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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章 剑会天刀
  好好一顿饭就被中途闯进来的一个色胚给搅乱了。元越泽也再次灭掉了一条性命,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是纯粹用武艺所杀。
  又略微安慰了一下仍有些担忧的卫贞贞,商秀珣用幽怨的眼神瞄了元越泽一眼,起身回房休息了。
  天色已晚,元越泽也准备与几位娇妻开始“大战”却听外间传来敲门声。
  “你……你是谁?”
  掌柜的看到开门的英俊公子,愣道。
  “哦,是这样的,我们现在是易了容,因为我夫妇几人天生相貌丑陋,怕吓到外人。而且今日进入成都,有很多路上行人都对我等长相甚为忌惮,甚至如观猴子一般指指点点,所以拙荆提议大家打扮的好看一点,出去也方便。掌柜的可有什么事?我等要休息了。”
  元越泽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小人也没什么特别事,只是客官您今晚伤了一条性命,小人担心明日有人寻上门来……而小人一家上下却都指望着这个酒楼活命……所以……”
  掌柜的先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后支支吾吾地说道。
  “在下明白,我等明日就结账走人,如果结账前贵酒楼有任何因我等而造成的损失,在下将以双倍金钱赔偿给掌柜的,你看如此可好?”
  元越泽笑道。他什么时候怕过人?今天弄死的那个色胚背后的势力不来还好,如果敢再来找茬,照杀不误!
  “小人明白了,那便请诸位客官休息吧,小人告退。”
  掌柜的一听元越泽如此说,心里乐开了花,忙告退道。心忖:嘿嘿,明日结账前最好有人寻来,把老子这酒楼拆了才好!
  “夫君,外面可是有事?”
  单美仙几女已经躺下在“酝酿”大战了,听得外面有敲门声自然不高兴。见元越泽返身回来,便开口问道。
  “那掌柜的怕咱们今天杀的那人背后有大势力,担心祸及他这酒楼,所以来讨个承诺,我已经和他说好了。”
  元越泽解释道。
  “最好明天没人再来惹我们,否则人家也要出手试试功夫了!”
  单如茵抬起玉臂,晃了晃她那根本就没有肱二头肌的小胳膊,笑道。
  “好,好,不管他们了,我们先休息!”
  元越泽大叫一声,扑入花丛之内。
  时间已近酉时之末,大部分人早已经进入甜美梦乡了。
  川南赌坊后院的府邸,一间宽阔无比,装饰豪华的书房之内。几人一脸沉重的团坐在会客桌前。有男有女。
  坐上位的是一个中年男子,本来相貌还算中等,但却一脸青色皮肤,其中还透出苍白之色。明显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症状。身旁放着一个明晃晃,闪着金光的算盘。
  “宇文阀为何会来成都?难道狗皇帝又有什么诡计不成?”
  那男子开口道。
  “为何舅舅会以为是宇文阀呢?宇文阀来巴蜀的话,为何我们事先没一点消息呢?再说今天回来的龚四不是说那人亲口承认所用武功不是‘冰玄劲’了吗?”
  中年男子身边的一个看似纨绔子弟的公子哥儿道。
  “事情绝对不会如此简单!我自己检查过纪童的尸体,天下间能够打出如此强劲甚至将人冻彻心肺寒冰真气的武学,只有宇文阀一家的‘冰玄劲’才做得到!而且宇文阀的人又岂会愚蠢到亲口承认所用的是‘冰玄劲’?”
  桌旁的一个一头白发、手执拂尘的老太婆开口道。
  只见这老太婆的外表并不讨好,第一眼看去就予人乾枯阴冷的印象,鼻头起节,无论头,颈,手,腰,脚都挂上以宝石,美玉,珍贝等造成的各类饰物,在空中掠来时叮当作响,但珠光宝气和孔雀般的彩服却掩不住她双目射出的阴鹭狠毒的异芒。加上她长得要弯曲起来的尖利指甲,活像从灵柩中带著所有陪葬品复活过来的女僵尸。
  “我也是想到了这些,所以才在纪童被抬回来后,没敢声张便紧急通知姥姥来商议如何应对才好。”
  上座的那中年人复开口道。
  “怕他什么!宇文阀又如何!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纪童哥怎能白白就丧命?”
  白发老太婆身边的一个似是苗族的少女开口道。
  只见这苗女身段迷人,一头又长又亮的黑发,出奇地没有戴上帽饰或扎以彩带,身体更是透射着活波的青春气息,似是每时每刻都在尽情享受人生的模样。
  她的颧骨颇高,若非有个同样高挺的鼻梁,配搭得宜,定会非常碍眼,现在只是使她看来傲气十足,但又风情万种。穿的是褶裙,裙子及膝而止,露出曲线极美的绑腿和一对牛皮长靴,整个人散发著含蓄的意味。
  “丝娜,你这般莽撞,日后真的走出巴蜀,让姥姥如何放心啊?需知天下之大,高手数不胜数!宇文阀一家上下高手无数,单单说宇文化及,姥姥都不敢有把握能胜得了他!更何况上面还有一个修为天人的宇文伤呢?而且宇文阀权倾朝野呢?虽然巴蜀天高皇帝远,可是真的要冲突起来,恐怕我们占不到多少便宜的!”
  那白发老太婆语重心长地道。
  苗族少女讪讪地点点头,也不再言语。
  “可是表哥就这样白白丧命,传出去我霍家威信何在啊!”
  上座男子身边的公子哥儿一脸不忿地道。
  “舅舅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以为心情会好吗?但是我们的对手是四大世阀的人啊!真的动起手来,即便赢了也只会让谢晖等人白白拣便宜而已,今次就算是我霍家认栽了!姥姥回去后请通知门下之人小心行事,先打探清楚宇文家到底来了什么人,来此又有何目的才好!唉!”
  座上的中间男子一脸颓废,瞬间人仿佛老了十几岁,叹道。
  “青桥你也节哀顺便吧,纪童的仇我们现在报不了,但不代表将来也不能啊!我们绝不会容忍一辈子的,哼!”
  那白发老太婆冷哼道。
  “舅舅你先去歇息吧,我送姥姥出去了。”
  那纨绔子弟道。
  中年男子点点头,见几人出门后又低头陷入沉思之中。
  第二日,元越泽几人神清气爽,用过早膳后便商议着接下来去哪里玩玩。
  商秀珣第一次出门,去哪都没意见,都觉得新鲜。而其他几女都是懒得管这些事儿,只有元越泽与单美仙一起商议。
  “我们继续在巴蜀逛一逛?”
  元越泽道。
  “昨日惹下那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不过尽量不要被他们发现我们的行踪才好,毕竟我们不小心把真面目表露出来了,最怕的是有心人一番算计后知道是我们,那样我们就有数不尽的麻烦缠身了,想游山玩水都不可能自在得了的。”
  单美仙略一思索道。
  “说得也对,那我们离开巴蜀吧,接下来去哪儿呢?”
  元越泽道。
  “巴蜀离岭南距离还不算远,岭南有宋家坐镇,传闻宋家山城风景不是一般的美,夫君可有兴趣去拜访一下?”
  单美仙提议道。
  “也好,那就叫琬晶,秀珣她们过来吧,收拾收拾我们也起程了。”
  单琬晶,商秀珣几女听闻要去宋家山城,也都表示同意,想去见识见识。而商秀珣则是有些兴奋,因为宋阀阀主‘天刀’宋缺的小女儿宋玉致与商秀珣从小就相识,关系好得不得了,只不过两家距离太远,所以几年也难得见上一面。今趟有如此好的机会,何乐而不为呢?
  一行六人出得房间,到柜台去结账。
  掌柜的可算是郁闷无比,本来昨天听这几位客官说结账前如因他们有损失,就可得双倍赔偿,结果人家现在来结账了,也没人上来找麻烦。看来这次想捞一票的计划失败了。
  又见这几位客官甚是怪异:在自己房间内时易容得英俊潇洒,结果出了门,又恢复这等丑样。天下间怪人真是不计其数!
  掌柜的一边摇头一边目送几人远去。暗忖道。
  出得酒楼,没走几步就听卫贞贞开口道:“夫君,有人在跟踪我们。”
  “如果猜得不错,应该就是昨天那短命色胚所属势力派来的吧?为何一直不动手而只跟踪我们呢?”
  商秀珣奇怪地道。
  “这个慢慢想,我们先摆脱他们再说!”
  元越泽拉起功夫最差的商秀珣,回头对几女道。
  几人体内真气皆不弱,当下化做鬼魅人影,疾奔城外而去。
  这一奔就是二十余里,几人的武功修为差别就开始体现出来了:单美仙与卫贞贞因为自身功法及刻苦的原因,轻功最好,跑在最前面,元越泽轻功一般,但内力浑厚无比,是几人中最高的,便在中间,而单琬晶和单如茵两女整日胡闹懒散,导致功力最差。
  眨眼间,众人已经来到成都城外。也再也感觉不到有人在跟踪。便放下心来。
  单琬晶与单如茵两个丫头已经有些真气紊乱了,元越泽当下与几女原地休息。
  单美仙批评单琬晶几句,却发觉她根本不听,只好无奈一笑:“咱们慢慢走向岭南吧,沿路也多欣赏欣赏景色。”
  言罢还对着元越泽使眼色,眼角不时扫向商秀珣,眼内满是暧昧的神情。
  元越泽看到单美仙那神情,知道她是想让自己与商秀珣单独相处的时间多一些,便也点了点头。
  随后,单美仙拉着四女走在前面,元越泽与商秀珣落在后面。
  商秀珣昨夜在隔壁被元越泽与几女狂欢的“魔音”骚扰得浑身燥热,脸红耳赤,心如鹿撞,辗转反侧,饱受煎熬。这一折腾直折腾了快两个时辰,元越泽那边才慢慢静下来。商秀珣却被骚扰得根本睡不着,暗忖师兄这么厉害?那自己能受得了吗?想到这里,马上啐了一口自己不要脸:和师兄的事儿八字都还没一撇呢,就开始想到这种事儿上了。
  今日几人走得急,元越泽也没怎么把注意力放在商秀珣身上,只是简单的问好而已。
  商秀珣内心幽怨。出得城后见单美仙故意给两人独处时间,便也内心感激。又见元越泽一脸坏笑地望向自己,商秀珣顿时羞得头都抬不起来:走吧?又舍不得这难得的独处时间,不走吧?又尴尬到不行。只好心乱如麻地跟在元越泽身后。
  元越泽只走几步便回身拉住商秀珣小手,转移气氛道:“秀珣出来几天了,可有想家?我见你似乎心里总有些伤感似的。”
  “没……没有。秀珣第一次出门,又和师兄及几位姐姐边玩儿边走,秀珣从小到大都没这么开心过。都不想再回牧场了!”
  商秀珣羞答答,语有所指地道。
  “原来秀珣也喜欢这样的生活啊?我还以为秀珣自小在那种家教严厉的场合下长大,又背负祖上的责任,不会想过我这种生活呢!”
  “不是的,其实我觉得师兄这样的生活才是最适合人的,天下被各种东西束缚住的人太多了,其实谁不想自由自在的呢?可是有宿命,权利,情感等责任要背负,所以即便是羡慕师兄,也还是做不到吧,秀珣很幸运,得遇师尊,命运完全改变。现在的秀珣只想过着这般自由自在,逍遥于世的生活。”
  商秀珣这不啻为一种“隐晦”的表白了。声音越说越低,人也越说越羞涩。
  “其实我也很喜欢秀珣,秀珣可算得上是当世五大美女之一,单说姿色就已经是艳冠寰宇了。可能因为我到来的原因,又或者是历史产生偏差,现在的秀珣反而没有书中记载的那般孤高冷傲。所以更是惹人疼爱。如果秀珣愿意与师兄及你那几位姐姐一起游历天下,师兄欢迎你。同时师兄也发誓将会像对美仙她们那般对待你,不让你受一点儿委屈!”
  元越泽已经明白一切,直接开口笑着对商秀珣道。然后转过身,张开双臂。
  “你愿意陪师兄走过那无尽的生命之路吗?愿意抛弃一切随师兄登临上界吗?”
  商秀珣听得如此真情告白,再也忍不住,小鸟一般带起一阵香风扑如元越泽怀里,紧紧抱住元越泽的熊腰,感受胸膛传来的那股阳刚气息,喜极而泣:“秀珣愿意,秀珣以后都会陪伴在师兄身边,不离不弃!”
  终于又得了结一桩“缘分”低头看着伏在怀中的商秀珣,元越泽升起无限的满足之感:她将一切都托付给自己了,自己一定要让她得到世间女子所无法企及的幸福!
  “走吧,这下美仙他们成了你的真正好姐妹了。”
  元越泽搂着安慰商秀珣一会儿后,轻拍她的粉背道。
  商秀珣羞涩地点点头,白了元越泽一眼,却舍不得离开那让人回味的怀抱。
  元越泽也是很喜欢拥着她,便也不放手,揽着她的柳腰迈步前行。
  走在前面的单美仙几人也不时地偷偷回头看元越泽与商秀珣几眼,见刚才元越泽已经拥着商秀珣,便明白自己家夫君已经与商秀珣之间再无任何隔阂了。
  商秀珣抬头见到前面几女似乎在放慢脚步等待着自己和师兄,倒也不好意思再赖在师兄怀里,挣扎着要摆脱出来。谁知元越泽正享受着呢,怎会放开她。无奈之下只好任元越泽就这样抱着,走近与几女打招呼。面红耳赤地将头深深埋下,不敢再抬起来。
  “秀珣姐终于要成为我们的姐妹啦,不过人家可是吃亏了呢!”
  单琬晶开口调笑道。
  “哦?此话又是从何说起?”
  元越泽仍然不放开商秀珣,向单琬晶问道。
  “想想从前因为夫君是秀珣姐的师兄,所以即便秀珣姐比人家大一岁,却因辈分低要管人家叫嫂子呢,现在好啦,人家成了秀珣姐的妹子了!”
  单琬晶娇憨道。
  众人听她说得有趣,不由得莞尔。
  气氛一缓冲,商秀珣羞涩顿减,众人边走边闲聊,时间过得飞快十日后的正午时分,元越泽几人终于抵达了宋家山城的脚下。
  宋家山城位於郁水河流交汇处,三面临水,雄山耸峙,石城就由山腰起依随山势磊阿而筑,顺山婉蜓,主建筑物群雄踞山岭开拓出来的大片平地上,形势险峻,有一夫当关的气概,君临附近山野平原,与郁林郡遥相对望,象徵著对整个岭南区的安危的主宰力量。沿郁河还建设了数十座大货仓和以百计的大小码头,曾进随宋鲁乘舟渡河时,码头上泊满大小船舶,河道上交通往来不绝,那种繁荣兴盛的气势,教他大感壮观。
  抬眼望去,偌大的的一座城池依山而建,山城的顶端足足达到了半山腰,高达近百丈。而山城的建设布局本来就高出了地面许多,四周都是陡峭的岩石,高耸的山城与地面之间只有一条九百九十九阶的宽大的阶梯相连,远远的望去,整个山城隐隐的成为一个“凹”的形状,突出的两个部分则是山城的两座高耸的防御工事,娃进去的部分才是进出山城的唯一出路,也就是与那用花岗岩雕刻而成的石阶相连的山城大门之所在。所以宋家山城可谓是盘踞凶险之地,纵然敌人有千军万马也绝对不可能攻打下宋家山城。
  元越泽并没有仔细观看风景,他的心跳已经加快,血液更是禁不住狂涌,他甚至可以清楚的察觉到一股强大到可以横贯天地的刀气弥漫在整个山城,似是在呼唤着自己。
  单美仙同样感受得到,便开口笑道:“这该是宋阀的阀主‘天刀’的精神力,高手间气机感应便是如此,修为稍微低一些的人是察觉不到的。”
  “宋家山城果然名不虚传。这群山萦绕,郁水环流,崎岖险阻,就算是以上万精兵,恐怕也无用武之地吧!难怪当年隋文帝带领数万大军都攻不下这宋家山城!”
  见元越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单美仙又赞道。
  其余几女包括元越泽得以亲眼目睹宋家山城,内心都泛起一种震惊的感觉。
  几人边走边赞,来到山道的大门口,就见一人已经在门口等候。
  走近一看,原来是位年约二十四,五岁的翩翩公子,英俊潇洒,气度非凡,尤其一身似是与生俱来的亲切气质使人有一种与之相处便如沐春风的感觉。
  那英俊公子见元越泽几人已经来到山道的门前,便迎上前去,微笑道:“在下宋师道,家父宋缺半个时辰前告知在下远方有贵客到,着师道在山门前恭候大驾,几位请!”
