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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76章 东江市人

    李向东从京城回来,叫司机直接送他回市县。他已经没必要回青山市了,特别是那市长不在青山市的时候。你怎么知道他与副书记,与青山市其他人不会闹矛盾呢?怎么知道闹矛盾的话,不赖你幕后策划呢?他要避嫌不让那市长找到任何借口。

    杨晓丽和表妹都在青山市,李向东只是一个回来。在回市县的路上,他就打电话给那位在临市搞“一把刀”垄断的朱老板。问他在哪里?在不在临市?是不是还当他的猪司令?问他有没时间到市县来?他说,好久没见了,想找你聊聊。那位朱老板是东江市人。李向东在临市时,就是把他从东江市引过来的,李向东在市县当书记时,去过他那个股份集团公司设在东江市的总部。那次,还阴差阳错,把钻进澄副书记和黄闲从圈套的杨晓丽拉了出来。

    李向东在市县闲得无聊,想找他谈谈一个企业家对东江市政府的看。

    朱老板在电话里笑,问:“你不是想要我去青山市养猪吧?”

    李向东也笑着说:“我到青山市都快三年了,想要叫你去养猪,还会等到今天吗?”

    朱老板说:“这也不一定吧!”

    他说,你到青山市这三年是打基础,把工业发展到一定的程度,上了正轨,又转移目标发展农业搞农林畜牧业了。所以,又想到了我这个猪司令。

    他说,我对养猪已经不大感兴趣了,现在干什么最赚钱?搞房地产更最赚钱。如果,你要我去青山市搞房地产,或许,我会考虑去青山市走一趟。

    李向东说:“搞房地产一直是你那个企业集团的主业,养猪只不过是副业中的一项。我希望你那个企业集团来青山市搞房地产,也不会找你这猪司令,要找也应该找光老板。”

    朱老板便笑了起来,说:“你就别诱惑我了,一把刀垄断是特殊环境的产物,在青山市,你不可能遇到像临市那样的烂摊子,也不可能让我搞什么垄断。你回到市县,就没让我搞了。”

    李向东说:“朱老板是精明人,但这精明人有时候也犯迷糊。”

    他说,不跟你兜圈子了。老实告诉你吧!我只是想向你了解一下东江市的情况,本来,也可以跟光老板谈谈,但我想跟你们一起,不想浪费你们的时间,也不想浪费我的时间。

    朱老板问:“你怎么突然对东江市感兴趣了?”

    李向东说:“你应该知道东江市缺书记好一段时间了吧?”

    朱老板说:“知道,知道。”

    这么说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说话的口气变得有些没底了。

    李向东“哈哈”笑着说:“我就一定要我把话说明白?就是一定要我表现得踌躇满志。我去东江市当书记了”

    朱老板有一种情绪反弹的感觉,精神非常饱满地嚷了起来:“这是真的?你李书记跑到我们东江市来当书记了?”

    李向东说:“我会是那种胡言乱语的人吗?”

    朱老板便说:“不是,不是。”

    他又说,我一点不怀疑你李书记会有这一天,一点不怀疑你李向东来我们东江市当书记。

    他说,晚上一起吃饭,好好祝贺祝贺!

    李向东说:“请吃饭可以,但不喝酒。你朱老板的酒量我是领教了,甘拜下风。”

    朱老板说:“这大好事怎么可以不喝酒,我们适度喝。”

    李向东说:“适度是适什么度?有标准吗?如果,你一定要喝酒,那这晚饭就不吃了,我还是在家里吃了饭再去找你们聊吧!”

    朱老板笑着说:“到底是官当大了,保命了,知道命值钱了。”

    他说,我说的适度也不是没有标准,我们总量控制在一瓶之内。李向东说,你别算计我,一瓶是多少?一斤装的,还是三斤装的?还是六斤装的?朱老板笑了起来,说,一瓶茅台总不会醉吧?他又说,一瓶怎么也不够吧?我们和光老板,两瓶不会过量吧?李向东便问,小刘还在光老板那干事吗?朱老板说,还在那。李向东问干得还可以吧?朱老板说,在市县,他是光老板一人之下的副老总,为了留住他,光老板不仅高薪聘请他,还给了他股份,每年,还能从光老板的企业分得一笔红利。李向东便想,小刘混得似乎还不错,想不知小刘不离开官途,能不能混得这么好?

    朱老板从东江市赶了过来,和光老板一起请李向东吃晚饭。本来,李向东是想叫他们把小刘也一起带过来的,但想了想,这毕竟不只是闲聊,毕竟小刘只是他们手下的一个打工仔,虽然不是普通的打工仔。但小刘在场,还是显得有些身份不够,或许会影响彼此谈得更深入。

    李向东说:“东江市是全省经济发展最好的市之一,要想再向前发展,你们以一个企业家的角度分析,还有哪些潜力可挖?”

    朱老板说:“要发展高科技含量的企业,生产高科技产品。”

    光老板说:“要有自己的品牌,总是搞出口加工业,盈利太低,也没有自主权。”

    李向东笑了笑,问:“要发展高科技含量的企业,要创建自己的品牌,政府部门应该为企业做些什么?”

    光老板说:“大力扶助,重点在资金方面的扶助。”

    李向东说:“谈到钱是不是有点伤感情了?”

    光老板说:“东江市不缺钱,缺的是这钱应该怎么花,花在哪些方面?”

    李向东说:“你是说,要花在为企业发展高科技产品上,花在扶助企业创建自己的品牌上?”

    朱老板说:“其实,也不一定由市财政拨款支持,重点应该放上争取上面的支持,省里中央都有扶助这方面的经费,但只是由企业独自争取,未必能争取得到,由政府帮助企业去争取能起到事半倍的作用。”

    李向东说:“这项工作政府应该早就着手了吧?”

    朱老板便笑了笑,说:“早就着手了,一直都这么干。”

    李向东便听出他话里有话,问:“力度不够,成效不明显是不是?”

    朱老板“嘿嘿”笑,说:“喝酒,我们喝酒!”

    李向东就跟他和光老板碰杯,不管谁敬李向东,他都把另一个拉上,要喝三个一起喝,否则,每人敬他一杯,他们各人喝一杯,李向东就要喝两杯了,他可不想占这便宜。

    他说:“你们那个集团企业不会也遇到这种情况吧?政府有关部门在协助你们的时候没有尽力。”

    朱老板笑着说:“不能一概而论。也有非常成的事例,只是我们摊上了不成,也可能是我们那个项目的确有难度。”

    李向东对光老板说:“朱老板这人,就是改不了,有话总不直接说,总说一半留一半,让人去猜疑。”

    朱老板笑着说:“我这是为你好。你刚到任,听到太多不好的东西,对你没有什么好处,你还是应该看到更多好的东西,这样才能增加你的信心。”

    李向东说:“如果,我只是想看到欣欣向荣的一面,我就不会找你朱老板了。我找那些当官的,说好话,他们比你还会说。”

    他说,话又说回来,不管你怎么说,把东江市说得一塌迷糊,我也不会全相信,东江市的成绩是摆在那的,这是主流,是谁也不能不否认的。

    他说,如果,你想要我帮你们的企业,你就有多难听说多难听。我想,你跑到市县来,不只是跟我喝酒说几句祝贺的话,应该还想让我这个老相识帮你们那个企业干点事。

    朱老板便“嘿嘿”地笑。

正文 第1777章 传统爱好

    光老板多少有些奉承地说,李书记是一个好官,是一个帮企业做事的好官!朱老板便说,我们再碰一杯,为光老板这句话。李向东笑了笑,说,这杯是不能乱碰的。我是不是好官还很难说,我今天是好官,以后是不是好官还说不准?没到退下来那一天,都不能下这个结论。他想,在处理感情方面,处理女人的问题上,我李向东就经常犯错误,仅此一样,就完全可以否定我是一个好官。

    他说:“有一点,我倒是敢认的,我是一个很愿意帮企业做事的官。”

    说了,他觉得这话会让人误会,又补充了一句,是不讲个人回报帮企业做事。朱老板“哈哈”笑了起来,说:“清楚,我们清楚。如果,李书记想要图什么回报,就是希望企业能为促进地方经济地方发展做出应有的贡献。”

    光老板说:“这可是我们企业都喜欢的官。我们代表我们集团企业敬你一杯。”

    三人又把杯里的酒喝了。

    放下杯,李向东就看着朱老板等他说话。朱老板拿起酒壶一边把三人的酒倒满,一边说,应该从哪说起呢?从那说起呢?李向东说,你朱老板怎么乱了方寸?你朱老板什么时候都是成竹在胸的。光老板提示道,从赌球说起吧!朱老板就笑了笑。

    他说,东江市有一个传统习惯,大人小孩子都喜欢打排球。据说,当年一群洋人搞贸易,从海路上香港,最后聚集在东江市开洋行,不仅带来了洋货,也把排球运动带到了东江市。先是那些洋人自玩自娱,后来,一些喜欢接受新鲜事物的年青人也玩了起来,便渐渐流传开了。有一种说,中国的排球运动早先就是从东江市兴起的。

    他说,这个传统保持了一百多年。即使在乡村到处都可以看到打排球的大人小孩,每一个村什么都可以没有,但不能没有排球场,有时候,村与村之间闹什么矛盾,解决不了,还以排球比赛的输赢定结果,谁赢了拥有话语权,谁输了就得听从。

    他说,改革开放,大家都想着子赚钱,许多传统东西都遗忘了,偏偏对排球的热爱没有丢。许多人赚了钱,当了大老板,企业入什么百强五百强,就以企业命名,聘请排球高手组建排球队,举办各类排球比赛,也不为赚钱,只为那份喜欢,当然也借此宣传自己的企业。一个企业的排球队球打得好,东江市人马上就记住这个企业了,比花钱做广告还有效。

    李向东问:“你们那个企业集团也有这么一支排球队吧?”

    朱老板说:“十年前组建的。”

    李向东问:“成绩怎么样?”

    朱老板笑了笑,说:“像我们的企业在东江市的地位一样,马马虎虎,属中流水平。”

    光老板说:“这成绩好坏与企业的实力是息息相关的,企业势力强大,就舍得下成本,舍得高薪聘请高手,那球队的实力就也高人一筹。”

    李向东开玩笑地问:“上哪请?不会把国家队的运动也请到东江市来吧?”

    朱老板说:“还是以省内为主,以东江市人为主。省内的现役运动员当然请不起,还没到那个层次,倒也请了一些省队退役的运动员。”

    他说,由于这是一项传统项目,政府对排球运动的普遍也非常重视,市里就有一所专门培养排球运动人才的学校,每年从学校毕业的学生便成了各企业网罗的对象。在东江市,如果孩子学校成绩不怎么样,估计读不上大学,都喜欢把孩子弄到这所学校,特别是一些农民子弟,进了这所学校,一毕业就不忧找不到一份待遇不错的工作。

    他说,这还不仅限于企业,一些政府部门也会罗网这类人才,他们没有企业那么有钱,未必出得起高薪聘请,但他们有他们的优势,他们可以以一份固定的工作为条件,也能聘请到一些比较优秀的运动员。

    李向东说:“这就是说,不仅企业有排球队,就是一些机关单位也有自己的排球队。”

    朱老板说:“因此,每年东江市都要进行排球联赛,这联赛一打就是一年,从年初打到年底。各类邀请赛就更是五花八门,几乎每一天都有市一级的排球比赛。”

    李向东说:“这应该是好事啊!东江市不仅经济发展喜人,群众文体生活也因为排球运动的兴旺而丰富多彩,这不是充分体现了一种全面健康发展的景象吗?”

    他搞不懂这项传统喜爱对东江市会有什么不利因素?

    朱老板叹息道:“物极必反啊!由于全民热衷,赌球风也应动而生。”

    他说,自从搞了排球彩票,各种赛事就有点变味了。排球彩票,有单场兑猜彩票,也有连场赢彩票。如果,从年初开始,能够猜中整个联赛的各个胜场,那奖金就高得惊人。因此,东江市的排球运动也成就了许多“百万元观众”。

    他说,开始,只是想通过彩票的形式,鼓励观众参与进来,通过彩票赚取一些经费发展公共事业,没想到由于奖金额高,吸引力大,已经不仅仅是普通观众热衷于购买彩票,就是一些有一定身份的人也偷着玩几把。

    他说,玩到一定的程度,有一定身份的人就有想了,就不只是像普通观众那样猜测比赛的输赢,他们会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左右比赛,也就是左右运动员或裁判员,甚至球队主管部门打假球。

    李向东说:“这也影响到了政府与企业的关系?”

    光老板说:“可以这么说吧!”

    他说,每一个球队为了能在联赛中取得好成绩,都想尽办,收买运动员,收买裁判员,甚至与政府部门形成一种默契。于是,打假球便大行其道。

    他说,这种大行其道只是一种潜规则,大家都这么干,偷偷地干,心照不宣。一些不合理的比赛结果,明知有鬼,但也没人管没人查。

    朱老板说:“我们的企业需要政府某部门支持,人家就要你在比赛时放水打假球,你不干,那就对不起了,就只好怠慢你了。”

    李向东问:“这扯得上吗?赢一场球就比帮企业办事还重要?”

    光老板说:“这不仅仅是赢一场球的问题。这其中,还有一些奥妙。比如,领导年初制定了今年球队要进入前几名,靠实力打,心里没底,逮着机会,你求我办事,就要你放水打假球,让我赢你,有时候,还不只是要赢你一场,主客两场都要赢你。”

    他说,我们的球队也一样,董事会年初也制定今年进前几名。如果进前几名,下一年给予球队的经费就会上涨多少,这看着能赢一场的球赛谁不想赢?因此,需要政府部门帮助的分企业得到某种暗示,需要球队打假球,球队不干,彼此之间的关系就产生的矛盾。

    他说,这只是奥妙之一,更大的奥妙还在赌球。要你输还不仅仅是输,还规定要你输多少盘。按正常发挥,彼此不相伯仲,输赢只是在分毫之间,但大比数输,彩票的回报率就不一样,可能会翻几番,甚至几十番。事先预定了比赛的结果,下大注,这回报是非常可观的。

    他说,最可怕的是,谁也不知道真正有势力的赌球人是谁?如果,是个大人物,得罪得起吗?不打假球,心里担心这日子该怎么过。打假球吗?又损害了自己球队企业的声誉。

正文 第1778章 杀一儆百

    李向东说,所以,你们就没有同意打假球,那个应该帮助你们的政府部门一气之下,就刁难你们,本是需要他们帮你们争取的项目就搁置了?朱老板又是“嘿嘿”地笑。他说,这只能说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能根本没有的事,只是我们胡乱猜的。

    李向东说:“打假球的现象总存在吧?”

    朱老板说:“也说不好。没凭没据的也说不清楚。”

    李向东笑了,说:“说了那么一大堆,不都等于废话吗?你们到底想要我干什么?是帮你们的集团企业?还是希望我打假?”

    朱老板说:“如果,我说又要你帮我们,又要你打假,你会不会觉得前言不搭后语?”

    李向东说:“都是没根没据的东西?”

    朱老板说:“也不能完全这么说。两年前,曾有人指证确有打假球的现象,但指证的人却被关进了监狱。”

    李向东愣了一下,说:“那是冤假错案?”

    朱老板说:“也不能这么说。”

    他说,站出来指证的人是一名裁判,他公开指证,在那一年联赛中,自己收受了某某政府部门的几次贿赂,参与制造了几场假球。结果,他没有因为敢于挺身而出,得到必要的宽大,相反,却因为证据确凿,被判了刑。

    他说,那裁减指证的就是我们认为刁难我们的那个政府部门。

    朱老板说:“事情还是从头说起吧!”

    他说,那个政府部门有人找到我们,要求我们企业的球队在比赛中,让他们以三比零的比分赢我们。我们没有答应,结果,我们上报需要支持的项目请求也遭到了拒绝。当然,拒绝的理由很多,也堂而皇之,甚至于无可挑剔。

    他说,因为这个事,我们找到了当时分管民营企业的副市长冯玉如。他是一个很正义的人,对打假球也早有所闻,且深痛恶绝。或许,早也想割掉这块恶瘤,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他说,发生我们不妥协打假球的事件后,他就抓住这个机会,要揭开打假球的黑幕。后来,了解到刚才说的那个裁判曾参与多起打假球,便劝说他站出来揭发事实真相。结果,那裁判被判了刑,不久,冯副市长也遭到了同样的命运,从副市长的位置上下来,被雪藏调到去人大当副主任。

    朱老板说:“那冯副市长原想查出点什么杀一儆百,却没想到,自己被人家杀一儆百了。从此以后,谁也不敢再谈什么打假了。从此以后,打假球也更加肆无忌惮。”

    李向东心里却犯嘀咕,想问题真有那么严重吗?一个副市长要查的事,且似乎也查出点眉目了,竟然就被人反戈一击,一下子从副市长的位置上拉下来了。这背后是什么人?这背后的势力有多大?仅仅是市长的势力还不够吧?

    他想,要么就是朱老板隐瞒了什么?要么就是前任书记也不想打假球事件败露。这两种可能都存在,朱老板的用意是什么?他不清楚,但前任书记的用意却是可以理解的。

    朱老板说:“如果,你不是来东江市当书记,我还不敢向你提这事,不敢要你帮这个忙。”

    李向东笑了笑,说:“你是说,只有当书记一把手,才有可能为这个冤假错案平反。”

    朱老板点点头说:“是这意思。”

    李向东说:“你知道吗?你给我出了一个难题。我脚跟还没站稳,你就要我处理这么大的事。”

    朱老板笑着说:“其实,正因为你脚跟没站稳,你才有可能处理这件事。”

    他说,为什么以前没能处理呢?

    他说,我并不认为前任书记或市长与假球事件有什么关联,并不认为他们从中得到了什么利益。我只是认为,他们无接受在他们任职期间,曾经让他们引以为荣的群众文体生活,却隐藏着这么龌龊的东西,说什么他们也不会让人揭开这个黑幕。

    他说,你就不一样了,这都是前任干的事,你揭开它,不仅不会影响你,相反地,这反而会成为你的一大政绩,或者说,有可能会成为你到东江市后烧的第一把火,非常得人心的一把火。

    李向东笑了起来,说:“看来朱老板是要教我怎么当东江市的书记啊!”

    朱老板说:“那里,那里,我怎么敢有这种想。”

    他说,请你相信我,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是清楚的。我希望我们的企业集团能在一种完全公平公正的环境中求生存谋发展。

    他说,请你相信,我与那个冯玉如没有任何关系,包括我们集团企业的每一位董事。我们对他深感歉疚,他一心一意帮我们企业办事,却落了这么个下场,因此,希望李书记能还他一个公道。

    李向东看了看光老板。

    光老板连忙点头,说:“朱老板说的都是实话,我们与那冯玉如一点关系也没有,只是他当副市长的时候,分管民营企业这一块,大家才彼此认识,仅此而已。因此,我认为,他也是一个像李书记一样,愿意帮企业办事的好官。这样的好官遭受这样的不公正是非常令人惋惜的。”

    李向东淡淡一笑,说:“两位老板该说的话似乎也说完了。”

    朱老板和光老板都点了点头。

    李向东便说:“但这酒还剩不少。是不是也把酒喝了?”

