行了。想到此,只俊面一红,面带微笑看了一眼娇羞不已的朱彩蝶。不过想到朱彩蝶娇蛮、爱吃醋,得让她改一改。
  
  一直没正眼看一下朱彩蝶的银钗皇甫香,这时却瞪大了一双杏目望着朱彩蝶和张石头。她原先只知道有个汪燕玲,没想到这时突然又跑出一个朱彩蝶来,也许过些时日,又有一位绝色少女说是江天涛的末婚妻。她虽然惊异地看着朱彩蝶,但心里却由妒而恨,恨透了江天涛。

  就在这时,蓦见张石头浓眉一轩,同着金面哪吒一招手,同时不耐烦地道:“我且问你,假设我降服了霹雳豹呢?”

  正在发愁的金面哪吒,一定神,立即正色道:“当然就将霹雳豹赠送给阁下。”

  张石头有力地一颔首,极有把握地道:“好,明日看我的。”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崭新劲装的大汉,急步走至内厅前沿,面向金面哪吒一躬身,朗声道:“启禀山主,晚筵时刻已到。”

  金面哪吒一听,如获解脱,立即兴奋地道:“快请各路英雄入席。”

  大汉闻言,急忙转身,面向外厅群豪,高声朗呼道:“恭请诸位入席。”呼声甫落,立即掀起一片欢笑和桌椅移动声。

  金面哪吒一俟大汉呼毕,就先由椅上立起来,面向江天涛,抱拳当胸,含笑道:“请江少堡主和诸位前辈一同入席。”

  江天涛早已想好了退身之计,因而立即起身拱手,谦和地笑着说:“多谢山主感意,在下业已用过晚餐了……”

  金面哪吒末待江天涛说完.急忙敦请道:“少堡主虽然用过晚餐,再饮几杯又有何妨!”

  江天涛再度拱手推辞说:“在下连日奔驰,身体略感不适,为了明晨绝早参加山主的论武大会,请允在下先行告退。”

  赵沛丰不知江天涛意在趁机去擒毒娘子,倘以为不便再和皇甫香等人同桌,因而在旁插言道:“江少堡主的神色果然不佳,山主也就不必挽留了。”

  金面哪吒也深怕席间再闹事端,但身为主人,又不得不加挽留,如今见赵沛丰圆场,急忙颔首笑着道:“既然少堡主旅途辛劳,在下就请蒙坛主恭陪少堡主去宾馆休息。”红旗坛主紫袍老人蒙乐昌,立即恭声应是,闪身而出。

  江天涛谢过金面哪吒,辞过赵沛丰和韦长顺,并和朱彩蝶打了个招呼,即和在前引导的红旗坛主,径自走向厅后。
    
   





   

 
 

 


[武侠]绣衣云鬓(全本)-19

 





 
第二十三章 秘室窥探
 
  出了后厅门,是重重整齐的房舍和院落,灯火辉煌,警卫寥寥,冷清中透着几分神秘。这时,夜空多云,加之处处灯火,愈显得夜空如墨。一连经过数排房舍和两重院落,仍末到达宾馆。

  江天涛心中一动,佯装迷惑地问:“请问蒙坛主,宾馆设在何处?”

  蒙乐昌误以为江天涛已经见疑,急忙含笑解释道:“回禀少堡主,我家山主,为尊敬各方首领,特将掌门级的宾馆,就设在他的雅院左近。”

  江天涛故意惊异地问:“与山主的内眷相处,岂不有些不便。”

  蒙乐昌一听,再也忍不住抚髻哈哈笑了,接着道:“实话回禀少堡主,除新近由龙宫湖来了一位女香主外,整个后寨无一女性,因为我家山主,至今尚未娶妻。”

  江天涛心中一动,故意风趣地道:“如此说来,那位女香主可能就是贵山末来的压寨夫人?”