  言罢,侧过身形,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元越泽一惊:半个时辰前自己还在很远的地方呢,宋缺的精神修为强大到这种地步?即便是自己,也只在到达山城附近才察觉到宋缺的存在!
  只是心头一颤后,元越泽恢复平静,望向宋师道,亲眼见到了这原著中的天刀之子,的确是优雅不凡,谦恭有礼,没有丝毫的傲气与霸气,宽和大气。不禁也暗赞一声。
  要说这个年代的四大世阀的青年俊杰当中,当然只有两个人是最突出的,分别是宋阀的宋师道与李阀的李世民。
  元越泽对宋师道要更喜欢一些,此人所做出的姿态可以看出是发自内心的,因为原著中就曾说过,宋师道对争名夺利没一点的兴趣。而李世民则不然,他无论如何地口口声声称“为天下百姓”仍然无法给人以坦率真诚的印象,因为他是政客,他的权利欲太重。任他如何的口说“为国为民”却仍然改变不了“一家之天下”的弊端。
  元越泽见宋师道谦恭有礼,猜想到一方面与他的性格有关,一方面也因为他是习武之人,能够感受到元越泽几人体内流动着的强大真气。更因为元越泽几人气质独特,身材,体态明显与面相不符,所以以宋师道阅人经验,也隐约看出些端倪。
  “如此有劳师道兄了。”
  元越泽也是微笑着还了一礼。他现在的面孔,即便是微笑,也有些给人一丝狰狞的感觉。
  一行人缓缓拾阶而上,步入山城之内。
  宋师道带领他们走过的道路附近竟然连一个守卫都没有,元越泽不禁有些好奇。
  宋家山城外观和内在会给人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若前者令人想起攻守杀伐,那后者只会使人联想到宁逸和平。
  城内分布著数百房舍,以十多条井然有序,青石铺成的大道连接起来,最有特色处是依山势层层上升,每登一层,分别以石阶和斜坡通接,方便住民车马上落。
  道旁遍植树木花草,又引进山上泉水灌成溪流,在园林居所中穿插,形成小桥流水,池塘亭台等无穷美景,空间宽敞舒适,极具江南园林的景致,置身其中,便像在一个山上的大花园内。
  主要的建筑群结集在最高第九层周围约达两里的大坪台上,楼阁峥嵘,建筑典雅,以木石构成,由檐檐至花窗,缕工装饰一丝不苟,营造出一种充满南方文化气息的雄浑气派,更使人感受到宋阀在南方举足轻重的地位。
  宋师道只是温文有礼的在前方带路,甚至连元越泽几人的姓名都没过问。而元越泽与几女则是边走边四处张望,时不时发出一声惊叹。
  最终,宋师道单独引领几人进入一个豪华的会客厅之内。就见厅内已有几人在等候。细看过去,是三男一女。
  中间的那身披青蓝色垂地长袍的男子看起来年岁在三十五岁上下,乌黑的头发在头顶上以红中绕扎成髻,相貌更是完美无缺,没有半点瑕疵的英俊脸庞上,浓中见清的双眉下嵌有一对像宝石般闪亮生辉,神采飞扬的眼睛,宽广的额头显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沉静中隐带一股能打动任何人的忧郁表情,但又使人感到那感情深还得难以捉摸。身材高挺修长却不失魁梧。一缕乌黑的长须飘动在胸前,双手背负而立,的确是一派大家风范。周身上下更是隐约可见一股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气概。
  此人虽两鬓添霜,却没有丝毫衰老之态,反给他增添高门大阀的贵族气派,儒者学人的风度。又令人望而生畏,高不可攀。配合他那均匀优美的身型和渊亭岳峙的体态,确有不可一世顶尖高手的醉人风范。
  “此人该就是‘天刀’了吧。果然是高手,我的修为的确不如他啊!”
  元越泽暗叹一声。
  目光一转,转向宋缺身边的一中年男子,这男子约四十岁上下,身材极为修长,一袭白衣赛霜胜雪,颌下有着五缕长须,极是飘逸灵动。不过他脸上最出众最让人不敢轻视的是他那一双慧能灵智而微带忧郁的眼睛,那里面如湖似海,深不可测。
  “此人该是‘地剑’吧?”
  元越泽旋即想到。
  目光再转,入目的是一个发须皆为银色的老者,年纪看上去大约在五十岁上下,气度不动如山,一眼看上去就是成熟沉稳之辈。手拄一根镶嵌着张牙舞爪龙头的银色拐杖。
  “此人该是宋鲁了吧?”
  元越泽又想到。
  最后目光落在宋缺身后的年约十八,九的少女身上。那少女轮廓线条中带着很强的阳刚色彩,相貌,肌-肤,气质却是万中无一,是个只比商秀珣逊色半筹的绝世佳人。
  “这个该就是那宋玉致了吧?”
  元越泽想到。
  元越泽几人进得厅堂,双方并不说话,在元越泽一行人打量对方之时,宋缺一方的人也是在仔细打量着元越泽几人。宋缺,宋智,宋鲁三人眼神中都闪过惊讶之色。而宋玉致似乎对元越泽的双眼特别感兴趣,并没有被他那丑陋的长相所吓倒,只是一直盯着元越泽那双如星空般深不见底的双眼,甚至有一些走神。直到元越泽对她微笑点头示意后片刻,她才回过神来,脸上没来由地一红,垂下头去。
  “几位来我宋家山城,宋某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宋缺柔和好听的声音响起。
  “元某与内子不请自来,还请阀主见谅。”
  元越泽拱手笑道。
  宋智,宋鲁一听‘元某’二字,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惊讶之色已经变为震惊之色。而宋缺则仍然是不动如山,微笑着示意元越泽几人入座。
  元越泽几人倒也不客气。在元越泽带领下分别入座。
  “元某今日不请自来,但还有一件事需阀主帮忙。”
  元越泽抬头对宋缺道。
  “元兄弟请讲。”
  宋缺只是看着几人,神色异常平静地道。
  “我想阀主已猜得我与内子的身份,所以但请保密,万不可再告知今日再场以外的任何人。”
  元越泽道。
  “原来真的是你们!老夫刚刚也只是从你们的气质,真气以及姓氏上猜到几分,加上外界关于元兄弟的传闻不一,还没敢确定。元兄弟如此坦白,不怕老夫算计于你吗?你可知数月前曾有关于你的谣言就是从宋家山城传出的?”
  宋缺脸上浮现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道。
  “天下间没有任何元某所怕之人或事,元某数月前也听得那谣言,但以为以‘天刀’为人,绝不会做出如此下作之事。固而那谣言早已被元某忘到脑后去了。”
  元越泽豪迈大笑。
  “呀!你……你是元越泽?”
  宋缺身边的宋玉致双手捂上小嘴,失声道。
  元越泽对宋玉致略微颌首。
  宋玉致先是一喜,随即又有些失落。喜的是亲眼见到这个名震天下的人了,而他也并没有如外界所说那般“羽化登仙”而去,失落的是原来此人已是中年,看样子和自己爹爹差不多同辈儿。
  宋缺看了宋玉致一眼,明显明白了女儿心里在想些什么。便对元越泽道:“元兄弟果然真英雄也,宋某发誓今日之事绝对不会让其他人知晓。至于谣言一事,虽然是从山城传出,但却不是我们所指示,我几个月来查探消息都无一点儿蛛丝马迹。不过此处是我宋家山城秘密会客厅,外面连放哨之人都没有。元小兄弟不介意给我们看看真身吧?”
  宋缺眼光之辣,当然看得出几人是易过容的。
  “那又有何难?”
  元越泽哈哈一笑。与几女取下丑陋的面具,便恢复原来相貌。
  厅内宋家几人顿时有如从地狱到天堂一般的感觉,变化实在大到无法想像!刚刚还丑陋无比的几人,现在男的俊美异常,女的如谪尘仙子。
  宋玉致先扫一眼几女,眼神一黯后,又把注意力全放在元越泽身上,惊讶之色溢于言表,可爱的小嘴张得大大的,就那么盯着元越泽不放。看着看着就走神了,不知在想些什么。
  宋家众人还在眼泛惊艳之色时,宋缺最先回过神来,轻咳一声,把众人神思拉了回来。
  “元兄弟竟然是如此的年轻!真让宋某有些意外。几位夫人更是如外界所传那般如云端仙子。”
  宋缺开口道。语气重重略在意外二字上,以他的修为,自然察觉到元越泽的本事的确非凡,但是却仍没有强到可以声震天下的地步。
  但宋缺又哪里想像得到元越泽这段时间的经历,他那声震天下的声音中,是包含着不属于下界的力量。而此时的元越泽,却再也不是声震天下那个元越泽了。
  元越泽隐约听得出宋缺话中意思,当下也是微微一笑,并没言语。
  “如此便老夫便冒昧请元兄弟一家在山城小住段时间如何?老夫也突然起了切磋武艺的兴趣。”
  宋缺宝石般的双眼中神光一闪即逝,开口邀请道。
  “这个……不瞒阀主说,我夫妇几人向来喜欢四处游历,享受自由自在的生活。但山城人多,热闹,一旦元某行踪走漏,不但会给宋阀带来麻烦,也会使元某今后被一些人给缠得心烦。元某今日来岭南主要就是想见识见识宋家山城,又能够亲眼目睹阀主风采,已是知足。至于切磋,日后有缘也不迟。只请阀主务必答应元某,万不可走漏元某一家人的消息。元某也要告辞了。”
  元越泽委婉拒绝道。他并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武者’,所以对比斗切磋也没有多大的兴趣。
  但是假如能够与‘天刀’这种宗师级高手切磋,元越泽内心还是略微有些憧憬的,因为他之前几次动手过程太快,使用的又不是纯粹的内力。如能借‘天刀’来衡量一下自己武学修为,倒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元公子如果怕行踪走漏,可与尊夫人到玉致的‘听涛小筑’暂住如何?那里连下人也一共只有四人而已,玉致可先去遣走他们。而且山城可供游玩之处甚多,走得如此匆忙,未免有些遗憾吧。况且玉致与尊夫人秀珣姐姐是多年好友。趁机也可聚一下。元公子以为如何?”
  宋玉致见元越泽要走,忙开口道。
  她本来一直盯着元越泽看的,突闻对方要告辞,忙回过神来,又见一旁的商秀珣,有些意外商秀珣何时嫁给了这位元公子?他也太神秘了吧?江湖上连一点消息都没走露!宋缺等几人自然也认识商秀珣,进屋瞬间就已经察觉到了,心中也有疑惑,但元越泽一表明身份,几人也恍然大悟了。元越泽无论哪方面,都绝对配得上商秀珣。
  元越泽没说话,只是看向商秀珣,见商秀珣眼里也闪着期待的神色,想了下便也点头答道:“如此就有劳阀主与宋小姐了,我等最多在外人前以假相出现吧。”
  “元某在此谢过阀主及宋小姐款待之情。”
  元越泽笑了笑对宋家人颌首致谢。
  “至于宋阀主所言及的切磋,如果阀主有兴趣,那么我们即刻开始如何?”
  元越泽又继续道。
  “元兄弟一路行来,不需要休息一下吗?身心全部恢复巅峰再战如何?”
  宋缺对比武之事一点都不含糊,肃容道。他已经数十年没这样想比试了,所以也期望对手能够以最完美的姿态站在他面前。
  “这个倒没必要,元某从不需要刻意的休息。”
  元越泽笑道。
  宋缺的精神力一扫,察觉元越泽的确是在巅峰状态,当下起身带领众人走出客厅后门。
  一行人片刻后来到阁楼后一大片方圆近千丈的空地上。原来这里是‘明月楼’后的练武场。宋家只有宋缺亲自允许的人方可进入。故而空旷之地上只有寥寥几人,显得如同野外一般。
  “元某听闻阀主不是喜欢在‘磨刀堂’内与人切磋的吗?”
  元越泽有些好奇地问。
  “确实如此,不过老夫既有些担心与元兄弟的切磋会毁了‘磨刀堂’,同时在这里亦没外人,元兄弟的行踪和今日之事也不会暴露,一举两得。”
  “如此有劳阀主一番美意,请!”
  元越泽闭目后由手镯中取出长剑,剑身,剑鞘通体透明,迎风而立,开口道。
  对于宋缺这样的高手,元越泽可以察觉到他的强大,是以绝不敢托大,所以才第一次动用兵器。
  “此剑是家师所赠。”
  元越泽见宋家几人见他凭空取剑,而且那剑似还是个宝贝,有些错愕,便解释道。
  “好!天刀!”
  宋缺双眼突然精芒四射,容颜仍波澜不惊,大喝一声。
  右手微抬,临空一抓,一把厚背大刀竟然从不远处的阁楼内自动飞出,直落宋缺手上!
  奇变突至。
  就在厚背大刀落入宋缺掌握的一刻,宋缺的人和刀合成一个不可分割、浑融为一的整体,那完全是一种强烈且深刻的感觉,微妙难言。
  虽然只是远远的站在那里,但是元越泽仍然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从宋缺身上开始散发出无坚不摧,虚形有实的刀气,周围的空气让他感觉犹处极北之地,森寒入骨。
  如此修为,不是亲眼目睹,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武功高如元越泽,单美仙更觉宋缺的强大,因为刚刚他并未放出任何气劲去召唤‘天刀’,仿佛那把‘天刀’自己拥有生命,会自动飞来寻找主人一般!
  ‘天刀’落入宋缺手上的一瞬间,元越泽清楚的感觉到刚刚还一副淡雅儒生模样的宋缺所发出的天地间一股至强至大的无形刀气已经笼罩在他身边,将他死死锁住,甚至想移动都很困难。
  武学讲究四点,身,心,神,技。相比宋缺,元越泽身,神都不差,甚至更在其上。但心与技两方面,元越泽却是差得太多。他手中虽然有剑,可他根本不会什么剑招。
  但元越泽又岂是平凡之辈?
  在对方强大的精神力压迫下,元越泽并没有倾尽全力去抵抗,反倒是静下心来,将自己化成对方精神力海洋中的一页小舟,随波浪翻腾而上下摆动,却又不会倾覆。
  宋缺点头暗赞,他明显察觉到元越泽在精神修为上与自己的差距,而元越泽随手应付自己的这一招,却也极合自然之理。
  元越泽心一旦静下来,便浑然忘我,仿佛自己并不是在与别人交战似的,只知忘情的吸纳天地灵气,呼吸,心跳已经开始缓缓融于自然之中。随着心灵境界的不断提升,那种抽离战场,同时又似是对整个形势以更超然的角度了然于空的感觉,满盈心间。
  此时,在元越泽的心眼中,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与宋缺二人,而他更是随着感应宋缺精神力的深入而开始步入了解宋缺精神知敌的入微境界。通过此玄之又玄的连系和反应,他也能反过来掌握宋缺的心灵变化。
  二人之间已经架起一道精神的桥梁。
  宋缺见元越泽随着呼吸吐纳的淡化而逐渐融入天地,当下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又有几分欣喜与赞赏。似是通过心灵感应察觉到元越泽还会有更高的表现,宋缺将长刀反握臂后,双手负背,脸色凝重地盯着元越泽。
  围观众人,除了元越泽的几位妻子外,眼见元越泽的身影已经开始变淡,逐渐融于整个天地中,当下心头大惊。以宋智,宋鲁的本事,也察觉到在气机探索下,连元越泽的精神力都在逐渐淡化。
  宋玉致小脸古怪,玉指下意识地揉了揉秀眸,摇摇头再看去,却见元越泽的身影及气息已经消失了九成!
  这怎么可能!
  宋缺此时脸色已转震惊,喃喃道:“剑……剑心通明!”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依旧被所有人听在耳中,元越泽亦是张开双眼,从沉醉中清醒过来,开口笑道:“阀主莫不是看走眼了?”
  众人都或多或少地有些惊讶宋缺的言语,但宋缺先是点了点头,又摇头道:“元小兄弟此法与宋某所了解的四大奇书之一的《慈航剑典》最高境界的剑心通明有四,五分相似,但我敢肯定,你学的定不是《慈航剑典》”
  元越泽身影不再模糊,大笑道:“这是我自己领悟的功法,又怎么会是《慈航剑典》”
  随即元越泽大概猜测到定是自己的精神境界已经开始与天地万物,甚至宇宙相融合,所以宋缺才会说出那样的话语,想必剑心通明的最高境界也便是如此。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大道归一,天下武学,自然亦是殊途同归。
  宋缺乃是武道大家,又岂会不懂其中意思,心头却依旧赞赏元越泽的本事,可以自己领悟出如此深谙自然之道的法门。
  世间之高手,诸如宋缺这样的人,是在入世历练后,再回归本心,参悟自己的“道”最终有所成。
  而元越泽则与他们完全相反,他是先悟“道”再入世历练。如此一来,他便少走了“回归本心”这一条多少世人都无法走完的路。
  眼见元越泽浑身上下散发的平和淡然气息,宋缺笑道:“非是宋某小看于你,恐怕以目前元小兄弟的状态,会死于宋某人之手哩!”