    朱老板说:“当然,当然。”

    光老板却有些心急,问:“李书记的意思是……”

    李向东说:“你们的话我都记在心里了。”

    朱老板便责怪光老板,说:“李书记不可能只是听我们的一面之词,他还要通过多方面调查才能证实我们说的是不是真话?”

    李向东笑了,说:“我相信,你们说的是真话,但只能说是,从你们的角度去分析的真话。”

    朱老板愣了一下。

    李向东又说:“每一个人都会从自己的角度分析问题,比如,当年,你去临市养猪搞垄断,就是从你的角度去考虑,当然,我也必须从我的角度去考虑,是不是给你垄断?怎么垄断?如何才能让你既赚钱,我又得到更大的效益。”

    他说,我们喝酒。你们该说的都说了,我应该听的也听了,现在就剩喝酒了。他举起杯,跟朱老板和光老板碰杯。三人都喝了,光老板想倒酒,却被李向东抢先拿了酒壶。

    光老板便说:“我来吧!我来倒吧!”

    李向东说:“这杯一定要我倒。我要好好感谢你们对我的信任。”

    他说,如果,你们不信任我,今天,就不会跟我谈这么重要的事。今天,我也不会知道东江市有这么一种状况。

    他说,如果,我只是到各部门单位去调研了解情况,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向我反映这些内幕。

    彼此客气了一番,李向东想起了什么,问,你们有那位冯玉如的手机吗?朱老板摇了摇头,说,很少跟他联系。如果,李书记想要,我可以让熟人帮找找。李向东笑着说,你不会怀疑我在试探你吧?不为担心你马上就告诉我他的电话,怀疑你们关系密切吧?朱老板“哈哈”笑起来,说,李书记想多了,的确是没有他的电话。李向东便说,你找人问一问。他说,不要提是我想要。

    朱老板说:“当然,当然。”

    其实,李向东不一定需要通过朱老板索取冯玉如的电话,只是,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要找冯玉如。这可是个敏感的人物,牵扯到人一个敏感的事件。他用让人知道,他刚到东江市报到就急着找冯玉如。

正文 第1779章 雪藏的副市长

    李向东跟冯玉如通电话时,他竟不知道李向东是何许人也。李向东也不客气,说,你的消息也太闭塞了,做为东江市四套班子领导成员之一,到现在还不知道李向东这个名字是谁!冯玉如没想到对方会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首先断定,这人是官场上的人,否则不会提到“市四套班子”这个名词,因此,心里有些不悦,却还是没有挂电话。

    李向东说:“我是东江市的市委书记,前天就报到了。你怎么还没听说?”

    冯玉如将信将疑,想彼此并不认识,市委书记怎么可能直接打电话给他?就算有再大再急的事找他,也会委托别人通知他。这么直接太违反游戏规则了。

    李向东说:“我找你是想了解打假的事。因为这事太敏感,因为你这个人也太敏感,所以,没有惊动其他人,只好直接打电话给你了。就是你的电话号码,也是朱老板告诉我的。”

    他问,朱老板你认识吧?

    冯玉如就问:“哪个朱老板?”

    李向东说:“猪司令。我不知道东江市是不是这么称呼他?反正在我们这一带当他的面也叫他猪司令。”

    冯玉如问:“是去临市搞一把刀垄断的那个猪司令吗?”

    李向东笑着说:“你也听说他在临市搞垄断了?”

    冯玉如说:“应该是早几年的事了。”

    李向东说:“你也应该听说,让他搞垄断的那个临市市长吧?”

    冯玉如似乎想起来了,那会儿,大报小报都登载过这方面的内容,想那朱老板又是东江市人,他还是更关心一些的。他问:“你就是那个李向东?”

    李向东说:“是的。就是我,我现在在市县,如果,你有时间,如果,你相信我,认为我没骗你,你一趟市县。”

    冯玉如说:“我相信,我相信。”

    李向东不知道他是真相信了,还是事后找朱老板核实过。反正按时间计算,他放下电话就赶来市县了。李向东是在自家住的小区门前见到冯玉如的。因为司机已经把车开回青山市了,他不可能去高速公路出口等冯玉如,只好劳烦他找过来。一看到东江市的车牌号,李向东就扬手示意,就见那车缓缓停下来,有一个中等个的中年人从副驾驶位上跳下来,隔老远,就伸出手来说,是李书记吗?李向东点点头,站在原地等他到了跟前才伸出手跟他握。

    李向东笑着说:“你怎么就那么相信我的话?就不怕有人唬弄你?把你从大老远的东江市骗到这里来?”

    冯玉如笑着说:“骗人的人总是想要得到点好处的,只是骗我空跑一趟,对他来说,也是不值得的。”

    李向东把他带到自己家里,因为岳父岳母和女儿在一楼,他便直接把他带上了二楼。他说,这几天在家里休假,闲着没事干,昨天找朱老板闲聊天,他谈到了你,说你为他们那个集团企业办事,搞打假受了委屈,所以,想找你谈谈。他说,听听你对东江市的看,包括经济发展社会文化发展的情况,以及对领导班子的情况。他说,不一定要系统谈,想到那谈那。李向东一边说,一边泡茶。出门迎接冯玉如时,就已经插上电源烧水了,这会儿,水已经开了。

    说是不系统地谈,但冯玉如谈的还是很系统,或许,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到李向东找他谈些什么?或许,他就是这么个人,能够一下子就调整好思路,口若悬河。他谈了东江市的经济发展,谈了东江市的社会稳定以及丰富的文化生活,谈到对领导班子的看时,他说,东江市的领导班子是团结的班子,是能为地方发展为企业服务的。正因为如此,东江市的经济和社会进步才能够一直处于全省领先位置。

    李向东没有打断他,任他按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说,同时,也在观察这个人表达自己的能力。一个领导干部表达自己的能力是最重要的,能不能系统?能不能说出特点谈到点子上?李向东发现,他几乎一句废话也没有,观点鲜明,论据论点逻辑性强。但唯一不足的是,他没能很好地把握住李向东的意图。他想,或许正是这个原因,他才会犯下前任市委书记不能饶恕的错误,把他雪藏起来当没有多大实权的人大副主任。

    冯玉如停下来的时候,喝了一口茶,李向东便又倒满了他的杯子。等了好一会,不见他再说了,就笑了笑,问:“说完了?”

    冯玉如说:“说完了。”

    李向东笑着说:“我还等你说,不过呢!”

    他说,好的谈得差不过了,不好的却一句没说。难道就没有不好的吗?一点缺点和不足都没有吗?

    他说,我不是让你来净说好话的。

    他说,你想想,你四十多岁,从一个副市长的位置上下来,心里会没有感慨吗?我叫你来,似乎更希望听到你的感慨。

    冯玉如便说:“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就不用提了。我更希望,在新一届领导班子的领导下,东江市能取得更大的成绩。”

    李向东说:“有时候,要否定才能出成绩,不否定,看不到缺点和不足,怎么改进?”

    冯玉如就沉默了。

    李向东本是坐直了倒茶的,这会儿,就背靠着沙发坐下去了,很耐心地等着他。冯玉如看了李向东一眼,说:“我还是以前的观点,东江市不打假,就不能改进。不打假政府部门与企业之间的关系始终难于融洽。”

    李向东说:“如果,我让你来干这件事,你会怎么干?”

    冯玉如说:“严肃比赛纪律,还赛场公平公正公开。对那些涉嫌打假球的赛果必须进行深入调查,不仅要查裁判,查运动员,更要查他们背后的人,包括教练、领队,甚至所属球队的部门和企业,且要一查到底,不管牵扯到谁,绝不姑息。”

    李向东笑了笑,说:“你就不担心,你这么查,我会承担太多太大的压力?”

    冯玉如愣了一下。

    李向东这才开始发话,说:“看来让你去当人大副主任这两年,一点效果也没有。”

    他说,你说的一点没错,一查到底是最好的办,也是治本的最好办,但是,能一查到底吗?我想,当初你为什么从副市长的位置上下来,就是因为你一意孤行,非要一查到底。结果,你不仅害了自己,也把那个挺身而出,置自己于不顾的裁判害惨了。

    他说,有时候,处理一件事,不能简单地考虑到最理想的结果,更要考虑别人能不能接受?如果别人不能接受,如果,我这个市委书记也顶不住压力,我就不得不丢卒保车。

    他说,处理一件事,不要总想到自己痛快过瘾,当你痛快过瘾的时候,有许多人不痛快不过瘾,他们就会扭成一股绳,共同对付不让他们痛快和过瘾的人!

    李向东说:“很多时候,更要考虑策略,人家能够让你哑口无言,无还手之力,你怎么就不反思一下,怎么就也让对方哑口无言,无还手之力?”

    他说,我需要的是这种效果,而不是硬碰硬。打假可以有很多种形式,你回去是不是考虑一下,应该采用什么样的一种形式?至少,你想揭露某某部门吃了亏,如果,还和他们过不去,多少就有一种公报私仇的意思,就会遭到许多人戳脊梁。

    他说,我们要的是制止打假球现象,而不是要刻意做掉谁,达到目的是最重要的,做掉谁并不重要。明白我的意思吗?回去好好想一想,真要你负责打假,你应该怎么干?如何既减轻我的压力,又能达到目的。

正文 第1780章 组建好班子

    李向东没有说清楚自己的压力何方?其实,不用说冯玉如也应该知道,一个市委书记的压力自然是上方。这个假是一定要打的,但怎么打?真像朱老板说的那样,正因为与自己无关,就可以一点没有顾虑地打下去吗?

    这是非常不明智的。你打这个假虽然是为了净化社会风气,融洽政府部门与企业之间的关系,但是,别人完全可以认为你是在否定上任。

    刚到市县当书记的时候,李向东就曾犯过这样的错误,就曾想否定上任“打造航母”的发展构思。当时,大书记狠狠地批评了他。他记得很清楚,大书记说,你不能否定上任。如果认为,上任的作不妥,不执行就是了,但不能否定。否则,你会遭到许多人的反对,不仅是上面人的反对,甚至于下面人也会反对你。

    目前,李向东不想否定上任,但是,又不能不打假。如何处理好这个关系?这是李向东最感头痛的问题。

    他心里还非常清楚,真要打假,他是不能用冯玉如的。你重用冯玉这本身就是一种否定上任的举动,再用他来打假,那就更有点明目张胆了。你还要物色另一个人来负责这件事。

    李向东把自己的顾虑告诉了省委主要领导,他必须与领导沟通,必须让他知道自己的想。他在电话里说:“他想用这个冯玉如,但是,又担心别人会有想。”

    省委主要领导说:“你先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李向东说:“目前,我需要至少一个与我没有二心的人。”

    他说,我不想从青山市或什么地方调过来,一则调来的人对情况不熟悉,一则我自己也认为,还没有哪个人比冯玉如更合适。

    他说,他是一个被否定的人,正因为他曾经被否定,我再重用他,他会更珍惜我给予他的机会,更会一心一意为我做事。

    他说,我跟他接触过,认为他这个人还是有许多优点的,但也有不足,冲劲似乎足得有点过头,认准要干的事就一定要干,多少有一种宁可玉碎,不求瓦全的硬朗。这一点,也适合我的需要,只要能及时提醒他,让他适度收敛,应该是一个可用人才。

    李向东一点不掩饰自己,好听的说了,自私的也说了。他相信省委主要领导会理解他。目前,他李向东最需要什么?最需要的就是在仅存的一个常务副市长的编制下,组建一个自己认为合适的领导班子。其实,省委主要领导把这个位置空给他,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省委主要领导问:“你想让他担任什么职务?让他当常务副市长吗?”

    李向东笑了笑,说:“目前只是想恢复他当副市长或让他当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的人选还在物色。”

    他说,我还想更充分地发挥常务副市长这个职务,争取让更多人得益。

    省委主要领导在电话那头笑,说:“也希望能收买更多人心是不是?”

    李向东也笑着说:“你就不能用好听一点的褒义词?”

    省委主要领导说:“你就是在搞阴谋诡计。”

    李向东说:“好像是在你的授意下吧?只要是你的授意,就应该是阳谋。”

    省委主要领导“哈哈”笑了起来,说:“真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他说,再教你一招吧!通过班子成员的分工安排,也可以取得一定的效果。但是,这一招也会可能让一些人不高兴,或许会跟你作对,因此,要用得恰到好处。

    他说,必须提醒你的是,戴水平可不要忽视了。

    李向东说:“非常感谢领导的关心。”

    他说,戴水平的关系我会处理好。从目前情况看,他还是一个比较好相处的人。这也是领导给我打下的良好基础。不过,我会尊重他的意见的。

    他说,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省主要领导严肃起来,说:“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啊!不要太过分啊!”

    李向东心里跳了一下,想自己是不是有点让胜利的意识冲昏了头脑?本来是向领导请示工作的,现在竟发展到向领导提出要求了。他忙说,是有点过分了。他说,请求总是要向领导提的,得不到领导的支持,我李向东什么事也干不成。不过,还是再等一段时间吧!等我遇到无解决的困难,再向领导开这个口。

    省委主要领导便在电话里笑起来,说:“你这个李向东,大胆的时候什么都不顾,吓唬几句,胆子又变小了。”

    话虽这么说,还是听得出他心里的高兴。没有哪个领导不喜欢既大胆又怯怕自己的手下?他说,说吧?只要不过分,一定答应你。

    李向东知道不能谦让,不能表现得磨磨叽叽,便说:“我只是希望你能来东江市视察工作,给我壮壮胆助助威。”

    省委主要领导说:“常委组织部长还不够吗?胆子还没壮起来吗?”

    李向东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常委部长带他到东江市来上任是省委主要领导特意安排的。他说:“怎么说也没有你亲自来更有威力啊!”

    他说,我现在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或者叫有一种隐患意识,东江市表面上的欣欣向荣掩盖了一些问题,一些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他说,要解决这些问题,靠我一个人不行,靠我组建的领导班子似乎还不行,必须得到你的重视和支持。

    省委主要领导说:“不会是现在才意识到的吧?”

    李向东说:“越来越意识到了。”

    省委主要领导说:“你这家伙跟我耍什么滑头?是现在意识到的就说是现在意识到的,别顺着我的话,别说越来越意识到。”

    他说,其实,你早就应该意识到,我带你去看那座断桥就应该意识到,否则,我为什么要带你去那个地方?为什么给你创造那么多有利条件?

    他说,你可别把断桥事件忘得一干二净了。

    李向东怎么会忘呢?只是目前还顾不上。那可是块硬骨头,他想,硬骨头要慢慢啃,打好根基再啃!

    他说:“怎么可能忘?这是你亲自给我布置的任务。”

    说着,他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能不能一箭双雕,通过打假搬掉那些人?对于冯玉如来说,只要达到打假的目的,做掉谁都不重要,但是,对李向东来说,两者都重要,既打假,又把断桥事件的人拉下来。于是,他便责怪自己,想问题有些不够全面了,你怎么就只想着打假,怎么就没有想到利用打假达到自己的目的?或者说,是省委主要领导交给自己的任务。

    他说:“我再了解一下,看能不能把打假与处理断桥事件联系起来?两件事当成一件事来办。”

    省委主要领导“哈哈”笑了起来,说:“你李向东的脑子是怎么转的?怎么一下子就把两件事想到一块了?”

    李向东说:“主要还是受了领导的启发。”

    省委主要领导说:“别奉承我。我都没意识到呢!”

    李向东就“嘿嘿”地笑。

    省委主要领导却收敛了笑,很认真地说:“思路是对的,但不要太急于求成。”

    他说,目前,你要干的第一件事是,把班子组建好,把班子成员的分工安排好,让大家看到属于你自己的东西。要通过组建班子和成员分工,让一些人看到你的锐气,看到你为了能在东江市立足所表现出来的强硬。

    他说,处理打假,断桥事件放在下一步。

    他说,哪一天,你把班子组建好了,我再到你那去调研,在调研过程中,你让冯玉如提出打假的问题。他提出来是谁也不会感到意外的。我再在会上给你个指示精神,这样,你干起来就是贯彻我的指示精神,就不会那么棘手了。

    李向东连连点头,想省委主要领导也是个老谋深算的家伙!

正文 第1781章 双向选择

    表妹打电话给李向东,问他在哪里?是不是在市县?李向东便觉得她这话问得奇怪,反问她,你怎么这么问?表妹说,如果,你回青山市了,我就回青山市,如果你在市县,我就回市县。李向东便问,你现在在哪?表妹说,在东江市啊!表姐没告诉你吗?昨天我就过来了。李向东说,你跑到东江市去干什么?表妹说,还能干什么?跑调到呗。李向东说,你是不是太急了?表妹说,这还急啊!你都调到东江市了,表姐的调到也要跟着去了。我自己不抓紧,到时就一个人留在青山市了。她说,我没有表姐那福气,坐着在那等就能跟你去东江市。

    李向东笑了笑,问:“有点眉目了吗?”

    表妹说:“还好吧!叫我回来等消息。”

    李向东说:“这会不会一个借口呢?”

    表妹说:“应该不会吧?他们对我的条件是很满意的。”

    李向东不想打击表妹的美好憧憬。他始终认为,事情并不会那么容易,东江市思想再怎么解放,观念再怎么更新,一个人的调动也不可能那么简单。他说,你回来市县吧!他说,你先告诉你表姐,看她准不准你假。你调去东江市还八字没一撇,不要先让人家觉得你已经没心思留在青山市了。

    表妹说:“今天不是星期四吗?我只是再多请一天假。”

    到市县,表妹也没回自己的家,直接就来看姨妈姨父小外甥女。姨妈觉得很奇怪,问,杨晓丽怎么没回来?表妹说,不是还没到周末吗?姨妈说,那你怎么先回来了?表妹笑了笑说,我有点事先回来了。她说,我打个电话给表姐告诉她一下。她就当着姨妈的面打电话给杨晓丽。

    这是表妹在路上就想好的办,如果,姨妈对她的突然回来有怀疑,就当着她的面给电话杨晓丽。杨晓丽对她回市县都没意见不起疑心,你姨妈总不会还怀疑什么吧?打完这个电话,表妹才发现自己有一种作贼心虚,姨妈真的怀疑你什么吗?姨妈这么问也是很正常的啊!

    她就问:“表姐夫在家吗?”

    姨妈说:“在楼上。”

    表妹就大大方方上二楼了。

    这是下午快吃晚饭的时候,李向东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自从调到青山市后,这个家就没有再订报纸了。每次回来,李向东总会到小区门口不远的那个小报纸摊买报纸。

    表妹问:“你还要休息几天?”

    李向东说:“星期一去上班。”

    表妹说:“有没说过,你住什么地方?总不可能让你住办公室吧?”

    李向东说:“暂时住在办公室。”

    表妹说:“暂时到什么时候?”

    李向东说:“你表姐到之前应该都住在办公室。”

    表妹说:“就不能快一点?”

    李向东愣了一下,问:“你急什么?”