  蒙乐昌见江天涛问得有趣,再度哈哈笑了,接着回答道:“这一点老朽可就不知了。”说话之间,已到了一座精舍独院门前。

  江天涛举目一看,红圆门,白院墙,门上一双金环,闪闪发光,院门大开,灯火辉煌,一个绿衣小童已由正中小厅内急步迎了出来。蒙荣昌立即谦和地道:“少堡主的宾馆到了。”说话之间,又顺势一指仅有一墙之隔的左侧精舍独院,神秘地一笑道:“龙宫湖来的那位女香主,就住在这座小院内。”

  江天涛听得心头一震,情绪顿时有些激动,但他却佯装漠不关心的噢了一声,同时会意地点了点头。趁势觑目一看,院门紧闭,内有灯光,院中之人,显然还没有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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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量间,蓦闻紫袍老人蒙乐昌,沉声道:“这位是九宫堡的江少堡主,快快上前见过。”

  江天涛闻声回头,绿衣小童已趴在地上叩头了,同时恭声道:“叩见江少堡主!”

  江天涛亲切地一笑,微一肃手,道:“不必多礼,快些起来。”绿衣小童恭身应是,同时立起,闪身肃立一旁。

  江天涛仔细一看,这才发现绿衣小童年约十三岁,生得眉清目秀,只是体质稍嫌瘦弱了些。小院不大,植有花竹,正中小厅,左有一厢,布置得十分堂皇。一登上厅阶,引导前来的紫袍老人蒙乐昌,立即抱拳躬身道:“少堡主旅途辛劳,请早安歇,老朽就此失陪了。”

  江天涛谦和地一笑道:“蒙坛主有事请便!”蒙乐昌连声应是,恭谨地退了出去。

  江天涛一俟红旗坛主走出院门,即令小童将门门上。进入小厅,陈设富丽,十分豪华,他坐在首席金披大椅上,顺手饮了一口盖碗中的香茶。绿衣小童见江天涛没有什么吩咐,立即退至厅外肃立。

  江天涛根据金面哪吒的谈吐神色,对毒娘子隐藏在后寨内,心中已有些见疑,这时再听了紫袍老人红旗坛主蒙乐昌的话,愈加证实隔壁精舍小院内住的龙宫湖女香主,就是毒娘子。根据紫袍老人蒙乐昌的谈话来判断,大洪山全体人众,除金面哪吒沈奇峰一人外,俱都不知毒娘子的真正身份。显然,毒娘子前来大洪山之前,曾和水里夜又章乐花,慎重地计划过,是以龙宫湖女香生的身份前来此地逃避,而对大洪山的各级首领,则讳莫如深,让人摸不清底细。

  江天涛虽然肯定毒娘子就住在左侧小院内.恨不得立即过去将那贱妇逮捕,追出尚留在她身上的那部分绣衣。但如何才能顺利成擒,而不损及自己一堡之主的身份,及如何才不致令金面哪吒的颜面难堪,以致恼羞成怒,反脸成仇,误了大事。最后,他决心先证实隔壁住的确是毒娘子之后,再作最后决定。

  心念间,目光本能地落在肃立厅外的小童身上,于是心中一动,立即和声道:“噢,你身上可有针线?”

  小童见问,急忙恭声道:“回禀少堡主,小的没有针线。”

  江天涛剑眉一蹙,故意迟疑地道:“可去贵寨女眷处取些来?”

  小童立即躬身道:“启禀少堡主,后寨没有女眷,必须到前寨去找。

  江天涛立即愉快地道:“成了,就去前寨找些来吧!”

  小童一听,不禁有些迟疑江天涛故意沉声催促道:“我急需要用针线,快去前寨取来。小童不敢怠慢,惶声应是,转身向院门走去。

  江天涛一俟小童反身将门掩好,立即走出厅外。首先游目看了一眼厅前的花竹,接着进入左厢察看,发现小院及厢房内,确无可疑之处,始匆匆奔至院门前。悄悄将门拉开一线,觑目向外一望,冷冷清清,空无一人。

  江天涛暗暗庆幸,这真是天赐良机。于是将门掩好,飞身纵至左墙下,借着一簇青竹掩护,足尖微微一点,身形腾空而起,伸手扣住墙头瓦片。于是,悄悄探首一看,星目倏然一亮,沉身顿时血脉嚣张。江天涛探首一看,怒火倏起,只见两盏纱灯的小厅前檐下,正立着柳眉紧蹙,神色焦急,一身黑缎劲装的毒娘子。