  谈笑间口吐杀人之语,元越泽及他的妻子们丝毫没有变化,倒是宋玉致有些紧张。
  元越泽亦淡淡道:“想来是因为元某心态太过平和,而阀主的刀法却是悟自沙场,刀招一出,不死不休的缘故吧!”
  宋缺愕然后叹道:“的确如你所讲,宋某的刀法,是从大小血战中磨练出来的杀人刀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在过程中虽没有生死胜败,后果却必是如此。元小兄弟若没有全力置宋某人于死地之心,此战必死无疑。”
  元越泽淡淡一笑后并没再言语,只是伸出手掌,做了个“请”的手势。
  通过二人的气机感应,宋缺察觉到了元越泽内心那股按捺不住的兴奋,当下亦是微微一笑,跨前一步,庞大的气势像从天上地下钻出涌起的狂扬,随他肯定而有力的步伐,挟带着强猛刀气,往元越泽卷去。
  二人之间距离数丈,但宋缺却只迈一步,身形已到元越泽眼前,情景实在诡异无比。
  只见宋缺的厚背长刀破空而至,妙象纷呈,在丈许的空间内不住变化,每一个变化都是那么清楚明白,宛如把心意用刀写出来那样。最要命是每个变化,都仿佛令人拟好的对付方法变成败着,生出前功尽废的颓丧感觉。
  用刀至此,已臻登峰造极,出神入化的至境。
  元越泽动也不动,眸子中泛起精光,“心眼”更是察觉着这一看似简单,实则凶险万分的刀招。
  嘴角轻翘,元越泽右手宝剑反着迎了上去,剑身所划过的空间不再如在成都那一拳一般是凹陷,周遭空气亦不在是被排斥,而是完全相反,剑刃后的轨迹似是成为了真空,周遭空气更是被剑身强行抽干。
  “铛!”
  变化万千的刀影终于幻化而去,与元越泽的剑身碰到一起。
  这只是双方互相试探的一招而已。
  宋缺站立不动,元越泽连退三步。
  元越泽不但在“技”上落于下风,在经验上更是一张白纸!这正是他目前逊色于宋缺的原因。
  一拼过后的二人丝毫没有停顿,宋缺再踏前一步,发出“噗”的一声,围观众人包括元越泽同时觉得大地似是摇晃一下,随其步法,一刀横削而出,没有半点花巧变化,直取元越泽腰腹。
  元越泽明显感到宋缺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刀,大巧若拙,能化腐朽为神奇,除去挡格一途,再无他法。但他自家人知自家人的难处,他一直都在练习功法,哪里学过半分招式。突然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意。
  眼见元越泽的剑势不断变化,迎上自己的一刀,宋缺愕然,元越泽这明明是刚刚宋缺用过的一招,不同的是,元越泽将刀招寓于剑势中,轻灵飘逸中夹杂着刚猛霸道,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
  “铮!”
  这一拼过后,二人皆是站立原地不动。
  宋缺连出两招,此刻却点头笑道:“好聪明的一招,剑势中寓刀意,真让人不得不服!”
  元越泽血液中涌起一股畅快的感觉,同时笑道:“阀主莫要怪我,元某一直以来都是修习功法,招式从没研究过,是以刚刚临时将阀主的刀意囫囵吞枣地搬了过来,让阀主见笑了。”
  宋缺惊讶道:“原来元小兄弟只是学过功法!但刚刚那一招的确让人敬佩,你的天资亦了不得!但第一剑又是从何而来?”
  元越泽第二剑学的是宋缺第一刀,但宋缺看来,元越泽的第一剑同样的夺天地之造化,绝不简单。
  闻听宋缺问题后,元越泽回想一下第一剑,却发觉印象十分模糊,只好摇头道:“我不知道,那完全是由心中的自然感应而发。”
  宋缺微笑道:“那便是身意了,是过往所有刻苦锻练和实战经验的总成果,心止而神欲行,超乎思想之外,但若只能偶一为之,仍未足称大家,只有每招每式,均神意交融,刀法才可随心所欲。”
  元越泽好奇道:“确切的说,我这是第一次真正的与人动手,从前也没有什么实战经验,而且阀主所言的是刀法纲领,元某人喜欢用剑。”
  宋缺脸色先是不解,随后又笑道:“宋某猜或是元小兄弟的修为可连接天地之气,是故在身意上可以另辟蹊径。至于刀法,剑法,其实并无差别,差别的都是外在的,内中所含道理相同。以元小兄弟这般深得自然之理的人,当明白宋某话中的意思。”
  元越泽思索许久,抬头道:“多谢阀主指点,请接我一招!”
  话音刚落,身形一闪,已如鬼魅一般掠至宋缺眼前。
  围观众人大惊失色。
  不但是衣衫无风自动,长发逆舞的元越泽右手上的长剑,连他的整条右臂都似是完全消失了一般,只见闪烁不定,刺人眼目的点点寒芒暴起,行走轨迹若天马行空般妙至毫巅,水银泻地般罩向宋缺。
  这一招同样领悟自宋缺的第一刀,但招式竟然完全不同,杀伤力更是提升数倍。
  外人眼中看来,也许元越泽这一招很普通,但身在局中的宋缺却不然,元越泽的精神修为的确不如他,但此刻浑然忘我的元越泽,身,心,神俱在可与宋缺相媲美,连欠缺的“技”这一环节亦临场领悟,是以宋缺明显察觉到这一招的自然流畅,浑然天成。
  刹那间,宋缺整个人仿佛融入天地间一般,双手缓缓举刀,动作仍然是稳定无,每一分每一寸的移动保持在同一的速度下,其速度均衡不变。
  这根本是没有可能的。人的动作能大体保持某一速度,已非常难得。
  要知任何动作,是由无数动作串连而成,动作与动作间怎都有点快慢轻重之分,而组成宋缺举刀的连串动作,每一个动作均像前一个动作的重覆铸模,本身串动作,每一个动作均像前一个动作的重覆铸模,本身已是令人难以相信的奇迹!
  若非修为高深之人,必看不出其中玄妙,只观众人神色,便可知只有单美仙一人方看出宋缺这再简单不过动作中所蕴含的至理。
  但见元越泽行云流水,捉摸不定的一招扑面迎来,宋缺那诡异的动作正好将长刀举起,一下,二下,三下……周遭的人只觉得宋缺在缓慢的举刀后就仿佛再也看不清楚其动作,但兵器碰撞所发出的“叮当”之响却告诉围观的几人,宋缺将元越泽的漫天剑影已全部接下。
  眨眼间,二人互拼数十记。
  招式一老,二人动作已去尽,最后一次相拼后,元越泽招式猛变。
  疾刺被挡的长剑一收再发,有若一道电芒般向宋缺胸口激射过去,劲如奔雷的一剑如可洞穿乾坤,开天辟地!看在宋缺与围观众人眼中,却怪异绝伦,因为这一剑不但不如来势那般,反倒是至静至极,更似是将周围一丈内的虚空完全凝结住了!
  单美仙内心对自己的夫君赞叹不已,古怪招数层出不穷,破空,吸空,凝空,各式各样,不得不叫人佩服。
  空间凝结,只是精神上产生的错觉而已。修为高若宋缺,当然不会真的着了道。
  伴随着嘴角的一抹淡淡笑意,宋缺双眸精光暴绽,同样反手一刀迎了上去。
  这一刀,只能以一个快字去形容,发生在肉眼难看清楚的高速下,刀意化作闪电般的长虹,划过被元越泽剑势凝结的空间,周遭所有的气流和生气都似被宋缺这惊天动地的一刀吸个一丝不剩,一派生机尽绝,死亡和肃杀的骇人味道。
  反客为主!
  “轰!”
  劲气横流激荡,两人触电般退开。
  宋缺的退是在为下一招做准备,而元越泽则明显是被震退的。
  元越泽尚在后退途中,宋缺却一个回旋,长刀平平无奇地横扫攻向元越泽。
  这一刀中并不觉有任何不凡处,但却慢得不合常理。元越泽却清楚掌握到宋缺此刀寓快于慢,大巧若拙,虽不见任何变化,但千变万化尽在其中,如天地之无穷无尽。
  完全沉浸在剑法中的元越泽剑势再起,再次将宋缺第一刀之刀意给搬了过来,以千变万化的动作,似进似退,欲上欲下,玄奥莫测的角度,迎上宋缺浑然无隙,天马行空的一刀。
  “锵!”
  刀刃碰上剑尖,发出低沉却又刺耳的声音,偏偏又可传出半里,外面山城中人不明所以,只以为是晴天打雷!
  场中二人身边飞沙走石,尘土飞扬。武器交击之响后。身影再分,同样的保持不住原来的站姿,向后退去。
  宋,元二人收招而遥望对立,霸道的刀罡剑气久久不散,弥漫在整个空间之内,此时二人脸色皆有些苍白,宋缺口角更是流血,却依然稳稳站立。元越泽则是衣衫凌乱,鼻孔滴血,胸口带着一道明显的伤痕,皮肤倒没有破,只是霸道的刀气所留。
  元越泽在这一战中收获太大了,武学经验从无到有的发生质变。
  “痛快!痛快!元某从未想过原来比武竟是这般的酣畅淋漓!”
  元越泽抹掉血迹,兴奋得高声大叫,似乎小孩子发现了什么新奇事物一样。
  “那就请元兄弟再赐招!”
  宋缺同样的豪气不减。
  元越泽哪还有什么招,都是现学现卖,但此时已达物我两忘的他,精神力丝毫不比宋缺差,一切动作都是那样的完美无瑕,浑然天成,只见他身影闪动,依旧是看似平淡无奇,实则变幻无穷,似缓实快的一剑直取宋缺。
  自从元越泽提剑的那一瞬间,围观众人只发觉元越泽身形动都没动,身影却已在宋缺眼前,那种距离上的错觉,只叫人不可思议。
  宋缺目光凝重,他已察觉到元越泽轻微抖动剑尖处不断集聚的环形气团,那气团确切的说是将元越泽本身的功力与抽空了剑身所划过轨迹周围的空气结合而成,快似疾电的剑势在行至半途中突然转慢,连宋缺都觉得心头被这古怪的气势压得难受无比。
  只是心灵上的一个小小涟漪而已,宋缺转瞬间恢复平静,元越泽剑势转缓的瞬间,宋缺心随意走,招随心生,双手握刀,闪电下劈袭来的元越泽头顶。
  众人脸色大变,盖因宋缺这一刀中已经散发出无上的杀气,浓重的血腥气息已被众人察觉到,而元越泽这一剑袭的是宋缺左肩,宋缺的刀则是劈向元越泽天灵盖,如此以来,定是两败俱伤之局,或者由于创伤位置的不同,元越泽很可能死在宋缺刀下!
  没有人比宋家的人更熟悉宋缺,他的刀,总是一往无前,忘生忘死。但眼前的元越泽实力同样的不可小觑,只看他能将宋缺逼到这个地步,便知此子绝不简单!
  “不要!”
  场中几女玉手几乎同时掩上小嘴,异口同声地喊出声来。
  但已经来不及了,电光石火间,元越泽那几乎凝聚他全身功力的剑尖处光华大盛,瞬间爆开,化做漫天光矢四射!
  虽然明知这些并无实质的光华不会伤人,围观众人依旧将眼光别向其他地方。
  “铛!”
  说时迟,那是快,光华暴绽的瞬间,场中传出一声巨响。
  众人再度望想场中,发现二人对立,宋缺的刀正劈在元越泽的右肩膀上,而元越泽的剑尖,则停在宋缺左肩膀前寸许处。
  “噗!”
  二人几乎同一时间口喷鲜血,向后倒去。
  擦干血迹,脸色苍白的宋缺盘腿坐在元越泽几尺外,苦笑一声:“元小兄弟为何停了下来?”
  元越泽同样口鼻带血,但他的身体显然强过宋缺,是以并无多大伤痛,见到宋缺也有如此人性化的表现,同样盘坐起来后,开口笑道:“阀主不必内疚,你的刀是出于沙场,是杀人之刀,一往无前,舍生忘死才是真正忘情于武道的‘天刀’,况且你最后将刀偏离原来轨迹,在下已经感激不尽,我的身体要特别一些,可我若伤了阀主,就要需要长时间来静养了。”
  他本是沉浸在武道之中,享受着比拼的畅快之感,已达‘物我两忘’的地步。突闻单美仙娇呼之声传来,才骤然清醒,收住剑势,将真气化去。
  元越泽已察觉到宋缺尽力改变刀的轨迹,收敛刀身上所凝聚的真气,但宋缺这一刀对他的伤害同样不小,看着肩膀上并未破肤却依旧留下的深深刀痕,更让元越泽暗自警惕,自己这副身躯目前只是比常人高出一些而已,还算不上真正的不灭金身。
  宋缺哑然失笑:“你这也叫特别?宋某这一刀如劈在宁道奇身上,他也要丢掉一只臂膀啊!”
  元越泽大笑,他当然不能把自己的来历说出来,随口道:“阀主伤势不轻,请调息片刻吧。”
  宋缺对自己的情况再了解不过了,当下点头闭目,缓缓调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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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章 魔门阴后
  “爹爹!”
  众人都被刚刚的一幕震惊住了,半晌后才恢复过来,宋玉致见宋缺坐地不动,失声地喊了出来,飞奔向宋缺而去。宋家其他三人见状也以为宋缺出了什么事,随宋玉致身后一起掠去。
  “不可!宋小姐不可触碰阀主,阀主正在平息真气,相信一会儿就会恢复过来的。”
  单美仙几女早就已经冲上来对元越泽揉揉捏捏,虽知他身体非凡,但没有亲眼见过,却仍免不了担心。元越泽安抚几女几句后见宋玉致冲上来要抱住宋缺,忙大声喝止。
  单美仙与卫贞贞见元越泽肩膀与胸口的伤痕,脸上担忧之色更重,她们清楚地意识到,以目前一家人的躯体来说,真的还算不上是不死不灭的。
  宋玉致一听,动作忙停了下来,眼神复杂地看了元越泽一眼后便把目光再度放回宋缺身上。宋智三人听元越泽亲口说宋缺无恙后便也站在宋缺身边护法。
  元越泽片刻后便觉得身体恢复得差不多,虽然刀痕尚在,但对内脏并无多大影响,便与几女也凑了过来,见一柱香后,宋缺仍然不动,甚至呼吸都有些变得微弱。元越泽眉头一皱,忙闪到宋缺身边,在起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后起身回到原位。
  宋智几人见宋缺似乎不妙,手足无措,但元越泽闪过去说了几句悄悄话后,宋缺呼吸竟又开始平稳起来。
  继而再端坐只半盏茶不到的工夫,宋缺便已恢复过来,站起身形,但见此时的宋缺面色红润,人仿佛又年轻了几岁一般,神采飞扬。安慰了不明所以的宋家几人几句后,宋缺开口道:“宋某一生经历颇多,但似乎都没有今日得见元兄弟后来得实在。元兄弟与尊夫人可否到我明月楼中一起把酒言欢,如何?”
  “那便有劳阀主与几位了!请!”
  元越泽也微笑道。
  在宋缺引领之下,元越泽几人跟在身旁,向远处的阁楼走去。
  一路上宋家几人见宋缺在元越泽几句悄悄话后就发生如此大的变化,不禁莫名其妙,很想开口询问,但遇到宋缺那制止的眼神后,只好把话硬生生地吞回肚子里。
  以单美仙的本事,自然将元越泽的那几句“悄悄话”听得清清楚楚,是以也根本没有询问的必要了。
  一路上只有几女随便东拉西扯,几个男人都不开口。元越泽突感身旁有人在轻轻拉他,别过头,发现是单琬晶。
  元越泽眼色询问她有何事,就见单琬晶凑到耳边来:“夫君,我们要吃你做的东西,外面的东西吃不惯。”
  元越泽恍然大悟,以中指关节轻轻敲了单琬晶螓首几下,回头对前面的宋缺开口道:“阀主,在下一家人都习惯了我的口味,可否借厨房一用?”