    表妹笑了笑,说:“我怕没有住的地方。”

    李向东说:“难道你比你表姐还早调到东江市?”

    表妹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她说,我在回来的车上,又给那边电话了,他们说问题不大,哪一天,管教育的副镇长有时间约我见一见,根本就可以定了。我问他们那副镇长什么时候有时间?他们说星期一可能不行,周末刚上班,副镇长会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星期二应该就可以安排时间了。

    李向东觉得这似乎也有点太儿戏了,问:“你去的那是一所什么学校?”

    表妹说:“你不会是担心那是一所不正规的学校吧?我那个同事在那边都教了好几年了,如果,不是正规学校,他还会呆下去?还不早离开了?”

    李向东说:“你别说这几年,那个英语老师的位置还空着,一直给你留着等你去?”

    表妹笑了起来,说:“你有没搞错,怎么可能呢?你想想会有这种可能吗?我这次不是去当英语老师。”

    李向东问:“那你去干什么?除了当英语老师,你还能当什么老师?”

    表妹说:“说出来吓你一跳。”

    李向东说:“好啊!让我吓一跳。”

    表妹说:“我去教舞蹈,去当舞蹈老师。”

    李向东愣了好一会,说:“你真吓了我一跳。你怎么可能去当舞蹈老师呢?你懂吗?就你去青山市跟米米学的那点东西,可以去当舞蹈老师?那学校的要求也太低了吧?”

    表妹有点不高兴,说:“我怎么是去青山市才学舞蹈的呢?以前在市县也学过吧?也上过舞台表演吧?人家不光听我说,还要看真本事,还让我跳了一段舞蹈。他们都说好,说比原来的舞蹈老师跳得还好。”

    李向东说:“你还是慎重一点为好,不要只想着调去东江市,就什么条件都答应人家了。”

    他问,那学校叫什么名字?表妹随口说了那所学校的名称,马上又意识到了什么?反问他,你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想调查那所学校吧?李向东说,问一问总没什么不好。表妹说,你不管行不行?李向东说,不管我不放心。表妹说,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还怕人家把我拐了卖了?李向东说,拐了卖了也一点不奇怪!他说,这学校也太乱七八糟了,这么随随便便就可以招人了,这么随随便便就可以当老师了。你就一点不觉得奇怪?

    表妹说:“有什么奇怪的,人家是敞开大门,不拘一格招聘有用人材。不像我们这些地方,不像市县不像青山市,什么都走正常程序。”

    她说,你不准管我的事。我说过不要你们管了,你也答应不管了,不准说话不算数。

    李向东说:“好,好。我不管。不过,我还是劝你不要抱太大希望。这不是还没定吗?随时都有变数,抱太大希望,失望也会更大。”

    表妹就看着他,说:“你嘴是说不管,其实,心里是想要管了是不是?”

    李向东说:“我也是为你好。如果,你表姐知道了,还不知会管成什么样?可能还会阻止你,连面试都不让你去了。”

    表妹说:“你们就是不相信我。你们不能帮我,又不相信我,是不是就想让我一直留在青山市?”

    李向东说:“有些事是不能急的,往往越急越会出乱子。”

    表妹说:“我并没觉得什么地方会出乱子。那都是你们认为的。你们当大官的,看事情总看得那么复杂。”

    她说,其实,这有什么啊!他们那个舞蹈老师跳槽,急需这么个老师,又觉得我合适,我也愿意,你情我愿,各取所需,一点也不奇怪吧?

    她说,再说了,我又不是一定就一直当舞蹈老师,还有试用期的,试用期期间,他们觉得我不合适,或者找到了更适合的人,完全可以不要我。同样道理,我也可以利用试用期这段时间,再找其他学校,找到更合适的,他们想要我,我还不愿留下呢!这叫双向选择!

    她说,我想,你根本不懂什么叫双向选择,你就只懂服从组织安排,党叫你干啥就干啥,党叫你去那就去那。

    李向东笑了起来。他是被表妹那一脸焦急逗笑的。她焦急起来,脸喷红喷红,嘴角就有点变形,像是要哭的样子。

    表妹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现在的用人制度也经常说双向选择,但真的就能双向选择吗?比如说,那市长就不愿意去青山市。如果,他提出自己的选择,组织上会对他怎么样?即使他保持不动,只是提出留在东江市当市长,组织上对他也会有看。

    双向选择不是说说那么容易的!

正文 第1782章 寻找机会

    李向东说,你说的有道理,现在到处都在推行双向选择。他说,你的事我不管了,但是,如果遇到什么麻烦,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表妹还是不相信,说,你真的不管了?李向东说,放心吧!从现在开始,不再管了。他可能不管吗?他要管,表妹未必会知道。表妹就说,我下去了。李向东叫住她,说,你等等。表妹停住脚步问,你有什么事?李向东说,你住哪?表妹说,我还能住哪?住你们这啊!李向东脸上便有些失望。

    表妹不可能不知道他为什么失望?笑了笑,悄声说:“就是不给你机会,让姨妈姨父看着你,不让你得逞。”

    李向东说:“是你表姐让你这么对我的吧?”

    表妹说:“没人要我这么对你,是我自己要这么对你。”

    李向东说:“你是不是有点不近人情?”

    表妹说:“这就不近人情啊?我倒觉得挺近人情的,表姐不在,你别想沾我的边。”

    这么说着,她就下楼了,让李向东眼前一阵衫裙飘曳。

    吃晚饭的时候,姨妈问表妹,你不去老人院走走吗?不去看看你婆婆吗?表妹说,明天才去。她说,今天有点累了,想早点睡。李向东说,再早也不会吃了晚饭就睡吧?他说,我想去买点东西,吃了晚饭,你陪我去超市走走,帮我做做参考。表妹问,你要买什么东西?李向东说,买些日常用品带去东江市。表妹看着他,眼里的意思仿佛在问,你是真去买,还是找借口?但她又想,就算他是找借口去超市,能躲开姨妈姨父的视线范围也应该干不了什么坏事。

    两人出了门,李向东却问,我们现在去哪?表妹说,不是去超市吗?李向东笑着说,你以为我真要跟你去超市啊?表妹说,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她说,你还是收起你那份心吧!姨妈姨父都知道我们去超市买东西,如果,回去两手空空,他们起疑心就不好了。

    李向东说:“这还不容易,随便在那个店铺买点东西就可以唬弄过去了。”

    表妹说:“你就是想要怎么样?也没有地方啊!难道还像以前那样,找个没人的地方?”

    她说,这里可不像在青山市,又不是大半夜。

    她说,明天表姐就回来了,你想怎么对她都可以,不要打我的坏主意。

    出了小区的门,见一辆出租的士驶过来,表妹扬扬手,那的士就缓缓地在他们面前停下来。李向东说,去你那个宿舍吧!表妹就笑,说,我都调到青山市那么久了,那宿舍早退还学校了。她说,要不去我那个家?那是她的婆家,她想,李向东是不会去的。果然,李向东摇了摇头。

    的士便把他们载到超市了。李向东还在懊恼这看着表妹让人心痒痒的就是不能动手,那还有心情买东西。表妹笑着说,你别恍恍惚惚好不好?一个大男人,就一点自控力也没有,见了面,就总想做那些事,好象不干点什么,这日子就没过了。她说,我就是想要给你,你又能要吗?你也要不了吧?所以,你还是安份一点。表妹记得买日常用品的货架在二楼,就往扶手电梯走去。

    李向东跟在后面,没走几步又停住了,说:“我们先别急着买东西吧!”

    表妹回过头来看他。

    李向东扬了扬脸,示意她看悬在半空中的广告牌。那是一块正在放映的电影广告牌。他说,我们去看场电影吧?表妹笑了笑,问,你发什么神经?怎么突然想起要看电影?李向东说,反正有得是时间。表妹说,你不会有什么古怪吧?李向东说,能有什么古怪?看看电影也有古怪啊!表妹说,电影院里黑灯瞎火的,你不会趁机想干什么吧?李向东说,你认为可以吗?表妹想了想,觉得也不大可能,就说,那就陪陪你吧!其实,我更想早点回去看电视。

    电影院就在超市楼上,他们进场时,电影已经开始了,就有服务员拿着电筒过来给他们领位。李向东已经很久没进电影院,在他印象里,电影院是那种可以坐几千人的地方,看电影的人少得可惜,可以随便找地方稀稀疏疏坐在各个角落里,或许,他们就能在电影院里找到点机会。然而,他一进来就失望了,这电影院是小型电影院,最多只能坐两百人,位置几乎都满了,他们左右都坐了人。表妹倒是在黑暗里抓住了他的手,但仅是抓抓手又有多大作用?他可不是纯情少年,那种不痛不痒的接触根本不能解馋。

    他说:“还是回去看电视吧!”

    表妹在黑暗里看着他,眼睛亮亮的,贴着他耳朵说:“就知道你不是想看电影,见没机会就呆不下去了是不是?”

    他不好意思走了,说什么也要坐下去证明自己并不是表妹说的那样,然而,银幕上映的什么却一点没看进去。迷迷糊糊睡了一觉,表妹推他醒来,才知道电影结束了。

    回到家,就更没有机会了,李向东想不死了那个心都不可能了,虽然,表妹也还跟他一起呆在二楼,但胆子再大也不可能乱来。

    隔了一会,姨妈也上来了,随便跟他们聊了几句,就对表妹说,也不早了,你怎么还不睡?你不是说今天累了,要早点睡吗?表妹说,本来是有点累的,但洗了澡,又醒了,不想睡了。她说,你要睡先去睡吧!我们都习惯晚睡。姨妈便犹犹豫豫地想下去,又不想下去。表妹似乎明白了什么,从沙发上站起来说,我们一起下去吧!她说,我到下面看电视。说着,就搀着姨妈下去了。

    姨妈姨父和小外甥都睡了,表妹只是一个人在楼下看电视,她想,李向东也不可能那么早睡,也在楼上看电视的。心里就觉得好笑,想李向东总是天不怕地不怕,逮着她就想要折腾她,但在这个家里,就不敢乱来了,老实得一点越轨的动作也没有。

    电视播广告的时候,她回到自己睡的房间打电话给李向东,问他是不是很寂寞,问他想不想要她上去陪陪他?李向东说,你敢上来吗?表妹说,不是我敢不敢上去,是你敢不敢让我上去。她说,你刚才没看见姨妈那双眼睛?像看贼一样。

    李向东说:“应该是看你吧?看你是不是贼?”

    表妹说:“我是贼?我会是贼?你才是贼!今天,不是我拒绝你,你早就把偷鸡摸狗的事都干了。”

    李向东问:“你在哪打电话?”

    表妹说:“在房间。”

    李向东问:“他们还没睡吗?”

    表妹说:“都睡了。”

    李向东说:“我偷偷溜到你房间去。”

    表妹说:“你有那个胆量吗?”

    李向东说:“你没听说过色胆包天吗?”

    表妹笑了,说:“我等你,我等你来。”

    李向东就说:“你可不要引诱我?我立场不坚定,你这么怂恿我,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表妹说:“我立场也不坚定了,只要你下来,我什么都让你干。”

    李向东说:“别再说了,再说我真要下去了。”

    表妹说:“我要说,偏要说,偏要把你说下来。”

    李向东说:“你别一副很得意的样子,哪天有机会,我会加倍惩罚你。”

    表妹说:“为什么要哪天呢?今天不行吗?现在不行吗?”

    她只顾说电话却没想到姨妈推开了门。一回头,见姨妈就站在身后,吓了一大跳。表妹说,你怎么进来也不说一声?姨妈说,我见你不在客厅,电视又没关,就过来看看,看看你是不是睡了?忘了关电视了。李向东也听到岳母的说话声忙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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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83章 瞎操心

    第二天,李向东想去海边,去那个月亮湾一样的海滩。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每上升到一个职位,他总想去那个海滩,总要在那里呆上一会儿,看大海,听海浪,感受一缕缕海风轻轻地吹。这时候,他便回想起他在官途走过的每一步,想那些曾经帮助过他的人。他要自己牢牢记住,他李向东算不了什么?他李向东能有今天一刻也少不了别人给予他的帮助。

    当然,他也会想起他的女人,那些一个个离他而去的女人。

    本来,他是想叫表妹跟他一起去的,表妹却一个劲地摇头。她说,不行,不行。我不能跟你去。她说,你不在家,我也不回去,姨妈不怀疑才怪呢!昨晚,没见我不在客厅看电视,她还跑到我房间来看我在不在?如果不是怀疑我跑到二楼去了,她会那么紧张吗?她说,还是等表姐回来再说吧!她没回来,不是跟她,我哪也不去,我就在姨妈眼前晃悠。

    李向东便打电话给杨晓丽,问她什么时候回来?是上午下了班回来,还是下午下了班才回来?杨晓丽问,你希望我什么时候回去?李向东说,上午下了班吧!他说,我等你回来,一起去海边。杨晓丽说,为什么要等我?你不能跟表妹一起去?李向东说,你没看见你妈那双眼睛,只要我跟表妹在一起,你妈就像盯贼一样盯着我们。

    杨晓丽那边的语气就变了,问:“你们是不是让她看见什么了?”

    李向东说:“不可能,我们什么事都没干。”

    杨晓丽说:“你会那么老实?你离开我们都那么些天了,见了表妹会不猫见了腥扑上去?”

    李向东说:“我还真的那么老实。我总不可能在家里肆无忌惮地乱来吧?”

    杨晓丽说:“你们可能在我妈面前流露出什么自己也不知道,说话的口气,眉目传情之类的。”

    李向东说:“应该没有。”

    杨晓丽说:“你没有,表妹未必没有。”

    李向东说:“她也很注意的。”

    杨晓丽说:“那我妈怎么会起疑心?怎么会无缘无故防着你们?”

    李向东心里跳了一下,想会不会是昨晚跟表妹外出去超市的时间太长让岳母起了疑心?杨晓丽说,你们去那么长时间干什么?买东西用那么长时间吗?她说,还不是跑出去干什么坏事了!我就知道你李向东没那么老实,我们的耳朵都好了,你能不心痒痒?她说,是不是表妹出去的时候头发是扎着的,回来就不得不披发了?

    李向东又好气又好笑,说:“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

    他说,你回来看看,看她耳朵有没有受伤?看她的头发是扎着的还是披着的?

    他说,我们真的什么事也没有干!

    杨晓丽说:“你跟我说没有用。她耳朵受没受伤?头发扎着还是披着?我会在意吗?现在是我妈的问题。”

    这么说,她也有点等不及了,上午还没下班就叫李向东的司机把她送回市县。一进家门,老妈子果然就拉着她进房间。她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却故意问,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老妈子说,我有话跟你说。杨晓丽说,有话不能在这里说吗?那时候,表妹去老人院看她婆婆了,李向东在二楼没有下来,老妈子就踮着脚尖凑近杨晓丽耳朵问,表妹和李向东到底是怎么回事?杨晓丽说,什么怎么回事?老妈子说,我觉得,他们有鬼。杨晓丽问,他们会有什么鬼?老妈子嫌女儿说话太大声,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老头子,说,这没你什么事!老头子就知趣地带着外孙女出去玩耍了。

    老妈子说:“昨天,李向东一回来,表妹就也到了,一个前脚,一个后脚的。表妹一回来就上二楼了,两人在上面也不知道干什么?表妹好一会才下来。”

    杨晓丽说:“二楼又没门,他们能干什么?还不是说说话。”

    老妈子说:“我才不相信就只是说说话!李向东不是从东江市回来的吗?表妹不是在青山市吗?又不是周末,怎么就凑到一起了?这还不是事先约好的?

    杨晓丽笑了笑说:“表妹不是从青山市回来的。她也去东江市了,如果,他们事先约好就应该是一起回来了。”

    老妈子问:“表妹去东江市干什么?”

    杨晓丽说:“她有别的事。”

    老妈子说:“她能有什么别的事?”

    杨晓丽说:“这个你就不要管了,别瞎超心了。”

    老妈子说:“我是瞎超心吗?”

    她说,吃晚饭的时候,我叫表妹去看看她婆婆,她说累了,想早点睡,但李向东叫她陪他去超市买东西,她就不累了,也不早点睡了。两人一去就去了两个多小时。

    她说,他们去买什么东西?他们买那点东西要花那么长时间?

    杨晓丽问:“还有吗?说完了吗?”

    老妈子反倒一愣了。

    杨晓丽说:“这些我都知道。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是周末就回来市县,知道他们一起去超市买东西,知道他们为什么去了那么长时间。”

    她说,我还在电话里告诉他们应该买什么?叫表妹多长眼帮李向东挑仔细,不要看也不看就买回来。买了坏的东西浪费钱是小事,用的时候没用才麻烦。

    她说,他们买好东西准备回来的时候,碰到了熟人,还不止一个熟人。你也知道李向东去东江市干什么?见了熟人,人家还不跟他说几句好话?他就是不想听,也要耐着性子听,不然,人家会说他当了大官看不起人。

    她说,表妹还告诉我,说你像看盯贼一样盯着她,像狗皮膏药贴着她,晚上在房间里打电话,你也不声不响推门进去,偷听她在跟谁打电话。

    老妈子气得直跺脚,说:“她怎么这么说我,我那是偷听她打电话吗?我一句也没见到。我要是偷听,还推门进去?还不躲在门外听啊!”

    杨晓丽就笑着说:“你这心超得过分了,怎么就怀疑他们会有那种事?他们要有什么鬼,我会把表妹调到青山市去?会让她跟我们住在一起?他们要有什么鬼,早就呆在东江市不回市县了,还会跑到这家里来让你贼一样地盯着他们?”

    老妈子听女儿这么一番数落,似乎也觉得自己多心了瞎*心了。

    她问:“表妹是不是猜到我怀疑他们了?“杨晓丽说:“你说呢?她要没猜到,会说你是狗皮膏药吗?“老妈子就说:“我得跟她说清楚,我没怀疑她什么,也不是想要偷听她打电话。我是推门进去看她是不是睡了忘记关电视了?“杨晓丽说:“还说什么?你就不怕越说越说不清?越说越此地无银三百两?”

    老妈子又问:“她不会把这事也告诉李向东吧?”

    这似乎是她最担心的,表妹怎么看她对她还不重要,如果,女婿也知道她疑神疑鬼就更难堪了。杨晓丽却要吓吓她,说,这我就不知道了。应该也告诉李向东了吧?我在青山市都告诉我了,李向东离得那么近,更应该告诉他了。

    老妈子果然急了,说:“这个表妹,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她说,这个表妹也真是的,她怎么知道我怀疑他们了?我说了吗?我什么话也没跟她说啊!她那也就是猜的嘛!就不许她猜错啊?