  毒娘子微仰着粉面。背负着双手,怨毒地望着夜空,微微高耸的前胸,不停地起伏,似是正在发怒。她的腰间,系着一道银质亮索莲钩抓,纤腰左右,各佩一个皮囊,俱都高高凸起,显然装满了暗器。在她的左右云鬓上,并排缀着十二把长约一寸,蓝光闪闪的柳叶飞刀,背负在后腰上的双腕,高高鼓起,袖内显然俱都藏有机簧袖箭。

  江天涛一见毒娘子,杀机陡起,但他仍牢牢记住老父的叮嘱,与毒娘子动手,必须注意她那一身歹毒暗器。同时,他必须考虑到自己的地位,和金面哪吒的处境。

  心念末毕,院上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江天涛心中一惊,身形飘然而下,悄悄隐在青竹内。根据他的判断,绿衣小童由此地到前寨,往返至少需要半个事辰这时为何回来得如此快?继尔一想,莫非他途中遇到了女性香主或女性头目?

  心念间,那阵急促的脚步声,已在院门外走过去了。江天涛深怕毒娘子就在这眨眼之间逸去,于是,急忙一长身形,攀住墙头,再悄悄探首一看,毒娘子正在厅阶上踱步,看似悠闲,实则有着无懊恼和隐忧。江天涛看得非常不解,心想:朝天鼻呢?

  心念末毕,方才那阵急促的脚步,就停在毒娘子的院门外。毒娘子顿时惊觉,倏然停步,转首望着院门,那双桃花眼中,炯炯闪着忿怒冷芒。就在这时,门外已响起两声轻巧的叩门声。

  毒娘子柳眉一剔,立即沉声道:“门没闩,请进来。”话声甫落,呀然一声,红漆圆门,应声推开了。

  一个灰衣劲装,身佩单独的中年人,匆匆走了进来。毒娘子一见中年人,立即懊恼地沉声道:“韩香主可是又来催本职下山?”

  江天涛一听,心中暗呼侥幸,假设今夜参加欢筵,毒娘子连夜下山,再想找她的行踪,可就难了。心念间,只见灰衣中年人,停身院中,抱拳含笑道:“请章香主原谅,在下奉山主之命,不得不敦促章香主即刻下山?”

  毒娘子粉面铁青,十分不解地沉声问:“韩香主可否告诉本职,山主为何突然又星夜命令本职离去?”

  被称为韩香主的中年人,歉然一笑道:“请章香主原谅,在下也不知山主为了何事。”

  毒娘子显得十分气忿,柳眉一蹙,继续沉声问:“山主当时对你怎么吩咐?”

  韩香主道:“当时由于各方有名的高手和一些前辈人物正在落座,山主无法对在下指示清楚,仅对在下简单的说了几个字…”

  毒娘子柳眉一剔,迫不及待地沉声间:“哪几个字?”

  韩香主正色道:“请章香主火速下山。”
  
  毒娘子轻噢一声,顿时一阵沉默,但她却不停地缓缓点头,似是在研判金面哪吒突然命她下山的原因。蓦然,毒娘子的双目中冷电一闪,突然似有所悟地问:“请问韩香主,那些前辈人物中都来了哪些人?”

  韩香主淡淡地道:“很多……”

  毒娘子知道问得太笼统,急忙揭示道:“譬如年高德隆,颇有地位的老辈人物。”

  江天涛已看出毒娘子的心意,必是指的各路英雄中可有九宫堡的高手,她第二句的问话,必是暗指老父陆地神龙。只见韩香主眉头一皱道:“七旬左右年纪的人很多,有地位有名气的只有两人……”
  
  毒娘子不由急声间:“哪两人?”

  韩香主道:“一位是神鞭赵沛丰赵老英雄,一位是双笔判韦长顺韦老英雄。”

  毒娘子仍有些焦急地问:“可有飘逸不群的中年儒士?”