  这话一出口,真的是不留任何面子。堂堂四大世阀的饭菜都吃不下,还要自己做,传出去岂不抹了宋阀面子。不过宋家的几人都是心胸宽广之辈,更为元越泽那无拘无束的情怀所吸引。倒也无任何表现。
  宋缺开口笑道:“哦?元兄弟还擅长厨艺?如此师道你去遣明月楼那几个厨师回去休息,不得靠近膳房。”
  元越泽道了声谢,而宋师道则闪起身形,率先飞奔而去。
  宋玉致脸上则是一副吃惊又不服的神色:吃惊的是这江湖上曾经传得沸沸扬扬的神奇公子的武艺实在高得不可想像,看样子也就比自己大上一两岁而已。而且今日居然听其要亲自下厨!他到底还有多少神秘之事未被人发觉呢?
  虽然后来在‘羽化登仙’一说传出来后,元越泽几人也再无任何行踪,众人对他们的议论也减少了一些。可是江湖上对其大感兴趣的人还是有许多。
  不服的是堂堂宋阀请来的厨师都无法入其眼内,这也太狂妄了吧?本小姐今日就检验检验你的手艺!
  宋玉致暗忖道。
  稍候几人回到已空无一人的明月楼,坐回桌旁休息。元越泽在卫贞贞央求下也带其进行第一次的“实习”再过半个时辰,一桌香气四溢的酒菜在宋家几人的惊讶之色中摆满全桌。四四一十六道菜肴,色,香,味俱佳。宋玉致再也不怀疑元越泽的手艺了,因为虽然还没开筷,只凭起味道与色泽,就可知这样的菜,即便是山城最好的师傅也做不出来。
  众人坐定,宋师道待要为大家倒酒时,元越泽忙制止:“师道兄且慢,今日元某与阀主一战收获颇丰,就请诸位尝尝元某的酒,寥表感谢之心。”
  言罢,又手腕一转,在宋阀几人奇怪的眼色中,几瓶白酒,红酒,便出现在那平坦的手掌之上。
  几个男人倒满清香醇厚的白酒,女人们则是倒上红酒。元越泽举杯道:“今日在下不请自来,又得与阀主一战,颇有收获,为表感谢,就以这一桌酒菜,寥表对诸位的热情以及与阀主一战之感激之情。”
  “元兄弟实在高深莫测,今日一战,是老夫三十年来一直企盼的一战,战后收获亦不俗,老夫也干了这杯以表敬意!”
  宋缺言罢,一饮而尽。
  众人也都陆续开动起来,赞着这好酒与元越泽及卫贞贞的手艺。
  原本在元越泽去厨房之时,给元越泽安排的位置是左边宋缺,右边单美仙。但宋玉致居然赖着宋缺,不停撒娇,所以把宋缺的位置与自己的调换。刚刚又见元越泽凭空取出几瓶酒,而且那红颜色的酒说不出的好喝。
  宋玉致好奇之心越来越浓厚,抿了一口对元越泽道:“元公子,你这些酒到底从哪拿出来的呢?还有在外面你那把剑又跑哪去了呢?”
  “这个……抱歉,请恕在下无法告知。”
  元越泽支吾答道。
  “小气鬼,让我看看你藏哪儿去啦?”
  宋玉致一边说,竟然一边将那一对玉手伸过来,在元越泽身上摸索起来。
  “宋……宋小姐,你停下来好不好?很痒的!”
  元越泽忍住笑道。
  “呀!”
  宋玉致这才反应过来,回头见一桌子的人都在盯着自己,顿时低呼一声,收回双手,面红耳赤地垂下头去,玉颈上都布满红霞。
  元越泽也有些不忍见她受窘,便道:“一时半会儿是说不清楚的,以后慢慢说给宋小姐听好了。”
  单美仙也忙在一旁插口撇开话题,再加上单琬晶和单如茵在一旁插科打诨,气氛又变热烈起来。
  宋缺再饮一杯后对元越泽似笑非笑地道:“如果说现在立即动手,元小兄弟绝非宋某的对手。”
  元越泽好奇道:“那又是为何?”
  宋缺叹道:“元小兄弟的悟性奇高,仅看你可临场从宋某第一刀中悟出剑意便可知,但此时的你,却与同我比斗时大不相同。”
  单美仙若有所思接口道:“阀主的意思是夫君的心境无法保持对吗?”
  宋缺点头道:“正如夫人所言,元小兄弟很容易到达那种‘忘我’的境地,可以弥补‘心灵’上修为的差距,但距离宋某一般时刻随意保持心境,还有差距。”
  宋缺眼光何等老辣,早看出元越泽的优势与劣势,便开口提点他。
  这正是元越泽未入世所形成的弊端。刚刚与宋缺比斗时所领悟的身意与剑招此刻在他脑海中都是一片模糊,这种情况根本不会发生在一个正常人身上,当下点了点头:“阀主所言有理,多谢。”
  宋缺连忙微笑摇头。
  一顿饭吃得宋家众人大呼过瘾,其后,宋缺着宋玉致带元越泽几人回她的“听涛小筑”也将其他事务暂时交给宋智,宋鲁与宋师道,自己一个人回到“磨刀堂”冥思。
  元越泽几人在宋玉致带领下来到一阁楼之中,只见上等汉白玉雕琢而成的栏杆经过草汁花液的浸色之后朴素之中带有清幽的淡雅,通体墨玉的楼阁之外雕刻着各种精美的突然,房间之中的家具也都是各种珍稀木料制成,淡淡散发着天然的清香,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沁人心脾的感觉,像手臂一样突出的平台之上点缀着各色盛开的花卉,沐浴着瀑布倾泻升腾而起的白蒙蒙的水雾,让人心生神往。几人不禁点头暗赞一声。
  由于这“听涛小筑”中的房间都是单人的,所以对于已习惯夜夜与几女共眠的元越泽来说,颇为不满意。在一旁的单美仙见元越泽那表情,立刻明白了他的想法,脸上一红,拉住那双大手,在耳边悄悄说了几句,元越泽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其后,几人便在这里住了下来,这里的仆人早被宋玉致打发走,而单美仙几女早已习惯了自己动手伺候自己,所以也没有什么异样感,这让宋玉致倒大大吃惊了一下子,在她看来,元越泽这几个云中仙子似的娇妻都应该有人伺候才习惯才是,怎会诸事都亲力亲为呢?
  宋缺在“磨刀堂”中冥思,元越泽也在房间内整整冥思了五天五夜。
  经此一战,他对武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自由自在,逍遥于世的家庭生活是元越泽最爱的,其次,沉醉武道中的另外一种感觉也同样的令元越泽痴迷。
  再仔细思索一下与宋缺比斗时自己领悟的招式,元越泽脑海中一片朦胧,那种似有若无的思绪让他抓心挠肝一般的难受。最终入定五日都无多少收获,明白到这种事情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最终便也放弃。
  随后几日与几女游玩闲逛,倒也乐得自在,宋家逐渐也有一些下人知道了小姐的小筑里有几位奇怪的客人,又有曾远远望见过的人说那些客人似乎是阀主的远亲,长相吓人,众人便也不再理会此事。
  宋玉致每日都会来找商秀珣几女,说的只是些女儿家的话题,实际上却在不停地打探关于元越泽的一切。只要一听元越泽的事情,秀眸中就会立刻闪过热切的神色。
  单美仙与卫贞贞当然看得一清二楚:怕是自己家夫君又要面对“天缘”了。可是单美仙却有些踯躅:她知道如果真的让元越泽与宋玉致圆了这份“缘”那么元越泽与几女一直以来自在的生活肯定会被打破。虽然元越泽可以不帮宋阀,可那毕竟是宋玉致的娘家,多多少少还是要出一份力才可以。
  元越泽与宋缺一战后的第十三天,宋缺走出“磨刀堂”此时的宋缺,看上去感觉不到丝毫的锐气,连眼神都与平常人无一丝差别。但元越泽与几女,宋智,宋鲁却知道,此时的“天刀”已达反璞归真之境。徘徊在“刀即是我,我即是刀,刀我合一”那一层次数十年之久的“天刀”终于突破到了“得刀而忘刀,无刀无我,刀我两忘”的无数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境地。
  其后,在宋家山城以西三十里的地方,元越泽与宋缺再度比试,比斗结果只有与上次相同的围观几人知晓。
  比斗后返回山城的宋缺与元越泽,没有一丝的打斗痕迹,仿佛只是出去逛了一圈一般,继续各忙各的。
  山城中有人也认出那个与老爷一同归来的相貌丑陋的男子就是住在小姐小筑中的人。于是茶余饭后,山城之人免不了猜测一下那丑陋男子的身份。
  翌日黄昏时分,元越泽向宋缺请辞,宋家几人见也留不住,便只好打算再一起喝顿告别酒。
  酒席在“听涛小筑”的客厅里举行。气氛欢快,元越泽与几女亦开怀痛饮,只觉得喝到大醉才是更高兴。商秀珣身子并不舒服,中途回去休息。最终,单美仙几女全醉倒,宋缺竟然也是高兴得大醉不醒。最终桌上还有些清醒神色的就只有元越泽,宋鲁及一直都在喝果汁的宋玉致。再拼半斤烈酒,元越泽与宋鲁都是提不起劲来,昏沉沉地倒了下去。
  翌日,元越泽睁开双眼,头脑有些昏沉,忙念动《凝神诀》真气走遍全身,刹那间便恢复生机。摇摇头,左右环顾。左边是身无存缕的卫贞贞,只见她光滑如玉的胴-体带着淡淡的仙韵,粉面上红潮似是还未完全褪去,一脸甜甜笑意,如可爱的小猫一般蜷在元越泽身侧。
  目光再转向右侧,元越泽露出从没有过的惊讶之色,失声叫道:“天呐,我……我到底做了什么?”
  原来,元越泽身子右侧,竟然是也如一只可爱的小猫一般蜷在元越泽怀中的宋阀小姐宋玉致。只见她粉面上两道泪痕清晰可见。也说不清是痛苦的泪水,还是幸福的泪水。但脸上表情却是异常的幸福。
  掀起被子,床单上那点点落红昭示着元越泽昨晚已经在无意之中夺得了这个让宋家山城无数男子为之魂牵梦绕的宋家小姐的红丸。宋玉致洁白如玉的身子上,甚至都略微有几处浅浅的淤青。元越泽仔细回想,却对昨晚之事无一点印象。这是他生平第一次醉酒,谁知酒后竟然犯下这样的大错。
  “我还是人吗?简直是畜生所为!该怎么向人家女儿家交代才好?”
  元越泽用力的拍着自己额头,羞愧得喃喃自语。
  “也不知宋小姐对我是何种看法以及心意,事情既然是我惹下,推托就真的是畜生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向宋缺提亲,日后让她活得比谁都幸福吧!”
  元越泽看着宋玉致那精美的脸庞,继续喃喃道。
  其实他没注意到,元越泽在掀起被子之时,宋玉致的长长睫毛就轻微地抖了一下,显然是早醒了,只是假寐而已。
  宋玉致心里却是万分的高兴。从数月前听到这个神奇的男子之时,就引起她的浓厚兴趣。等到半月前亲眼所见,见其相貌,气质,风采都比自己那人中之龙的二哥还要高出三分。宋玉致可谓是一见钟情。其后又得亲眼见到这男子以一套临场悟自自己爹爹刀法地剑法硬撼自己那十多年来在自己心里完全是无敌形象的父亲,双方虽然表面是平局,但只观元越泽最后没痛下杀手,硬吃宋缺一刀后依然活蹦乱跳,宋玉致便明白元越泽的实力绝非一般!其后又得亲眼见证二人第二次比斗,更使宋玉致对元越泽芳心暗许,深深的迷醉在其中。
  昨晚又闻这男子将要离开,宋玉致内心凄苦。这男子身边的妻子各个貌似天仙,温柔体贴的,活泼好动的,都使自己很是羡慕她们。可是自己却比她们要差了一节。宋玉致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神奇男子离开之前,好好地,仔细地看着他,将他全部身影都印在自己心中。
  谁知昨晚太过高兴,连自己那自诩酒量的三叔也仅仅是与元越泽平分秋色而已。其后大家全醉倒,宋玉致只一人清醒,只好将宋缺等人送到门外,叫来下人各自送回房间,而自己则先将几女送回床上后,最后扶着元越泽与卫贞贞到床上。坐在床边,宋玉致痴痴地凝望着这个魅力无穷,武艺超绝,厨艺更是高超,似乎身体里有数不尽秘密的男子。心中只想在这里静静地看着他一晚,在他明日离开之前。
  闻到这男子身上的酒味,宋玉致只好面红耳赤,身子燥热地慢慢帮这男子将衣衫褪去。亲眼见到那充满阳刚之气的肌肉。宋玉致再次看呆了。竟然忍不住的轻轻抚了上去。哪知这男子不知怎么回事竟然一把拉住自己,满是酒气的大嘴印上自己的樱唇。那可恶的舌头撬开自己的贝齿,深入自己的檀口中一通乱搅。宋玉致哪遇到过这等事,“嘤”的一声,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气,陶醉在热吻之中。一丝凉意掠过,宋玉致略微清醒过来。发现胸前已经暴露在空气中,两只高耸的玉兔上的两点嫣红正被男子含在口中。宋玉致只觉体内一股热浪似乎往下-体冲去,而自己也感受到这男子下-体所传来的火热之感,使得自己更是控制不住地发出声声淫糜之音,再度迷失在阳刚之气中。
  片刻后,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撕裂一般,似是娇嫩之处受到了“猛攻”宋玉致只疼得闷哼一声,紧紧咬住银牙,两道痛苦中夹杂着幸福的泪水流了下来。片刻的疼痛过后,宋玉致觉得身子开始轻飘飘起来,从没有过的快慰之感如电流一般流过全身的血肉。宋玉致自己都能听到口中发出的糜烂之音,不觉有些害羞,可是自己又忍不住。渐渐便彻底迷失了。只半柱香后,那仿如流淌在身体中的电流加速起来,宋玉致只觉得整个人真的是飘在云端了,全身也禁不住的颤抖起来,用力的弓起腰身,双手死死抱住男子的后背,指甲甚至都直入男子肌肉之中。
  “啊!”
  的一声长吟,宋玉致觉得自己舒服得简直现在死了都甘心。
  可是男子却仍然没有停下,继续奋力在自己身上驰骋着。渐渐地,宋玉致再次迷失起来。等到那飘在云端,浑身紧绷的快慰之感再次袭来后,宋玉致已无半分力气。可是男子还是没停下来。宋玉致迷糊间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丧命于此了……
  万幸的是身边的卫贞贞在酒后也被刚才两人的激烈“战斗”所发出的声音所吸引,动情地加入战斗,男子这才放下自己。宋玉致缓缓地呼了口气,疲累之极。慢慢清醒过来后,宋玉致也不知明日该如何面对对方,更不知如何面对自己的父亲以及家族。
  生于这个时代大家世阀的小姐,婚姻都是不可能有自主权的。眼前这个男子的确是天下间再也找不出的才俊了。可是这半个月来的接触,宋玉致明白这个男子对天下争权夺利之事无半分兴趣。那自己该怎么面对自己的父亲呢?自己的父亲如何宠爱自己,自己身上所背负的阀门使命是不可能丢得下的。
  宋玉致胡思乱想着,她本是外刚内柔的女子,此时在酒醉之时失-身于对方,不知对方究竟会如何对待自己,又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家族。越想越烦,疲累感也渐渐消失,逐渐被身边的战况以及那勾人的声音所吸引,再次情动起来,梅开三度……
  早上醒来时,宋玉致发现自己下-体一片狼藉,看着那点点落红,羞涩又担心起来。不知该如何面对床上的两人,宋玉致稍微动一下想起来,结果伤口被扯动,疼得她眉头紧皱,只好假寐,看元越泽醒来后如何面对。
  哪知元越泽醒来后却是无比的自责,宋玉致听在心里高兴万分,因为明白了这男子绝不是负心之人。又听他说要把责任都揽在他一个人身上,宋玉致内心所有担忧都化为无形。
  元越泽呆呆地看着宋玉致那并没有变化却仍然是充满诱惑力的身子,明白到昨夜肯定没有把生命精华传给她。自己已经明白到必须要负起责任后,元越泽也坦然的面对了。起码“天刀”不会强迫自己插手他们阀门之事,自己只要在危难之时施以援手即可。想清楚这些后,元越泽也静下心来,细细地打量起身边的宋玉致。少女初经人事的风情还是使元越泽一阵迷醉。
  元越泽又见宋玉致脸色有些发红,睫毛也在微微地颤抖,知道对方肯定早就醒了。便一把将宋玉致搂起:“致致还要装睡吗?”