    她说,怪不得这一整天我都觉得李向东怪怪的,见了我也不说话,除了下来吃饭,就一直呆在楼上。

    她说,我要说清楚,要到楼上去说清楚,那些都是表妹瞎猜的,我根本就没有那些想,根本就没像盯贼一样盯着他们,根本就没像狗皮膏药一样贴着表妹。

正文 第1784章 别浪费我的优势

    杨晓丽笑了,说,好了。好了。他就是知道了也不会怪你。我不在家,表妹又总往他身边凑,你有这个担心,虽然是瞎超心,也是很正常的。老妈子说,是啊!是啊!哪个当母亲的不关心自己的女儿?那个当母亲的不为自己的女儿*心?那表妹也真是的,我不疑心也不正常啊!这么说了,心里感到好受了许多。

    回到二楼,杨晓丽忍不住捂着嘴笑。李向东问,你笑什么?杨晓丽就板着面孔说,还不是你惹的事?还不是因为你和表妹的事,弄得我要跟我妈好一番解释。她说,以后,你们可不要再给我惹事。李向东说,我怎么惹事了?这也太冤枉了。杨晓丽说,冤枉吗?你和表妹冤枉吗?一点也不冤枉吧?李向东便“嘿嘿”地笑。

    杨晓丽在沙发上坐下来,问:“你觉得表妹调动的事真的就那么顺利吗?”

    李向东说:“我只是不想打击她的积极性。”

    杨晓丽说:“如果,她自己不能调去东江市,你会不会想办?”

    李向东说:“从刚接触的情况看,东江市很复杂,至少有一段时间顾不上。”

    杨晓丽拿起李向东的杯喝了一口茶,李向东忙给她斟满了。她说,我觉得,我的调动也有些麻烦。李向东说,你随我调去东江市怎么会有麻烦?她说,我在青山市是一把手,到了东江市总不会让我当副职吧?所以,我想,不可能有一个正职的位置空在那里等着我。李向东说,为什么不能当副职呢?他说,我觉得,你当副职更好一些。

    她问:“为什么?”

    李向东说:“在青山市,我只是常务副市长、市长,你当正职人家还没多大意见,但到东江市,我却是书记,你当正职一把手,难免会有人议论。”

    她说:“我就是不服这个气,我那是平调。你李向东升上去了,我却要降下来,有什么道理?”

    李向东笑着说:“你想升还不容易?让你去当市人大办公室副主任、当市政协副秘书长,这不是都升了吗?你愿意不愿意?”

    她说:“你可不要乱来啊!那些部门我可不去。”

    李向东说:“有什么不好呢?我倒觉得挺适合你的。”

    她说:“我想去东江市干点实事。”

    李向东问:“你想干什么实事?”

    她说:“干什么实事都行。你还怀疑我的能力啊!”

    李向东说:“如果,我不是市委书记夫人,你能干什么?在青山市,没有大书记没有我,女常委会看好你,会放心放权放手让你干那么多事?”

    杨晓丽说:“我不否认这一点,但是,你别忘了,在江边市的时候,没有你,我一样干了许多事。”

    李向东说:“你跟我说没用,你要让人家服气你。”

    杨晓丽说:“没有机会给我表现,怎么能让人服气?你得让我坐在某一个可以表现自己的位置上,我才能干出让人服气的事。”

    李向东说:“到现在,你已经没有机会完全表现自己了,特别是到了东江市,你干什么事人家都会给你面子,干什么事都比人家容易,即使,你干出了成绩,人家也会说,因为你是市委书记夫人。”

    杨晓丽笑了笑,反问李向东:“这是不是我的优势?”

    李向东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杨晓丽说:“你应该发挥好我这个优势,应该让我去那些本来没人重视和支持的单位。”

    她说,那些单位不仅领导不重视支持,就是相关单位也不把他们当回事,但我去了以后,事情就不一样了,干什么事都会一路绿灯,出成绩也就容易了。

    她说,我能不能完全发挥能力不重要?能把这些单位促上去才是最重要的。

    她说,如果,把我调到人大或政协办公室是一种浪费!

    李向东说:“你一定要把自己搞得那么劳累和辛苦吗?”

    杨晓丽说:“我喜欢,我并不觉得。”

    李向东说:“你要知道你现在的作用,应该用更多时间协助我,为我做好后勤工作。”

    杨晓丽说:“后勤工作还要我做吗?干那些事,表妹比我更称职。”

    李向东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表妹未必能调去东江市。”

    杨晓丽说:“反正我不管。我已经把话说清楚了,我不仅跟你说,我也会跟组织上说,我要求平调,不升也不降。”

    李向东说:“你怎么可以任性呢?组织上调你去东江市应该不是考虑你的问题吧?应该是考虑如何让我更安心地工作吧?”

    杨晓丽就不说话了,抱着胸坐在那里生闷气。李向东凑过来,坐在沙发的扶手上拍着她的肩说,你不会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吧?你不会连谁更重要都分不清吧?杨晓丽说,你重要,你是市委书记当然更重要。李向东便抱住她的肩说,别想那么多了,还是服从组织安排吧!杨晓丽说,我就是太服从组织安排了。当初,没想当官的时候,突然就让我当官了。现在,想干点事,又不让我干了。她说,都是你给害的。如果不是摊上你,我会这样吗?我可能还留在市县,还当我的副市长,虽然,官没现在大,但干的都是实事。

    李向东笑着说:“你现在干的也是实事啊!你支持我,做好我的后勤部长,我干的事取得的成绩,也有你的努力,军奖上也有你的一半!”

    其实,当他搂着她的肩,感受到她那身上的温热,心里就涌起了一阵阵不安份的燥动,再见她因为抱着胸,把那团丰满托得挺挺的,就有点儿吞唾沫了。说到后勤部长的时候,心里就想,你这后勤部长已经好些天不称职了。跟表妹在二楼,他是不敢有任何举动的,但与杨晓丽却不一样,他可以肆无忌惮,因为岳父岳母都不会轻易上二楼来。

    杨晓丽瞪了他一眼,问:“你想干什么?”

    李向东“嘿嘿”笑,笑得很有些无赖。他说:“还用说吗?”

    杨晓丽说:“没心情,我现在一点心情也没有。”

    李向东说:“现在没心情没关系,我马上可以让你有心情。”

    杨晓丽拨开他的手说:“你不答应我,不让我当一把手,就别想碰我。”

    李向东说:“你不是要用这个跟我谈条件吧?”

    杨晓丽说:“为什么不?我就是跟你谈条件。”

    李向东说:“我答应你还不容易吗?”

    杨晓丽说:“不准反悔?”

    李向东说:“不反悔!”

    杨晓丽说:“我信不过你。”

    李向东说:“要不要白纸黑字写清楚?”

    杨晓丽就知道他说的都是假话了,骂了一句:“没一点正经。”

    李向东笑着说:“怎么是没正经呢?我本来是答应你的,是想让你当一把手的,但情况总会有变化吧?具体*作起来,遇到各方面的阻力,在各种压力下,我不得不改变主意,不得不从实际出发,另外安排你的职务。”

    杨晓丽说:“笑,笑,笑。”

    她说,反正跟了你就是倒霉,有理也没地方说。官好象越当越大,却越来越没有实权。老公嘛!也不全是自己的,才只有一半。李向东说,怎么是一半呢?这不是整个人都在你面前吗?杨晓丽说,你的脸皮不要总那么厚,说话也不摸摸胸口。她站了起来,李向东马上就把她抱住了。他以为,她是故意站起来的,好让他抱得囫囵。

    杨晓丽却说:“你放开我。”

    李向东说:“我会放开吗?”

    他贴着她的身子,已经燃烧起来了。

正文 第1785章 不是没办法

    杨晓丽不是感觉不到他的燃烧,双手往外推他,不让他贴着自己。她说,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大白天的,你就敢在这乱来?李向东虽很不甘心,却也知道不是时候。说是岳父岳母不会上来,万一上来呢?就算像每一次一样,他们上来前总故意在此楼下咳嗽一下,或在楼下喊一声杨晓丽,但真凑巧碰上了,他们正在干事儿,在从楼下上二楼这么短的时间内,想要整理好身上的衣服,装出一副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还是显得太仓促时间不够用。如期那么狼狈,甚至半路刹车,倒还不如不要行动。

    然而,不行动并不等于什么事都不干。李向东没有放开杨晓丽,手还是在她身上抚摸,身子还是紧紧地贴着她。杨晓丽似乎也默许了他的抚摸,很有些享受地闭上了眼睛,就感觉他那手很撩人,总是抓捏得人心痒痒的,就有一种喘不上气的呼吸困难。于是,也不甘心寂寞了,也要抚摸他,先是抚摸他的脸,抚摸他的背,渐渐很想像他抚摸自己那样,抚摸最敏感的地方。那不仅仅是他敏感的地方,仿佛也是她敏感的地方,脸一下子红红的发烫了。

    最恼人的事是什么?就是看似得到又不能真正彻底得到。想得到能得到又得不到,身子便颤抖起来,李向东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那颤抖就更厉害了。她说,不要。她喷出的气热热的,心里也很强烈地想让手直接触摸他的敏感。

    好像许久没有这么强烈的渴望了。每一次都是想抚摸就抚摸想要就想,有时候,还没太想要,他就狠狠闯进来了。此时,却恨他不能马上闯进来,不能马上给她一种被穿透的畅快淋漓。

    他说:“越来越想要了。”

    她说:“我也是。”

    他说:“还是在青山市好。”

    她说:“我也想,如果在青山市多好!”

    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她就意识到他想顶她什么地方,就踮起脚尖好让他顶得自己舒服一点。他把她抱了起来,她夹住双腿像是想夹住他,知道夹不住,又放开了,让他隔靴搔痒。

    隔靴搔痒总比不搔好!

    后来,他们发现他们好傻,怎么就只是这么让彼此的火点起来又不燃烧?难道就不可以有更好的办吗?难道这个时候就不能在二楼轰轰烈烈撕杀一场吗?她摇晃着头,不让自己呻吟的时候,看见了浴室的门,急急地说:“抱我去浴室,抱我去浴室!”

    李向东也如梦初醒,想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那不是有门吗?关上门不就什么事都能干了吗?即使岳父岳母上来,知道他们在浴室里又怎么样呢?女儿和女婿一起关在浴室又怎么了?女儿和女婿干什么不行?

    他们几乎连浴室的门都没有关。

    这时候,关门是最迫切的吗?

    他最迫切的是挤进她的门,她最迫切地是让他闯进来。他们都显得手忙脚乱,李向东的裤链差一点卡住了,狠拉了几下,也不知是拉开了,还是把拉链扯坏了。杨晓丽那裙链也卡住了,怎么也拉不下来,就不拉了,就把窄窄的裙撸起来。他们再抱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抱紧,她只是双手放在他的肩上,留给他摸索的空间,且一腿踮着脚尖,一条腿半抬起来。那一刻,她觉得他很笨拙,熟门熟路的还要摸索那么久,熟门熟路的怎么就不能一次一个准?

    李向东也觉得自己笨,竟打滑了,且不是一次,几次都在门口偏出。终于,可以抱住她了,就紧紧抱着她那硕大的臀,恨不得一狠劲能剌穿她。

    她说:“你怎么这么笨?”

    他说:“太心急了!”

    她说:“哪一次,你不心急?但都准确无误。”

    他说:“这一次,最心急!手都抖了,找不到地方了。”

    他把她钉在墻上,她就皱了皱眉,说顶到心口上了。他说,还是不解恨。说着又,她就说,我想咬你,低了头咬他的耳朵,并没有他咬的那么狠,只限于象征性的,全身便触电般有一种痒痒的麻麻的感觉,仿佛就有些控制不住了,忙不让自己太深入,忙大口呼吸。

    她问:“你怎么了?”

    他说:“太刺激了。”

    她说:“这也刺激到你了?”

    他说:“目前,我非常脆弱。”

    她说:“不许你脆弱!”

    他感觉自己平静了,恢复常态了,笑了笑说:“你放心,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时候,他们才意识到浴室的门没有关,笑着一起挪到门边,每人伸出一支手把两扇门拉上,然后才从容地脱身上的衣服。她脱衣服的时候,他抱住她,他脱衣服的时候,又轮到她抱住他,只是那窄裙怎么也不能从上面脱下来,彼此又不想分开,就那么围在腰上。

    毕竟不是在床上,只能站或坐着,于是,不管更换什么姿势,李向东都没有太大的杀伤力,杨晓丽就很有战斗力,不管在前面还是后面,即使她双手扶住浴缸的边沿,任他多疯狂,她都承受得住。有一次,他们面对面坐着的时候,他想把她压倒在地板上,她双手却撑着地不让自己倒下去。

    她摇头说,我不要死过去!

    她摇头说,我不要你咬我!

    她还是摇着头说,我要一次次迷茫,一次次飞上天,又一次次跌下来。

    这么说,她就咬着牙,皱着眉,面目扭曲地飞了起来。他紧紧地抱着她,感觉她背上沁出细细的汗。她问,几次了?他说,记不清了。她说,我好了,舒服了,不想要了。她一边说,一边笑,却轻轻一推,把他推倒在地板上,然后,俯在他身上。她说,你答应不咬我,不咬我,我就准你让我死过去。他没有答应她,想把她翻到身下,那知,她没有完全俯在他身上,双膝跪在地上,想翻也翻不过来。

    她说,你就是答应也不行!

    她说,我信不过你!

    她说,你太狡猾,时时刻刻都想算计我!

    她换了一个姿势,在换这个姿势前,把裙子脱了,就见她那硕大的臀压下来,双手抓住他的腿,像划船一样地挪动。每挪动一次就轻唤一声。他知道,每一声轻唤便是顶着她心尖尖了。他坐了起来,从后面抱住她,她不能挪动就像骑马似地颠簸。他又按住她,不要她动,她就感觉有些不消,丝丝地吸冷气,人就坐不住趴下去了。这是一个他们许久没有采用的姿势,那时候,她想咬他,又不能总咬他的上身,就这么倒趴着咬他的脚拇指。这会儿,该是他咬她的,用这个姿势,却咬不到她了。

    她很有些得意地笑,说:“没办了吧?不能咬我的耳朵了吧?”

    不能咬她的耳朵并不能说明他不想让她死去。折腾了那么久,他已经很想跟她来一个彻底了断。

    他说:“我也能让你死过去。”

    她说:“这样我愿意。不咬我耳朵,我愿意你让我死过去。”

    他问:“现在要吗?”

    她说:“你舍得给就要。”

    他说:“我用劲了。”

    这是一个他可以给力她的姿势,双手压力得她的臀扁得不能再扁,她就像一个溺水者,划动双手挣扎,想喊叫却又叫不出声,渐渐就软了不动了,趴在他的腿上死过去了。此时,隔着她的臀肉他感觉到自己的张狂不可一世,且一次比一次强烈得可怕。他吼了起来。他是不想吼的,但脑子一麻,就吼起来了,一边吼,双手还狠劲地向下压。

正文 第1786章 你还占理了

    表妹回来见杨晓丽洗了头,披散着发,就阴着嘴冲她笑。杨晓丽问,你笑什么?表妹说,没笑什么啊!杨晓丽问,你是不是出去干什么坏事了?表妹说,我只告诉你一个人。杨晓丽那知表妹在玩小心眼,装着要跟她耳语的样子,却扒开她的头发看她的耳朵。

    杨晓丽明白她的意思了,也大方,歪着头让她看,说:“看啊看啊!让你看个够!”

    表妹问:“他怎么没咬你?”

    杨晓丽说:“他为什么要咬我?”

    表妹说:“你别告诉我,你们别那个?”

    李向东昨晚那个馋相,见了杨晓丽会手下留情才怪呢!

    杨晓丽说:“那个又怎么了?偷了还是抢了?”

    表妹脸色就难看了,说:“我又没那么说你,又不说你偷你抢。我就只是问一问。”

    杨晓丽便知道自己话说得重了。一直以来,都这么对表妹,怎么想就怎么说,甚至于在她面前,很自然就会表现出一种盛气凌人,然而,允许她与李向东有那层关系后,再说难听的话,见表妹一脸难堪,心里就担心她会有什么误会。

    杨晓丽放平和口气说:“我也是随口说说,你别往心里去。”

    表妹说:“你随口说说,就不管人家心里的感受了?”

    杨晓丽笑了一笑,说:“你还占理了?”

    表妹说:“没有,我一点理也没有。”

    杨晓丽说:“好了。好了。别鼓着腮帮子了。”

    她凑近表妹的耳朵说,我有对付他的办了,可以不让他像疯狗一样乱咬人了。表妹摇着脑袋说,不听不听。又不关我什么事。杨晓丽说,不关你事吗?好,是不关你的事,你就让他咬吧!反正你喜欢披发,反正成天看你披着发,我也开心。老妈子从厨房出来,拿着抹布抹饭桌,见表姐妹俩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就问,说什么悄悄话呢?两人忙分开了,说,没说什么,没说什么!

    老妈子问表妹:“你婆婆身体还好吧?”

    表妹说:“越来越精神了。走路也不颤了,说话也不喘了。”

    老妈子说:“你怎么不接她回家住几天。平时,你不在家让她住老人院也是没有办,但你回来了,有时间照顾她,就应该尽尽孝心。”

    表妹笑着问:“姨妈是要赶我走吧?是看我住在这里心烦吧?”

    老妈子说:“我说的有错吗?”

    表妹说:“你说的没错。”

    老妈子说:“那你这什么不接她回家?”

    表妹说:“我也想过接她回家,但她不愿意,她说回家住几天太麻烦,又要搞清洁,又没人跟她说话聊天。她说,她住在老人院好,又有人照顾,又有人陪她说话。”

    老妈子说:“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自己家都不想回了。”

    杨晓丽听出了老妈子的弦外之音,说:“人家家里的事你就别管那么多了。”

    老妈子说:“怎么是人家家里的事呢?这也是你自家的事吧?”

    她说,总不能每次回来都住这里吧?这么住着住着,都快把这当自己家了。我这是为她好,她自己的家不回,就不怕有人说闲话?

    她说,你帮她同情她,我就不想帮她不同情她?但事情总要分清楚,该回自己的家还是要回自己的家,该尽的孝心还是要尽,对老人好照顾好老人是天经地义的。

    杨晓丽说:“什么是自己的家?该尽什么孝心?这些都关她的事吗?她老公都死了那么多年,那家还是她的家吗?那婆婆就一定要她照顾要她尽孝心吗?”

    老妈子说:“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老公死了那么多年就可以推卸责任吗?除非她嫁人,但没嫁人一天,她就有那个责任,就应该替她老公尽孝心。”

    杨晓丽说:“我倒觉得她婆婆是明白人,不回家是为她好,是不想拖累她,是想要她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老妈子说:“你什么意思?你是骂我糊涂是不是?骂我不是明白人是不是?”

    表妹说:“别吵了,你们别吵了。我走就是了,我回自己家就是了。”

    杨晓丽拉住表妹说:“你别管她,别理她说什么!你就住在这里,我愿意让你住你就住。”

    老妈子转移目标,说:“你说走的,你说走就要走,不要还留在这里。”

    表妹就甩开杨晓丽的手往外走。

    杨晓丽对老妈子说:“你太过分了!”