  韩香主立即颔首道:“有!”

  毒娘子的眼中冷芒一闪,立即沉声问:“谁?”

  韩香主道:“黔北的陈东云。”

  毒娘子一听,神色虽然缓和了些,但也有一丝失望和忧急。江天涛知道毒娘子问的是齐鲁双侠金氏两兄弟,只是她不便先指名,尤其避免提到九宫堡。心念间,只见沉默了一会的毒娘子,突然迟疑地问:“可有年纪较轻的高手……”

  韩香主再度有些不耐地道:“年轻的高手何止数百,在下怎能一一述说出来。”说此一顿,抬头看了眼漆黑的夜空,再度催促道:“现在三更已到,章香主该下山了,在下也好回报山主知道……”

  毒娘子末待韩香主说完,立即谦和地连连点头道:“好好,请你不要催,我即刻就走,我只再问你几句……”说此一顿,突然不说了。

  韩香主迷惑地望着毒娘子,这时见她吞吞吐吐地突然不说了,不由催了一句:“有话请讲,在下知道的无不奉告。”

  毒娘子樱唇一阵牵动,久久才含着微笑,迟疑地问:“请问韩香主,今夜参加晚筵的群豪中,可有九宫堡的高手?”

  韩香主一听不由笑了,立即得意地道:“只有一位,那是山主唯一的座上贵宾……”
  
  毒娘子听得面色一变,不由急声问:“谁?”

  韩香主见毒娘子的粉面突变,不由惊异地问:“章香主与九宫堡可有什么……”

  毒娘子急忙摇摇手,道:“这一点请你不要问,只请你告诉我九宫堡来的是什么人?”

  韩香主略一迟疑,道:“新任堡主江天涛!”

  毒娘子一听,脱口轻啊一声,顿时呆了,骇得樱口久久不能合起来。但她的眼珠一转,泪珠顺腮流下来,接着掩面哭了。

  韩香主看得一惊,不由慌急地问:“章香主何事如此伤心?”

  毒娘子悲痛地摇着头,哭声道:“我孩子的锦绣前程,辉煌事业,都葬送在这个奸毒的江天涛手中了……”

  江天涛一听,顿时大怒,设非洪山的韩香主尚在院中,他必然飞身过去,立将毒娘子击毙。只见韩香主同情地道:“原来如此,难怪你如此伤心,现在他身为一堡之主,权势赫赫,此仇只有容后徐图了…”

  毒娘子倏然抬关,仰着满脸泪痕,目射凶光,切齿恨声道:“不,我今夜就要和他一拚生死。”说罢,突然望着韩香主,悲痛地沉声问:“他现在何处?”

  韩香主立即正色惶声道:“啊,你不,不能去,你绝对不能去,这件事要让山主晓得是由在下口中走漏的消息,定将在下处死无疑。”

  毒娘子又显出一副可怜相,绝望地道:“难道就这样白白放过一个大好机会吗?”

  韩香主略一迟疑道:“你现在可先行离寨,明晨绝早再来,当着天下群豪之面,揭发他的罪状,并向他挑战。”

  毒娘子眼波一转,急忙正色道:“可是我不是他的敌手。”

  韩香主立即正色道:“只要激起公愤,还怕没人替你出头?”

  江天涛听得暗自摇头,毒娘子分明在用计套他,而他反而为毒娘子出主意,实在愚不可及。心念末毕,毒娘子急急摇头,畏怯地道:“不可,不可,九宫堡威震江湖,堡中高手如云,谁敢与他为敌。”说此一顿,佯装似有所悟,故意兴旧地道:“韩香主,我拜托你一件事,你可愿意帮忙?”说着,面带媚笑,款步走下阶来。

  韩香主眉头紧皱,略显迟疑地道:“只要在下能力所及,绝不推辞。”

  毒娘子一听,满面带春地再度笑了,同时诱惑地娇声道:“韩香主,你放心,不管你成功与否,我都会重重的报答你,只要你向我请求,无论什么事,我都会令你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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