  猛然间被元越泽搂起,宋玉致伤口再次扯动,忍不住一声痛呼。睁开美眸看了元越泽一眼后便羞得深垂下螓首。伏在元越泽胸前。
  元越泽见宋玉致的痛呼,知道是昨晚自己不知节制的索求所造成的,不禁再度愧疚起来:“致致不要怕,你看!”
  言罢,大手轻轻抚上那片芳草,凝聚起全身功力,宋玉致疼痛感渐渐淡化了一些,羞涩地望了元越泽一眼,低声道:“多谢公子。”
  “致致叫我什么?”
  元越泽轻轻刮了一下宋玉致那嫩滑的脸蛋后笑道。
  “相……相……相公”宋玉致螓首埋在元越泽身前,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两个字来。
  “致致,我昨晚对不起你,酒醉后竟然对你做出这种事,我不知道你对我什么样的感觉,但是我要告诉你,我等一会儿便去与你爹爹说明,无论如何也要娶到你,让你一生都幸福。你也不用担心什么,一切都交给我好了。”
  “谢谢相公!致致早在第一眼见到相公时就已被相公所吸引,奈何诸位姐姐都比致致好得多,人家也不敢妄求什么,只好把感情放在心底,如今将自己全都给了相公,致致从未如此开心过。相公不要再自责了,人家一点都没怪你。”
  宋玉致听得元越泽真情话语,又把所有事都揽到自己身上,情泪再也忍不住,伏在元越泽怀中轻轻抽泣。
  长长呼了一口气,元越泽慢慢开始安慰起宋玉致来,并大致告诉了自己的身世给宋玉致,因为要详细说明太费时间,只好等先提亲后再详细解释给她了。
  宋玉致听闻个大概,就已经吃惊得不得了。听闻原来自己那几个姐妹都是在得到元越泽生命精华后,才有如今那般风情与仙韵集于一身的风华。宋玉致大概想了一下,好像自己的爱郎昨晚还真的没在自己体内爆发,不然自己怎么可能一点变化都没有呢?于是只好央求元越泽快点助她炼化身体。好出去给自己爹爹一个大惊喜。
  元越泽没办法,只好再次“开战”宋玉致的伤口依然在,只好手口齐上。而一旁的卫贞贞也被吵醒,不管不顾的也参与进来。最后在卫贞贞“参战”下,元越泽才终于将生命精华爆发出来。宋玉致也开始了身体的改造。
  元越泽与卫贞贞穿戴整齐,在床边护法。此时门被推开,单美仙与几女走了进来。
  单美仙刚刚来到门外时就已经听到里面传出的那种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暗啐元越泽真能胡来。只好在门外等候,其他几女陆续醒来,都被单美仙拦在门外。最后屋内声音停下来后,单美仙才与几女一同进入房中。乍见光团包围着的宋玉致,单美仙与几女都是一脸惊讶。单美仙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元越泽见几女都进来后就将昨晚之事一字不落地告知几女,单美仙听说原来是在误打误撞下才发生这种事。就赶快与元越泽商量如何面对。商秀珣恰好昨日月事刚来,身体不适,才中途退席去休息。今日一见宋玉致竟然捷足先登。不禁一脸幽怨地看着元越泽。
  元越泽早已不是从前的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了,看见单美仙略带担忧的表情,知道她在想什么,便安慰一下,决定自己去与宋缺当面说清。单美仙只是担忧宋缺为难元越泽而已,并不担心其他的。她想:如果宋缺要夫君入赘,帮宋家,那我们一直享受的生活不就到头了吗?
  一个时辰后,天色已经快要到达晌午,宋玉致身体炼化终告成功。睁开眼后的宋玉致发觉自己从来没有过的舒畅感袭来,禁不住轻轻呼了一声。此时的宋玉致体内杂质尽去,相貌略微改变了两分,只是比以前更加的美丽动人。气质也是同其他几女一般。
  单美仙几女忙上前恭喜,宋玉致羞红了脸与单美仙几女打招呼,复又深深埋头在元越泽怀里,不感再探出来。
  午膳过后。元越泽拉这宋玉致到“磨刀堂”面会“天刀”宋缺见元越泽与女儿牵手进来,似是明白了些什么。再细看女儿,不禁大吃一惊,不知道元越泽到底用了什么法子,使得自己本就是美丽无比的女儿变得如同仙女一般的完美。
  其后元越泽拉着宋玉致坐下,大概说明一下昨晚之事。就说是自己不小心被宋玉致吸引,才做了不该做的事。又说自己会负责一切,所以务必让宋缺将女儿嫁于他。
  宋缺本就对元越泽有着一种莫名的好感。而且这个年轻人年仅二十,就能与成名数十年的自己相抗衡。又传自己一种非常奇特的口诀,使得自己半月间即突破到大宗师之境。而且再观这男子,仿佛每与他多接触一次就会多发现他身上的一处秘密一般。
  元越泽不欲宋玉致两边为难,就率先把自己的身世一五一十的告诉给宋缺父女。听得宋缺父女头皮发麻,目瞪口呆。直说了一刻钟,元越泽口干舌燥的抿口茶,看着宋缺父女慢慢消化自己刚才的话。
  一柱香时间后,二人才恢复过来。宋缺一直疑惑为何元越泽来到山城后,使他觉得元越泽的确是个高手,但也没高到可以声音传遍天下的地步,今日闻听元越泽的讲述,宋缺彻底浓清楚了所有事情。随后点头叹道:“想不到世上真的有神?那武道的破碎虚空便是去了神界?”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可以肯定的告诉岳父,武道破碎虚空只是武道的极至,绝对不了神,我猜测破碎虚空后应该会是由这个空间进入另外一个空间,比如这个空间是人为主宰,而另外的空间是由动物主宰也说不定。”
  “而且外面传闻的破碎虚空成仙只是谣传,又没有人真正破碎后又回到人世来讲述经历。”
  元越泽道。
  宋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随后元越泽又道:“我知岳父与致致都背负家族使命,但岳父应该知道我无心与这些事情,我这里有几十颗丹药,每颗可助人回复青春,增加九九八百一十载寿元,就送予岳父与几位岳父信得过的人,当做是聘礼,也当成是一种夺了你女儿的补偿吧!”
  “我在得遇小泽后惊喜不断,也早就知道致致对你已是死心塌地,更明白你的性子。我肯定不会为难与你,我宋缺何德何能,能获得如此仙丹。最疼爱的女儿亦有了最好的归宿,已无所求。至于小泽说的丹药,因此事关系重大,就传给我,智弟,鲁弟,师道即可。你看如何?”
  宋缺是个当代枭雄,怎会轻易放过元越泽,但听到元越泽所讲述的一切事情,他受到的震撼太大,是以决定不为难元越泽。而且这女婿怎么看怎么舒服,宋缺对他亦是打心眼里喜欢。
  “如此甚好,岳父也知小婿还有几位妻子,对他们也是疼爱无比,所以岳父如果定下婚期,我想让她们都做新娘如何?”
  元越泽问道。
  “我又怎会不同意你如此小小的要求?你小子是不知道你魅力有多大,如果你真有心,恐怕半年内都可以拥美天下了。”
  宋缺开怀大笑道。
  “不过小泽一身本领不拿来争霸天下是有些可惜。”
  宋缺复又叹道。
  “哈哈,那又如何,兴也百姓苦,亡也百姓苦啊。而天下制度如真能如我所处的那个时代一般,我倒是可以做个有名无实的皇帝,哪个人不希望为百姓做一番有功德之事呢?只可惜这种制度不是一朝一夕所能确立的,需要千年的时间来慢慢改变。”
  元越泽叹道。
  “而且,我现在除了脑海里封存一股强大力量及身体上超出常人外,我们几乎没半分差别。”
  元越泽又道。
  宋缺点头,他此刻终于明白为何元越泽能以这副身躯硬接自己霸道的一刀了。
  “小泽可否细说说你那个后世是什么样子的?”
  宋缺兴致大发地道。
  “这个……说起来恐怕几年都说不完,我这手镯里有许多后世书籍,岳父拿去慢慢研读吧。”
  元越泽取出一大堆书籍,对宋缺道。
  宋缺见这小子实在太懒了,倒也不强求,便自去找来宋智,宋鲁,宋师道。又把元越泽的身世以及与宋玉致的婚事告诉给他们。
  几人心脏根本承受不住如此惊人的消息,足足消化了一个时辰。众人听闻后可增加千载寿元,兴奋得不得了,宋师道更是兴奋,先不说得传仙丹,只说自己最宠爱的妹妹如今也得圆满姻缘,就足够他这做哥哥的高兴了。
  午后时分,元越泽拿给宋缺四人四粒丹药,嘱咐他们服下后需闭关两年来融合,出关后就算彻底的脱胎换骨了。
  第二日,几人秘密道别后,元越泽与几女悄悄离开。当然宋玉致绝不会自己一个人留在家里。只是宋缺定下两年后出关,为他们在山城举办婚礼,元越泽也应承下来。
  再数日后,一则震惊天下的消息又如炸雷般传遍整个江湖:原来数月前传闻已“羽化登仙”而去的元越泽并没有成仙,而是半月前出现在岭南宋家山城,宋缺更是与元越泽大战一场后对外传出闭关两年,出关后将为元越泽与‘天刀’之女举办婚礼的消息。各方势力,江湖中人再度沸腾。许多人都在各方打探宋缺与元越泽那一战结果,但是却始终无任何消息。
  在与宋玉致有了如此关系之后,元越泽也坦然。不可能继续再无忧无虑的隐藏下去了,于是就以真相貌与几位妻子示众。这也是他与单美仙商量好的。现在外界对他们的说法不一,根本没有几个真正知道元越泽底细的,大不了元越泽以后随便在江湖上重挫几位高手,元越泽与单美仙目前的实力是家中最高的,足可以排到天下前十名中。那以后也就没有小杂鱼敢来惹他了。而且现在他与宋阀关系已确立,武林势力想来拉拢元越泽也将会很困难。
  武林中传的沸沸扬扬,元越泽又在哪呢?原来他与众女出得宋家山城后,一路南行。他大概推算下时间,现在已经是大业十二年六月初了,正戏就要开幕了,所以元越泽也打算过去看看。
  而单美仙几女出得山城几日后,在宋玉致发现元越泽的活性空间手镯内居然有那么多好玩的东西,便一个个的投身其中,什么游泳,电动,电影,音乐,书籍。几女到后来都把元越泽给晾一边了。元越泽见她们如此高兴,倒也不说什么,自己一个人清净地走走也好。
  这日下午,元越泽独自前行,来到一处峭丽挺拔的山峰上,只见一道十来丈高的飞瀑白皑皑如玉带般从山上冲出,水势急流飞溅,响声如雷。在瀑布下由四处突兀的巨石环绕而成一深潭,潭清见底,细石如鳞,历历可数,形成一奇佳之地。
  而再往里面走去,发觉山崖中间竟然有天然形成的一块凹地所造就成一个长方形的小山谷,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隐身在这山壁之间,在这陡峭的高峰半空能有如此一处奇景,不得不说这自然界中无奇不有。
  在苍翠围绕间,山谷中到处开满姹紫嫣红的花朵,百合、丁香、翠菊、海棠、玫瑰、山茶花……这里能叫出名字的已经不知凡几,可是叫不出名字的更是数不胜数,处处争奇斗艳完全是一片花的海洋。
  元越泽也感叹此地风景好,便打算叫出几女在这里小住几天再说。眼光在向前望去,前方那百花之中,竟然有一所小木屋。
  心头突然涌起莫名的感觉,与同宋缺互相感应很相似,元越泽望着透出丝丝诡异气息的小木屋,想到这屋中定然也有一位高手!
  好奇心推使下,元越泽收敛起全部精气,缓步前行。来到门前,待要推门之时。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屋内突然响起一声宛如百灵轻唱,又似喜鹊啼枝,优美动听的声音。
  元越泽心下一惊,屋内的女子竟然会知晓他的到来,他自信就是此刻宋缺亲自在屋内都很难感觉到自己的到来。屋内女子到底是谁?
  随手推门,进入屋内,屋内设施简单,床铺,小几,桌椅外再无他物。一衣饰素淡雅丽,身形妖娆柔媚,婀娜挺秀,光看姣美的背影与站立的姿态,便有种令人观赏不尽的感觉,又充盈着极度含蓄诱惑意味的女子正站在窗前,后背对着门口。
  “这位姑娘,在下冒昧打扰了!”
  元越泽开口道,毫不见外的坐下独自倒上一杯茶。
  “姑娘?”
  那遥望窗外的玉人自嘲了一下,都几十年没人这样称呼自己了。随即缓缓转过身来,正好与元越泽眼神相对。
  “是……是你!”
  那玉人看起来约二十五,六许岁,重纱遮面,脸纱遮掩住了她的大半截脸庞,可是仅露出来的一小部份,已是风姿绰约,充满醉人的风-情。
  一对秀眉斜插入鬓,双眸黑如点漆,极具神采,顾盼间可令任何男人情迷倾倒。配合她宛如无瑕白玉雕琢而成娇柔的肌-肤,谁能不生出惊艳的感觉?论姿色,她实不在商秀珣之下,在清秀无伦气质的衬托下,她的魅力甚至还要高出商秀珣半筹。
  她见得元越泽的长相后,失声喊道。
  “什么?姑娘认识在下?在下却不记得何时见过姑娘了?”
  元越泽也被窗前玉人风姿所吸引,失了下神后笑道。
  “阁下到底是什么人?”
  那玉人又开口道。
  元越泽此时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最开始听那女子说话,似乎是认得自己,然后又突然问自己到底是谁。这怎能不让元越泽迷糊。
  “刚才听闻姑娘似乎认得在下,怎么又突然询问在下的身份?”
  元越泽隐约地猜到了这个女子的身份,便开口道。
  “你可否不要叫我‘姑娘’,我姓祝。”
  那玉人被元越泽一口一个姑娘喊得心头发麻,赶紧制止道。
  “哦,祝小姐,请问你到底认识还是不认识在下?”
  元越泽一听,再通过她身上散发出的诡异气息,立刻确认了此女的身份。
  “你……你可否也不要唤我做小姐?”
  那女子听到这“小姐”二字似乎也不太顺耳。
  “好,好,我叫你玉妍行了吧!”
  元越泽抿了口茶,笑道。
  “大胆!”
  玉人一听,立刻火冒三丈,长袖飘起,带动空气,猛向元越泽袭来。
  “玉妍不要胡闹,我又没恶意,坐下来喝杯茶。”
  祝玉妍带动六成功力的一击被元越泽轻易化去,元越泽抬头笑道。此时他的心情大好,因为终于亲眼见到了自己当年读小说时就异常喜欢的女子。
  “说吧,你到底是谁。”
  那女子见根本拿元越泽没办法,倒也过来坐下,拿起茶杯,白了元越泽一眼,没好气地道。
  “在问我之前,玉妍能否回答我你为何见我就说‘是你?’呢?”
  元越泽问道。
  “不要如此亲切称呼我,你知否我的年纪都可以做你奶奶了?你又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
  玉人面色冰冷地道。
  “我们到底谁先回答谁?”
  元越泽头疼起来。
  “你先回答我?”
  玉人抢先开口道。
  “好,好,我叫元越泽。接下来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元越泽本就拿单琬晶那类活泼刁钻的女子没辙,眼前女子更是经验丰富,当即投降道。
  “什么!你……你……”
  祝玉妍多年冷漠,镇静之色顿去,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地死死盯住元越泽。
  “玉妍怎么啦,被元某迷住啦?”
  元越泽见祝玉妍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调皮心起,居然说出这么样一句轻薄的话。
  祝玉妍闻听他如此说,粉面上登时没来由的一红,还好此刻带有面纱,否则必让元越泽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祝玉妍眼光转向窗外:“半年前左右,就一直有一个男子每晚都按时的出现在我梦中,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我笑,我万分好奇,却又没有一丝线索。”
  元越泽大概明白了,她说的那个人一定是自己,自己为何会晚晚出现在她梦里呢?到底她说的是真的假的?不过观他最先看清自己时那震惊的样子,应该是真的。
  元越泽又哪里知道,半年多年不正是他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吗?这个时代如果只允许他见两名女子,那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阴后师徒。因为那是他读书时最喜欢的两个角色。在与单美仙成了“好事”之后,元越泽对其他女子都不再有多大兴趣,阴后师徒自然就被他忘到脑后了。可是深夜熟睡之时,脑中的意念会被内心最深处的呼唤所驱策。他内心最深处并忘不掉阴后师徒的,只是他自己把这份念头强压下去了而已。所以只有在熟睡后,那种心底深处的意念才会转动。在元越泽“忘我”状态中可以媲美大宗师的精神修为与脑海中丝丝奇力的召唤下,祝玉妍这等凡人如何受得了?自然每晚都会被元越泽“强行入梦”“你又为何会来此地?不是说你们“羽化登仙”去了吗?”