    说着就追了出去。老妈子站在那里自问自,我过分吗?我这过分吗?老头子听到吵闹声,从厨房出来,见表姐妹俩跑了出去,便问,你们吵什么?老妈子说,我要表妹回去住自己的家不对吗?要她回去住自己的家过分吗?老头子说,你自己说呢?对还是不对?过分还是不过分?他说,她在这住得好好的,你让她回去干什么?你还让她经常想自己是一个寡妇,还有一个婆婆要照顾?他说,杨晓丽为什么要把她调到青山市那么远去?不就是想要她忘记过去那些事吗?不就是想让她能够走出阴影重新生活吗?他说,她还是你亲妹妹的女儿呢!你还是她大姨呢!看看你这做的什么事?

    杨晓丽追上了表妹,拉住她说:“你跑什么跑?”

    表妹已经哭了,哭得满脸都是泪。她说:“都赶我了,我还不走啊!我还有脸留下啊!杨晓丽说,那是我的家。我不叫你走,谁都不能赶你走。表妹说,你别劝我了,我是一定要走的。她说,以后,我也不会再上门去挨骂了。她说,我知道,你妈是借题发挥,是担心和跟李向东接触太多,担心我和李向东搞在一起。

    杨晓丽说:“你别想太多,她担心也担心不来。这是我们的事,我们的事谁都管不了。我不赶你,李向东不赶你,你还担心什么?

    表妹说:“我知道你们不会赶我,但是,我不走不行。回去你也别太为我说话,越说你妈想得越多。”

    杨晓丽说:“她怎么想也不会往那边想吧?”

    表妹说:“谁说得定?”

    杨晓丽说:“难道她还会怀疑我愿意你跟李向东在一起?怀疑我们三个人在一起?”

    表妹说:“还是小心点好。”

    杨晓丽说:“这也太荒谬了!”

    这么说,她也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老妈子。

    表妹说:“你回去吧!不用管我了。”

    杨晓丽问:“那你去哪?”

    表妹说:“当然是回家。不回家我还去哪?”

    杨晓丽想了想,说:“你那家好久都没住人了,回去搞卫生也有得你搞。你还是回你妈家住一晚吧!明天,李向东不是要去海边吗?你也随我们一起去。”

    表妹说:“我就不去了吧?”

    杨晓丽问:“为什么不去?”

    她说,我妈不会知道的。表妹犹豫着。杨晓丽说,是不是怕他咬你不敢去?表妹推了她一把说,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杨晓丽说,明天我教你,教你怎么对付他,怎么不让他咬你的耳朵。表妹又捂着耳朵说,我不听,我不要听。杨晓丽还是扒开她的手,说,你不听我也要说,你不想知道,我也要告诉你。表妹就说,明天他还行啊?晚上还不给你玩残了?杨晓丽就笑,说,我不玩得那么尽,我放他一马,我还剩少少给你。你别说你不想要。表妹说,我不想,一点都不想。杨晓丽说,那你脸红什么?自己也知道自己说假话脸红了吧?她想起刚才骂李向东笨找不到地方的猴急,禁不住又笑了起来,想表妹绝对不可能那么淡定,想表妹早想早想了。

正文 第1787章 心态变了

    第二天,李向东和表姐妹俩来到那个月亮湾一样的海滩才发现,这里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模样了。自从搞了沙雕,来的游客渐渐多了,后来在另一侧又建了一个仿小渔村的旅游项目,整个沙滩就完全开放了。李向东站在防风林的树下,看着沙滩上来来往往的游客,或穿着泳装或便服色彩斑斓,再看海面快艇穿梭的热闹景象,好一会没说话。

    杨晓丽说:“这不是你希望的吗?你发展镇级经济,促进海边镇的旅游业发展,如果这么些年,还是老模样才是一件可悲的事!”

    李向东笑了笑,说:“我感慨的不是这里发展起来了,而是发现自己对这里的认识还停留在几年前,还认为这里是一个清静的海湾,是一个没有外界干涉自由自在的地方。”

    表妹第一次到这里来,想象不到当时这里的悠静和安逸。

    李向东眼望着海中突起的那块礁石说:“那时候,只要来这里,每次都要游上那块礁石,有一次,我还跟陈小雨讨论亚当和夏娃。”

    杨晓丽笑着问:“在这沙滩上,你知道你还干过什么吗?”

    李向东有些茫然。

    杨晓丽看了表妹一眼,说:“你不会忘得一干二净吧?记得,应该就是你跟陈小雨讨论亚当和夏娃的那一次,你们在休假,我是下了班过来的,我一出现,陈小雨就回去了。”

    李向东笑了起来,也看了表妹一眼,说:“记得,忘不了,哪能忘呢!”

    表妹意识到了什么,问:“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都看我?不是觉得有我在说话不方便?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特多余?”

    杨晓丽笑着说:“好像是有点多余!”

    表妹就说:“那我还是离你们远一点,也像陈小雨那样躲得远远的,让你们好好重温旧梦!”

    说着,她转身假装要走,李向东忙伸手拉住她,说:“怎么会多余呢?就是让你知道也没什么!”

    表妹说:“我看出来了,你们怕我吃你们的醋。”

    杨晓丽说:“没人怕你吃我们的醋!”

    她说,你让他告诉你,看看他都干了什么?

    这么说,杨晓丽脸红红的,流露出无限柔情。表妹似乎一下子明白了,说,我不听,我知道是什么事了,我不听!杨晓丽是想要李向东说的,想还没说表妹怎么会知道?显然,她太自以为是了。她说,又没说,你怎么就知道是什么事?表妹说,还能会有什么事?她说,你们不是说以前这里很清静没游客吗?你们不是说,整个沙滩就你们两个人吗?那么清静的地方,只有你们两个人还干什么事?杨晓丽见她诡秘地一笑,这才知道表妹想到哪去了?

    她说:“你看看你,满脑子里装的都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表妹“嘻嘻哈哈”笑着说:“一个大色狼,加上一个骚女人,除了那种事,还能有什么正经事?”

    杨晓丽心里不高兴,脸色马上变了,说:“你骚还是我骚?你才是骚女人!”

    此话一出,表妹脸色也不好看起来,想人家是无意的,是开玩笑的,你怎么就认真了,怎么就像以前那样骂人了?她很委屈地说:“我不跟你说了,说得好好的就生人家的气。”

    李向东也说杨晓丽:“你也是的,好好的,怎么这么骂她?”

    杨晓丽说:“是她先骂我的。”

    李向东说:“她只是开开玩笑。”

    杨晓丽说:“有这么开玩笑的吗?开什么玩笑不好,偏要拿骂人的话开玩笑?”

    李向东便说表妹:“你也是,怎么拿这种话开玩笑?”

    表妹不说话,低着头用脚尖一下一下地挖着松软的沙。杨晓丽绕过李向东走过来搂着她的肩说,算我说错话行了吧?以后再不这么骂你了!表妹说,你没错,是我错,是我骚,是我抢了人家的老公。说着,就有两滴眼泪滴在脚尖上。杨晓丽搂得更紧了,说,好了,好了。不要动不动就流眼泪就哭。那么大的人了,也不觉得羞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她说,其实,刚才我说的那事真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表妹说,那是龌龊吗?你们夫妻之间干什么都不龌龊,我才龌龊,才没羞没臊。杨晓丽说,你又来了!还说是不是?你还说我就不再劝你了,我们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哭个够。

    李向东要摆脱这种难堪的场面,让气氛轻松一点,说:“去游泳吧!”

    杨晓丽说:“你要游你去游吧!”

    李向东尴尬地笑了笑,那好意思自己去。杨晓丽就说,你先去游吧!我跟表妹有话说。李向东看了她一眼,杨晓丽就抬抬下巴示意他离开,李向东见不离开不行了,虽然心里很忐忑,不知杨晓丽要跟表妹说什么?

    这海滩向游客开发后,为了游客安全,便划分了海浴场,限定游客在哪个范围内游泳,因此,游泳的游客都聚集在规定的范围内。李向东在规定范围内游了一会儿,总担心碰到人,游游停停地觉得很不爽快,就挥舞双臂向深水区游去。他想像每一次到这海滩来一样,游向那块礁石,然后爬上去。沙滩这边不再清静,但坐在那块礁石倒是清静的,面向大海,看着海浪,看着天边的浮云缓缓移动,倒还能寻回过去那种悠闲和自在感。然而,他还没游出一半,一艘快艇已向他驶过来,船头站着一个穿着红色救生衣的工作人员,BB吹着哨子,一手指着李向东,一手挥舞着小红旗示意他回到海浴区规定的范围。李向东很无奈,只好掉头往回游。

    这次到海边镇来,他们并没有惊动镇政府的人,没有惊动那个曾经当过李向东秘书的海边镇委汪书记。如果,他知道李向东到海边镇来,热情接待劳师动众的,反而觉得更不方便。

    站在防风林里的表姐妹看着李向东融入海浴场的人丛里,便收回了目光。杨晓丽说,坐坐吧!因为只是穿着泳衣,便把披在肩上的浴巾垫在屁股下。

    杨晓丽问:“你有没感觉到,这阵,你变得很厉害?”

    表妹左右上下地看了看自己说:“没有吧?”

    杨晓丽说:“不是说你身材变了,模样变了。我是说你心态变了。”

    表妹说:“有吗?没有吧?”

    杨晓丽说:“没有才怪!无意说你几句,就往心里去,觉得受了莫大的委屈,动不动就像小孩子一样眼泪。”

    表妹说:“没有啊!”

    杨晓丽说:“没有吗?这脸上的泪还没干呢!这心里的气还没消呢!”

    表妹说:“你自己说的话不知道轻重?不知道多伤人?”

    杨晓丽说:“我以前也是这样说你吧?也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你觉得重吗?觉得伤人吗?你还不是嘻嘻哈哈的,有时候还厚颜无耻地承认自己就是那个样,就是那个样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她说,现在,却介意得半句话也听不进去了。

    她说,是不是觉得,李向东当书记心里没底?是不是认为,我们要去东江市不会像以前那么对你了?

    表妹抱着膝盖前后摇晃着身子,说:“我没这么想过。”

    杨晓丽说:“你是不承认,或者说,你自己也没意识到。”

    表妹说:“那是你多心。”

    杨晓丽说:“你认真点。”

    她按住表妹,不让她再那么摇晃。表妹不摇晃了,却东张西望,一会儿看从身边经过的人,一会儿又抬起下巴像是看远的地方。

    ..

正文 第1788章 我眼睛瞎了

    杨晓丽很恼火表妹这种态度,站了起来说,不跟你说了。就抖落垫在下的浴巾,抖落出好些沙,弄得表妹满脸都是,她便叫了起来,说,你干什么?你干什么?杨晓丽这才意识到,忙停了抖动,但见表妹捂着脸说,你把沙弄到我眼睛里了。杨晓丽嘴上还硬,说,活该!谁要你这么个态度。表妹说,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想弄瞎我是不是?杨晓丽见表妹不停地揉着眼睛,有点慌了,问,你没事吧?表妹说,我什么也看不见了。杨晓丽说,怎么会呢?怎么会呢?说着蹲了下去,就见表妹的脸又是沙又是泪水,揉眼睛的手也让沙让泪水弄得很脏。

    她说:“你先别揉。你的手那么脏,越揉越看不见。”

    表妹急得直蹬双腿说:“不揉又怎么样啊?不揉又怎么样啊?”

    杨晓丽说:“用水洗一洗。”

    表妹问:“哪里有水?”

    说着,便要扶着她站起来。杨晓丽说,你别动,你坐着别动。她四处张望,想起她们刚才喝的矿泉水,便说,我去拿矿泉水。

    矿泉水在李向东的车上,那车停在防风林外,离这里有百多米。

    表妹突然说了一句让她哭笑不得的话:“你不会不回来吧?”

    杨晓丽说:“你这是什么话?我会把你丢在这不管吗?”

    表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但也不嘴软,说:“还不是你弄的?还不是你把我眼睛弄成这样的。”

    杨晓丽不跟她废话,往停车的地方跑去,跑到一半想起了什么,又折了回来。她问,你的包呢?你的包在哪?因为更换了衣服,贵重的东西都放在车上,表妹只拿了一个随手拎的小包,车钥匙放在那包里。

    表妹说:“你找啊!你看不见,你找啊!”

    杨晓丽已经看见那小包就放在表妹身边,弯腰抓起那包再次往停车的地方跑,一边跑一边想打开包掏车钥匙,没留神脚下被树藤绊了一下,整个人就失去重心往前扑,结结实实摔了一跤。因为离表妹不远,表妹也听见她摔倒时的惨叫,就问:“你怎么了?”

    好在是沙地,摔得惨并不重。

    杨晓丽说:“没什么!没什么!”

    其实,表妹的眼睛只是进了一些沙,这么一番折腾,眼眶里聚集了泪,表妹又想知道杨晓丽发生了什么事?睁开眼,那些沙就随着泪水流出来了。她模糊看见杨晓丽急着从地上爬起来,又被脚下的藤绊了一下。这次没摔倒,人却跌跌撞撞扶住了一棵树。

    表妹在后面说:“你小心点。”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杨晓丽心里就来气了,你表妹原来是故意的,眼睛什么事也没有却说看不见,骗得我替你焦急摔了那么惨的一跤。这么想,她就扬起手里的包往表妹甩过来。表妹眼睛还没能完全睁开,但还是感觉到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飞过来,忙一闪身,躲了过去。

    杨晓丽的火气更大了,“呼”地一声扑过来。本也不知道扑过来干什么,只是就那么扑过来,到了表妹跟前停顿了一下,就一把推了过去,正推在心口上,表妹一点防备也没有,被她推了个四脚朝天。

    两人好久都没有说话,就那么僵持着,一人站在那绷着脸叉着腰,一人倒在地上像一只吓呆的小兔子。

    终于,杨晓丽说话了:“你想要干什么?”

    表妹说:“我没想要干什么?”

    杨晓丽说:“你的眼睛不是进沙了吗?不是瞎了吗?怎么还看得见?”

    表妹说:“刚才是的,刚才是看不见的。”

    杨晓丽说:“谁相信你的鬼话?”

    表妹眨了眨眼睛,说:“现在还有呢!还咯眼呢!”

    杨晓丽说:“你还装!”

    表妹说:“我没装。”

    杨晓丽说:“你当然不承认,你当然没事也要装下去。”

    她摸着自己摔痛的,恨不得还想推她一把。表妹说,我真的没有装,我刚才真的是什么也看不见。我不骗你,我骗你干什么?你不相信啊!现在眼睛还很不舒服呢!杨晓丽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气不起来了,想伸手位她起来,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只是嘴里的话收不住了。

    她说:“起来吧!”

    表妹慢吞吞爬起来,手也抚摸着,脸上呈一副痛苦状。

    杨晓丽说:“你可以去当女明星了,可以去拿百花奖了。”

    表妹说:“真是摔痛了。”

    杨晓丽问:“要不要我扶你啊?”

    表妹说:“不用。”

    杨晓丽说:“我以为你脸皮有那么厚,还要扶你!”

    表妹说:“反正到现在你都不相信我,都以为我是装的。”

    杨晓丽说:“你装也好,不装也好,自己心里清楚。”

    这时候,李向东从海浴场那边回来,看她们神情不对,问,怎么了?杨晓丽说,你问她吧!李向东说,你们都谈了什么?杨晓丽说,什么也没谈。因为表妹是背对着李向东的,他便回头看她,这才发现她变成了大花脸。

    他问:“怎么弄成这样了?”

    杨晓丽说:“我弄的,想把她眼睛弄瞎!”

    李向东笑了起来,说:“你们两表姐妹成天狗咬狗!”

    杨晓丽冲着李向东嚷嚷:“谁是狗了?你说谁是狗了?”

    那气势,很有一种把表妹那聚集的火发泄到李向东身上。李向东忙说,我是狗,我是狗行了吧!他问表妹,没事吧!表妹说,眼睛很不舒服。李向东问,哪只眼?表妹说,两只都不舒服。说着话,那眼睛还眨巴眨巴,眼泪不停往外流。李向东对杨晓丽说,你去拿瓶矿泉水来帮她洗一洗。杨晓丽说,你就知道关心她,怎么不问问我有没事?李向东问,你又怎么了?杨晓丽说,我摔了一跤,差点把腿跌断了。李向东笑着说,你是不是太夸张了?杨晓丽说,我有她夸张吗?李向东认真了,说,她的眼睛真有事,都睁不开了,还直流眼泪。杨晓丽说,我还痛呢!李向东忍住没笑,心里想,你那一肥肉,在这沙地上能摔痛吗?但他没说什么,从地上捡起表妹的包,去拿矿泉水。

    杨晓丽冲着他的背影说:“没见你这样的!”

    她又冲着表妹说:“他这么关心你,很开心是不是?”

    表妹说:“如果,你眼睛有事,他也会关心你。”

    杨晓丽说:“我刚才摔那跤就不痛啊!不见他关心我?”

    表妹说:“你推我呢?你推我摔得就不痛啊?”

    杨晓丽说:“你那是活该!”

    表妹说:“你那又是什么?你自己摔的还怪别人。”

    杨晓丽说:“你有良心没良心?我不去拿水会摔吗?”

    表妹说:“那也不能拿我撒气啊!”

    李向东把矿泉水拿来了,叫表妹先把手洗干净,再要她捧一捧水洗洗眼睛。李向东问,没事了吧?表妹说,还有点不舒服,李向东又要她洗,洗了几次,还是觉得没洗干净,李向东便叫杨晓丽给她看看,帮她吹吹。杨晓丽很不愿意的样子,但还是拍拍手上的沙,觉得还脏,就要李向东倒些矿泉水给她洗手,洗干净手,凑到表妹跟前,翻开她的眼盖仔细看,一边看,一边往她眼里吹气,一边就问,看看还有没有?表妹眨巴眨巴眼,说,没有了。就很有些讨好地冲表姐笑。

    杨晓丽说:“笑什么笑?”

    她心里还有气,但又觉得这么些事都是自己惹的,自己摔的那一跤好像也不能怪谁,真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太慌张,然而,自己却很有些蛮不讲理地拿表妹撒气。

正文 第1789章 围绕一个中心

    太阳还没有沉入海底,但已经不那么烤晒了。杨晓丽问李向东,你怎么那么快就上来了。李向东笑笑说,我要不上来,你们可能就打起来了。杨晓丽说,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再怎么样也不会打起来。表妹偷偷撇了撇嘴。杨晓丽看见了,问,你撇什么嘴?表妹说,没有啊!杨晓丽说,我最烦你就是做了事不认,明明撇了嘴也不承认。表妹说,你要我说啊?要我说为什么撇嘴啊?杨晓丽反而觉得自己理亏了,刚才自己那么凶的扑过去,那么用力地推她,如果,她不服气反抗,两人说不定还真打起来了。

    她说:“当时不是以为你骗我吗?”

    表妹说:“应该是你自己摔痛了,没地方出气,找我出气吧!”

    杨晓丽说:“我就是找你出气了怎么样?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吗?不是一直动不动就找你出气吗?这么多年了,我习惯了,一天不找你出出气心里就不舒服。”

    表妹说:“换了别人早还手了。”

    杨晓丽说:“换了别人,我也不会那么对人家。”

    表妹说:“你就会欺负我。”

    杨晓丽说:“我欺负习惯了。”

    表妹说:“懒得理你。”

    杨晓丽说:“不理我也要欺负你,只要我想的时候。”

    李向东插话说,你们还去不去游泳了?杨晓丽看着海浴场,说,不游了,人那么多。表妹说,你不游在上面看包,我和表姐夫去游。杨晓丽却不愿意,说,要看让他看。他不是已经游过了吗?说着,先扭着硕大的臀向规定的海浴区走去,表妹急走几步跟了上去。

    李向东看着表姐妹俩的背影,心里想,这对表姐妹总时时刻刻显现出一强一弱,杨晓丽的丰盈,表妹的纤细。单独看表妹似乎要比杨晓丽高,但两人在一起,倒是杨晓丽还高一点。她们的相处也总显现出杨晓丽的强势,表妹也会有反扑,力量非常有限,即使杨晓丽很无理,表妹也能忍声吞气,本来,以为矛盾会愈演愈烈,还为她们担心,无缘无故地,两人又和解了。

    他想,这表姐妹似乎天生就是要成为这么一个共同体,围绕一个中心,一会儿吵,一会儿和好。对于他这个中心,其实一点也不用担心她们会吵到什么程度,吵闹得再凶,她们也能协调好彼此间的关系。

    这么想,他就想到了以前的小姨子和绮红,想那时候,她们比似乎表姐妹俩还合拍,但那种合拍更多的是一种谦让,有意识的维护,但这表姐妹俩却完全是一种本性的流露,该吵就吵,该闹就闹,吵完闹完也不会影响两人的关系,甚至于还系紧了彼此间的亲情。

    渐渐地,不仅表姐妹俩形成了一种习惯,就是李向东似乎也习惯了表姐妹俩这种交往。他是很愿意这种生活就这么持续下去的。

    他问自己,可以吗?可以一直保持这种关系直到变老?

    他对自己说,为什么不可以?表姐妹俩不闹矛盾,这种关系就能一直保持下去,而表姐妹俩的这种天生的合拍也注定了她们不会闹什么矛盾。

    海浴场里的人很多,然而,李向东还是能分辨出她们。她们也像李向东一样无法游得畅快,一会儿游,一会儿停,又是杨晓丽先挑起争端,用海水泼表妹,表妹也泼她,泼着泼着,表妹就不泼了,看似她泼不过杨晓丽,其实,是被她的强势压住了。论水性,表妹比杨晓丽好许多,在水里玩耍不可能抵不过杨晓丽。

    表妹先上来了,说,这里只是那些不会游泳的人玩耍的地方。杨晓丽也随着过来,说,早说你了,早说这里不能游泳了,要能游他会那么快上来?两人披上浴巾,叫李向东去车上拿更换衣服。在海里游泳不同在河里,海水是咸的,总要冲洗干净才能穿衣服。

    海浴场不远有一个淡水浴室,墻是白的,红红的字很大。

    洗淡水的人很多,表妹纤细,左钻右钻抢到了前面,杨晓丽规规矩矩进了浴室,小隔间已经被占满了,再犹豫了一下,各个小隔间的门前都站了排队的人,想要排队,轮到自己也不知要等多久,就敲敲表妹那隔间的门,表妹在里面说,有人。杨晓丽在外面说,我知道有人。表妹听出了她的声音,问,你没占到地方吗?杨晓丽说,你开开门。表妹侧身开了一道缝,她便挤了进去。

    表妹问:“你怎么进来了?”

    杨晓丽说:“我不进来还在外面排队啊!”

    说着,见表妹垂着双手遮着下身,她就瞪了她一眼,说,谁稀罕看?表妹说,不看你进来干什么?杨晓丽说,我进来洗澡,不是进来看你。一边说,一边把泳衣脱了,回头见表妹还畏畏缩缩站在那里,也不管她,就站花洒喷头的水柱下,让水从头往下冲。她抹了一把脸,说,你就站着吧!等我洗好了你再洗。表妹这才知道自己多心了,想也不知光着身子在表姐面前多少回了,她哪还会有戏笑的兴致。

    杨晓丽说:“帮我把洗头水拿过来。”

    表妹忙把洗头水递给她。杨晓丽弯腰低头往头上倒,却怎么也倒不出来。表妹笑着说,还没拎开盖呢!杨晓丽这才摸索着拎盖。表妹说,我帮你吧!拿过洗头水拎开盖,就往她头上倒。杨晓丽挠着头搓洗着发,离开水柱,说,你洗吧!这样应该看不见你了吧?表妹便钻进水柱里,开始是背对着她的,洗着洗着也面对着她了。表妹也洗头,也让水从头往下冲。杨晓丽头一扬,把发甩到后面,抬着头说,让我洗一洗,洗发水流进眼睛里了。表妹就移开,让她洗干净手,捧着水洗脸上的泡沫。

    杨晓丽问:“你的眼睛没事了吧?”

    表妹说:“没事了。”

    杨晓丽说:“刚才我不是故意的。”

    表妹说:“我知道。”

    杨晓丽见她去拿洗头水,就说:“我给你倒吧?”

    表妹说:“不用。”

    杨晓丽说:“我还不愿意呢!”

    表妹却把洗发水递给她。杨晓丽一边倒着洗发水,一边说。刚才的话说到一半,还没说完呢!表妹说,那你说呗!以前,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事了?杨晓丽说,我不是说这个事,我是说你心态变的事。表妹说,先说说你们的事。杨晓丽说,我不想说了。表妹说,我想听。杨晓丽说,你想听我就说啊!表妹说,你不说,我去问他。杨晓丽说,他会告诉你?打死他都不会告诉你。表妹说,那你说啊!杨晓丽说,说了羡慕死你!表妹说,不一定吧!杨晓丽说,肯定。他肯定不会那么对你。两个一边说着话,一边洗头,先是杨晓丽把头洗干净了,把发缠在头顶上,就站在花洒喷头下洗身子。

    她说,他就是在这里向我求婚的!

    她说,当时,他“扑咚”一声跪下去,把我吓了一跳!

    她说,你不知道他是怎么说的?每一次想起来,我都觉得好笑。

    表妹说:“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求婚吗?不就是叫你嫁给她吗?你激动还来不及吧?”

    杨晓丽忍不住笑了起来。

    表妹抬起头看她,心急地问:“他说什么了?”

    杨晓丽说:“要不要我学给你看?”

    表妹说:“好啊!你学给我看看,看他有多狼狈?”

    杨晓丽说:“不行,这里不行,这里地板那么硬跪不下去。”