  祝玉妍复开口问道。
  “谣言也可全信吗?我只是随处走走,看到此地风景优美,又见有房屋,便来看看。没想到遇到了玉妍。天意啊天意!”
  元越泽答道。
  “我不是说了你不要再如此亲热地唤我了吗?”
  祝玉妍皱眉道。
  “你说年纪?啊哈哈哈。”
  元越泽仿佛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般,拍腿大笑不已。
  祝玉妍看到元越泽率性的动作,不由得也是眼中闪过一丝异彩。而且她也只是面子作祟而已。内心竟然对元越泽那般亲热唤她十分满意,甚至还有些甜滋滋的。
  “你……你刚刚说的‘天意’是什么意思?”
  祝玉妍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
  “没什么,我也想问问玉妍为何会发觉我在外面?元某自忖刚才站在屋外时,天下间恐怕无人能感应得到。”
  “我也不知道,就是站在窗边想些事情,突然就顺口而出那样的话了。”
  祝玉妍眼中也有一些迷茫。
  “原来如此,看来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元越泽听闻如此,也找不出什么理由,就开口道。他话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但听到祝玉妍耳朵里可就不一定了。诗词意境优美,祝玉妍不禁有些心跳加速。
  “至于刚才所说的‘天意’嘛,其实是因为我来到这个时代前,最喜欢的两个女子,其中的一位,她风华绝代,艳冠寰宇,在她还是妙龄女子之时,却被命运死死的卡住咽喉,其后更是在命运的迫使下踏上了一条不归路。她的一生,仿佛是一个圆一般,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有的只是命运。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命运的足迹前行下去。茫然中,青春凋零,芳华不在。命运给了她生命的光华,却带走了她对生活的热爱与期待。命运给了她一生的传奇,却带走了她对爱情的向往和追求。玉妍说这女子是幸福的还是悲哀的呢?”
  元越泽抬眼望向屋顶,开口娓娓道。
  祝玉妍听着听着,冷漠的神情早已不见,缓缓摘下面纱,露出那妖艳绝世的玉容,目光由元越泽的脸上再次转向窗外,两行清泪滑落脸庞。
  祝玉妍人生经历何等沧桑,心志何等坚实,又怎会轻易流露真情?
  眼前的环境对祝玉妍来说却非同一般。第一,在这间普通的小屋里,她的心情最容易回到天真烂漫的年纪。第二,元越泽这个夜夜入梦骚扰他的人突然出现,又突然以直白的话语击向祝玉妍思想最薄弱的一点。第三,元越泽的个人实力及魅力自然对祝玉妍的心态也有一些影响。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这女子究竟是幸福还是悲哀。”
  元越泽目光继续盯着屋顶,开口道:“说她是幸福的?那是因为命运给了她别人所无法拥有的一切。说她是悲哀的?那是因为命运夺走了本就该属于她的一切。她为命运挥洒着自己的血泪,抛弃一切时,命运也在挥洒着她的一生。死,或许是对她来说最大的解脱。她可悲叹,可爱可敬,她在元某心中一直都是最凄惨,最有魅力的女子。”
  元越泽仿佛根本没见祝玉妍在一旁潸然泪下,只是自顾自地缓缓道来。
  他的确没有注意到祝玉妍的表情,甚至祝玉妍摘下面纱,他都没注意到。此刻的元越泽,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回味着在天山之顶初读大唐时的那份感动。
  片刻后,元越泽听见了抽泣声,回过神来,发现祝玉妍已经在遥望窗外,泪水不停地汩汩流下。
  元越泽最怕女人哭,忙凑过身子,开始帮玉人擦起泪水来。
  祝玉妍压抑数十年的泪水喷薄而出,泪水一流就是半刻钟,最终慢慢止住泪水之时,祝玉妍还是没说话,只是轻轻拍开元越泽的手,扭过头去。
  元越泽倒也没说什么,继续回到原来位置上坐下。
  “你今天来就为了说这些吗?为何你会半年多前开始便夜夜出现在我梦中,你知道不知道我的‘天魔大法’已经退步到十五层了?
  祝玉妍脸上带着泪痕,又有些红晕地咬牙切齿道。
  “我想了下,应该是我来到这个时代开始,内心最深处就一直都在呼唤着玉妍,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怪事。看来是我扰乱了玉妍的心境,我该高兴还是难过呢?”
  元越泽道。他现在仿佛不再是那个对女子温文尔雅,木讷的人了。
  “此话怎讲?”
  祝玉妍盯着他道。
  “高兴的是元某竟然能让风化绝代的阴后为我而心乱,难过的是玉妍此刻会否想动手杀我呢?”
  元越泽笑道。
  “休得胡言乱语,谁会为你心乱?自大!”
  祝玉妍脸上又一红,垂下头去,语带娇嗔道。瞬间又恢复平静,暗忖:“我今天到底怎么了?怎么会用那种口气说话?
  祝玉妍强行压住自己的胡思乱想,没话找话地开口问道:“你刚才说的‘来到这个时代’是什么意思?”
  “这个……现在我不能明言,这些是我的身世,只能对我的家人说,玉妍请原谅我这次。”
  元越泽支支吾吾地道。
  祝玉妍一听,脸上不禁又一红。显然想到了其他方面。
  元越泽则是一副猪哥相地盯着祝玉妍,眼神好像要把人吃了一样。他上次露出这种表情还是第一次见单美仙时,那是他并没有与女子接触的经验,所以有那表现很正常。而如今这家伙已可算是花丛老手了,怎会还露出这样的表情呢?祝玉妍自身魅力自然算其中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元越泽得以亲眼见到魂牵梦绕的女子,怎能不兴奋?
  被元越泽那灼热的眼光一盯,祝玉妍沉寂多年的心竟然猛烈的加速跳动起来,登时方寸大乱,不敢抬起头来。
  猛然间,她想起了师尊,想起了那个那个害了自己一生的男人,想起了阴癸派的重任。祝玉妍再度恢复那副冰冷的模样,深深凝视着他,目光冰寒,像没有丝毫正常人的感情。
  “话说完了,还有其他事吗?你害得本后功力大减,报仇无望。本后绝不善罢甘休!”
  “哦!玉妍是说功力大减之事啊?那个简单,请玉妍先抱元守一,我为玉妍恢复功力即可。”
  元越泽此时内心澎湃,他晓得这无情的背后,实蕴藏被长期压抑着的丰富感情。他只想:以后我要让这个凄苦的女子在我身边,我要主动表达感情,美仙不是也暗示我要给玉妍幸福吗?我能做到。
  祝玉妍本来是强行把气氛搞僵,好待动手,谁知眼前这乱了自己心的男子随意便说出可以帮自己恢复功力。
  “你怎么帮我恢复功力?本后虽听外面传言风言风语的,可是本后没亲眼见到,还是不相信你的本领能通天。”
  祝玉妍半信半疑地道。
  “哎呀,玉妍你怎么还是老样子,疑神疑鬼的,来,快闭上眼睛,凝神静气。”
  元越泽好像老朋友似的,起身到祝玉妍身边,捏了下玉人的瑶鼻,开口道。
  调戏阴后!这小子也是够强悍的了。祝玉妍本该发火,却发现自己内心没一点火气。只好红着脸点点头,盘膝运气。
  元越泽单手轻按祝玉妍香肩,强行催动脑海中的奇力,数十年都未被男子碰过的身体感受着元越泽大手上传来的阳刚气息,祝玉妍早就静如止水的芳心竟然起了阵阵涟漪,半个时辰后,奇力终被引动,直冲已经有些不耐烦的祝玉妍体内。
  “凝神静气!”
  元越泽见祝玉妍心神不定,开口道。
  祝玉妍忙压下心神,就见体内有一股强大到无法形容的力量奔走与四肢百骸之间。自己身子更是舒服之极。几息后,长长呼了口气,祝玉妍睁开美目。惊讶地发现自己眼前的一切色彩都变得明丽无比,听力更是大幅度提高。身子也仿佛年轻了几十岁一般的轻盈顺畅。
  再一运功,祝玉妍震惊得不得了,原来就在那股神奇的力量走遍全身后,自己退步了的“天魔大法”不但恢复十七层境界,更是一举达到了前无古人的第十八层大圆满境界。成为魔门千年以来,第一个练成第十八层天魔大法的人。怎能不让祝玉妍如坠梦中,激动莫名!
  转头看向身边那俊美无比的男子脸色苍白,虚汗直冒,祝玉妍有些慌乱,想开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半晌后,察觉到祝玉妍眼光已经转冷,元越泽猜测她似是要下杀手了。但此时他催动脑海中的奇力后,身体几近虚脱,如何抵挡魔功大成的祝玉妍?
  “玉妍该是想除去我这个威胁吧?动手吧,动手前我要说三个字,我爱你。”
  元越泽勉强抬起头,坚定的目光对上她,淡淡道。
  祝玉妍开始时有感激之心,但随即想到他的本事,当下又想收买他,如果收买不成就要趁机毁了他,防止他的存在将来会威胁到自己,正在踯躅时,却听到元越泽大胆的表白。
  只三个字,就将祝玉妍的心神完全扰乱,她的杀意全消,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心烦意乱。
  倏地又想起单美仙,祝玉妍脸色不自然地道:“不许你乱说,你不是有美仙了吗?”
  元越泽一听她如此说,又见她脸上的幽怨神情,便一把将祝玉妍揽到怀里:“胡说什么呢?美仙之前就支持我如此做的!”
  “什么?”
  祝玉妍有些发懵,浑然忘记了正与元越泽的亲密接触。
  “详细的话等你见了美仙再说吧,我可和你说清楚,你万不可去找‘邪王’报仇!你现在功夫即便练成了‘天魔大法’,‘邪王’发起疯来你最多也只能和他打个平手。今天玉妍心情起伏太大,你先平复一下,等你放下仇恨与那该死的宿命时,我给你个天大的惊喜。”
  “快放开我,你是美仙的丈夫,怎能如此无礼!”
  祝玉妍此时并没想什么“邪王”只是单美仙的阴影压得她不敢乱想。
  “唉,好了好了,不要再动了,这样抱着你不舒服吗?我还很舒服呢?”
  元越泽恢复了一丝力气,强抱住她,笑道。
  祝玉妍闻言并没再动,元越泽怀里的感觉的确让她有些迷失,便慢慢偎依在那强劲温暖的怀抱中,竟然没有一丝防备地沉沉睡去,杀元越泽的念头早就不翼而飞了,今日给她带来的惊喜太大,神经一放松,身体就立刻吃不消了。
  “‘阴后’明天会重生吗?”
  第一次在情爱中占据绝对主动的元越泽低头看着怀中玉人那平和的睡态,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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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章 剑动心弦
  祝玉妍只觉这一觉睡得无比的舒服。
  再次睁开双眼时,只觉得精力充足。对于“天魔大法”第十八层境界的体会更加的透彻。
  抬眼望去,窗外已经漆黑一片,而元越泽却仍如下午时那般姿势的抱着自己,只是此时双目紧闭,浑身散发着祥和宁静的气息,似是未曾动过。
  祝玉妍不禁仔细地再打量了一下元越泽,虽然这个男子在她梦中已经出现过数百次,她已经对他异常熟悉,可是却仍然不如眼前这般来得真实。
  “他到底是谁?到底来自哪里?为何力量强大至如此之境?看他最多二十岁上下,即便是打还在娘胎中便开始修习武功,也不会有只靠一道力量便可让我突破天魔大法最高境界那样强吧?美仙应该大他快二十岁,以她的沉稳,机智的性格,怎么会如此乱了辈分的下嫁于这小子?本后数十年阅人无数,这小子的确各方面都太优秀,也许美仙是因为这个原因吧。而本后能放下仇恨吗?能放下宿命吗?能放下职责吗?这小子怀里居然是这样的舒适,能一直躺在他怀里,也许就能得到一个女人该有的最大幸福了吧?不!我在胡思乱想什么?他是美仙的丈夫,而且传闻美仙居然会愚蠢到与琬晶共同侍奉于他!本后绝不能让他得逞!美仙愚蠢倒也罢了,本后绝不会如她那般!”
  祝玉妍盯着元越泽那张俊脸,胡思乱想起来。
  感觉到怀中玉人的心神紊乱,元越泽缓缓张开星目,目光中精光闪闪,似是恢复了八成功力,低头道:“醒了?睡得如何?”
  “我睡了多久?”
  祝玉妍强行压下心头的各种想法。开口道。她记得闭眼之前还是下午,醒来就这般天色了。
  “大概三个多时辰吧!”
  元越泽想想道。
  “什么?”
  祝玉妍有些吃惊。练功练到如她这般境地,睡眠却是需要的,但睡眠中真气会自动运行护体。周遭的风吹草动都会被察觉,从而醒来。但今日她却如一个不会丝毫武功的人一样,没有任何戒心的睡了三个多时辰,怎能不让她吃惊。
  “你不觉得今天睡得很舒服吗?为何还有些惊讶呢?你觉得如你往日那般草木皆兵是一个‘正常人’该过的日子?”
  元越泽看着怀中玉人脸上的吃惊神色,开口笑道。
  “不……不用你管,快放开我!”
  祝玉妍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元越泽的问题。她可以找个借口搪塞。但又觉得在元越泽那双清澈而不见底的眼神面前,似乎自己怎么撒谎都没有用。
  元越泽倒也不勉强,放开她。祝玉妍起身轻轻整理了下略显凌乱的秀发,强装冷漠地道:“本后发现你对我阴癸派的不传之秘‘天魔大法’似是不屑,你下午所展示出的力量的确让你有这个资格不屑天下任何高手。既然你不愿告诉本后你的来历,那可否说说那种助本后恢复功力,突破‘天魔大法’‘轮回篇’的功夫又是何来历?”
  “那根本不是武功,如果靠武功,我对上此时已臻天魔大法大圆满境界的玉妍,恐怕也很难说结果会怎样。”
  元越泽想到她可能以为自己是靠真气助她提升的,当下答道。
  “不是武功?那又是什么?那股真气确实有些怪异。”
  祝玉妍好奇心越来越大,不停地追问。
  “玉妍相信这世上有神吗?”
  元越泽盯着她道。
  “信,人人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肯定会有神的!”
  祝玉妍见元越泽如此没来由的问,便也自然回答道。
  “那你觉得神又该是什么样子的呢?神的力量又该是如何的呢?”
  “这个……”
  祝玉妍答不上来了。略微一思索,脑中闪过一丝念头。
  “难道你……”
  玉手捂上樱唇,满目皆是惊骇之色地失声道。
  随即又冷静下来,祝玉妍暗忖:“自己可真是能胡思乱想,眼前这个男子明明有血有肉有呼吸有心跳,神不该会是这个样子的吧?看来他是想隐瞒些什么了。”
  元越泽看着她那表情,也大概猜到她的想法,只是并不言语,眼神转向窗外。
  “玉妍身在魔门,整日里勾心斗角,人人自私自利。说实话我有些不放心你独自离去。”
  元越泽复开口道。
  “哦?人家可是练得前无古人的‘天魔大法’第十八层了呢!又有何不放心的?”
  祝玉妍鬼使神差地对元越泽抛了个媚眼,娇声道。旋又回过神来,脸上神色羞涩起来。
  “我只是自认比魔门任何一个人都要了解你,所以才不放心罢了。”
  元越泽双眼一直都在盯着窗外地道。
  “本后对你的来历越来越是好奇,本后活了快七十年,与你今日也是第一次见面,你为何对本后如此的了解?本后为何要信你所说的话呢?”
  “我和你说过,千万不要拿你那几十年人生来压我,否则只会让我笑掉大牙!你知否要是被美仙,琬晶他们知道你拿年纪来压我,他们会笑成什么样子不?”
  “至于我说的了解你,是因为我不敢确定你的心性会否因为我的出现而改变,我明白你对‘邪王’的那种深深的仇恨,不是轻易就能放下的。而以我目前的感觉,‘邪王’一但变得疯狂起来,连我都不敢保证会否是他的对手!‘邪王’的确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你如果一心去报复,最终的结果只有两败俱伤,甚至是同归于尽。”
  元越泽开口道。
  听到“邪王”名号时,祝玉妍神色虽然一凛,却没有元越泽想像中那般激烈。
  “你只知道这些?本后还以为你对我‘圣门’秘密无所不知呢!”