    表妹说:“你就做做形式,又没真要你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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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是流氓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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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90章 强哥政委
    杨晓丽还是慢慢跪了下去,抱住表妹双腿,说,杨市长,你嫁给我吧!表妹问,他叫你什么?他怎么那么白痴?怎么叫你杨市长?说着,也忍不住笑起来,笑得有点站不住了,就扶住小间隔的墻。杨晓丽也在笑,双手还是抱住表妹的腿,头便靠在她小腹上。
    两人笑了一回。表妹问,你就答应她了?杨晓丽说,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不是那次答应他了?反正就记得他那么向我求过婚。表妹弯下腰,要扶杨晓丽起来,嘴里说,好了。好了。我答应嫁给你了,杨市长答应嫁给你了。这么说,又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说,不笑了,我肚子都笑痛了。此时,那只小白虎就在杨晓丽眼前晃,意识到的时候,她便不笑了。
    杨晓丽问:“你怎么突然不笑了?”
    表妹说:“你站起来,你快站起来。”
    杨晓丽说:“我不是故意的,我真要看,这也太亏了!”
    她说,你怎么还总是那么介意?我们之间还有什么秘密?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不清清楚楚的?表妹笑了笑,说,如果,不是因为他,你们也不会在一起洗澡。杨晓丽说,因为他,很多不能接受的事我们都接受了。表妹问,你怪过我吗?又觉得这么问不准确,补充道,你现在还怪我吗?
    杨晓丽说:“有时候,心里也会有不舒服。”
    表妹问:“你有没想过,趁这次调去东江市,改变这种状况?”
    杨晓丽问:“你是不是后悔了?”
    表妹说:“我问你呢!”
    杨晓丽说:“我发现,其实,不管是你也好,我也好,单独跟他在一起都不行。他这个人,不是一个女人应付得来的。”
    她说,以前,我是不服输的,但现在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不服输也不行。
    她说,其实,我很清楚,你一直都担心我在找机会甩掉你,但你怎么不想想,如果我这么做,等于把他又推给不知哪一个女人?
    她说,刚才,我就是想跟你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我心里是这么想的,想要你以后不要那么多顾虑。如果,把他推给哪一个女人,倒还不如就让你跟我们在一起。至少,我接受你了,我们在一起总比和别人在一起自在。
    表姐妹俩都抬头看着对方。
    杨晓丽说:“以后,别再乱猜想了。我知道,有时候,我说的话会让你不舒服,但是,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习惯那么跟你说话了,以后,你别往心里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天不骂骂你,好像就不自在。”
    表妹说:“我怎么不知道,所以,一直没怪你。以后,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知道你并不想我离开你们,你骂得多凶多难听,我也不会往那方面想了。”
    杨晓丽便问:“你调去东江市的事真的就那么顺利吗?”
    表妹说:“星期二就知道结果了。”
    杨晓丽说:“你别太勉强自己,慢慢找到合适的再说,我这边可能也不会那么快,我还留在青山市陪你。如果,我比你早到东江市,有机会我还会像调你去青山市一样把你调到东江市去。”
    表妹说:“你对我真好!”
    杨晓丽说:“我不对你好还对谁好?”
    表妹就抱着她趴在她的肩上流眼泪。杨晓丽拍着她的背脊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对你不好你流眼泪,对你好一点也流眼泪。表妹说,不会了,以后不会流眼泪了。杨晓丽说,你别说得好听,别到时候说你一句眼泪又“哗哗”下来。表妹说,你就是说我一百句,我也不会流了。杨晓丽便往外推她,说,好了,好了。别抱个没够,女人抱女人的,也不觉得恶心。她说,有能耐去抱他好了。
    表妹说:“我还抱他干什么?今天十点钟给你电话,你们还在床上没起来,就知道你们有多那个了。”
    杨晓丽说:“你小看他是不是?今晚都给你,看你怎么招架?”
    表妹便问:“说真的,我还是很佩服你的。”
    杨晓丽问:“佩服我什么?”
    表妹说:“佩服你怎么能不让他咬你?”
    杨晓丽说:“你轻一点,别把水甩和得到处都是,我洗好要穿衣服了。”
    她说,就一定让他咬啊!跟他单挑还能让他咬,那不更要命?表妹说,到了那时候,咬不咬还轮得到我们说事?他想咬我们醒来,还不是他作主。杨晓丽警惕地说,你想套我话是不是?她说,昨天,我说要告诉你,你不听,今天跑来套我话了?你别想我会上你的当,别想我会告诉你。表妹说,我不是的。你别把我看得那么有心计好不好?杨晓丽就说,慢慢再教你,等你吃够了苦头再告诉你。
    表妹也洗好了,擦干身子正准备穿衣服。
    杨晓丽说:“我先出去了。”
    表妹说:“你等等我不行吗?”
    杨晓丽说:“你怎么这么慢?”
    表妹说:“我为什么这么慢你不知道?还不是让你先洗?”
    杨晓丽说:“我不等了,开门出去了。”
    表妹忙说:“你别开。”
    杨晓丽说:“我为什么不开?我就是故意开门让外面的人看看你。”
    表妹忙背过身去,说:“你讨厌不讨厌?”
    杨晓丽便站在那里“咯咯”笑。
    男人洗澡没那么多罗嗦,站在花洒喷头下就“哗啦”洗,有人看没人看都一样。所以,李向东在外面等了好一会,等得不耐烦,就打电话给文仔,问他办公室弄得怎么样了?文仔说,已经全面粉刷过,明天上午订做的办公用具就搬过来。他说,小会议桌要晚点到,但我要他们最迟不要超过五点。办公室里的摆设还是按李向东一贯的格局,要划分出一个小会议室。反正有得是地方,空得太空旷反而浪费地方。
    李向东问:“卧室弄好了吗?”
    文仔说:“所有用具也是明天上午搬过来。”
    他说,因为墙壁都是新粉刷的,味道很大,我要他们把先在酒店给你安排一个套间,等味道没那么大再回来住。
    李向东很满意,问:“你自己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文仔犹豫了一下,说:“马马虎虎弄了一下。”
    可能觉得还是说实话好,就说,刚好有一个空宿舍,我本想打扫了一下,先住着,等忙了你这边的事,再慢慢清理。但有人一定要帮我弄,一房一厅的小居室折腾了好几天。
    李向东问:“谁那么热情?”
    文仔说:“公安局的政委,大家都叫他强哥!”
    李向东觉得太不合情理,一个公安局的政委,论职务,比文仔高,论年纪也应该比文仔大很多,他怎么就那么低份帮文仔捣弄宿舍呢?
    文仔说:“他也很关心你办公室的装修,来看过好几次,问我有什么需要别客气,有些需要超出政府规定的,可以向他提。特别是卧室里需要的东西,政府舍不得花钱,买的都是大路货,用起来不顺手不舒服。”
    李向东问:“你怎么回他?”
    文仔说:“我说你对生活要求很简单,有个睡的地方就行了。”
    李向东说:“你了解过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文仔说:“他原来在省厅工作,下来当了十年副局长,又当了三年政委。听说三年前,他本是想当常委局长的,但没通过,只是让他当了政委。”
    李向东就更有些迷惑了,想当不了常委还让他当政委,可见这是一个实力派的人物,否则,谁安慰你?当不了常委就当不了,还安慰性地让你当政委?但话又说回来,他巴结他李向东还说得过去,怎么连连文仔也那么用心?难道他只是一个顺溜须拍马的人?
    ..
正文 第1791章 空想
    李向东想,不管怎么样都要感谢一下那个强哥政委。他对文仔说,你替我打电话给他,就说你向我汇报了他对我的关心,我非常感谢他。就说,我更希望他能在工作上给予我更多的支持。文仔说,我这就给他电话。李向东又说,说得婉转点,不要让他误会,我是在拒绝他的关心。
    文仔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李向东说:“我明天下午回去。”
    文仔说:“要准备晚饭吗?”
    李向东说:“我吃了晚饭才回去。”
    挂了线,李向东想,这个强哥有可能是自己去东江市后选中的第二个人。不管他会不会让冯玉如负责打假,强哥却是一定要参与的,且是一个关键人物。怎么赌球事件?当然要出动公安干警。常委公安局长调遣公安干警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但是,你怎么就能保证他一定配合?有这样一种可能,当初,他如果配合冯玉如,或许,冯玉如就不会落到如此地步。所以,李向东认为,在还没有确凿证据之前,还是与强哥密谈此事。即使,他是一个溜须拍马上来的人,也不可能一点本事也没有。还有两点更重要的,一是一个溜须拍马的人会更乐意为新市委书记做事,因为,新市委书记初来乍到,非常需要找几个能帮自己的人,这时候,替新市委书记做事更容易讨他欢心。二是这强哥曾想过要当常委公安局长,败在现任的常委局长手下,心里一定纠结,或许,就与常委公安局长貌合神离。李向东必须利用好这种分歧。
    有时候,利用这种分歧互相制约,也是一种管理手段!
    从浴室里出来的表姐妹俩走到他李向东身边,他也没察觉。
    杨晓丽问:“在想什么?”
    李向东说:“明天就要回东江市了,正在考虑回去干些什么?”
    杨晓丽笑着说:“你又不是第一次担任新职务,这种事还用考虑?”
    她说,当然是先了解情况,找常委市长们谈话,去一些重点地区重点企业调研,掌握东江市的第一手材料。
    李向东笑了笑,说:“这只是常规性工作。我考虑的是某一项特殊性的工作。”
    杨晓丽问:“查断桥事件?”
    李向东摇头说:“这事不能查。”
    杨晓丽说:“省委主要领导不是要你查吗?”
    李向东说:“你误会了领导指示的精神。”
    他说,这个马蜂窝不能捅。既然事件已经平息了,谁都不想再起风波,只能旁敲侧击,借题发挥,让那些参与的人得到应有的下场。
    杨晓丽问:“怎么旁敲侧击,借题发挥?”
    李向东说:“考虑的就是这个问题。”
    杨晓丽问:“考虑得怎么样了?”
    李向东说:“你是不是太心急了?我到东江市还没呆足一天,根本不了解情况,就算有什么想,那也只能说是一种空想。”
    杨晓丽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有些谱了,已经找人到家里来谈了。”
    李向东笑了起来,说:“你妈告诉你的?”
    杨晓丽说:“她当然不知道你找人回来谈什么?但是,把那人从东江市召过来,谈的肯定是重要事。只是常规性的了解情况根本没那必要。”
    李向东说:“只是有一个朦胧的念头,切不切合实际还不知道。”
    他们一边说,一边去找住的地方,向海滩的另一侧走去,那里有一个仿渔村,盖得像渔家一样的房屋便是宾馆旅店。在这种谈话中,表妹显得很多余,但跟在他们身边,心里还是挺愉快的,毕竟,他们没有避开她谈论这么重要的事。以前,他们总担心她知道得太多会到处乱说。
    杨晓丽说:“有时候,把一些朦胧的想说出来,通过说的过程,反而会让自己越来越清晰。”
    李向东看了看四周。其实,四周并没有其他人,但他还是压低声音说,我想从打假着手。他说,从我初步掌握的情况分析,东江市各部门单位和企业都有一支排球队,每年都会组织许多比赛。在这些比赛中,存在一种打假球的现象,通过打假球赚取某种利益。他说,这股赌球风是一定要杀的,怎么杀?拿哪里开刀?我准备拿交通部门开刀,一箭双雕,既把赌球风杀下去,又用这一种形式,把断桥事件的人绳之以。他说,现在的问题是,参与断桥事件的人赌不赌球?赌,我这个想就行得通,不赌,这个想就不切合实际了。
    杨晓丽问:“压力很大是不是?”
    李向东笑了笑,说:“不可能没压力。”
    杨晓丽说:“你一贯来都是后发制人,这次却要主动出击。如果,不是压力太大,你是不会改变自己风格的。”
    李向东看了她一眼,说:“你太了解我了。”
    他们走进一家旅馆,要了一套客房。这些事都交给表妹*办了。她问服务员有住三个人的套房吗?服务员便建议他们要两居室一厅的套房。表妹说,要能看到海的。服务员说,他们这的套房都能看到海。表妹就办手续交房钱。
    李向东和杨晓丽却站在一边继续着他们的谈话。
    杨晓丽说:“查这种事必须要公安配合。”
    李向东说:“人我也初步物色了,但他能不能成事?我还不清楚。”
    杨晓丽笑了笑,说:“你人呆在市县风流快活,怎么就把办具体事的人都特色好了?”
    李向东说:“你以为,我就只是风流快活?”
    他指着自己的脑袋说,其实,我这里一直没停过,一直都在想问题。
    表妹拿着钥匙牌过来,问,你们谈完了吗?进房间了。就见一个服务员跟过来带他们上房间。这家旅馆不算大,只在三层,他们的房间在二层。那服务员说,就只有这一个套间了,如果,不是订房的人到现在还没来,一个套房也没有了。开了门,才发现,这套房其实很窄小,说是客厅只不过比通道大一点,左边一个房,摆着一张双人床,右边一个房,共用一个卫生间。表妹一进门,就找热水壶,盛满了水,插上电源烧。
    杨晓丽说:“你就想着给他烧水泡茶。”
    表妹说:“才不是呢!”
    杨晓丽说:“如果,不是你那么急着烧水?”
    表妹说:“我烧水有其他用处。”
    杨晓丽便不理她了,走到晒台上看了看,虽说这里可以望见海,却只能看到一角,前面还有一幢楼遮住了一大半。想如果住三层,或许能观望海的全景。她说,这是什么地方?住得一点不畅快。李向东笑了笑,说,要住好的还不容易,打个电话给我以前的秘书,保证给你弄一个最好的套房。杨晓丽说,算了,算了,还是不要搞得大家都麻烦,他接待我们麻烦,我们应付他们也麻烦。李向东说,既然要以一种普通旅客的身份来这玩,就要有感受普通游客待遇的心理准备。说着话,水烧开了,表妹就提着那热水壶进卫生间,很认真地用热水消毒烫那洗脸盆,然后,对他们说,把你们换下来的内衣内裤都拿出来。两人动作也利索,从行李包里拿出一个塑料袋,也不解开就直接递给表妹。表妹就从塑料袋里拿出湿衣服,一件件地冼,洗好了晾到晒台上。
    这期间,水又烧开了,表妹就用那热水给坐厕消毒。
    第三壶热水才是泡茶的。
    然而,表妹还没忙完,她又把床上的床单都换上自己带来的。这似乎是必须的,用旅馆的床单敢脱光衣服睡觉吗
正文 第1792章 还当正职二把手
    他们是在一家大排档吃的晚饭。别人到海边来吃的都是海鲜,虾蟹鱼贝类,又是炒又是蒸又是白灼,摆满一桌还放不下。他们吃的却是干货,蒸三干,包括蒸鱼干蒸虾干蒸尤鱼干,一样样都是很有嚼头的,似乎觉得这样才能吃出海的味道。算得上海鲜的却是游客都嫌吃得麻烦不喜欢点的皇冠螺。正是皇冠螺最肥美的季节,一瓣瓣螺比大拇指还大,比吃虾蟹鱼贝类还鲜嫩。他们点了一大盘,其他点的菜还没上来时,就坐在那里慢慢剥着吃,说一些不痛不痒的话。
    吃了晚饭,天黑了下来,便借着微弱的月光在沙滩上散步。表姐妹俩都穿得松宽,海风吹来,身上的衣服便像旗样飘扬。因为是晚上,光线模糊,远处看不清这沙滩上走的人,李向东便放心地一手搂着一个,感受着表姐的性感厚实,表妹的苗条纤细。
    杨晓丽问:“表妹的事你真的不管吗?那里虽然离市区近,但只是一个村委会的学校。”
    她在市县分管过教育,知道村委会的学校是什么状况,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个老师往往要兼顾几个年级的课程,而且,那些农民子弟也不是那么听话,家长也不是那么讲道理,只要怠慢了他们的孩子就会找上门来跟你理论,说是理论却粗暴得更像上门闹事。表妹这种孱弱样,还不欺负得她魂飞胆散?
    表妹说:“也没那么恐怖的,你不了解那边的情况。”
    她说,那边流动人口多,村委会学校的规模也不小,大多是外地工的子弟,本地人有钱,成绩好坏都让孩子去读名校。虽然那些外地工的子弟也算农民子弟,但他们的父母毕竟在企业打工多年,多少也受了城里人感染。
    她说,他们从自身的体验更能体会到学知识的重要性,更希望自己的孩子通过学习改变现状,不要自己的孩子将来像自己一样只能干体力活,因此,盼孩子成材的心情更热切,对老师也更尊重。
    李向东便笑着对杨晓丽说:“你的那些想都是旧观念。切合市县的实际,却与东江市大相径庭。”
    他说,什么叫实事求是?这就是实事求是,表妹都能实事求是了,你却不能。杨晓丽突然说,你能不能让我去那边的教育部门工作?李向东问,你想当教育局长?表妹却有些兴高采烈,说,为什么不可以?我觉得倒挺好的。我又可以在表姐手下工作了。李向东问,你就那么愿意让她管你?在家里管,在单位上班也管!表妹说,反正我被她管惯了,不让她管心里不舒服。李向东笑了笑,轻轻拍了一下她的。那想到,表妹却叫了起来?
    李向东左右张望,见四周并没有人,便说:“至于吗?”
    表妹说:“你拍痛我了。”
    李向东说:“我一点也没。”
    杨晓丽撇了表妹一眼,也觉得李向东再怎么,也不会痛得她这么“哇哇”叫,便说:“耍娇也耍得那么假!”
    表妹说:“白天的时候,被你推那一下,摔痛了。他打的刚好是那个部位。”
    杨晓丽说:“有那么严重吗?有那么严重,你还能走路?怎么不见你一瘸一瘸的?”
    表妹就不说话了。暗中,李向东把她搂紧了一点,像是表示歉意,又像是多给她一些关怀。杨晓丽又继续刚才的话题,说,你认为我干不来吗?李向东笑了笑说,不是你干不干得来,应该是那个位置不会空着。那么重要的位置怎么能空着?你总不能要我把人家挪开把位置让给你吧!杨晓丽说,你不一定就当一把手吧?”李向东愣了一下,问,你降低条件了?杨晓丽笑着说,你不是说要实事求是,从实际出发吗?李向东说,我担心,连副局长的位置都满了。杨晓丽便叹了一口气。
    表妹说:“你就不能想想办?”
    李向东说:“我就是想办把别人挪开,你表姐也不会的。”
    表妹问:“为什么?”
    杨晓丽说:“还用问为什么吗?就算是为了有利于工作把别人挪开,我顶上了,人家也会说那是存心为我安排的。”
    李向东说:“还是不要向组织提出要求吧!由组织自然安排。”
    杨晓丽说:“又没见你那么严格要求自己。”
    李向东问:“我怎么了?”
    杨晓丽说:“你自己还不清楚?每次一有机会,你不争取吗?怎么不见你安心地等组织安排?如果,听从组织安排,今天你连市长都当不上。”
    李向东笑着说:“能争取当然要争取。但是,你那却不叫争取,人家干得好好的把人家挪开,应该是强人所难吧?”
    杨晓丽突然双眼一亮,问:“如果不是强人所难,你一定会帮我争取的是不是?”
    李向东问:“你冒出什么鬼点子了?”
    杨晓丽推了他一把,就把李向东和表妹推前了半步。她说,那才不叫鬼点子?应该叫充分利用资源。她说,不用说,你也知道,教育局长应该还兼着一个党委书记的头衔。正常情况下,部门单位的一把手都身兼两职,又是局长又是着党委或党组书记,但特殊情况下,也会把这两个职务分开由两人担任。我刚调到青山市的时候,不就担任文联的党组书记吗?东江市为什么就不可以特事特办?让我当教育局的党委书记?她说,我在青山市怎么说也是一把手,到东江市当教育局长党委书记也属正处,却是二把手,也算是降了啊!
    杨晓丽说:“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反正我是拿定主意了。我不要你帮忙,我自己向组织提,组织上总会考虑我的意见的。”
    李向东说:“这可是你说的,你向组织争取我没有意见,但我不会出面管你这事。”
    杨晓丽笑着说:“只要你不出面反对就行。”
    李向东明白了什么,摇着头说:“你还说这不是鬼点子?我不反对,还不等于默认了?那时候,说是考虑你的意见,其实,更像是考虑我的意见。”
    表妹说:“你就让别人当是你的意见呗。表姐这要求也不高,她还降了呢!”
    她在帮表姐说话,却没想到杨晓丽不买她的帐。杨晓丽说,以后,我们谈这种事,你不要插嘴?让你听让你知道已经破例了。表妹说,我可是帮你说好话。杨晓丽说,我不用你帮我说好话。李向东轻轻掐了她一把,想叫她别说了。她却也像表妹那样叫了起来。
    李向东问:“你又怎么了?”
    杨晓丽说:“你手重了。”
    李向东说:“有吗?”
    杨晓丽说:“你自己不觉。”
    她摸着自己的,白天让树藤绊的那一跤摔得不轻,一直隐隐痛。表妹看了杨晓丽一眼,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对李向东说,你怎么那么流氓?不是打人家就是掐。李向东笑了笑,说,我怎么对你们都应该不算流氓吧?表妹脸就红了,说,越说越流氓了,懒得理你。
    杨晓丽说:“我们回去吧!”
    也不知为什么?觉得这句话太多误会,又补充道,我累了,不想再散步了,想早点睡了。她的确累了,从青山市回来就没少干体力活。到海边来,虽没再跟李向东纠缠,但跟表妹闹得也够累人的,在那防风林里,在海浴场泼水闹,现在又散步走了那么远。
    往回走的路上,杨晓丽便懒洋洋地靠在李向东身上,三人就改变了姿势,由李向东搂着杨晓丽,表妹却主动搀着他的手臂。快到住的旅馆,李向东的手机响了起来。
正文 第1793章 东江市人是暴发户
    手机上显示的是东江市的区号,一个陌生的声音传了过来。是李书记吧?李向东说,我是。对方说,我是东江市公安局的陆子强。等了一会,见李向东没有反应,又说,我跟你秘书很熟,他向你提到过我吗?在东江市,大家都叫我强哥。李向东回过神来,笑了笑说,你说你是强哥,我不就知道你是谁了吗?强哥说,不敢当,不敢当!我怎么敢在你面前称自己强哥?李向东放开表姐妹俩,拿着手机,走到旅馆前的一棵树下。
    强哥说:“听李书记这番话,我心里就踏实了。”
    他说,我原以为,文仔只是在唬弄我。
    他说,你不要多心,我不是信不过文仔,只是现在领导的秘书大多都有一个坏毛病,总爱假传圣旨,明明是自己的意思,偏要说成是领导的意图。
    李向东说:“那我就在电话里亲自感谢你吧!”
    强哥说:“那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其实啊!也没做什么?了不起就是向你表个态。”
    他说,我也是从外地调到东江市的,那时候,我在东江市一个熟人也没有,很多事需要帮忙,又不好意思开口,所以,将心比心,便先主动向文仔表了表态。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我们都是为工作来到东江市的。
    他说,本地人可能对我们有看,认为我们这些外地人跑到这来占了他们的官位,其实,这都是为了工作。谁都不愿意离开老婆孩子跑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来打天地!
    他说,当然,当然,我不能跟你书记比,当初,我到东江市只是当个小小的副局长,普遍普遍的一个人。你是书记,是东江市的一把手。
    李向东笑着说:“都一样,都是异地人。”
    他说,文仔应该也跟你说了吧?我这个人对生活方面的要求并不高,从青山市过来嘛!贫穷惯了,生活太奢侈反而感觉不踏实。
    他说,我还是希望你在工作上给予我更多的支持!
    强哥说:“李书记这话说得,让我不知道哪是天哪是地了。工作上的事我能不听你指挥吗?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只要用得着我尽管说,你指哪我打哪,决不含糊。生活上的要求嘛!只能说干些力所能及的事吧!毕竟,我不是什么有钱人。”
    他说,李书记也不要太虚心,你是市县人,在青山市呆的时间也不长。我对市县还是有些了解的,那也算一个富裕地方,而且,是一个一直都富裕的地方。如果,拿东江市和市县相比较,我觉得市县才是真正富裕的地方。
    他说,市县是真正的有钱人,属于那种传统有钱人的大户人家,东江市只是这十几年才富裕起来的,很多思想和认识都不及市县,比如,对有钱的认识就不及市县人淡定,无时无刻都表现出一种暴发户的心态,总担心别人看不起自己,秀有钱,摆阔气。