  祝玉妍笑道。
  “秘密也知道许多,比如说林世宏就是你们的人,再比如阴癸派上下只你一人知道‘韦长老’之事,这些我都知道。”
  元越泽目光转向祝玉妍,笑道。
  听到元越泽前面所说的话,祝玉妍眼中只是闪过一丝惊讶,但听到后面之时,脸上的震惊之色已经表现出来。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眼前这男子似是已经恢复了体力,一旦斗起来,很可能是两败俱伤,再者,看他样子似乎也没有想害自己的心。
  “玉妍放心好了,我对你们的事没一丝兴趣,我唯一担心的只是你的安危而已。你现在想见见美仙吗?”
  元越泽给了她一记定心丸后开口道。
  “现在?美仙在这附近吗?我为何没觉察到?难道美仙修为都远在我之上了?可是美仙应该很恨我吧!”
  祝玉妍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地道。
  “这些话你见到她自己问吧。”
  元越泽说完,闭目以意念扫过手镯,发现几女仍然在其中玩得不亦乐乎。便强行将单美仙拉了出来。
  祝玉妍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如同仙子般的女子由小变大,缓缓从元越泽手腕上的手镯中飞出来。再仔细望去,那不正是自己女儿吗!此时的单美仙样貌正是十八九岁的样子,气质出尘,仙韵缥缈。虽然外界传闻单美仙已恢复二八芳华,但祝玉妍根本不信。今日得以亲眼见到,怎会不大吃一惊!
  单美仙被元越泽的意念强行拉出手镯,正要抱怨,却目光扫过整个房间,见到了自己娘亲那熟悉的面孔。虽然近二十年未见,单美仙却仍然是一眼就认出了小嘴张得大大的祝玉妍。
  单美仙大方一笑,上前跪拜:“十多年未问候,美仙见过娘亲。”
  随后起身到元越泽身边,自然地挽起他的胳膊,仍然是一脸灿烂的笑意。
  祝玉妍现在根本无法开口说话,吃惊,好奇,尴尬,矛盾,等等情绪,使她根本无法这么快就面对单美仙。
  “美仙与玉妍好好谈谈吧,不用顾及什么。我出去走走。”
  元越泽对单美仙道。
  听得元越泽如此亲热称称呼祝玉妍,单美仙禁不住横了他一眼,起身到祝玉妍身边,在祝玉妍略显尴尬的神色中亲热地挽着她的藕臂坐下。
  随后的两个多时辰里,元越泽则是进入手镯安慰幽怨不已的商秀珣,再与其他几女打闹,随后又把单琬晶叫出去与祝玉妍相见。此时的单琬晶也早已没了仇恨,她从前也只是从单美仙口中听过一些事情,后来得遇元越泽,人生完全改变,她此时也觉得祝玉妍甚为可怜。
  商秀珣月事还在,元越泽为了安抚她的情绪,亦为了完全恢复功力,就在商秀珣面红耳赤中,抱着她睡了一觉。
  翌日醒来,元越泽想起似乎单美仙三女还没吃过东西,祝玉妍怎么说都还是凡人体质,需要进食的。便出去炖了些粥,做几个小菜,去敲小木屋的门。
  单琬晶跑出来开门,元越泽进屋放下食物后,发现祖孙三人脸上全都带着泪痕,祝玉妍更是双目泛红,神色憔悴。显然是一整夜都在谈心而没睡。
  元越泽开口道:“来,吃点儿东西吧,你们两个受得了,玉妍身子恐怕受不了。”
  祝玉妍有些不敢正眼看元越泽,在单美仙的拉扯下,坐在小几旁准备尝尝元越泽的手艺。
  单琬晶早就已经扑上来大吃大嚼了。
  “夫君,你为何那么亲热地唤外婆呢?”
  单琬晶嘴里的菜还没全咽下去,口齿不清,满脸揶揄地问。
  “死丫头,还不闭嘴!”
  祝玉妍刚喝了一口粥就被外孙女调笑,差点没喷出来,满脸通红地道。
  单琬晶一直都是元越泽几人的开心果,任何时候经她一闹,气氛绝对是变得热闹无比。
  元越泽只是笑看三女边吃边东拉西扯地说些闲话,觉得此次偶遇‘阴后’,实是件好事。虽然不敢保证一定能化去祝玉妍心中的仇恨,但元越泽却可看出,此时的她绝非昨日的那个阴后了。
  “玉妍你为何会在这里呢?你不是该坐镇阴癸派的吗?”
  元越泽开口问道。
  “这里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师尊也是在这里去世的,我每年都会抽出一点儿时间来这里。”
  祝玉妍提及师尊,眼神略微一黯地道。
  屋内其他三人见她如此,脸上满是怜惜之色,单琬晶又开始插科打诨,才算把这气氛给改变。
  “我们今天也继续出去走走吧,扬州将有好戏要上演了!”
  元越泽伸个懒腰,笑道。
  “好,我和琬晶收拾下先出去,你和娘亲说几句话吧。”
  单美仙起身与单琬晶收拾下碗筷,给元越泽一个眼色,提前走向门外。
  元越泽与祝玉妍默默地对坐。
  半晌,元越泽率先开口:“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我再罗嗦一句,玉妍一定不要胡来,一定要保重自己。”
  祝玉妍眼神复杂地点了点头。
  “‘阴后’是否想临别前再感受一下元某怀抱的滋味?”
  元越泽张开双臂笑道。
  嗔怪地横了元越泽一眼,祝玉妍竟如小鸟入林一般真的扑到元越泽怀里。二人只是静静地偎依了一盏茶时间,元越泽明显感觉到自己胸前湿漉漉的,显然已经被祝玉妍的泪水所打湿。低头便对着怀中玉人樱唇印了下去。
  再半晌,二人唇分,妖艳绝世的‘阴后’已经融化在眼前这男子的柔情中,眼中春水荡漾。却突然清明过来,垂头低声道:“你……你给玉妍一点……一点时间好吗?”
  元越泽脸上一愕,他此刻本也没其他意思,似乎是单美仙对祝玉妍说了些什么,而此情此景下,的确很容易让人想到后续将会发生的事。
  “玉妍好好休息吧,‘阴后’已经重生了,异日再见之时,元某定给你一个想都想不到的惊喜!”
  元越泽抱起祝玉妍,放在床榻之上,拉过被子为其掖好,在其吹弹可破的脸蛋儿上轻轻一吻,开口道。言罢,转身潇洒离去。
  “哼!还和老娘神神秘秘的!还好老娘有个好女儿对我知无不言!”
  祝玉妍见元越泽那轩梧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感受着那熟悉的气息一点点离小屋远去,轻声哼道。语气冷漠,脸上却是嫣红一片,说不出的娇媚动人。
  元越泽与单美仙,商秀珣一路行来,三人走走玩玩,终于在三日后的傍晚到达扬州城外的北郊。
  单琬晶因为贪玩,早跑到手镯中去找乐子了,而商秀珣却是无比痴缠元越泽,便出来与他作伴。其后更是提议找些肉来烤制野味。
  人就是这般的奇怪:整日大鱼大肉,穿金戴银后,就会想尝尝清苦生活,粗茶淡饭的感觉。同样的,整日吃糠咽菜的贫穷之人,则会做梦都想升官发财,锦衣玉食。
  这也许就是人的欲-望在作怪吧!
  元越泽应了商秀珣一声后,便与二女走向前方的一所破庙之内。
  “里面有一女子气息!”
  单美仙开口道。
  “不用管她吧,我们进去也只是烤点东西吃而已。”
  元越泽道。
  三人步入破庙厅内,只见庙内一道白衣倩影,生火倚柱独坐。白衣女子冰肌玉肤,柳眉入鬓,星眸流盼,端是位脱俗绝色,红唇上点漆般的一颗小痣,更使人印象深刻,令她倍添神秘的美态。元越泽也不禁暗赞一声,这女子可与从前的宋玉致平分秋色。
  庙内女子同样吃惊地打量着这一男二女,她刚刚明明感觉到一股气息正在靠近破庙,但以其气息来感觉,并没多大的威胁,哪知进来的竟然是三人,这意味着另外两人的修为绝对在自己之上!
  “师傅说得不错,中原果真地大物博,卧虎藏龙!这三人年纪最多二十岁上下,修为竟如此高绝!”
  白衣女子暗忖。
  再抬目望去,只见中间那男子器宇轩昂,剑眉星目,五官如宝石一般镶嵌在脸上,眼神更是幽深而不见底,使人心神都被其掠去。而其左边那位女子,白衣飘飘,长发随风而动,花容月貌配上婀娜多姿的体态,白衣女子不禁也有些自惭形秽。更让白衣女子好奇的是眼前一男一女身上气质独特,出凡入圣,尤其左边那女子,如仙女下凡一般,圣洁高贵,但却偏偏夹杂这一种妇人特有的风情。
  而再观男子右边的那女子,虽然姿色与气质略微比左边女子差一点,却仍然是明媚艳丽,光彩照人。身材高佻,国色天香。小麦色的皮肤更是充满着活力一般,让人为之嫉妒。
  两方人只是互相打量一番,只片刻的工夫而已。元越泽开口道:“我夫妇三人路过此地,天色已晚,便想借此地休息一下,打扰之处,还请姑娘海涵。”
  白衣女子也从三人带来的震惊中清醒过来,面部表情冰冷地道:“此处本就是无主之地,几位请。”
  言罢转过眼神,继续盯着篝火。
  元越泽道声:“打搅了!”
  便走到离白衣女子不远处的一处小空地上,单美仙随意找来些木柴,点燃起来。
  元越泽取出些肉类,调料,穿好后烧烤起来。不多会儿,香气四溢。不远处的白衣女子显然在好奇地偷偷瞄着他们。元越泽见烧烤之肉再需片刻便可实用,又见那白衣女子在偷瞄自己几人,想来是被美食所吸引,便要开口相邀。突然眉头一皱,目光转向破庙那已关上的大门,与单美仙对望一眼,彼此点点头,都发觉到十几股带着杀伐之气的内息正在靠近破庙。
  “砰!”
  破庙之门被人破开,十几个手执兵器的劲装大汉冲了进来。为首的壮汉身躯挺拔威武,浓眉大眼,脸色冷峻,右手握着一把造型怪异的长刀。一行人闯进来,先是看到一侧的元越泽三人后神色一愣,显然是惊异于单美仙与商秀珣的美色。
  “你们终于来了。”
  一旁的白衣女子语气清冷地开口道。仍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在等我们?”
  为首的那男子最先回过神来,目光转向白衣女子,问道。
  “如此我们也不说废话了,开门见山地说!外界传闻昔年丞相杨素欲谋反,建造了一座‘杨公宝库’,内藏数不尽的宝藏及兵器,可惜他却死得很早未及使用……其后便有个传说:‘找到宝库者,可一统天下!’外界又有传闻,姑娘是唯一一个亲自去过宝库之人,姑娘今日在等我们前来,是否准备告知我等宝库的所在呢?”
  领头的壮汉开口道。
  “我只是在等你们来给我‘试剑’呢!”
  白衣女子缓缓开口,漫不经心地道。
  “美人儿嘴巴够辣!其他地方又如何呢?”
  那壮汉身后的几人一脸猥亵地盯着白衣女子那曼妙身材,上下打量,目露邪光地道。
  “少废话!兄弟们,上!”
  领头男子大喝一声。
  白衣女子依然一副冷傲的模样,美目闪过一丝厉色,长剑离鞘,那十几个冲上来的壮汉根本看不清白衣女子是如何出手,就见剑光一闪后,冲在最前面的两人已经没有了气息。
  “是个高手!大家切记小心。”
  领头那男子再次提醒道,并双手握刀,准备出招。
  白衣女子再次出手,只见剑气奔腾,疾射全场,那十几个男子全力抵挡,异常的狼狈不堪。
  一旁的元越泽与二女也在注意着场上局势,在刚刚谈起“杨公宝库”只时,元越泽已经肯定了白衣女子的身份:高丽“罗刹女”傅君婥。只是异常好奇:明明宝库内的东西早就被元越泽收走了,怎么还会有流言缠上傅君婥呢?
  好奇归好奇,元越泽也还是仔细打量一下傅君婥的剑术,在刚刚出手的那几下里,只见傅君婥剑招招招抢占先机,就像下棋一般下子争先,使得本来并不差的那十几个壮汉处处受制。
  傅君婥从容收招,姿势若行云流水一般,优美自然。
  “姑娘为何如此快便收招?胜负还未分吧?”
  为首的壮汉奇怪地到。
  傅君婥并不答话,只是冷冷地盯着为首的壮汉,神情就像是在嘲笑他的问题是多么的无知与愚蠢。
  “噗!噗!”
  为首那壮汉还在莫名其妙之时,听得身后传来声音,回头望去。只见刚才还好好的十几人皆口吐鲜血,向后倒去。
  “他娘的,歪门邪道!你这是什么剑法?到底什么来头?”
  为首男子见全军覆没,顿时火冒三丈,为掩饰内心的惊恐,率先提刀猛劈过去。
  傅君婥以气御剑,剑指遥引,宝剑回荡旋转,激转中连出九击,反守为攻,剑势环绕全身,逼退那壮汉,剑速快疾,剑劲凌猛,拿捏得异常精准,附近的元越泽与二女也不禁点头称赞。
  一招退敌,傅君婥不留手,继续加深力道,剑气集中于剑上,全力突刺,直取壮汉咽喉。那壮汉浑身已为剑劲所伤,再无任何闪避之力,眼睁睁地看着宝剑刺入自己的喉咙,一招毙命!
  濒死之时,那壮汉似乎想到了传说中的某种异域剑法,然而已经太迟了。
  “漫天王不会……不会……放过……”
  一句话未说完,壮汉再无气息。
  傅君婥收剑后看了旁边的一男二女一眼,继续回到自己那堆火前休息。却发现破庙内早已被破坏得一塌糊涂,自己的那堆火也早被扑灭了。
  “姑娘若不嫌弃,可到我们这边来烤烤火,顺便尝尝我家夫君的手艺。”
  单美仙转头见到傅君婥的神色,开口邀请道。
  傅君婥转过娇躯,点头谢道:“多谢夫人邀请。”
  很干脆地过来坐在单美仙身旁,只是语气中再没了那分冷漠。
  因为他发现整个破庙内,只有元越泽三人方圆几丈内没有被刚才的打斗所波及。而傅君婥也看到这三人刚刚明明动都没动过一下!这是何等修为!而且三人在面对刚才那般场景时,面不改色,这份胆量也让傅君婥很是佩服。
  元越泽仍旧是一言不发的低头烤肉,傅君婥则与单美仙二女闲聊起来,女人间自来熟,说着些不着边儿的话,时间倒也过得快。傅君婥更是时不时地偷瞄一眼专心致志在弄制烤肉的元越泽。
  只片刻后,元越泽将几大片牛肉烤好,香味四溢,傅君婥更是不由自主的将眼神全放在那烤肉之上,显然是被美食所吸引。
  元越泽见傅君婥那神态,笑笑将几片肉分开来,分别递给三女。傅君婥甚至都没怀疑眼前的人会否在食物里下毒便迫不及待的咬上一口。
  “好香!为何这烤肉中有些让人舌尖麻麻的感觉,味道又有些如火刺喉,却又让人异常舒服?”
  傅君婥好奇地开口问道,她从未吃过这般可口的烤肉。
  “这其中有两种佐料都非产自中原,现在中原之内,惟我手中才有。”
  元越泽笑道。
  “哦?”
  傅君婥美眸紧盯元越泽,目光中闪过热切的想知道的神色。
  “麻麻的那种感觉来自一种原产自波斯的佐料,而火辣的那种感觉来自一种原产自大海以东之地的佐料。”
  元越泽解释道。
  傅君婥再次惊讶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听闻师傅以外的人说起“大海的另一端还有大地”古代人都以为天圆地方,除了中原以及域外是陆地以外,周围皆是大海。傅采林博学多识,傅君婥对他的话自然相信,今日从一个比自己还要小好几岁的男子口中说处与傅采林一般的话,怎能不让傅君婥惊讶莫名。
  “姑娘不必惊讶,我家夫君绝不比令师才学差。”
  单美仙在一旁开口笑道。她刚刚与商秀珣也都知道了傅君婥的身份。
  傅君婥有些奇怪,眼前几人是谁?难道他们真的知道我的身份?我入中原一直很隐秘,他们怎么会知晓的?还是他们在诓我?
  “夫人认识家师?”
  傅君婥试探着开口道。
  单美仙也不言语,继续嚼肉。
  “我等并没见过令师,只是听过名号而已。”
  元越泽开口道。
  傅君婥更加确定对方一定是在诓自己。也不言语,继续享用烤肉。
  “只是在下并不明白,傅姑娘应该已看到宝库内空无一物,又用何法子来吸引中原各势力的注意呢?”
  元越泽看着傅君婥问。
  傅君婥此时大惊,忙抓起身边的宝剑,一脸警惕地望向元越泽:“你到底是谁?你也进过宝库?为何知道我的姓氏?”
  “宝库墙壁上的字,傅姑娘该看到了吧,那就是我刻的!”
  “什么!”
  傅君婥如葱玉指捂住小嘴,惊讶地失声叫道。
  “你……你就是元越泽?不是说你已经‘羽化登仙’去了吗?后来又听说你成了岭南宋阀的女婿。到底哪种说法是真的?”
  傅君婥平静片刻后几个问题接连出口道。
  “这些事一言难尽啊!”
  元越泽对傅君婥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仰天长叹道。
  傅君婥脸上没来由地一红,迅速垂下头去,慢慢嚼着烤肉。
  她也曾听到元越泽大半年前那震惊天下的怒吼,女子怀春,尤其是元越泽这种为了妻子敢与天下人为敌的男子,更是使得傅君婥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和好奇心。其后听有消息说此人已经成仙而去了,傅君婥不由得一阵失落,连亲自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了。后来江湖渐渐平静下来后,傅君婥得师尊命令,来到中原磨练,先进入“杨公宝库”后,见里面空无一物,又见墙壁上所留之字,更始惊讶莫名,对元越泽的好奇感越来越重。其后出得宝库后,听闻岭南“天刀”已经放出消息要将其小女儿嫁给元越泽。傅君婥得到这个消息,有些兴奋:这男子原来还在世间!虽然傅君婥没亲眼见过元越泽,但想来以“天刀”眼光,断不会将女儿许给一个平凡的男子。傅君婥听闻“天刀”竟然毫不介意元越泽已有家室之事,仍然将最疼爱的女儿许给元越泽,想来元越泽肯定是人中之龙了!此后傅君婥的目标变成了两个:一是把自己知道“杨公宝库”的消息散布开去,好惹得中原大乱,二是要亲自见见元越泽一面,看看此人到底是何等风采。
  今日在破庙相遇,傅君婥初见元越泽风姿,气度,相貌皆是不凡,又见其身边已有两个妻子,心中不禁有些发酸。但这种感觉仍然没有在得知元越泽身份后来得强烈!
  再细细地打量元越泽一番,傅君婥心头大震,眼前这男子毫无疑问的是人中之龙。“也只有他身边那美如仙女的女子才有资格配得上他吧!”
  傅君婥又扫了单美仙一眼,幽幽地想到。
  单美仙心思何等的细腻!傅君婥一点点的异样就被她看在眼里。嗔怪地白了元越泽一眼,又与傅君婥闲聊起来。
  转眼时间已近亥时之初,傅君婥看着仍然没一丝倦意的单美仙,不禁打了个哈欠。随即脸上一红,羞涩起来。
  “傅姑娘可有安住之所?”
  单美仙见状问道。
  “现在恐怕只能在这里勉强住上一晚了吧。”
  傅君婥打量着周围的一片狼藉,无奈地开口道。
  “住这里怎么行哩,傅姑娘如此娇美,住这里会伤了身子的。”
  单美仙道。
  “姐姐说笑话了,君婥在姐姐面前就是一个丑女子而已。”
  傅君婥开口道。的确,现在她在单美仙面前确实黯淡无光。刚刚得知这个十八九岁的女子便是从前的东溟夫人,傅君婥也是大讶,看来从前传说的单美仙恢复二八芳华一说确实是真的。因为眼前的少女般的女子怎么看都是那么自然,根本不是高深内力驻颜所能达到的。
  傅君婥现在内心满是疑问,关于元越泽的,关于单美仙的,可是她现在又不好开口。
  “傅姑娘如不嫌弃,就交给元某解决如何?”
  元越泽一笑。
  傅君婥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元越泽闭目以思绪连接手镯,光芒一闪,四人便进入到手镯之中。
  “夫君,你们回来啦!”
  单如茵正在不远处追逐一只兔子,见元越泽几人进来后,便跑了过来。
  “咦,这位姐姐是谁?长得好美丽!”
  单如茵歪着小脑袋,盯着傅君婥道。
  傅君婥刚刚只觉眼前一闪,便出现在这神仙之境里,顿时目瞪口呆,只知傻傻得盯着元越泽。听闻耳边响起仙音,回过神来,发现身旁站着另外一个小仙女儿,一脸好奇地盯着自己。登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眼光只好转向元越泽。
  “傅姑娘想必有很多疑问吧,等一下让美仙为你解释好了,你知道知道我等绝无恶意便可。”
  元越泽笑道。
  傅君婥点点头,眼前这男子太过神秘,而且武功绝对在自己之上,他要真有些坏心眼,自己根本逃不掉的!而且自己心里似乎也隐约想让这男子对自己有些坏心思。傅君婥一想到此,立刻暗啐一口,脸上又羞涩起来。
  见傅君婥脸色数变,一会儿惊讶,一会儿害羞。元越泽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与几女走进那所大房子。
  当晚几女默契的把元越泽让给商秀珣,她们都明白商秀珣心里的幽怨,尤其是宋玉致,一直觉得不好意思,自己抢在秀珣姐姐前面嫁给了元越泽。所以她第一个赞成元越泽晚上去陪商秀珣。
  商秀珣见几个姐妹如此体贴自己,不由得害起羞来,在元越泽温暖的怀抱下沉沉睡去。
  而单美仙则与傅君婥同住,一来怕傅君婥对这里面的新奇设施不熟悉,二来也大概的为傅君婥讲解一下。
  傅君婥只听闻了个大概就惊讶得根本睡不着,她大概觉察到单美仙所讲的只不过是这个男子的一小部分秘密而已,更大的秘密似乎现在不方便对自己说。不由得心里酸酸的,吃起单美仙几女醋来。
  一夜过去,单美仙打算继续留在手镯里玩弄乐器,换宋玉致与商秀珣陪伴元越泽出去,傅君婥又目瞪口呆地看着元越泽手一挥,几人再度出现在那破庙中。
  “傅姑娘下一步打算去哪里?方便的话我们可以同行。”
  元越泽邀请道。
  “我……我想单独走走,就不打扰元公子了。”
  傅君婥心乱如麻地答道。
  元越泽也不为难她,当下起身告辞:“傅姑娘,日后有缘,我们还会再见,你要多保重,万事不要勉强自己。”
  傅君婥听得关切的话语,眼中有些水雾产生,忙低头道:“后会有期,元公子与两位妹妹也多保重。”
  元越泽三人身影慢慢消失,傅君婥却仍然痴痴地立在那里,不知道想些什么。半晌后,才恢复过来,转身向反方向奔驰而去。
  “夫君,我看傅姐姐似乎对你很有意思,你怎么不行动一下呢?”
  宋玉致边走边开口道。
  元越泽确实对傅君婥蛮有意思,他经过大半年的历练,已不再是青瓜蛋子了。他对原著中结局悲惨的女子都别有一番的爱怜之心。他也因此苦恼过:自己这样是不是太滥情了。还好单美仙在一旁指点他一切只要坦然面对就好。
  可宋玉致这话来得太不是时候,商秀珣这小醋坛子还在为自己没真正的“过门”而恼火,一听宋玉致此话,马上拉下俏脸。
  宋玉致一见,马上明白了什么。就跑过去给商秀珣捣乱,然后打闹起来。
  三人边走边玩,几天后元越泽在扬州听闻长生诀已丢失的消息后,便知双龙要出世了,他对双龙没什么想法,只是担心傅君婥会否真的香消玉殒。于是带着二女到丹阳城内乱逛。
  下午时分,宋玉致说宋阀运盐之船要到丹阳码头了,想去与带船的老管家宋强打个招呼。元越泽便带领二女向码头方向走去。
  远远地未到码头,便见到三人站在码头之上,望这水面。其中一个身影高佻的女子是元越泽三人异常熟悉的,刚刚分别了几日的傅君婥。
  世事无常,元越泽本来把“杨公宝库”全收入手,哪知傅君婥仍然走上了那条“身怀宝藏消息”的老路。而观远处傅君婥身边的两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肯定就是双龙了,他们还真的有缘分。
  “傅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元越泽带二女走了过去,开口道。
  那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傅君婥回过身来,强压下激动,声音略微颤抖地道:“元公子,别来无恙。”
  元越泽点头示意,又向一旁的双龙点头问好,谁知双龙面色皆不善,一脸冷漠的盯着元越泽。想来是因为见傅君婥如此激动地对着元越泽,让他们很是不满。
  元越泽也不理他二人,邀请傅君婥上宋家之船,傅君婥当然一百个愿意,谁知道双龙死活不肯,傅君婥只好拿出那副冰冷的神情,硬拖着双龙来到船上。
  休息几个时辰后,下人来叫傅君婥与双龙过去用餐。傅君婥当然很高兴,见双龙那拉长的老脸,只好再度用强。
  餐桌之上,双龙那副饿死鬼一般的吃像看得众人大笑。
  膳后,茶水端上,元越泽开口道:“傅姑娘这几日过得可还好?”
  “我娘过得当然好!用不着你担心!”
  徐子陵抢先道。
  傅君婥一听徐子陵当着元越泽的面管她叫娘,怕元越泽误会,忙打断他。元越泽也不介意,哈哈大笑。
  正欲再闲聊几句时,元越泽突然面上一冷:“有人来了,我且出去看看!你们都呆在里面千万不要动。”
  元越泽到达船头时,就见老管家宋强已经站在船头,见元越泽一来,马上对这姑爷施礼。
  元越泽待要摆手之时,就听右方江岸传来一声夹杂着深厚内力的话语:“不知是宋阀那位高人在船队主持,请靠岸停船,让宇文化及上船问好。”
  宋强人老成精,自然知道宇文化及是谁,连忙高声喊道:“老夫宋强,负责此船事务,但今日有宋阀姑爷元公子在此,请他主持大局。”
  “阁下所谓何来?为何要我等停船?”
  元越泽接下去喊道。
  宇文化及在江边听到原来是曾经闹的江湖沸沸扬扬,后又成为宋阀女婿的元越泽在此,不由得有些好奇地道:“有人报告说朝廷钦犯在宋阀船上,宇文化及左右为难,既不能违抗圣命,又不能不给宋阀面子。便请公子通融,宇文化及检查过后,自然还宋阀一个公道。”
  “免了!人不在我船上,谁敢靠近,莫要怪元某心狠手辣!宇文大人请了!”
  元越泽不给宇文化及丝毫情面,冷声道。
  谁知宇文化及竟然道:“那宇文化及就不打扰宋阀以及元公子,后会有期!”
  元越泽还在纳闷宇文化及怎么就服软了,便听身后宋阀几人开始大拍起马屁来。
  元越泽哑然失笑,摇摇头,回到船舱中。
  哪知船舱中此刻只有宋玉致与商秀珣在。元越泽突然心头一跳,急问道:“傅姑娘和那两个小子呢?”
  宋玉致只好答道:“傅姐姐不欲拖累我们,便从后舱走了,我们怎么留也留不住,她性子太倔。”
  元越泽暗叹果然,便对二女道:“你们呆着别走,我去救傅姑娘!”
  言罢急转身闪出船舱。
  “秀珣姐,看来我们家又要添人口啦!”
  宋玉致心思机敏,对商秀珣调笑道。
  “都是该死的月事累人!”
  商秀珣嘟起红彤彤的小嘴,哼哼道。
  宋玉致笑得前仰后合,淑女风采荡然无存。
  元越泽一边探索傅君婥的气息,一边移动,终于探索到了百丈外的两股强烈的气息,想来是傅君婥与宇文化及已经斗在一起了。
  宇文化及站立一块巨石上,而傅君婥却化作鬼魅般的轾烟,由四方八面加以进击,手中宝刃化成万千芒影,水银泻地又似浪潮般往敌手攻去,完全是拼命的打法。
  宇文化及的长脸神情肃穆,双手或拳或抓或掌,间中举脚疾踢,像变魔法般应付傅君婥狂猛无伦的攻势。
  “傅姑娘!”
  元越泽声音由远处传来,傅君婥略一失神,先机顿失,就见宇文化及的右掌已向自己的胸口袭来,躲无可躲。
  傅君婥闭上双目,暗叹我命休矣。脑中瞬间闪过师傅,师妹几人,最后出现在脑中的是那个似乎无所不能的神秘男子。
  “元公子,来世再见了!”
  傅君婥尖叫一声。
  “轰!”
  宇文化及心头狂笑:这一击包含了“冰玄劲”十成功力,傅君婥必死无疑!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过后,傅君婥觉得自己应该已经死了吧,便睁开双眼,首先入目的是那让自己魂牵梦绕的男子!傅君婥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看来自己好像还没死?
  “君婥,不用来世了,这不又见到了吗?”
  元越泽脸上闪过一丝红光,搂着傅君婥开口笑到。
  听元越泽如此亲热称呼自己,傅君婥脸上顿时一片嫣红,看来是他在危难之时救了自己!傅君婥羞得只知把头深深埋在元越泽怀中,不敢抬起来。
  不远处的宇文化及大吃一惊:这男子竟然用后背硬生生地接下自己的十成功力,看来这家伙虽然不如传闻中所说那般如神鬼在世,但有一部分传闻还是可信的!宇文化及当下兴奋起来,他本就是个武痴,奈何多年来跟随在杨广身侧,没有多少机会体会比斗的乐趣。今日见元越泽似乎深不可测,当下武者之心被激发出来,便也不再轻敌。缓缓凝起气势,准备出手。
  “君婥你在旁边等一下,我来教训教训这杨广的走狗。”
  元越泽抱着傅君婥,转回身形道。
  “恩,你……你自己小心。”
  傅君婥仍然羞得不行,便垂头低声道。内心也想亲眼见见这个神秘男子的武艺。
  傅君婥退后,元越泽凭空取出长剑,执剑而立,紫衣随风飘飞,配上那风姿俊美的脸庞,的确很是让人着迷。傅君婥则在一旁痴痴的看着他。
  “元公子,你包庇的女子乃是意图行刺圣上的朝廷钦犯,你虽为宋阀姑爷,但宇文化及是奉圣旨办事!你可得罪得起?”
  宇文化及开口道。
  “圣旨?哈哈哈!”
  元越泽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仰天长笑。
  “莫说是圣旨,就是杨广那老贼亲自来,元某也对他不屑一顾!而你!只不过是他的一只走狗而已!”
  宇文化及的本事并不弱,尤其是刚刚元越泽为救傅君婥而以身体挡住宇文化及的致命一击,冰玄真气入体后,元越泽依然感受得到经脉内的不顺,便拖住宇文化及,暗运真气将体内的冰劲逼出。
  “放肆!”
  宇文化及被骂得狗血淋头,大吼一声,冰玄真气灌注双掌,寒劲弥漫方圆数丈,后方的竹林更是受到寒气牵引,尽数弯曲,蓄劲已久,宇文化及腾空而起,强猛的寒劲当头直压,无孔不入,如飞鹰扑兔一般双掌猛击向元越泽。
  “雕虫小技!”
  元越泽冷哼一声,长剑出鞘,漫不经心地迎向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脸色骤变!
  元越泽这一剑可是经过第二次与宋缺比拼后,在其指导下领悟到的‘有意无意’之境后思索出来的剑招。这一剑无迹可寻,剑身舞动间,如日照中天,光耀大地。
  “轰!”
  硬拼后的宇文化及略显狼狈,刚刚那一剑不但力道不弱,更是连消带打,最终以宇文化及的本事,都看不出来那一剑究竟会刺在自己身上哪个部位。贪生怕死的宇文化及当即收招防守,最后还是被逼退数尺方停下。
  但元越泽岂会如此简单就放过他?还在宇文化及飞退时,元越泽比闪电还快,早已抢身掠起,剑身连抖,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三剑,勾留无痕。
  察觉到对方气势越来越强猛的宇文化及颓力地感到,无论他如何应付眼前这看似简单的三剑,最后都会漏掉一剑,而那一剑,很可能是最致命的!
  但在元越泽精神力的压迫下,宇文化及已经无法逃开,只能硬挡!
  “叮叮!”
  两声清脆的兵器交击之响后,宇文化及惨号一声,口喷鲜血,向后飞退而去。几个起伏间便已不见踪影。
  元越泽并未追击,只是翻动手腕,将长剑握于臂后,凝望宇文化及逃走的方向。
  身后的傅君婥被这两剑震得芳心尽碎!沉醉地盯着前方不远处那一人一剑!远处草丛中的双龙也是目瞪口呆地望着元越泽。
  “嘿,这一招如全力发出,从前的岳父恐怕亦不敢小觑。宇文化及你的命还是留到干掉杨广之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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