    李向东笑着说:“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评价市县。”
    强哥说:“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出差在市县呆过十几天,那时候,还没有改革开放,市县的城区建设就已经很具规模,而且很有特色。后来,我到过许多县城,都没有一个县城能像市县那样留给我那么深的印象。”
    他说,当时,东江市算什么?按现在的话说,只能算是一个刚脱贫地区。改革开发这些年,才发展起来的,但这发展的也不伦不类,市区建设一点特色也没有,一点文化底蕴也没有。
    他说,所以,我说,传统有钱人的大户人家素质是不一样的,踏实淡定,不眼红别人,但也不担心别人看不起自己。
    本来,表姐妹俩还站在旅馆门口等李向东,见他这电话打了那么长时间,又见李向东示意她们进去,便不再等他了。
    强哥在电话里问:“这时候给你电话,不会影响你吧?”
    李向东说:“不影响。”
    强哥便说:“你夫人也随你调来东江市吧?”
    李向东说:“她晚点到。”
    强哥说:“真钦佩你们这对官场夫妻!”
    他说,以前,人家也曾羡慕过我,那时候,我才刚三十岁,刚提副处,我老婆也刚提正科,身边的亲戚朋友都羡慕得不得了,说我们夫妻比翼前途无量。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好不容易才进了一小步混了个正处,老婆也进步不快,才当了个副处。她那副处还是照顾性质的。
    他说,她一直都没随到东江市来,一直不想离开省城机关,所以,呆在省城机关时间长了,组织上也不好意思总让她呆在正科的位置上。
    他说,你们却完全不一样,都是从基层一步步上来的。我与你比,差个十万八千里,我老婆与你夫人比,也是小巫见大巫。我想,就是在全省,也找不到像你们这样人的夫妻组合。
    李向东听得心里高兴,但还是冷静地想,这个强哥还挺能说的,只是通通电话,就能把你说得心花怒放,面对面跟他谈,说不定就把你说得轻飘飘找不着北了。这时候,便担心起来,想这个强哥是不是就只是凭一张嘴把自己说到了今天的位置?
    强哥说:“你们这样的夫妻啊!本来可以说是要什么有什么?但是,我敢断定,你们是要什么没什么!为什么呢?因为你们对自己要求都非常严格,考虑的都是公家的事情,如何更好地为地方和单位做好工作,根本没心思考虑自己的私事。你应该没考虑过,你夫人过来后住什么地方吧?不会就想着住办公室吧?”
    李向东说:“戴市长已经安排了。”
    强哥说:“戴市长是个老实人,他能有什么好安排?”
    他说,我不是说他的坏话。我是非常尊敬他的,不过,他这人办不多,更不会变通,让他给你们安排住的地方,我想,了不起也就是从哪里腾出个普通干部的宿舍粉饰一下。
    他说,你如果信得过我,这事交给我办,我给你想办,一定让你们住得舒舒服服。当然,前提是不违反原则。违反原则的事,我也不会干。
    李向东说:“你说得我的心都有点动了。”
    说着,便“哈哈”大笑,心里想知道这强哥到底有什么能耐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让自己住得舒舒服服?
    他问:“你有什么好办?”
    强哥说:“按你和你夫人的级别,住别墅什么的也不会有人有看,但考虑到你们在东江市也不会长期住下去,所以,还是住公寓更合适。”
    他说,你不要怪我话说得太直。我知道,你很不愿意听这话,很不愿意大家认为你只是东江市的过客,但这是现实明摆着的,你还会升,你还不到五十岁就已经是大书记了,而且是在东江市当书记,上升的空间很大。
    他说,在东江市,很多单位都重新盖了办公楼,旧办公楼要么拍卖出去,要么租凭出去,只要让某一个单位少租赁一个会议室,你就有住的地方了。那些地方大多是寸土寸金的地方,在市区繁华地带,购买生活用品方便,最合适你们这种不把时间浪费在生活上的人。
    李向东笑了笑,说:“想得很周到嘛!”
    强哥说:“这事如果你同意,不必你出面,我具体与文仔商量着办。”
    李向东说:“我还不能答应你。我要比较比较。如果,戴市长安排得比你好,我就不需要搞特殊化了。”
    强哥笑了起来,说:“那是,那是。”
    此时,李向东认为强哥给予自己的安排并没什么太过分之处。
正文 第1794章 看法标准不一样
    如果,是某一个单位的旧办公楼,用于出租,为什么不能腾出一块地方给他李向东暂时居住?如果,真像强哥说的那样,戴水平只是给他安排一个普通干部空出来的宿舍,他当然更愿意住在强哥安排的地方。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安排是由强哥提出来的,多少就有一种私人性质。尽管,强哥也是一位公职人员。
    但是,从这件事,李向东又可以看出强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第一,他与各部门单位的关系非常密切,他敢于答应李向东从某一个单位的旧办公楼腾出空间让他居住,就说明他能说服别人。这种说服,当然还不仅仅是因为他在帮李向东办事。没有十足的把握,一个沾不着边的人,谁愿意揽这活?干不来可是要在市委书记面前丢脸的。这还不只是丢脸那么简单。
    第二,还体现了他的一种变通能力,或者叫灵活性。任何地区都不可能留着一个让市委书记居住的地方,暂时给你找,也不可能找到合适的,然而,在属下单位的旧办公楼辟出一个地方情况就不一样了?面积肯定宽敞,就像他说的那样,腾出一个会议室。那会议室有多大?当然不会是小会议室,而且那只是暂时居住,并不是长期拥有。谁有意见?相信谁都不会有意见。你们舒舒服服住在自己的家里,想多宽敞有多宽敞,市委书记到这来工作,占用几年公用地方就不允许吗?这本来就是集体财产,如果,李向东再象征性地支付点租赁费,别人就更无话可说了。
    第三,通过帮李向东办这事,还可以让李向东欠他一个人情债。你刚到东江市大家都讨好你,巴结你不假,但一个个都没有巴结到点子上,只有他才考虑到目前,你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你总不能让人家的热脸贴你的冷吧?即使,以后你未必就要还他这个人情债,至少也不会太为难他。
    李向东当即就决定,采纳强哥这个意见。他要住那么一个会议室。这时候,他的决定还从其他两个方面考虑,第一,他要稳住强哥。此时,他已经清楚地意识到强哥是一个有能力可以依靠的人,至少,他与各单位的关系密切这一点,就可以为他查打假提供许多方便。第二,他李向东也不能让人家觉得他是一个小地方的人,他就是要搞点小特殊,在不很影响原则的前提下,让那些强哥说的暴发户看看,他李向东不是那种只懂得艰苦奋斗的人。如果,戴水平只是给他安排普通干部空出来的宿舍,如果,他李向东住了进去,他想,大多数人都会讥笑他看不起他。艰苦奋斗有时候也要看环境,环境不同,艰苦奋斗的条件标准就不一样,在贫穷人家大鱼大肉是奢侈,但在富裕人家大鱼大肉却见怪不怪,如果,你在东江市还吞糠咽菜,过清水寡汤的日子,你就不具备条件成为富裕人家的主人。
    李向东打电话给文仔,告诉他与强哥通电话的大致内容,然后说,如果,他真给找了那么一个地方,你向戴市长汇报一下,说那也是我的意思,让戴市长出面协调有关单位的关系。
    他不想只要强哥帮忙,不想让他认为,这事他李向东不靠他就办不成事。他要尽管少地欠他这份人情。
    回到旅馆的房间,只见表妹坐在客厅看电视,李向东便问,你表姐呢?表妹说,她上床睡了。李向东走进双人床的房间,却见床上空空的,折回来,只见杨晓丽从两张单人床的房间走出来。她像是在床上眯了一会儿,眼睛在灯光照射下,有点睁不开。
    他问:“你怎么睡那房间?”
    杨晓丽说:“你心里应该很高兴啊!”
    李向东笑了笑,说:“我更想睡在一起。”
    杨晓丽说:“你别想好事。”
    她有点小心翼翼地在沙发上坐下来,问,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她问,跟谁通电话?聊了那么久?是那个冯玉如吗?李向东摇头说,他应该不会搭理那种事。他不是一个喜欢拍马屁的人。杨晓丽问,那是谁拍你的马屁?李向东笑着说,这马屁还拍得挺有水平。杨晓丽“扑哧”一声笑了。
    她说:“就是说,这马屁没拍在腿上。”
    李向东说:“拍在腿上就不会聊那么长时间了。”
    杨晓丽问:“都聊些什么?”
    李向东说:“聊住的问题。”
    杨晓丽说:“也就是说,住的地方解决了?”
    表妹便问:“住哪里?”
    她一直都想说话,但刚才杨晓丽说过她,以后他们谈工作上的事不准她插嘴,就只是干瞪着眼听他们说,现在听到说住的事,想也不是工作上的话题,就插嘴问了一句。
    李向东说:“住会议室。”
    表姐妹俩都愣了一下。李向东这才补充道,当然是以居住的要求进行重新装修。他对表妹说,你又有用武之地了。这次,你表姐应该不会嫌弃了,不会又重新再装修一遍了。杨晓丽感慨道,每到一个新地方,都要为住房的事忙一阵。李向东笑了笑,说,这有什么奇怪?我们东跑西跑的,先要解决的当然是住房问题。杨晓丽说,那人就是抓住这个软肋,把你拍高兴了?李向东说,他曾从外地调到东江市,所以,对这方面深有体会。杨晓丽说,这是个很有心计的人。李向东说,我看中的也是他的心计。他说,他不只是对我有心计,他干任何事也会用心计。
    杨晓丽说:“你就不怕他挖了陷阱把你装进去?”
    李向东说:“怎么装?”
    杨晓丽说:“还问我怎么装?说那是某单位的旧办公楼,其实,可能是某一个私人老板的商品房。”
    李向东说:“他敢那么骗我吗?一旦我知道了,可没有他好下场!”
    杨晓丽说:“就怕你知道已经晚了。”
    李向东摇头说:“我让文仔去办具体事,他不可能也骗我。”
    杨晓丽说:“文仔不会骗你,但就不允许他把文仔骗了?”
    李向东觉得杨晓丽说的不是没道理,想有些事,还是不能太相信文仔,不是不相信他对自己的忠诚,而是担心他经验不足,上了别人的当,自己太相信他,就跟着间接上了别人的当。
    他把杨晓丽揽在怀里说:“有些事还是要多跟你谈谈,多一个人多一双眼多一个脑袋,看问题看得清楚,想问题想得透彻。”
    杨晓丽推开他说:“我不要你拍我马屁。”
    李向东笑了起来,把她扑倒在沙发上。杨晓丽“哇哇”叫起来,李向东以为她不想在表妹面前跟他打情骂俏,就更想要做给表妹看。杨晓丽说,今晚不跟你闹,你要闹跟表妹闹个够。说着,她站了起来,说,我回去睡了。你们别太大声啊!别影响我睡觉啊!表妹却跟她回到房间里。
    杨晓丽问:“你跟我进来干什么?”
    表妹说:“你还是去那房间睡吧?”
    杨晓丽说:“我想自己一个人安静。”
    表妹说:“那你告诉我,告诉我,怎么样才能不让他咬耳朵?”
    杨晓丽看了她一眼,说:“哪有那么好的事?”
    李向东也跟了进来,把两人揽在一起,今晚他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否则,他跑到这地方来干什么?一则想在这海湾寻找一片清静,一则也想躲避岳父岳母的眼睛。如今,海湾的清静已不复存在,寻找不到安静,再不能同时与表姐妹俩戏耍还不白到这来了?
正文 第1795章 如出一辙
    表妹没有挣扎,很乖地贴着他,倒是杨晓丽不让他抱。她说,你放开我,让我清静一个晚上好不好?李向东说,你已经清静好几个晚上了吧?杨晓丽说,昨晚的劲还没缓过来呢!李向东说,那只不过是一种补偿。说着,他放开表妹,只揽着杨晓丽,表妹是不会跑的,他要先制服她。
    杨晓丽说:“你别这样行不行?”
    她又对表妹说,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过来帮帮我?表妹见他们抱成一团,想帮又不知怎么帮?问,我怎么帮你?杨晓丽说,你就不能脱了衣服色诱他?表妹脸腾地红了,连连说,我不管你们了,懒得管你们了。一边说,一边逃跑似地出去了。
    李向东愣了一下,就被杨晓丽挣脱了。
    她贴墻站着,说:“表妹生气了。”
    李向东问:“她生什么气?”
    杨晓丽说:“你刚才还说补偿呢!要补偿你应该补偿表妹。你好几天都没碰她了。”
    李向东说:“我可以同时补偿你们两个人啊!”
    杨晓丽说:“我够了。昨晚你已经补偿我了。”
    李向东不跟她多费嘴舌,心里清楚,一开始,她总是理由多多,只要把她钉在墻上,你想不补偿她怠慢了她,她还不愿意了。
    她说:“你放过我好不好?”
    平时,她说这话的时候,是搂着李向东整个人贴上来,让人很明显地感觉她的半推半就口是心非,这会儿,双手却往外推李向东,像是不让他更用劲地把她挤到墙上。她说,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她说,今天我真不行了。她说,我摔痛用不上劲了。李向东停止了动作,问,摔得那么厉害吗?她点点头。李向东说,我看看。她说,我没骗你。李向东说,我不是那意思。他改变了纠缠她的姿势,把她扶到床边,说,你趴到床上去。
    她不放心地说:“你不会耍什么阴谋吧?”
    李向东说:“怎么会呢!”
    杨晓丽说:“刚才,我睡觉都不敢平躺着。”
    她趴了下去,李向东便撸起她的睡裙,果然见那红内裤的边沿有一大块瘀血的紫印。李向东轻轻按了一下,杨晓丽便说痛,李向东说,不会伤着筋骨了吧?杨晓丽说,应该不会吧?还可以走路,只是碰到的时候痛。李向东便有些很不爽,看那窄小的红内裤嵌在硕大的臀间,更显得那臀的硕大和厚实肉多,真想一狠心不管一切扑上去。
    她说:“你还是去找表妹吧!”
    她说,反正昨天和今天上午你也把我折腾够了。
    她说,表妹等了好几天了。
    李向东在床的边沿坐下来。他觉得,这时候不应该甩开杨晓丽去寻欢作乐,就算心里确实很想也要做出关心她的样子。他说,我帮你揉一揉吧?杨晓丽说,你别碰,你越碰越痛。李向东说,痛也要忍着。说着就用手掌按在那紫红的部位慢慢压下去,轻轻地揉着。说是轻轻的,杨晓丽却痛得“哼哼”起来。忍了一会,她说,可以了吧?可以了吧?李向东就松了手,杨晓丽舒了一口气,说痛死我了。她说,你别再管我了,你去表妹那吧?她说,你们轻点!
    表妹在这边房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只听见表姐的“哼哼”声,听见他们的说话声,怎么听怎么觉得他们在做事,想表姐那一句,痛死我了,应该是李向东咬她了,咬她的耳朵了,心里就想,你还说可以不让她咬你耳朵呢!到了关键时候,他还不是咬你了。这么想,便兴奋得心儿扑扑跳,他为什么咬表姐耳朵?还不是为了你,还不是把实力保存下来,过来折腾你!
    有时候,感觉被李向东折腾真的是一种痛苦,是一种被践踏被折磨,但是,有那么几天空闲下来,没尝到被折腾的滋味,又觉得缺点什么?心便痒痒的怪渴望的。
    前天,一见李向东,人还表现得矜持,心里却总有一种不安分,两人坐在电影院里看电影,握住他的手,真想他那手不规矩,在黑暗里做出一些大胆动作。
    昨晚,被姨妈赶出来,一个人躺在家的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总在想这时候,表姐跟李向东一定在床上闹得翻天覆地,就想自己真够傻的,昨晚那么好的机会,单独跟李向东出来逛街,怎么就不想想别的办,怎么就不会叫的士司机把他们载到一个偏避的地方?在野外他们又不是没有亲热过?那种感觉虽不够畅快淋漓,却很有几分刺激,但更重要的是,做让自己减缓一下焦虑,不要像现在这样想得心慌。
    刚才,听到表姐的“哼哼”声,她又有些受不了了,就有些想走过去参与进去,省得李向东折腾了表姐还要花时间走到她这边来。听到表姐要李向东过来时,她就感觉周身的血往上涌,想终于轮到自己了,眼前便一片迷茫,扶着门框也差点没能站住,李向东一把扶住她,问,你怎么了?她就趴在他身上,说,我等你呢!他紧紧地揽住她的腰,她却感觉揽着腰还不够,把自己送过去更紧地贴着他。她发现,他好厉害,显然,是被表姐磨砺得不可一世了。
    看着表妹红喷喷的脸,他再清楚不过她想要什么,想表妹真像杨晓丽说的那样等急了,就没有多余的动作。表姐妹俩似乎都习惯了穿睡裙,仿佛就是为了让他行动起来方便。果然,表妹真的等急了,那只小白虎早已垂涎欲滴。他摸索着没有昨天的心慌,一次就上了道。
    表妹总给他少用一点力都会半途而废的感觉,因此,他不得不前后夹击,揽着她腰的手移了下去,按着她那不算大的臀。表妹叫了起来。这对于李向东来说,已经是再正常不过了,每一次这个时候,表妹总会又痛苦又欢快地叫。
    表妹说:“轻点,你轻点!”
    李向东还不解恨地说:“我还嫌劲用得不够呢!”
    表妹皱着眉说:“你还能用更大的劲吗?”
    李向东便笑了,说:“下一次,让你见识更有劲的。”
    他手上还在用劲,表妹又叫起来,这可是以前没有过的,以前表妹会咬牙忍着,想她可能也想咬牙忍却没忍住,就想是不是这几天荒废的表妹有点扛不住了?表妹说,你把手放开。他当然不愿意。表妹就用手来扳他,嘴里说,我痛。李向东心里一惊,想表妹怎么也嚷嚷痛?
    表妹说:“我被表姐推了一把,把摔痛了。”
    这种状况,李向东不可能像看杨晓丽那样看表妹摔痛的地方,只能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在她臀上试探着轻轻地按,每按一次,就问,是这里吗?表妹摇摇头,他便又移了位置按一按,表妹说,好像是这里。他就用了一点劲,表妹说,应该不是这里,他就再移一移。这次表妹的眉头皱起来了,说,是这里了。他就也像对杨晓丽那样说,你忍一忍,我帮你揉一揉。她说,我怕我忍不住。李向东还是按下去了,表妹没杨晓丽那么能忍尖声叫起来。
    她说:“不要了。不要了。”
    李向东不管她,还是继续揉。此刻,他有一种双重感受,一是却能帮表妹揉那跌痛的地方,一是自己也得到一种深入到底的感觉。开始,表妹的臀肉还紧绷着试图不让他揉得太大劲,后来,
正文 第1796章 无奈之举
    杨晓丽听到表妹的叫喊声很是懊恼,想你装什么腔作什么势?真的不出声就不行吗?以前,怎么不见你那么叫喊?她不是没见过表妹被李向东折腾,她要么皱紧眉,要么咬紧牙,总是在尽量不让自己叫出声,即使到了关键时刻忍不住出声了,也不会像今天这样放声叫喊。而且,他们才刚开始,应该还没到关键时刻。她心里想,如果,不是白天摔那一跤,还没轮到你表妹呢?你却在这大喊大叫地气我是不是?于是,冲着门外喊:“你们能不能不出声?”
    安静了一会,表妹又叫了起来,又是那种放声叫喊。这次杨晓丽听清楚了,她根本不是在床上。如果在床上,又关上门,声音不会那么大,便又想,这表妹,真是在气她。又想李向东也存心跟她一起气自己。刚才明明跟他说好了,叫他们小声点,他不但不制止表妹,还连门都不关。
    杨晓丽走了出来,果然见他们就站在双人床那房间的门口,竟然匆忙得连衣服也没脱。她说,是要表演是不是?是要做戏给我看是不是?她说,你们要做戏就做得真一点,把衣服都脱了。
    李向东说:“你误会了。”
    杨晓丽说:“我误会什么了?叫你们小声点,你们却一声比一声高。”
    表妹说:“我叫他不要太用劲,他就是不惜劲!”
    杨晓丽说:“是你不惜劲吧?是你在不惜劲地叫吧?”
    李向东说:“她的也摔痛了。”
    说着,他也觉得很懊恼,想表姐妹俩都伤了那么重要的地方,都承受不了重压还怎么干事?刚才,他就是想试一试表妹是不是比杨晓丽摔得轻一点,想要把她钉在墻上,她却像杨晓丽一样,一靠近墻就叫起来。
    杨晓丽笑了起来,说:“看你们怎么闹?”
    表妹说:“算了吧!放开我吧!”
    李向东哪舍得放?其实,表妹也不想他放开她,身子还是紧紧地贴着他。杨晓丽见表妹那馋相说,你们到床上不行吗?就一定要他压你吗?你可以压他啊!这似乎是最好的办了。
    房间不大床离那门也近,俩人只挪了几步就到床边了,李向东先倒了下去。他们是横着躺倒在床上的,身子在床上,腿还在床外。杨晓丽并没有走开,而是跟进来,掀起表妹的睡裙看她摔伤的地方,就见那雪白的臀上同样也有一块紫红色的瘀血印。
    表妹却误会了,说:“不要,你别压我,我不要你给力。”
    杨晓丽说:“真是好心没好报。我看你伤着哪里?伤得重不重?”
    表妹说:“不碰也没多痛,只是碰到了才痛。”
    她说,刚才,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想要大声叫的。杨晓丽还盯着那个地方,却不是看那瘀血的紫红印了。被表妹压在下面的李向东一点也不安分,搂住她的腰进退自如,就把杨晓丽的目光吸引了,双腿想移也移不动了。
    李向东贴着表妹的耳朵说,你表姐也想要了。表妹回头看了一下,见表妹盯着自己与李向东的结合点,脸“腾”地红了起来,就翻过手遮住说,你不看好不好?杨晓丽醒过神来,说,谁看了,谁稀罕看了。说着,想要走开,却被李向东一手拉住了。他说,你别走。杨晓丽问,我还在这里干什么?还要我看你们演戏啊!李向东把表妹推起来,让她跪在床上,然后示意杨晓丽到床上来。他说,你们的不是都痛吗?我不要你们坐,只要你们跪着。表妹跪在下面,你跪在上面。杨晓丽问,你叫我跪哪?跪上面干什么?说着,似乎明白了,脸就红了。
    她说:“亏你想得出来,亏你想得出来。”
    话虽这么说,还是心“扑通扑通”跳着跪下来了。李向东说,再上一点。她就再往上移。说是双人床,也不是标准的双人床,且又贴着墻摆放,真要跪在李向东的脸上,双手就不得不扶着墻壁了,但马上又发现,不扶住墻还真不行,这个李向东,弄得人一点力气也没有,双腿也跪不稳了。
    李向东还是第一次同时为表姐妹服务。如果,不是她们摔痛了,不知道能不能有这个机会?有时候,坏事真的能变好事。
    自从,能与表姐妹同时在一张床上,他们始终还停留在一种轮换阶段,他始终还是轮着一个个对付她们,好几次,他希望能再重温与小姨子和绮红的招数,那才能三人同时到达那种境界,真正三人融为一体。只是表姐妹俩毕竟不是以前的那对组合,李向东又不想一下子把全部都表现出来。他担心,杨晓丽会看出破绽,会知道他李向东不是第一次玩这种三人组合。
    有些事,能不让她们知道比让她们知道更好。
    因此,李向东要慢慢一点一点地*练她们。从单一的,到可以在一起,从一个个轮换,再发展到三人融为一体。此时,表姐妹俩第一次体会到三人一体的感受。
    表妹有些累了,不得不扶住杨晓丽趴在她背上。杨晓丽说,不要这样好不好?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也不知道她在说表妹,还是在说李向东?表姐妹俩倒过来的时候,李向东才发现,更是妙不可言。表妹的轻盈不必他花太多的劲,而那只白虎可爱得让他爱不释手,一贯来都不甘寂寞非要显现得更主动的杨晓丽,在下面的努力又让他不必太分心,便更专注地让表妹迷茫得牙齿咬得“咯咯”响。
    杨晓丽也不行了,轰隆一声倒在表妹背上,表妹忙扶住墻,说,你怎么也不说一声?杨晓丽只是喘气,好久好久的喘气。后来,她说,我能出声吗?我能出,声,还有时间告诉你,我就不会倒在你身上了。
    表姐妹俩上都有瘀伤,都不能坐,更不能压,她们只能这么跪着。始终保持这种姿势,这第一种玩,李向东可以跟她们玩到天亮。杨晓丽说,不能总这样,总这样只有我们吃亏,只是我们在消耗。她说,你忍一忍,我给力你,一起击败他!
    表妹说:“为什么要你给力我?我就不能给力你吗?”
    杨晓丽说:“我这还不是为了你?昨天我已经死过几回了,今天该让你感受感受。你不想吗?你不是好几天都没有死过去了吗?”
    表妹说:“你是怕痛吧?怕我压痛你吧!”
    杨晓丽说:“明天他就要回东江市了,他要你给力,你不知道吗?就是因为在家里,你不能来,不能给力他,我们才到这边来的。你不会不想给力他吧?”
    表妹说:“我轻点,尽量轻点。”
    杨晓丽说:“我的,我会的。”
    表姐妹俩都倒了过来,本来是表妹对着杨晓丽的背,这会儿却是杨晓丽对着表妹的背。她便先压表妹那一半没瘀伤的臀,问,不痛吧?表妹很吃力地说,还可以。杨晓丽就感觉到李向东在很努力地想要她飞起来。她不想要自己先飞起来,就压表妹,且不是单手压。
    双手压下去,表妹就尖叫起来。杨晓丽说,忍住,你要忍住。她说,我感觉到了,感觉到它不可一世了,感觉到它翻腾了。表妹已完全趴了下去,她跪在那里居高临下地压。她说,就快了,应该就快了。她说,不行了,不行了,我也不行了。她也像表妹一样叫了起来。表妹的叫戛然而止,她的叫却拖着长长的尾音。
    李向东还想要自己坚持,然而,却在表姐妹俩的欺压下怎么也坚持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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